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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風雲傳之終結》第4章 人定勝天
  回到村中,未明發現大師兄遇到了點小麻煩,嗯,用麻煩形容應該不算恰當——杜康村美女掌櫃杜鵑正拉著谷月軒的手,不住道謝。“這……杜鵑姑娘,行俠仗義乃是谷某分內之事,無需如此客氣,這壇女兒紅在下斷不能收。”“哎呀,谷大俠不要客氣嘛,谷大俠這般英俊挺拔,今早又大顯神威懲治賊人,杜鵑傾慕不已,感謝感謝是應該的嘛!杜鵑在村裡也算是大美人,既然谷少俠不願收這酒,不如我虧一點,貼給你做新娘子當答謝啦!”“這、這可萬萬使不得!谷某何德何能,如何擔得起姑娘這般抬愛,姑娘還是另尋如意郎君吧。”“噗嗤,哈哈哈哈!”看到大師兄如此窘迫,未明忍不住大笑出聲,聽到他的聲音,谷月軒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杜鵑姑娘,我與這位東方兄弟約好一同前去洛陽,時間已經不早了,這便告辭了。”“哇,谷大俠連拒絕人家都這麽帥氣……我、我不行了!!”“快,東方兄,我們走!”谷月軒幾乎是小跑著出了杜康村。

  洛陽的繁華可遠非杜康村所能媲美,各地商販或運當地土產進城販賣,或滿載采購的物資欲送往別處,車水馬龍,絡繹不絕。走進市集,攤販連成長龍,琳琅滿目的商品、各色誘人的小吃令人應接不暇。谷月軒盡快完成了采購,發現未明已站在了城中心的小蝦米雕像面前。無論看過了多少次,未明對這尊石像仍然滿懷敬畏,這是令他憧憬一生的男人,大俠小蝦米。“說來東方兄俠肝義膽,想必也是以小蝦米大俠為目標吧。”谷月軒已經走到了未明身旁,未明點了點頭:“小蝦米大俠不僅年紀輕輕就立下豐功偉業,為人更是一身正氣,深受江湖人士仰慕。而在功成名就後,又急流勇退,銷聲匿跡,此番胸襟更是難能可貴,為人如此,夫複何求?”說著說著,未明的目光中已滿是豔羨之意。“說得好,東方兄,你我果然投緣!說來趕了半天路,也有些口乾舌燥,不如我們上城裡酒樓坐坐,痛飲美酒,暢談一番!”谷月軒素來將小蝦米大俠視作榜樣,聽未明如此稱讚,比起誇讚自己都還要高興百倍。“谷大哥既然相邀,小弟豈敢有違,就讓小弟做東,好好請大哥喝上一杯!”

  “兩位客官,來來來,快請進來,這會還有許多空位,您二位隨意便是。小二,快來招呼兩位客官!”熱情的老板娘看到兩人,自是極力招呼,兩人隨意找了張桌子,叫了點小菜,又讓小二去取過一壇好酒,就暢談起來。未明深知谷月軒性格,兩人談天說地,越說越是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不久小二便抱來了一壇上好的杜康酒,未明打開蓋頭,一股酒香立時飄了出來。未明經由沈瀾的點撥,毒術早已天下無雙,自然聞得到這酒香中蘊藏的殺機。但他佯作不知,給兩人倒滿了酒,然後舉起酒碗說:“真是好香啊,這便是聞名天下的杜康酒麽,來,谷大哥,小弟先乾為敬!”谷月軒自然也端起酒碗,然而才剛一入口,他立時察覺出了不對,吐出酒水扔掉酒碗大吼道:“東方兄不可,這酒不對,不可飲用!”

  然而未明卻早已仰頭將酒一飲而盡,他身負五毒赤焰功,百毒不侵,自是無礙,不過樣子還是要裝一裝。未明誇張地摔倒在地,抱著肚子滿地打滾,大叫道:“啊,好痛啊谷大哥,我的肚子,肚子!”店裡頓時亂作一團,小二與老板娘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能手足無措地看著未明滿地打滾。其他客人反應快的已經衝出店外去衙門報事,反應慢的甚至還在品嘗盤中美味。

