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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風雲傳之終結》第99章 閻王落筆
  “到了。”穿過密道,四人走進一間石室,點燃火折照明,發覺此地四通八達,連接著許多過道,不知通向何處。“這裡便是天意地牢的中心,依照五行八卦建立,根據正確的順序進入,可以去往地宮所有要處,甚至包括城主所在。”說道這裡,風吹雪不禁顫抖了一下,“反之如果走錯順序,便有性命之虞。過去那個守衛見我年幼不慎說漏了嘴,也是運數使然,我覺得這個‘大人物’或許日後派得上用場,便將此事牢牢記下。離坎巽艮乾,這便是他當時所看守的石室,但願是你們要找的天王。”“乾為天,坤為地,離為火,坎為水。震為雷,巽為風,艮為山,兌為澤……”逍遙心法遵循易經六十四卦,未明自然了解八卦原理,此處乃是地牢核心,定為中宮理所當然,至於離坎巽艮乾麽……“諸位,如雪妹所言,這裡危險異常,跟好我的步伐,一步也別踏錯。”

  幾人跟緊未明,悄無聲息地前進,倒是無驚無險。經過未明縝密的演算,他們很快便通過了離坎巽艮,不出意外的話,下一個乾室便是地牢所在。當未明指出方位時,卻聽見咕嘟一聲,原是緊那羅重重地咽下了一口唾液,全身顫抖不已。最後這個地道有些漫長,與之前不同,走著走著,前方竟傳來大片光亮,四人不禁加快了腳步。盡頭是一間開闊的石室,遠大過之前任何一間,四周牆壁上插有不少紅燭,使得石室頗為敞亮,看來經常有人造訪。而石室正中,一個老者被鐵鏈禁錮於此,須發盡白,且皆雜亂不堪,滿身汙穢,看來已是多年沒有打理。老者身上的白袍已經泛黃,十分殘破,臉上的神情也是落寞萬分,但不知是不是錯覺,在那已近乎無神的雙眼中,未明卻感受到異乎尋常的堅定,即便飽經摧殘,老者也並未屈服。

  “教、教主……教主啊!”緊那羅激動到聲音尖銳,同時被這慘狀刺激,那絕美的面孔竟然有些猙獰可怖。“這聲音……是羅那麽?”老者喃喃自語,卻並未看向四人,“呵呵,竟會出現幻覺,看來我真的老了啊,恐怕大限之期也不遠了,可惜……”“教主,不是幻覺,不是幻覺!真的是我們,香兒還有羅那,我們終於找到您了!”乾達婆滿含淚水,大步趕上跪倒在老者面前,讓他能看清自己,緊那羅也跟著拜倒在地。看清二人後,老者的瞳孔忽然劇烈地收縮,身子也微微發顫,良久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緊接著竟是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真的……真的是……咳咳!咳咳……”情緒的猛烈起伏令老者咳嗽不止,二人慌忙站起為老者捶背順氣。

  這便是天王麽,眼前的老者狼狽萬分,顯然天意城並不通曉待客之道,這些年老者的身心都備受摧殘。可令未明震撼的是,老者那筆直的脊梁,還有神情中的從容與豪邁。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志,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老者,沒有被殘酷的現實所擊倒,雖幾近絕望,但他依然懷揣雄心壯志……天王,果然非同凡響。抓住鐵鏈,未明揮動霹靂寶刀用力斬下,隨著哐啷一聲巨響,鐵鏈便斷為兩截。重獲自由的感覺真是妙不可言,天王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腳,臉上微微掠過一絲笑容:“想不到本座還有能重見天日的時候,真是……”“教主,屬下辦事不力,累您吃了這麽久的苦,還請您從重責罰!”

