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劇烈無比的紀步臣艱難地睜開眼睛,朦朧模糊之中觀看四周,發現自身被囚禁在一個黑暗的小房間內。
想要伸手撫摸後腦杓,查看劇痛無比到底是什麽情況,但是突然發現雙手已經被後綁到沒有知覺。
感覺時間再長一點雙手就要徹底的廢掉了,紀步臣慌忙地小范圍活動手臂,這才為雙手充血,麻痛感傳來,至少證明還能通血,沒有廢掉。
睜大眼睛看四周,不大的小房間內黑漆漆的,只有一面通風的小窗透進來空氣,接著微光看清楚地面上擺放著各種工具設施,這裡應該是個工具室!
紀步臣借著牆壁想要站起身,但是剛一直起雙腿,一陣劇烈的晃動讓他失去了平衡,再次倒在地上。
“晃動?劇烈的晃動?地震嗎?”
驚恐無比的紀步臣瞪大血紅的雙眼,顧不得目前的處境,他只是直直地盯著外面,等待著地震更大的破壞力到來。
在漫長的十幾秒等待中,紀步臣甚至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在屏氣凝神的意志超常集中下,紀步臣驚出了一身冷汗。
十幾秒過後,沒有發生特別大的房屋坍塌,但是依然能感覺到四周地面的晃動,這種感覺像是在一艘船上。
難道說我真的在那些人要起航的船上,那個小隊長曾經說過別耽誤了起航這句話。
“那麽他們抓住我,活捉我,有其他的意思?販賣到什麽地方做苦力,或者掠取我身上的器官?”
不管什麽可能,對於自身來說都將會步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現在雙手被綁,不可能逃跑,況且如果真的在一艘船上,能跑到哪去?
這時候門外傳來“哢嚓”一聲,應該是來查看自己的人員。
紀步臣靠著牆躺下,重新閉上眼睛。
大鐵門“哐當”一下打開,像是兩塊鐵板嵌在一起那樣,分開之時發出極大的響聲。
隨著門大敞四開,外面的強光突然照射進來。
紀步臣小心眯著眼睛,看到進來一個四肢粗壯、肥頭大耳的家夥。
“醒了沒?”那個四肢強壯的家夥質問道。
哼,我可沒那麽容易醒來!想讓我醒,是不是要開始折磨我,傻子才醒呢......
“還沒醒,不會餓死了吧......誒,算了算了,死了就死了吧,正好省下來食物,我中午還沒吃飽呢!”四肢粗壯的男人自言自語的嘀咕,看的出來是個沒什麽頭腦的小嘍囉。
紀步臣聽到了食物,悄悄地咽了一口唾沫,腹部開始因為缺少食物而感受到胃液的灼燒。
“啊,請等一下,我剛剛......才醒過來,這是什麽地方?”
紀步臣賣著顫巍巍的口氣,以一種極其微弱無力的氣息說道,表現出虛弱,正好可以讓對方免除自己的威脅性。
至於為什麽又突然醒過來?
白到手的食物不吃,傻子才不醒過來呢!
“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紀步臣恍然朝四周查看,裝作迷糊說道。
門口的大漢說道:“你暈過去兩天了,再不吃東西恐怕真要死了。”
“啊,我還能吃到東西嗎?這是什麽地方?你們是什麽人?”
“別問那麽多,現在在大海行船,反正餓不著你,好好待著。”
“嗯,我一定會好好的待著,只要你們不傷害我,我不會胡亂生事。”
“態度很好!”點著頭的四肢粗壯男人靠近到紀步臣身邊,
右手拿出一個乾巴巴的圓餅,塞到紀步臣的嘴巴裡。 “好好吃著,我一會兒給你拿水。”
嘴裡被塞上圓餅的紀步臣只能點頭表示讚同。
待對方離開,紀步臣靠著牆壁,將圓餅咬下一口放到胸前嘴巴能勾到的位置。
“就這麽點乾巴巴的小餅,連點配菜都沒有,這怎麽咽得下,還不如來一碗泡麵實在......”