這時一道黑影從二樓跳下,是個穿著紫袍的老者,不過面容雖然蒼老,頭上卻鮮有銀絲,顯然是練了特殊的功法。老者看著痛苦不堪的未明和正準備上前查看的谷月軒,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聽到他的笑聲後,谷月軒在一瞬間露出了少有的驚慌。谷月軒迅速回過頭去,確認了老者身份,之後他雙手作揖,深鞠一躬,輕聲說道:“谷月軒見過師叔。”那老者看著谷月軒,憎恨的情緒佔滿了他的臉龐:“哼,谷月軒,算你運氣好,這小子當了替死鬼,不過……結果也是一樣的。”谷月軒回頭看向未明,此刻已是軟倒在地,奄奄一息,還有白沫從口中流出,看來是中毒已深,他強壓憤怒,說道:“師叔還未醒悟嗎,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一錯再錯!你若害我也就罷了,東方兄何其無辜!還望師叔網開一面,饒他性命。”“哼,無辜?和你一起便是他的罪!少說廢話,納命來吧!”  老者突然一爪朝谷月軒抓來,谷月軒深知師叔的性格,知道已經無路可退,立時擺出架勢。右肘探出,然後自左向右掃出右拳,正是林衝策馬鞭。感受到拳風凌厲,老者後退一步以避其鋒芒。谷月軒趁勢上前,一拳直取老者面門,老者急抬右手架住谷月軒的手腕,這才費力地擋了開來。然而還沒容老者喘一口氣,谷月軒左手已經揮拳直擊老者腹部,老者也是五指張開,試圖扣住谷月軒的手腕。谷月軒右手卻突然下沉,以肘部重擊老者,令其無暇格擋。不得已,老者只能勉強側開身子,雖然避過要害,終究吃上了這拳,不禁悶哼一聲。谷月軒這招叫做武松打虎拳,講究的就是如同浪濤一般洶湧的攻勢,絲毫不給敵人有任何的喘息空間。因為老虎一旦得以喘息,那便是自己的死期了。因此谷月軒的攻勢絲毫未減,他在擊中老者後,乘勝追擊,又是連出數拳搶攻,老者只是勉力招架,看著已完全落入下風。然而正當谷月軒準備一鼓作氣擊敗老者時,卻突然發現真氣運轉不暢,隨即胸口一陣疼痛,喉嚨微微發甜。待得噴出一口鮮血後,谷月軒感到四肢無力,竟委頓在地。老者見狀發出了森冷的笑聲:“哼,想不到你的武功竟然精進至此,不愧是我那師兄的好徒弟啊!不過你太著急了,師叔我可沒有那麽好對付……如何,這‘玄冥七殺’的滋味怕是不好受吧,哈哈哈哈!”谷月軒掙扎著爬起,然而體內真氣混亂,氣血翻湧,強烈的眩暈感衝擊著他,連站立都難以維持。

  剛才老者與谷月軒交手之時, 雖看似落於下風,卻在每一擊中注入毒功,谷月軒急於分出勝負解救未明,自是無法察覺。而他強勢搶攻,反而加速毒素運轉,才會如此快便毒發倒地。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倒在地上的未明此刻已經緊緊握住了拳頭。演戲自然要演全套,他剛才放任自己體內真氣衝撞,讓自己受了內傷,然後強行運轉五毒赤焰功,造成中毒的假象,倉促之際,谷月軒自是難辨真偽。此刻未明一方面為谷月軒因保護自己而陷入危機感到內疚,更為重要的是,他十分憂慮。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因為變數實在太大,之前幾世嘗試的結果都不盡相同,他這次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強壓著想幫助谷月軒的念頭,在心中默默禱告著:“快來,快來……”此時老者已經走到谷月軒面前,放聲大笑:“無瑕子那老兒今天可要傷透心了,他引以為傲的大弟子今天就要殞命在此!”老者伸出右手,凝神運功,不一會,手指尖竟變為紫黑色,“哼哼,師侄,我不會讓你這麽痛快死去,好好品嘗一下師叔的九陰龍爪功吧!”

  “來不及了麽……難道真是……天意難違?”未明感到一陣絕望,然而正當他心灰意冷,準備出手救下師兄時,一個熟悉的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師弟,你當真無可救藥!”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未明身子一抖,左手袖中便滑出一粒黑色丹藥,憑著爐火純青的暗器功夫,未明彎起手指,輕輕一彈,丹藥便精確無比地落入未明口中。未明迅速將丹藥嚼碎吞下,片刻後隻覺天昏地暗,眼前一黑,就這麽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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