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為了七年前的碎屍案吧!”
安良知道這個編輯啥都說不出來的,要是說有個女鬼讓他來找自己,非得關進精神病院不可。
“對!小夥子,他說你這裡有線索!”
為首的那警察粗眉大眼,身形壯碩,眉頭一挑看向了安良,發現眼前這個少年還算是清秀帥氣,勻稱的身型下像是隱藏了爆炸般的力量。
“嗯,我無意間翻到了死去學姐的一篇論文,所以如果我猜的不錯的,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
安良可不能說是昨天余燕親口告訴他的,不然就和這編輯做病友了。。。
那為首的警察看了一眼其他的同事,幾人交流了一番,隨後拿起胸前掛著的對講機:“一組!一組!進展如何!進展如何!”
“刺刺,二組!二組!劉輝德已經控制!劉輝德已經控制!”
對講機裡傳來一段清晰的聲音,聽到這聲音後,這粗眉民警看向安良。
“小兄弟,既然你知道一些線索,那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粗眉的民警聲音還算和煦,沒有那種冰冷的命令感,讓安良又對那些電視劇裡刻畫的警察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好,應該的,不過這線索是我和幾個同伴發現的,我們可否一同前去。”
安良還是想著那三個兒子的,所以出言詢問道。
那粗眉的民警看了看時間,點頭說道:“可以,希望你們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
得到了應允,安良轉身進了教室,跟那老教授解釋了一下,對著那三人比了個手勢,只見那陳辰三個像是中彩票了一樣,一溜煙的跑了出來。
“良子,我還沒坐過警車呢!”
“我也是!”
陳辰和劉郎搓了搓手,眼神裡滿是興奮,他們長這麽大第一要坐警車,不出意外的話,還是要去刑偵隊,怎麽能不讓他們激動!
那粗眉民警聽到這話也是搖了搖頭,不知道隊長為何會相信一個語無倫次的媒體編輯,還特意要他來安城大學找這個學生,這幾個學生除了這個安良外,怎麽看怎麽不靠譜!
“老孫!收隊了!”
安良聞言,看到了從主教樓裡出來的一隊警察,喊話的正是最前頭的一位中年男人,而身後卻是有兩名民警,中間夾著戴手銬的一人,安良的眼非常尖,一眼就到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劉輝德!
劉輝德的臉上此刻帶著幾分笑意,那些民警傳喚他時就已經表明了來意,但是他一絲一毫的慌張都沒有,反而很是從容,像是很篤定這些警察不能把他怎麽樣。
安良看到他這副的神態自若,就覺得惡心,手上沾著別人的鮮血,還能如此的鎮定!他就應該下地獄!
暗暗的啐了一口,轉頭看向身後的劉郎三人,發現他們三個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畢竟他們是見過了余燕學姐死相的,他們僅僅是看了一眼就吐了半宿,這個變態居然還能笑的這麽燦爛!
“這個老畜生,還能笑的出來!”王二河用眼神狠狠的剜了一眼,忍不住說道。
“無非是仗著沒有證據,別忘了,他可是當初這個案子的法醫,銷毀一些證據不要太容易。”安良淡淡的說道。
“良子,你那證據有把握嗎!”劉郎的拳頭也是攥的很緊,不過又有幾分不放心,問道安良。
“沒把握!”
安良沒說謊,那破開刃上的血跡已經過去七年了,血跡早就乾掉了,雖然乾血跡也可以提取到遺傳物質,
但是他並不能百分百的確定這個劉輝德事後沒有發現隱藏的破開刃。 “我去,你別逗我們啊!”陳辰聽到安良這話也是愣了,去刑偵隊做假證,可是要蹲局子的!
“你們還有選擇嗎?”
安良聳了聳肩,白了他們一眼,現在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能希望劉輝德當初沒有發現那柄隱藏的破開刃。
“乾!”
那粗眉民警看到一組已經押著劉輝德上了警車,轉過頭來道:“走,回刑偵隊。”
“走吧。”安良率先上了警車,劉郎三人對視一眼,也跟著上了警車。
車門都焊死了,想下安良的車已經來不及了,只能跟著安良硬剛到底。
坐在警車上。
安良的思緒飄得很遠,他到現在已經超度了十隻鬼怪,不知道有幾只是像余燕這樣身負冤屈的。
他現在腦子裡都能浮現出劉輝德碎屍時的猙獰殘忍,相比於鬼怪,安良還是覺得人心更可怖。
雖然鬼怪很可怕,但是如果沒有更可怕的惡人,何來冤死之魂,安良想起了不知道從哪裡看到的一句話:“我怕鬼,但鬼從未傷我分毫,我不怕人,但是人卻從未放過我。”
輕輕歎了一口氣,看著窗外不斷向後飛逝的景物,就像此時安良腦海中的思緒一般,縹緲無定。
警車上的那個粗眉警官似是看出了安良內心的不平靜,笑了笑,出言說道:“小夥子,你不用緊張,帶你們去也只是了解一下你們的線索,即便線索不成立,也不會為難你們。”
安良也不是緊張,就是思緒中對鬼怪的那份認知更多了一些,臉上帶上了一絲笑容,回道:“我也不是緊張,就是想讓這七年的冤案早些了結吧。”
“嗯!這件案子,上面也是一直不撒手,我們也沒有線索,弄得我們很是頭疼,今天早上那位自稱是知情者的編輯員,慌慌張張的來自首,並將一份資料給了我們,正是劉輝德與死者的一些交往記錄,然後就說讓我們到這裡來找你!”
