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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風雲傳之終結》第78章 功敗垂成
  “爹、娘,孩兒真想見見天王,他究竟有什麽魔力,能讓你們還有香兒姑娘舍命追隨。爹,您背叛武當,淪為正邪兩道所唾棄之徒,真的值得麽?”未明躺在院中,失神地想著,過去他雖然放下父母深仇,成為了武林盟主,號令群雄將天龍教一舉擊潰,但每次想起此事,他仍是不能釋懷。或許不用雙眼親自見證天王的為人,也是自己不能終結的一個遺憾吧,這一次多幫幫香兒姑娘吧……唉,若是讓自己知道殺死爹娘的仇人究竟是誰……未明身上突然爆發出冰冷而又強烈的殺意,同時五指彎曲,一點點地收緊。“不可以……不可以被仇恨衝昏頭腦,那樣只會辜負爹娘的苦心。”良久後未明喘著粗氣,奮力壓下了那股怒火,“冷靜點東方未明……這種時候,或許和無雙姐姐談談會比較好……等等,無雙姐姐……”未明突然躍起,急急衝入房中和無瑕子辭行。見他神色焦急,滿臉通紅,無瑕子心如明鏡,只是稍微囑咐了幾句便讓他出谷了。得到準許後未明立時騎上良駒,向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這裡是毒龍教的地盤,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還請止步。”未明一路縱馬疾馳,早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門外的兩名毒龍教眾見了還道是不知哪來的瘋子,急忙出手攔阻。“兩位姐姐……在下逍遙谷東方未明,有急事稟報藍教主,還望二位姐姐能通報一聲。”未明喘著粗氣,努力用袍袖擦拭臉上的塵土。兩人相視一眼,均露出驚疑神色,雖然她們久居苗疆,但近年來東方未明聲名遠揚,她們也略有耳聞,只是眼前這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男子……實在難以和少年英雄會上大顯神威的少年聯系在一起。“吵吵嚷嚷的,在幹什麽!”一個嚴厲的女聲響起,然後一位身材高挑,容貌秀麗的苗族女子走了出來。“屬下參見黃護法。護法,此人自稱是逍遙谷的東方未明,想要拜見教主,讓屬下代為通報。屬下正不知如何處置,還望護法示下。”兩個教徒見到女子,都露出恭敬的神色,急忙躬身行禮。

  那女子聞言微微蹙眉,打量了未明一番,眼中布滿狐疑。“逍遙谷,東方未明?逍遙谷與毒龍教素無往來,閣下今日來此有何貴乾?”此人乃毒龍教的護法黃娟,是藍婷一同長大的玩伴,也是她最為得力的下屬。未明不由再次慶幸和趙雅兒的相遇,當年第一次見到黃娟正因為有雅兒的提點,他才發現此人隱隱透出詭異而不可信任的氣息,故而編出一個絕妙的借口挽救了局勢。“實不相瞞,在下來此是為了商討和藍教主的終身大事!”未明朗聲說道。沉默,兩位教徒嘴巴張成了“O”型,趕忙用手緊緊捂住,盡量讓自己不驚叫出聲。而黃娟聞言臉色也是陰晴變換,捉摸不透,甚至有一瞬間未明覺得她就要出手攻擊自己,但最終她放聲大笑道:“終身大事……有意思,你這個漢人真有膽色!走吧,我帶你去見教主!”“多謝護法。”

  黃娟領著未明穿過長長的回廊,廊道兩側毒物隨處可見,一路上遇到的毒龍教徒都以驚異的神色看著兩人,畢竟黃娟護法親自為漢人帶路,這可是前所未見。行不多時,兩人終於走到一間精致的木樓前,黃娟一把掀開門簾,探手示意未明進去。剛一進屋,便看見藍婷正躺坐在一張寬大精致的椅子上,用手支撐著臉蛋,若有所思。看清來人竟是未明後,她劇烈地搖晃了一下,險些跌倒在地。不過好在藍婷武功高強,右手當即輕拍扶手借勢站穩,巧妙地化解了自己的失態。

“東方公子,你、你怎麽會來到這裡?!”“啟稟教主,這位公子有趣得緊,他說要來與你商討終身大事,我見難得漢人有如此勇氣,便冒昧帶他前來見您。”  “什、什麽?!東方公子、你怎麽……這麽突然……”藍婷雖為一派之主,終究也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告白也是不由慌了手腳,怔怔地看著未明。然而未明卻是表情嚴肅,快步上前高聲說道:“婷婷,事態緊急!我之前得到消息,百草門已經聯合了天龍教作為幫手,準備大舉進攻毒龍教,時間正是今日!此刻他們恐怕已經接近山門,很快就要來襲,婷婷你快下令門人提防戒備!”“什麽……你不是?!”黃娟聞言臉色大變,指著未明說不出話來。雖然未明前後所言令藍婷如墜雲霧,心神大亂,但看著未明的神情,藍婷立時選擇了無條件的相信:“奴家明白了,想不到百草門居然如此大膽!來人,傳令下去,毒龍教門人立時集結,準備防禦!”

