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史晨走後有兩分鍾,慕啟德才松開了頂著隔間門的手,然後重重喘了幾口粗氣。
哪怕還沒有做什麽,他就已經感覺到了緊張。
卓君然試探性在裡面問了句,聲音格外的輕,“那個混蛋走了嗎?”
“已經走遠了,你他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會不會聽到了咱們的話?”
慕啟德著,使勁錘了幾下胸口,這才感覺到呼吸順暢了一些。
“聽到能怎麽樣,聽不到又能怎麽樣?”卓君然不屑地冷笑了幾聲。
這些年他收拾過的對手,沒有一百也有幾十,所以根本沒把史晨放在眼裡,頂多就是難收拾一些罷了。
“行吧,你趕緊去準備,我問問大伯晚上是什麽安排,到時候短信發給你。記住別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慕啟德慌裡慌張地拽了拽衣服,趴在廁所門口仔細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敢走出去。
卓君然看著慕啟德的背影,狠狠吐出了一口唾沫,“呸!這麽膽,什麽東西啊!”
從廁所回來的史晨與慕雲冰坐在一起,慕雨菲有些失神落魄的坐在一旁,啜泣著給史晨道歉。
她覺得是因為自己太相信卓君然的原因,才會帶他到宴會廳,結果卻發生了剛才令人尷尬的一幕。
幸好史晨沒有因為卓君然而受到什麽委屈,不然的話,她的心裡會更加的難過。
看著梨花帶雨的慕雨菲,史晨表示並不介意,勸慕雨菲不要多心。
大約到一點左右的時候,宴會廳裡的人都陸續離開。
每個人在離開之前都會跟慕庭方告別,同時看一眼史晨這裡,眼神格外熱絡。
他們誰都想過來跟史晨搭句話,然後奢求能與史晨背後的關系網聯系到。
不過當他們看向史晨冷淡的表情後,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
畢竟再怎麽,史晨都是慕家的女婿,要是因為討好史晨反而落到慕家討厭,那就得不償失了。
送完賓客,慕懷庸三兄弟都累得坐在椅子上,光是拒絕這些人送的禮物,就已經費盡了口水,現在簡直連一個字都不想多。
“你們都回各自的房間休息一會吧,晚上回家吃團圓飯。這次也算是史晨跟大家第一次見面,我去祥雲定一桌。”
慕庭方樂呵呵的看向史晨,他口中的祥雲,是中海市的四星級酒店。
那裡雖然檔次比卓家的翰林低了一些,但由於發生了卓君然的事,所以慕庭方從此以後,都不會跟翰林、跟卓家再有任何關系。
“那什麽,讓啟德和豐傑一起吧,”慕懷勉喝了半瓶礦泉水,打了著飽嗝道,“今晚住在莊園的客房,明再回家,我待會跟二叔和三叔一聲。”
“啟德?讓他趕緊回去吧,庭岩教出這種後輩,也是他們家門不幸!”一聽這話,慕庭方擺了擺手不屑道。
慕啟德的那番話,讓他接連對二弟慕庭岩都有了不好的印象,心生了些間隙。
“父親別這麽,啟德畢竟還在這裡。”慕懷庸微微皺著眉頭提醒。
再怎麽,父親和二叔都同屬於慕家,鬧得太尷尬,以後見面也會不自然。
“哎?啟德呢?”慕懷勉剛想看看慕啟德聽到這些話是什麽反應,掃視了一眼,卻發現根本就沒他的人影。
“不知道,剛剛還問我晚上有什麽安排,我跟他有家宴,這一轉眼就看不到了。”
慕懷景也有些奇怪,這也就兩三分鍾的事,一個大活人,怎麽就突然消失了?
“八成是自知羞愧,沒臉在這裡了吧!”慕庭方粗糙的大手拍在桌子上,心裡卻有些舒坦。
晚宴沒有慕啟德,倒也省得堵心。
把宴會廳裡該帶走的東西收拾了下,慕家便安排回莊園的車輛。
史晨與慕懷庸是一家,自然坐在同一輛車上,慕雨菲百般撒嬌,這才與慕雲冰坐在一起。
“姐夫,我還是想跟你句對不起。”慕雨菲倚靠在慕雲冰的肩膀上,認真道。
回想這段時間,不管與族叔慕啟德,還是與卓君然,都給史晨增添了不少的麻煩。
每每想到這裡,慕雨菲便感覺像是做了什麽見不得饒事情一樣。
“啊?什麽對不起?”史晨正在系著安全帶,突然聽到身後的聲音,有些沒反應過來。
等他扭過頭一看,見到慕雨菲已經哭腫的眼睛,這才明白她的意思。
看著堂妹悔恨的神情,慕雲冰有些心疼地摸著她的腦袋,“雨菲你別這麽自責,史晨他不會怪罪你的。”
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丫頭,即使做錯了事情,也應該給機會,更不用慕雨菲也沒有做過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
慕雨菲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盯著史晨,“是這樣嗎姐夫?”
“咳咳,你別用這種目光看著我,我從來就沒有怪罪過你。只是以後眼睛要擦亮一些,不要再誤入歧途,被人花言巧語給騙了。”
史晨尷尬地咳嗽了幾聲,淚眼婆娑的慕雨菲讓他有些不自然。
他最見不得女孩子掉眼淚,尤其是慕雨菲直視著他的眼神,令他腳軟有種自己是負心漢的錯覺……
史晨覺得一定是自己在宴席上多喝了兩杯,這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雨菲啊,聽二伯的話,別把這些放在心裡,史晨大度的很,根本就不會怪你,二伯在這裡給你保證,如果史晨以後要是欺負你——”慕懷庸本來想開口安慰侄女幾句,但越,越覺得意思有些不對。
“我的意思是,要是史晨敢因為這些找你的麻煩,我就狠狠打他一頓!”慕懷庸腦子飛速旋轉,這才想到合適的用詞。
徐美鳳趕緊拍了下慕懷庸的胳膊,阻止他繼續胡襖,然後拍了下駕駛座,對史晨道,“跟上前面那輛車,今晚回家住。”
這次的聚會,可是讓徐美鳳賺盡了甜頭,往常那些根本不搭理自己的人,現在全都因為史晨主動貼上來,各種討好客氣。
這也讓徐美鳳更加確定,一定要讓史晨和雲冰趕緊生個孩子,只要有了孩子,才能把一個男人拴在家裡。
這是她活了四五十年,所總結出來的人生經驗,沒有比這更精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