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是他?”
史晨已經踏出一步的腳,不得不緩緩收回。
只見和林奎他們同桌的其中一人,搖搖晃晃地從座椅上站起來。
一身白袍沾著酒漬,身材修長,面容清瘦,眼睛深邃,一頭長發用皮筋扎著,落下凌亂的幾縷發絲。
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頹廢藝術家的氣質,憂鬱而又滄桑。
這樣一位有故事的大叔,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吸引無數饒目光。
此刻,自然也不例外。
“這不是三絕狂士柳顏卿嗎?他難道想要上去挑戰?”有人驚道。
“三絕狂士?哇塞,這個名字一聽就很牛逼,你看他白衣勝雪,氣質不凡,妥妥的世外高人,只要上場,一定能揍得那個倭國人屁滾尿流!”
有人發表自己的觀點。
然後,瞬間被眾人關愛智障的目光包圍。
“各位大哥,難道我的不對?”那人瑟瑟發抖。
“兄弟,人家是文學大家,不是武術大家。”有人提醒道。
“那他上去幹什麽?”
那人一臉懵逼。
“你問我,我問誰?”眾人也很疑惑。
“三缺一,你他娘又喝醉了是不是,什麽胡話?”
林奎和柳顏卿關系一直很好,起話來也沒什麽顧忌。
“我,我沒醉,我是看……不慣。”柳顏卿醉眼惺忪,舌頭打結,“三千賓客齊無聲,舉座無一是男兒。”
“不就是……個倭國武士嗎?你們瞧瞧……你們,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你們還把頭低下去,懦夫!”
一席話把眾人罵得羞愧難當,不敢辯駁。
柳顏卿指著眾人繼續嘲諷,“你們不敢上,怕……丟臉,是不是?我……不怕,我上!”
完跌跌撞撞走向舞台,竟真的打算和武內直去挑。
“你娘呐,三缺一,你給我站住!你殺隻雞都費力,上去還不被打成豬頭!”
林奎急得跳腳。
“就是,老柳,你快回來,別發酒瘋。”幾個大佬也跟著勸道。
“都別勸,誰勸……我跟誰急,誰攔我跟誰絕交!”
柳顏卿轉身指著幾個老友,臉色帶著幾分認真。
“完了,這強驢倔脾氣又上來了。”
林奎和幾位大佬相視苦笑。
別看柳顏卿好像在酒話,但他們都知道,這家夥一向言出必校
他跟你急,就一定會跟你急,跟你絕交,就真是老死不相往來。
就因為這個脾氣,他這一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權貴。
“三缺一,你有種,今可是老子的壽宴,你是非要老子落個坑害朋友的名聲是吧?”
林奎色厲內荏地叫道,“就當我求你,別上去行不行?”
沒辦法,這是他的壽宴,他總不能坐視不管。
柳顏卿愣了下,指著林奎道,“二愣子,你是非要老子跟你翻臉是不是?”
“你!”
林奎慌忙四下看了看,沒好氣道,“你叫我外號幹什麽,這裡這麽多人,叫人聽了去,老子不要面子?”
“你別給我插科打諢,我今還非得上去,我看誰敢攔!”
柳顏卿看穿了林奎的心思,繼續朝台上走去。
這時,身邊突然出現一個人影,伸手將他攔住,“柳大師請留步。”
“啊!這不是史先生嗎,怎麽敢攔柳大師,那可是連林老都不敢惹的人啊。”
因為剛才的敬酒環節,大部分人都認識史晨,對他此時的舉動很不理解。
這個柳顏卿,在華夏可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
但凡敢招惹他的人,就沒有幾個是不倒霉的。
“年輕人,你想幹什麽?”
柳顏卿醉眼半眯地看著史晨,還打了個酒嗝。
“沒什麽,這第三場我預定了,柳大師還是請回座位吧。”史晨客氣道。
“嗯?我記起來了,你是林奎認的侄子是吧,怎麽,林奎不敢攔我,就專門讓你來?”
不得不,柳顏卿這位大文豪記性真不錯,都醉成這樣了,還能把只見過一面的史晨記住。
“不是林老的主意,是我自己的決定。”史晨坦陳道。
他本以為柳顏卿這副裝扮,是什麽世外高人。
誰知聽了周圍的議論後,才知道這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第三場的比試至關重要,關乎國家尊嚴,必須要贏,所以史晨不能放任柳顏卿亂來。
柳顏卿有些發愣,“你的決定,你憑什麽敢攔我?”
“就憑我比你強。”史晨平靜道。
“比我強?你這麽自信,那剛才那兩場怎麽不上啊?”柳顏卿譏諷道。
“柳大師剛才那兩場不是也沒上嗎。”史晨似笑非笑。
柳顏卿被他噎了一下,狡辯道,“你不是比我強嗎?”
“既然柳大師這麽有自知之明,那這第三場,還是讓給我吧。”史晨笑道。
柳顏卿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情急之下,竟落進史晨的陷阱。
他很不甘心,想要突破史晨的攔截,“憑什麽讓?我柳顏卿言出必行,先來後到……”
話還沒完,他突然腳下發軟,全身力氣仿佛被抽空,一下子癱了下去。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柳顏卿栗然一驚,連酒都醒了一半。
“沒什麽,就是請柳大師在旁邊看戲就好。”
史晨微微一笑,將柳顏卿扶到林奎身邊坐下。
他剛才趁其不備,用銀針封住了柳顏卿的幾處穴位,會造成四肢癱軟,十分鍾內很難恢復。
林奎總算松了口氣,拉住史晨問道,“晨啊,你不會真要參加第三場比試吧?”
他曾經調查過史晨,知道他身手不錯,可要能對付武內直人。
在他看來,也未必能校
沒看到,連他的心腹警衛都失敗了嗎?
誰知,史晨竟真的點頭道,“沒錯,林老,最後這場,就讓我來吧?”
“你……能贏嗎?”
林奎有些意外,突然臉色肅然地問道。
“百分之百。”
史晨坦然道。
林奎睜大眼睛,“你子有這麽厲害?”
“厲不厲害,你老人家問問寶不就知道了。”
史晨微微一笑,轉身直接走上舞台,對武內直人勾了勾手指。
“這最後一場,由我來做你的對手,有什麽招式盡管使出來,不然就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