  自然沒有人來和未明通報,確切地說,是這一次沒有。當年徐子騏出於和未明的交情,偷偷來到逍遙谷告之未明鞏光傑的陰謀,臨走前還一直嘀咕著乾預世界線要被哥哥教訓之類的話語——那時未明還不甚明白他的意思。已是給過提醒,徐子騏自不會吃撐了再跑一趟,所以未明竟險些忘了此事。鞏光傑一直惦記著毒龍教的周圍的藥草,奈何他武功稀松平常難以強取,與毒龍教談判破裂後他竟鬼迷心竅,與虎謀皮,找上天龍教援手。百草門丹藥甚多,而且如果趁勢征服毒龍教的話,一些奇異的蠱毒手段對於天龍教也是大有裨益。雙方一拍即合,藍婷雖然武功高強,但也絕難抵抗兩面夾擊,何況,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未明,這是我毒龍教的事,自行處理便可。你就在此休息,我先助姐妹們抗敵,黃娟,我們走!”果不其然,很快百草門就發起了攻勢。時間倉促,敵方人手又多,毒龍教雖然提前設下防備,但仍是陷入苦戰。藍婷從未見過未明出手,雖然知道他是少年英雄會冠軍,但也絕不願讓他涉險,何況是要與天龍教為敵。交代完畢,藍婷提起長鞭便衝出木屋,開始指揮教眾禦敵,黃娟深深看了未明一眼,神色極為古怪,終是一語不發追了出去。未明倒是泰然自若,一反常態沒有積極“摻和”,只是靜靜品著手中的茶水,等待時機。

  “哈哈哈,藍教主,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天龍教和百草門早有預謀,準備充足,此刻合力進攻,毒龍教門人漸漸抵擋不住,隻好退守在總壇周圍,依靠毒物結陣勉強支撐。“姓鞏的,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來這兒撒野!”藍婷輕咬銀牙,長鞭一抖,直直朝鞏光傑打去,鞏光傑急忙舉起藥鋤格擋,卻被藍婷長鞭卷上。藍婷一聲嬌喝,硬生生地扯住鞏光傑的藥鋤,猛地一抽便甩在地上,同時手腕翻轉,毒龍鞭再次攻向鞏光傑。他們苗人長年與毒物接觸,蛇類乃是他們最親密的夥伴——毒龍教之名正是美化毒蛇而來。藍婷所使的這毒龍追魂鞭,乃是毒龍教先祖觀察蛇類靈動難測的身形後,將其融入鞭法所創,鞭路變化萬千,令人防不勝防,剛才這招正是其中的毒龍七尾。

  藍婷天賦超群,二十出頭便接任教主,武學造詣遠非一心經商的鞏光傑所能匹敵。“嘿!小丫頭身手不錯!”人群中突然衝出一個肥碩的肉球,伸手扯過長鞭,救下了鞏光傑。藍婷順勢纏上他的手臂,長鞭拉扯,怎料對方竟是紋絲不動,看來此人內力十分深厚。“哼哼,人說毒龍教主雖然年紀輕輕,卻是武功超群,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我賭你今天會一敗塗地,你敢不敢接啊?”一個獐頭鼠目,身穿黃衣的男子笑嘻嘻地走了出來,指間還有兩粒骰子轉動不停。“南猖吃,西賤賭,江湖四惡怎麽隻來了兩個?這樣的話可不夠看呢!”藍婷左手一揮,袖中兩道碧影竄出,原來是兩條毒蛇直奔兩人而去,去勢如電,二人知道毒物厲害,迅速後撤躲閃。

  藍婷趁機收回長鞭,往地上一打:“好寶貝,給我咬死他們!什麽?!”不知哪裡突然又冒出了兩條毒蛇,竟和藍婷的毒蛇互相纏鬥起來,看那毒蛇的樣子,好像是……“哈哈哈哈!藍教主,沒想到吧!我百草門誠心和你談論合作,你卻不識好歹,為了毒龍教的發展,不得不請你退位讓賢了,黃護法,攤牌吧!”黃娟突然朝藍婷揮出一掌,同時不少毒龍門人也都朝周圍的教眾攻去。這一下完全出乎意料,不少毒龍教眾都反應不及,中招倒地,一擊得逞後那些教眾也不戀戰,迅速退到鞏光傑等人身後,不予其余教徒絲毫反撲的機會。藍婷雖然勉強躲過黃娟一掌,但心中的驚恐又豈是一時能夠化解的,連反擊都做不到,只是大聲喝道:“黃娟,你我情同手足,你居然?!”