粗眉警察也沒有瞞著安良,在他看來,安良是知情的,所以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嗯!”
輕輕點了點頭,安良也沒有再說些什麽,至於劉郎三人,當然也不敢亂說。
半個小時後,五輛警車開到了市分局的刑偵隊,這刑偵隊比海區派出所大的多了,通過聊天,安良知道了那個粗眉警察叫孫乾,是刑偵隊的副隊長,而一組的帶隊警察也是一名副隊長,名為張易。
“走吧,我帶你們去見我們隊長!”
孫乾拍了拍安良的肩膀,帶著四人走進了刑偵隊大樓裡。
安良四人也是乖乖跟著孫乾上了三樓,進到了一個小型的會議室內,一進門便看到了已經有七八名身著便服的中年男人在談論著些什麽。
看到孫乾帶著安良四人進來,坐在首位的一人停下了筆,目光很自然的放到了安良身上,笑了笑開口道:“小夥子,還記得我嗎!”
安良愣了愣,看向這中年男人,和他同款的板寸頭,一張國字臉十分的憨厚,但是那一對眼睛裡閃爍的精光告訴安良,這人不簡單!
“你是。。。張隊長!”
安良突然想起來,他在營業廳解決那夥劫匪後,第一個帶頭衝進來的就是眼前的這人,也是他幫著自己從記者群裡跑出來的。
“是我呀,小夥子,營業廳的劫匪案還得多謝你呢,誰知道你跑的太快了,我們忙著收押那群劫匪,也就沒空尋你。”
“嘿嘿,我著急回學校,也就沒有多停留,那群劫匪怎麽樣?”安良撓了撓頭,笑著說道。
“那群劫匪中了蛇毒,不過不是致命的毒,半天就緩過來了,現在關到第二監獄了。”張時頓了頓筆尖,說道。
劉郎三人見這隊長還認識安良,當即放松了一些,跟著安良坐到了會議室的下位的椅子上。
“安小兄弟,那個早上投案的編輯給我們送來的資料,很有用,但是他說你了解到的線索更重要,你可以談談的發現的東西。”張時示意將門關好,溫和的問道。
坐在這麽多刑警面前,劉郎三人還是有些慌張的,互相看了看,也沒有說什麽,他們只是來打醬油的。
“張隊長,不知道七年前從學校那裡,有沒有收集到死者的專用解剖刀具一套?”
安良點了點頭, 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地問道,言語中很是鎮定。
“有!不過那上面我們已經檢查過了,除了本人的指紋與解剖過屍體的組織外,沒有其他發現。”
“那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那柄長刃解剖刀的刀柄有些不一樣呢?”
“刀柄?”
聞言後,會議室圓桌上的八九名刑警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位敲動了一下面前的筆記本電腦,會議室前的大屏幕上投出了當時的證物照片,簡單翻動了一下,就翻到了標著序號的一柄解剖刀。
眾人齊齊的看向大屏幕,足足看了三分鍾,張時才微微皺眉,問道:“沒什麽不同啊!”
“二子,你說吧,你不是研究這方面的嗎!”安良扭頭看向王二河。
被突然點名的王二河微微一怔,看了安良一眼,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裡投過一絲感激的目光,頓了頓後,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常用的解剖刀為了貼合手部,會做的細長一些,但是這柄解剖刀卻明顯寬厚了許多。”
“這能說明什麽?只能說使用者的習慣不同!”其中一位刑警問道。
“對,可以說是使用者的習慣不同,但是這柄卻不是為了迎合使用者習慣的普通解剖刀,而是多功能的解剖刀,也是死者生前研究的一柄刀具!”王二河走到了屏幕前,指著那解剖刀的刀柄說道。
“而且,這柄解剖刀的刀柄內,還附帶著一柄破開刃,就像瑞士軍刀一樣,不過這多功能解剖刀製作的比較精細一些,從外觀上很難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