  緊那羅再次跪倒在地,淚流滿面。這些年天王沒少遭受天意城的那些畜生嚴刑拷打,

剛才他只是粗略地檢查了天王的傷勢,傷痕累累,令人不忍直視。天王探手扶起緊那羅,輕聲說道:“苦了你了,羅那。不用多說我也清楚,你們這些年一方面要躲避正派的追捕,一方面還得防范我二弟的手段,今日這個機會,也不知道是你們花費多久才籌劃而成。皆因本座,累得你們耗費了這大好的青春,本座欠你們的,實在太多。”“我們所受的微末苦楚,與您相比又算得了什麽?!”乾達婆用力搖了搖頭,大聲說道,“跟隨教主時所立下的誓言,我二人無一刻或忘,為理想鄉大業奉獻此生,無怨,無悔。”  “好……好!本座有幸能擁有你們這樣的部下,此生可謂無憾。”“教主,您可別光顧著謝我們,這次的計劃之所以能成功,全都仰仗東方公子與風師侄仗義出手。”激動之余,緊那羅向天王引見二人,“東方公子不計門戶之別,屢次出手相助,今日相救教主逃出生天,羅那感激不盡。”“東方……公子?少年,你叫什麽名字。”天王抬眼看向未明,他的目光十分和善,但卻帶著幾分困惑,不知為何未明忽然感到陣陣心悸,一時情難自禁。“晚輩東方未明,見過天王。”“東方未明……你的眉目神情,實在像極了我的故人,可惜曦兒與夕瑤都已……”心神激蕩,血液直衝腦門,險些未明就要上前大聲質問天王,但是卻聽見腳步聲響起,同時過道中傳來陰戾的笑聲:“在我看來,你們全都像極了一種人,死人!”

  毒與狂帶著數十名天意殺手湧了進來,見狀緊那羅不由驚叫道:“毒?!你怎麽會出現在此,你不應該……”“哼哼,緊那羅,沒想到吧,以為清除了我的記憶就能萬事大吉了?天真!老子發現鑰匙失蹤後,立即徹查了一番,結果竟在床上找到了一根青絲!能讓老子記憶全失,加上這青絲恐怕意味著……自然只有百花樓的二位了,確定你們的身份後,順藤摸瓜,推斷出你們目的又有何難!”“該說不愧是四大殺手之首麽……見聞廣博,心思也如此縝密,還有當即率眾趕來的這份果斷,那時沒有下手除掉你,當真可惜。”“哼,想殺我,你有這個本事麽?”“居然敢假扮江少爺騙我,我要你們不得好死!”狂發出震天的吼叫,其余殺手也都取出兵刃,嚴陣以待。

  緊那羅與乾達婆趕忙護在天王身前,與此同時,毒注意到一旁的未明與風吹雪,不禁陣陣冷笑:“我說呢,天龍護法怎麽能知道我們的機密,原來是你泄露的呢,花……竟然還敢回來,也對,這兒畢竟有你和你師父的回憶呢,不,應該說是你的父親吧?侍是個貪生怕死的懦夫,而你則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叛徒,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哈哈哈哈!”“住、給我住口!”風吹雪緊緊握住太刀,氣到牙關打顫,毒陰冷一笑,同時大手揮動,殺手立時朝眾人衝將過去,然而下一刻,懾人的殺意迸射而出,令他們不由後退。殺意逐漸聚集,最終將毒完全鎖定,含光握在手中,未明神色冰冷,淡然說道:“來得正好,上次僥幸讓你逃過一劫,這一次,誰也保不住你。”

  未明的語調並無波瀾,然而卻令這些將腦袋長年系在褲腰帶上的殺手動彈不得。“這是,閻王落筆?不,還不純粹,但已經頗有他的神韻,可怎麽會……”天王難以置信地看著未明,眼前這才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年,竟擁有如此凜冽的殺意。“給我,死。”未明輕聲說道,隨後含光揮動朝毒刺去。很緩慢,至少在毒的眼中如此,含光一點點地逼近他,似乎只需要稍微挪動兩步,就可以輕易避開,然而,動彈不得。毒雙目圓睜,死死地盯著含光,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溢出滑落,可四肢卻完全不聽使喚。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含光緩慢逼近,最終將其貫穿,如同砧板上的魚肉,毒陷入了深不見底的絕望之中。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未明將自己狂暴的殺意化成劍氣,雖似是而非,但毒卻決計無法招架。

  “幾隻耗子而已,竟敢在天意城裡撒野。”來了,未明感覺到一個身影躍起,同時一記無比凌厲的踢擊就要攻向自己,可是未明並無收劍的打算,或者說,他做不到。“嗚哇!”含光貫穿了毒的心臟,他發出臨死前的絕望哀嚎,不過預想中的重擊卻並未來臨。乾達婆和緊那羅都衝上前來,扶住吐血不止的天王——原來剛才竟是天王飛身救援,替未明擋下了這一腳。“了不起,被囚禁了這麽多年居然仍能接下我一腳,看來之前對你還是太溫柔了。”天意城主絲毫沒將毒的死放在心上,他轉頭看向未明,冷聲說道,“看來今天這地牢之中,又要多上幾位貴客。天龍教的兩位護法,還有逍遙谷的叛徒,到時將幾位的手腳筋挑斷,再割去舌頭,對正道武林應是一份不錯的禮物。至於你嘛,做得挺不錯啊,花?居然敢把對頭引到主人家裡了,你說我該怎麽,‘獎賞’你呢?”

