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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學校場景中出來,秦既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出藏起來運動相機,將其打開,看看裡面錄了什麽東西。
畫面當中一片昏暗,但窗戶外面的城市燈光能進來一些,倒也不算是徹底看不清一絲東西。
秦既明將視頻的播放速度調快,前半夜屋裡毫無動靜,時間迅速放到後半夜,秦既明眼中突然一緊,看到屋內出現了一個隱約可見的影子!
“果然來了!”秦既明將視頻的速度調到正常,仔細看起來。
那個黑影是從客廳進入秦既明的臥室裡的,在臥室裡面飄蕩了片刻,然後就停下在他的床邊,站在那裡定定地低頭看著床上,就好像在床邊凝視著熟睡中的他一樣。
黑影隱隱約約,並不明顯,像是墨汁滴進水裡暈染開之後的墨跡一般,如果不是秦既明了解這個世界上存在怪誕,他一定會認為那只不過是窗外燈光造成的光影而已。
它在床邊一動不動,一直持續到凌晨將近天亮,然後像一陣煙似的消散不見,什麽都沒有做。
秦既明將視頻倒回去反覆看了幾遍,那個黑影的確就是一動不動,猶如發呆一樣站在床邊。
“這個黑影是不是他們派來的怪誕?為什麽它站在床邊沒有任何行動?”
“它在發現我沒有在屋裡之後,就不知道該幹什麽了?”秦既明有些不解:“就正常而言,在發現我沒有在屋裡之後,它不是應該回去複命,或者在屋裡尋找,或者什麽,但都不該是站在我床邊出神。”
秦既明拿出筆記本,在上面書寫起來——
可能性一:黑影與那些探查西郊的人並沒有關系,它只是被我這裡的怪誕氣息所吸引而出現的,所以在這裡待到天快亮之後自行離開。
可能性二:這個黑影怪誕十分機械,受控於那些人,但是沒有自主意識。那些人給它的指令是襲擊我,但我沒有在屋裡,它的指令裡沒有針對這種情況的命令,所以它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停在那裡直到它的主人通知它回去。
已知:那些人有某種將人轉化為怪誕的技術。以出現在西郊怪誕學園裡的那個探路人為例,他的身體內被植入了怪誕的一部分,有需要的時候,他可以將其激活,瞬間變成怪誕。但就觀察結果而言,當以那樣的方式變成怪誕之物後,似乎就無法再恢復為人。而且會直接失去理智。
將這些東西都列舉出來之後,思路就清晰了許多。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性,那暫時大可不必理會。因為在學校幻境的工作完成之前,秦既明晚上是不會待在屋裡的。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性,說明那些人雖然能夠利用怪誕,但是對怪誕的利用卻仍在一個比較低級的水平。
他們要麽需要設法抹去怪誕的意識才能對其利用,這讓怪誕僅如一個木偶一般,機械而不知變通,沒有思考能力。那怪誕能發揮出的作用就被極大的限制了。而且能夠被他們抹去意識的怪誕,恐怕也強大不到哪裡去。
要麽,就只能通過將怪誕的一部分植入人體內,以保留思考能力,並在需要的時候將人轉化成為怪誕。但那樣一來,每一次都需要犧牲掉一個人,代價未免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