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去動巡按府?”座上的長沙王,極為惱怒地看著謀士張延胡,後者跪在地上,全身哆嗦,他從未見長沙王如此怒火中燒。
“無關之人統統退下......”長沙王猛地揚手,“哐當”一聲擲地脆響,桌上的茶碗被他狠狠打翻在地,碎片四濺。
在場的仆人婢女紛紛識趣退下,還把書房之門關上。
“你這個混帳東西,誰要你自作主張?孤王今日宰了你!”
長沙王一拔腰間寶劍,跳下寶座,跨步向前,揮劍劈、砍、挑、刺,盡使凌厲招數,直取張延胡之首。
張延胡東躲西藏,鑽凳子,躲屏障,連連求饒:“王爺,是那白玉堂太過囂張,他惡語中傷王爺,小的咽不下這口氣......哎呦,王爺手下留情......”張延胡左胳膊被砍了一劍,頓時血濺當場。
長沙王殺紅了眼,對準張延胡的胸膛直劈一劍,張豔華慌忙一撲倒地打了個滾,眼淚鼻涕嘩嘩而下,哭道:“白玉堂去闖衝霄樓,膽大包天......”
“他要闖衝霄樓,自有溫郡馬主張,你這狗奴才,該殺該殺......”長沙王一聲怒吼,舉劍朝著張延胡一頓劈砍。
“姐夫,饒命呀,小的死不足惜,可害姐姐傷心難過,姐夫您可忍心......”張延胡跪在長沙王面前痛哭流涕,聲淚俱下,狀況堪憐。
長沙王心中一動,想起自己來頭不小的三夫人張氏,心裡對這位三舅子的痛恨又少了幾分,可他的所作所為,魯莽愚昧,更讓其顏面無存,長沙王又憤恨不已。
突然,銀光灼閃,一聲慘叫,地上之人昏死過去,長沙王緩緩拭擦著劍上的血,房門微啟,侍衛進入,熟練地把張延胡抬出,將現場清理乾淨。
“傳朱瑛覲見。”
“得令!”侍衛鏗鏘有力地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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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沙王寶劍入鞘,回到寶座,端坐其中,短短功夫,朱瑛已到門外,長沙王心中有數,今日之事,朱瑛洞悉一切,看樣子胸有成竹,似有良策。
“孤王這不成器的舅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也不替孤王管教管教?”長沙王佯裝責備道。
朱瑛躬身笑道:“三舅爺對王爺盡心盡力,小的人微言輕,不便事事過問,但這事,小的略有所聞,於是將計就計......”
他不慌不忙地從腰間掏出扇子,甩手打開,扇遮半臉,雙唇顫動,雙眼帶著幾分得意和笑意,長沙王略舒眉頭,卻仍顯擔憂,朱瑛又道:
“三舅爺雖好心辦壞事,可白玉堂將刺客吊於王府門前,讓王爺顏面盡失,小的有一計,保證讓王爺一雪前恥,還能讓白玉堂心悅誠服地給王爺下跪賠禮。”
長沙王仔細聽完朱瑛獻計,終於長籲心中悶氣,笑逐顏開道:“朱先生真是在世諸葛,實乃孤王之幸。”
就在此時,門外侍衛稟報:“溫府大郡馬爺求見。”
長沙王對朱瑛點頭嘉許一笑,後者識趣地叩謝退去。
“快傳。”長沙王眼中露出了罕見的慈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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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天宇離開王府,已是上午巳時(九時),他耳畔反覆回響著長沙王的警告叮囑,心中透著隱隱得意:
“媛媛已逝,孤王只剩菱兒這個女兒,賢婿作為姐夫,得替孤王好好管教她......”
“菱兒可是小皇帝冊封的‘蕙芯郡主’,鍾嶽兒如此桀驁不馴,有失郡主身份,必要之時,你毋須忌憚,自有孤王替你作主。”
“衝霄樓有你守著,孤王方可大安,沈仲元再強,終究不是自家人……”
預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