  平靜的語調卻述說著無比惡毒的話語,在場眾人無不心中凜然,從剛才展露的身手來看,他的武功的確深不可測。“我、我才不……我才不是你豢養的狗!今天,我就要斬斷這一切!”面對昔日夢魘,風吹雪雖然全身劇震不止,但卻無比堅定地說道,太刀被她握在手中,刀尖竟直指城主。“就是這樣,雪妹,說得好!天王,也多謝你替我擋下一擊。”面對天意城主,未明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香兒姑娘,天王懷有暗創,這些年欠缺調理,身體情況本就不容樂觀,加上剛才雪上加霜,恐怕不能再出手了。煩請兩位保護他時也替我照顧好雪妹,至於城主,就交給我對付。”“保護風師侄自然不在話下,可是未明公子,你一個人……”“沒事的。”

  並非未明托大,只是天意城主武功實在太高,與凌香兒他們聯手恐也收效甚微。與其縛手縛腳徒增累贅,倒不如讓他們保護風吹雪免去自己後顧之憂。“上次好意饒你性命,你卻不懂珍惜,真是遺憾。明明在你的眼神中藏著一頭獅子,行事卻軟弱到如同綿羊,本以為你能成為我的助力呢。”未明沒有答話,他抽出霹靂寶刀,與含光的柄端對接,如同車輪一般朝城主轉去。城主冷笑一聲,右手成爪直接抓向連接之處,霹靂寶刀與含光並不成對,強行使出刀劍歸真威力本就大打折扣,交接之處更是破綻百出,然而這也正是未明的目的。刀劍忽然分開,鋼刀舞動化成一記遊刃必有余,右手含光則是月射寒江,二者同時攻向城主。

  雖是出其不意,但城主變招同樣神速,他右腕翻轉,頂開未明的左肘,同時腳尖一點踢偏了含光劍路。據傳多年前武林曾有一位周姓高人,左手畫圓右手成方,亦可同時施展不同拳路,妙用無窮,世人謂之左右互搏。未明天賦異稟,此前面對蘇三考試時他便是一心多用,左右開弓;將此技用於刀劍雙持,便可同時施展刀劍絕學。只見未明兵刃交換,右手持刀,加力使出了三千雷動,同時含光抵在霹靂刀後,走劍行刀配上三千雷動,這次是秦紅殤與荊棘的協同出擊。“來得好!”感覺到這招的雷霆之威,城主喝了聲采,他右手抓住左拳向前甩出,看似以拳頭迎戰,實則右肘尖才是殺招,這是天罡拳中的當貫日月。果然左拳只是架開霹靂寶刀,同時右手已經滑至上臂,一記凶狠的肘擊直直撞向未明的下頦。但聽倏忽一聲,霹靂寶刀竟已回防,刀柄抵住城主的右肘,令他再不能前進半分,同時含光抖擻攻向城主胸口。“絕刀門的飛月流光,還有天劍門的白虹貫日?你?!”

  未明無暇理會城主的驚訝,此刻他神情忘我,似笑非笑,看著古怪異常。之前經由實戰測試,他已隱隱領悟到以河洛蒼龍錄施展天山折梅手,他還缺少了至關重要的一環,那便是閻王落筆。他幾次於生死關頭迸發潛能,無意中達到了與閻王落筆相似的效果,但只有真正觸碰到閻王落筆的境界,他才能隨時聽見那個心跳。在此之前,他需要使用一次閻王落筆,不是剛才殺毒時那種拙劣的模仿,甚至不是劍聖所施的半成品,而是真真正正的幽冥十三式絕殺。可當他嘗試用小無相功模仿閻王落筆時,他所掌握的各類武學如同潮水一般湧入腦海,將他完全吞沒。如同大海撈針一般,未明奮力在其中尋覓,同時下意識地,將頭腦中閃過的武學隨意施展而出。