  “哼,不愧是教主,這樣都能讓你躲了開去。”黃娟倒並未露出意外神色,藍婷的實力她了若指掌,若非如此又怎麽可能成為毒龍教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教主。“藍婷,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再也無法忍受你隻願局限於苗疆的保守心態!從今以後我教將同百草門、天龍教合作,我會帶領毒龍教邁向整個武林!”黃娟退了幾步,朗聲說道,藍婷聞言難以置信地說道:“你!你難道不明白,步入中原只會增加無意義的爭鬥與殺戮?老祖宗留下這等遺訓正是為了族人著想,讓族人能夠避免紛爭,安居樂業,你為何還不明白?”“夠了,藍婷!固步自封只會引向滅亡,就像今天這樣!”黃娟已經走到四惡身邊,厲聲打斷了藍婷的話,同時吹哨召集自己豢養的毒物。局勢已經危如累卵,三方勢力圍攻,聲勢再度壯大,而反觀毒龍教剩下的門人還有大半負傷,無論怎麽看,藍婷都全無勝算。

  “我……黃娟,既然如此,藍婷只有拚死一搏!諸位族人,此戰危險異常,藍婷身為教主,定當和毒龍教共存亡!倘若你們……不妨盡快離開,相信黃娟護法不會難為你們……”人群面面相覷,越到危急關頭,越能顯露人的本性,一個教眾突然站起高聲說道:“我等遵從教主號令,誓與毒龍教共存亡!”一呼百應,藍婷心地善良,溫柔體貼,平日在教內也深得人心,聞言其余教眾都紛紛拿起兵刃,露出視死如歸的神色。“你們……好,我們就戰到最後一刻!”藍婷拋下長鞭,縱身躍向了鞏光傑,十指伸出就要當頭抓下。吃一聲虎吼,整個人彈跳而起,打算以吞食天地硬撼藍婷。接下吃的雙拳,藍婷感覺虎口劇震,手腕也是酸麻不已,然而吃的手臂卻更為慘烈,已經隱隱開始泛黑。賭見狀急忙上前,骰子從指間激射而出,同時揮拳出擊,正是灌骰八打。藍婷雖奮力躲閃,但仍然中了兩枚,她無暇顧及疼痛,猛地伸手抓在了賭的肩頭,頓時上面也是一片青紫。

  “奶奶的,這是什麽邪門武功!”見狀賭不由慌了心神,吃也是神色凝重,鞏光傑趕忙上前,一番檢查後他掏出百草琉璃丹遞給兩人:“此女下手當真歹毒,兩位速速服下丹藥,應當可以壓製毒素。”鞏光傑的確醫術不凡,服下後兩人身上的黑氣雖然沒有退去,但也停止了擴散。“纏絲八爪?藍婷,你果然學了五毒寶典上的功夫!”五毒寶典作為毒龍教聖物,既然回歸教中,藍婷自然潛心鑽研。她武學天賦本就高超,加上與立志以毒行醫的沈瀾不同,她勤修苦練上面記載的武學,這纏絲八爪的造詣可要比沈瀾厲害得多。“哼,江湖四惡不過如此……姓鞏的,你那丹藥最多只能壓製毒素,倘若他們再出手,牽動內息必會毒發身死!”擒賊先擒王,局勢危急,藍婷只能鋌而走險。如此雖然她受傷不輕,但也製服了敵方兩名主力,黃娟鞏光傑武功都只是平平,再以毒物牽製其余教眾,勝負猶未可知!何況屋中還有東方未明,倘若局勢真到不可收拾之時,再呼喚未明相助便是。縝密而又果斷,藍婷無愧為毒龍教主。

  想到此處,藍婷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心中暗暗籌劃著對鞏光傑的攻勢,然而一個慵懶而又邪魅的笑聲卻將她的規劃完全粉碎。“這麽多人對付一個小姑娘,居然還打得如此難看,真是丟我天龍教的臉面!”紅袖翩翩,一道紅色倩影悄然落在幾人中間,但見盈盈淺笑,美得不可方物,然而藍婷心知肚明,這是朵帶刺的薔薇,明豔,卻足以致命。“鞏光傑見過夜叉護法!”鞏光傑見狀急忙躬身行禮,按他的設想,三方夾擊藍婷早該繳械投降,他實在沒有預料到負隅頑抗的藍婷竟如此棘手。好在求援時夜叉正巧閑來無事,便提出同行去毒龍教“玩玩”,成為了他最後的底牌。“小姑娘,你很厲害啊,可惜遇上姐姐了。”藍婷拋下雜念,再次揮舞雙爪,想要先發製人,然而不知何時夜叉已經來到她的面前。胸口微微一麻,緊接著全身再也無法動彈,夜叉的身法搭配血夜隱,製服已經受傷的藍婷實在是易如反掌。“嘖嘖嘖,姐姐可不想中你的毒功,還是請小姑娘你消停一會吧。”