抱怨著的紀步臣想起了前些時間因為傳染病的原因,沒有工作的稿酬,生活一度艱難,連最基本的生存都是問題,不過那時候還能有泡麵吃,也不至於淪落到吃這種乾餅的地步。
感慨完生活艱辛,紀步臣馬上思考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那個強壯的男人還算誠信,幾分鍾之後就帶著一瓶水前來。
“哦,我強壯的先生,能否告訴我這是什麽地方?”
“在大海上,我們正在往帝鴻去。快點喝水,喝完好好待著。”那個人粗魯地說道。
一看就是個頭腦簡單的小嘍囉,這種人最容易套話了。
“哦,我現在感覺到內急,我想去趟廁所可以嗎?”
聽聞要求,男人往後面鐵門方向看了兩眼,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可以,不過上廁所有點危險,船上並沒有廁所間,你需要到直接對著大海解決!”
嗯?對著大海解決?這麽奔放嗎?這麽浪嗎?
“啊,好的,沒問題。”
男人扶著紀步臣的一隻胳膊,走出鐵門,往一側靠了靠。
紀步臣適應強光之後,發現自己真的處在一望無際的茫茫海面上,周圍除了有幾艘同樣的船隻就別無他物。
船艙到夾板上盛滿了從死亡之谷盜取的石頭,之所以沒有安排廁所間,是因為這整艘船所有的空間全都被用來承裝石頭。
估計連食堂也沒有,差不多只剩下船長室了。
站立在船邊,男人替紀步臣解開了繩子。
面對著大海解決內急,人生還真是頭一次,不過更加刺激的是紀步臣聽到了類似於蒸汽機“咣當咣當”的聲響。
回頭看向整個船頂上方,那高高豎起的鐵煙囪正在向外冒著黑乎乎的濃煙,整個船體發出來雄厚的悶悶的聲音。
紀步臣聽到這麽大的類似於工廠機器的聲音,嚇得雙腿有些發軟。
好歹解決完問題,紀步臣乖乖地返回到工具間,被重新綁上了雙手。
看起來這些船像是改造的,功率異常的強大,難道是專門用來運石頭的?
紀步臣乖乖地在船上待了三天,他清楚自己就算要逃跑,也得等到船靠岸的時間。
......
第四天的深夜,長期忍受著船體“嗚嗚嗚”發動的聲音的紀步臣突然意識到周圍突然安靜了, 同時他也能聽到外面突然變得吵雜熱鬧,像是要靠岸了。
早已篩選過鋒利工具的紀步臣拿過鐵鏟,用屁股壓住,雙手後背在鐵鏟鋒利的尖端部位來回摩擦,十幾分鍾後,粗繩斷裂。
忍著胸口上下起伏的跳動,紀步臣起身慢慢走到鐵門邊,想打開門,結果發現從內部打不開。
沒辦法,隻好等一個倒霉的人!
靠在鐵門左側,手裡拿著一個粗木棍,準備襲擊進來的第一個人。
其實有更好的武器鐵鏟,但是紀步臣害怕直接用那東西失手殺死人。
深夜過後,鐵門開始“哐哐哐”作響,是開鎖的聲響。
隨著“哢嚓”鐵門打開,紀步臣看清了那個四肢強壯、肥頭大耳的家夥。
紀步臣眼睛一閉,一棒子對著強壯家夥的腦門敲下去,然後快速地推開他。
心中默念著:對不住了,兄弟,你其實還挺好的......
來到外面,已經熟知船體結構的紀步臣深知左右逃跑都無濟於事,因為兩側都有正在搬運石頭的家夥。
緊急情況下,視線放遠,遠處亮起燈火的大陸架開始出現,那漫長的海岸線猶如等待漂泊遊子歸鄉的港口,亮起的微弱燈光像是人生中的一盞一盞的明燈......
啊,詭異、神秘的新大陸,我來了,您歡迎我嗎?
紀步臣右腳墊到船體圍欄上,然後一用力,奮力地向空中跳起,墜進了充滿夢幻霧氣的海水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