  “青城劍法,猛虎刀法,還有這陰陽倒亂……小子你?!”饒是天意城主見多識廣,這會也被未明的表現所震撼,其余幾人更不用提。倘若他們目睹了這次的少年英雄會,便會明白未明已與傅劍寒一般,踏入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維度。並且未明還要更勝一籌,傅劍寒只是將百家劍法融會貫通,而未明卻同時掌握了刀法以及雙持。雖然未明的攻勢都被城主巧妙化解,但那毫無章法,變化萬端的路數也讓城主心驚膽戰。轉眼間兩人已經交手了近百合,未明竟仍無一式重複,而且城主中途雖幾次找到機會,但當他踢中未明時,卻感覺腿上的勁力在瞬間被化去了大半,無法造成實際性的傷害。以北冥神功為盾,以小無相功為劍,無意之間,未明竟觸及到逍遙派失傳多年的最上乘武學,逍遙禦風當中的北冥無相功。

  還差一點,就只差一點了……未明猛地斜撩長劍使出霸王舉鼎,同時橫過霹靂寶刀朝前躍出,是陸少臨家傳的破浪千雪。兩個威力巨大的武學同時施展,城主也是心中凜然。然而武林通鑒第二城主確實當之無愧,下一刻他右腳猛地踢出與含光相撞,竟發出哐當一聲巨響,原來他竟在鞋底嵌入金屬;不止如此,城主保持著金雞獨立的姿勢,左腳僅以腳尖支撐,開始像個陀螺一樣高速旋轉,被他轉動形成的氣浪衝擊,未明的破浪千雪竟然被硬生生彈開了。“真是精彩的一擊,可惜,地辟吞刀,小子,終究還是我的地煞無極腿更勝半籌啊。像你這樣的人才居然不能為我所用實在太過遺憾,既然如此,至少讓我親手將你埋葬吧。”北冥無相功雖然強大,但未明的剛才攻勢太過著急,霸王舉鼎與破浪千雪都是絕殺之招,被城主破解之後此刻未明自是空門大開,城主絕無可能錯失良機。

  城主閃電般出腳踢中未明左腕,力道之大,霹靂寶刀登時脫手,收回之後他再度出擊,又重重地踹在未明胸口。雖有北冥神功護體,但面對城主全力以赴的地魁通幽,也不可能安然無事。未明身形一晃,吐出大口鮮血,栽倒在地僅以含光勉強支撐,同時左手緊緊按著胸口,努力平複衝擊。“未明!”風吹雪大驚失色,想要上前營救,卻被緊那羅死死拉住。以風吹雪的武功,上前救援無異於飛蛾撲火,眼下最好的時機便是等待天意城主下手殺死未明的前一刻,那時他定是全神貫注,難免會露出破綻。乾達婆領會到他的意圖,悄然握緊了琵琶。“找到了。”就在城主緩緩朝未明走去,生死懸於一線之際,未明輕聲說道。與此同時未明的殺意盡數消失,舉著含光,神色淡然,就這麽靜靜地凝視著天意城主。

  幾乎是下意識地,城主往後退了幾步, 當時那險些取了他性命,無論如何也難以想通的一爪,與此刻的感覺竟有些許相似。毫無疑問,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未明緩步上前,舉著含光不斷朝城主遞進,似乎打算就這樣將他貫穿。可是從未明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緒,取人性命,仿佛如同碾死一隻螞蟻般,不值得思考。“就是這個……連一劍都沒能達到的境界……”天王圓睜雙眼,激動不已,他在中原時曾與劍聖有過一面之緣,兩人以武交心,惺惺相惜。那時劍聖曾告訴過他,閻王落筆,自己尚未練成。須知閻王殺人,提筆而就,易如反掌,又何必加持憤怒與殺意?不摻雜任何情緒,無比純粹的一擊,才是這閻王落筆的真容。

  “不可能!”天意城主自然也察覺到此劍的分量,每遞進一寸,劍勢就增強一分,再這麽下去,自己也決計無法阻擋,逃避更是毫無意義。就在他蓄積內力,打算魚死網破以命搏命之時,未明卻忽然打了個顫,緊接著大量的鮮血從他口中湧出,含光也無力地垂落下來。不摻雜任何情緒的純粹一擊,談何容易?施展閻王落筆,需要最為堅定的意志,縱是平日未明也未必能夠成功,何況眼下他正為心魔所擾。即將得手之際,他無法壓抑自己對城主的憤恨與殺意,以至劍氣反噬己身,內傷沉重。“好機會!”雖不知道未明為何會功虧一簣,但城主又怎會放過這線生機,他迅速朝未明衝去,眼下未明已經難以運轉北冥神功,這一腿必當取下未明性命。“不好!”緊那羅與乾達婆反應慢了半拍,城主身法又快,兩人再想救援已是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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