  “請別傷害我的族人,隻殺了我便好!求你……”已經無力回天,身為教主此時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懇求夜叉開恩,保全族人性命,藍婷不禁流下了屈辱的淚水。夜叉見狀掩嘴輕笑,伸出手指勾住藍婷的下巴,挑逗地說道:“能屈能伸,情深義重,小妹妹,我真是愈發中意你了。只是這事可由不得你,得看姐姐的心情了,說不準你多求姐姐幾句,姐姐就饒過他們了呢!”“夜叉護法,萬萬不可!若留下後患,難保日後不會……”“你在教我做事?”鞏光傑不敢再說下去,因為夜叉已經回身看向了他,目光冰冷徹骨。“好了,小妹妹,你的嘴巴甜不甜呢?”“夜叉護法……求你開恩,高抬……”“我說……你們打得也太開心了吧,是不是忘了誰啊?”趁著眾人激鬥正酣,未明爭分奪秒地打了盆水,仔細梳洗了一番,現在隻覺神清氣爽,意氣風發。但見他從數丈高的看台上一躍而下,輕巧地落在雙目含淚的藍婷身邊,看著全場驚愕的眼神,淡然說道。

  “東方未明?!你怎麽會在這!”鞏光傑已經無法形容心中的焦急,他卑躬屈膝乞求天龍教的援助,令百草門淪為天龍教的下屬;又偷偷接觸黃娟,說服她背叛藍婷;苦心積慮,這才策劃了這出大戲。眼看就要大功告成,這個人,卻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東方公子,不要管我!你快逃!”縱然藍婷聽過未明那些輝煌事跡,也絕無可能相信未明能同時面對天龍教中的夜叉護法加上這麽多的敵人。可她當然不會知道,除了鞏光傑以外,場上心最亂的,就是這位夜叉護法了。“夜叉護法,又見面了。出動了這麽多人,看來是勢在必得啊?不知護法能否看在未明過去無意相救的情分上,今日暫且離去?”全場鴉雀無聲,這東方未明居然是想兵不血刃,讓夜叉自行退卻。如此荒唐的請求,可他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莫非他所言的無意相救當真內情頗多,能夠令夜叉退避三舍?

  當然,只有姬無雙才能真正理解未明話中的含義。當日林中只有摩乎羅迦一人,她假裝不敵倒也無人知曉,自是不會遭龍王責難。可今日這麽多雙眼睛,如果再行詐敗江湖上必然眾說紛紜,縱使東方未明武藝高強,但以一人擊敗三家聯合,龍王難免起疑。所以未明是在給她一個台階,一個不出手就能退卻的台階。如果今日姬無雙打算放過未明,這種做法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救命之恩自當相報,這些教眾也無法多嚼舌根。就算日後龍王問起,只要以當日天意城的事件搪塞過去,相信龍王也會從輕發落。可問題在於,為什麽要放過他?上次相見時姬無雙就已說過, 若是未明再敢阻礙她的計劃,定殺不留。此刻選擇避讓,便是違背了當時的誓言,豈不要令夜叉的顏面全無?之後未明若是得寸進尺,她又該如何應對?

  “未明小心!”見到夜叉緩緩抬起右掌,藍婷著急地叫道,然而未明卻是泰然自若,他清楚地看到,那手掌正在輕輕顫抖。“好……我就還你這個人情,從此兩不相欠……東方未明,你給我記好了。”姬無雙狠狠瞪了未明一眼,同時伸手作勢朝他腦袋斬去,之後紅袖飄動,竟是果斷離去。“啊?夜叉護法?!您就這麽走了?!”鞏光傑無力地咆哮道,就差臨門一腳,就要成功了……可終究,滿盤皆輸。“鞏兄,還要繼續鬥下去麽,如若鞏兄堅持,未明奉陪到底。”沒有夜叉,吃與賭也無法戰鬥,憑他和黃娟去叫板未明?鞏光傑不是傻子。自己手下人數雖多,但決計無法阻攔未明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功敗垂成已是定局。

  “好,東方未明,真有你的,是鞏某敗了!一敗塗地!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可討饒的,想要如何處置鞏某你不妨直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鞏兄言重了,鞏兄門下還有這麽多人,若是殊死一搏,魚死網破未明也是頭疼得緊。既然鞏兄願意相讓,未明想替藍教主做個順水人情。鞏兄帶上天龍教和百草門的弟子現在離去,此事既往不咎,不知藍教主以為如何?”未明伸手替藍婷解開穴道,輕聲問詢,藍婷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道:“東方公子是毒龍教的大恩人,公子的吩咐,藍婷無不遵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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