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丁家,二十年前曾盛極一時,如今退出朝堂,成為地方一富,丁家二子,便是與南俠展昭、北俠歐陽春齊名的丁氏雙俠。
恰逢展昭外出辦案,歸來途經丁家,念及友人,登門拜訪,酒過三巡,丁兆蘭帶他去練武場。
“你看,三妹如此性急,吵著與你比武,早就在此等候多時了。”丁兆蘭笑道。
“哦?”展昭臉上一紅,抬頭一看,練武樁上,亭亭立著一位綠衣佳人。
“在下展昭,見過丁姑娘。”他謙和有禮地作揖道。
佳人緩緩轉頭,她蒙著面紗,只露一雙眸子,眸子清澈美麗,回眸一瞬,顧盼生輝,秋水盈盈中又透著倔強冷傲,她長身玉立,腰姿曼妙,面紗下的俏臉,若隱若現,讓人遐想連翩。
夜色璀璨、燭影搖紅、茉莉沁香、佳人相邀,酒過三巡的他,竟有種朦朧的心動。
?“久聞南俠大名,今日有幸拜見,還請賜教。”她的聲音清脆悅耳,悠揚動人。
她抱拳還禮,雖話語客氣,卻透著不悅的冷傲,這讓他不解,轉念又覺好笑,他憶起兩年前喬裝辦案,與她初次邂逅,當年仗義率真的假小子,如今出落成綽約多姿的俏佳人。
他謙虛笑道:“彼此彼此。”
清風拂動了她的衣裙,盡顯她婀娜誘人的身段,深諳世故的他,也不禁為之動容。
見他並無比武之意,她又道:“都是江湖中人,何必如此客套,請吧。”
他確無心比武,但不知為何,今晚這雙眸子的主人卻讓他難以拒絕,他略略一頓道:“好吧。”
他把冠帽卸下,交予丁兆蘭,道了聲:“勞駕。”便縱身躍上練武樁。
他隻覺練武樁一沉,才發現這是一座可上下擺動,自由旋轉的樁子,他還沒站穩,她劍如銀蛇般猛攻而至。
他矮身一躲,劍未出鞘,隻得舉劍相迎,兩年不見,她的武功進步神速,他不敢怠慢,步履穩健,碎踱疾躍至練武樁另一端。
剛站穩腳跟,她綻出絢麗劍光,疾攻而來,他“錚”然拔劍,巨闕宛若蛟龍入海,張弛有度,不緊不慢,將她如火迅猛的劍勢一一化解。
轉眼間十數招已過,紅衣綠影,交相輝映,雙刃交錯纏繞下,他環繞在她身旁,她輕喘的氣息,身上茉花的幽香,輕紗下清麗的芳容,誘惑了他的神經。
短短一瞬,他轉頭凝望,她眉目含春,雙頰緋紅,她回眸一瞥,他怦然心動,很快她一斂秋波,凌空一躍,又是一番精妙絕倫的比拚較量。
她身法巧妙,凌厲的劍式與輕柔的身法完美結合,宛如翩翩起舞,又若錚錚禦劍,讓人歎為觀止。
他暗暗佩服,巨闕劍如煙波浩渺、驚濤駭浪,奈何她劍勢如何磅礴囂張,他都能以柔克剛,直至烈火燃盡、劍焰消停,他有意相讓又不著痕跡,而她咄咄逼人之剛竟化作惺惺相惜之柔。
突然,她劍鋒一偏,直取他腰間的玉佩,他臉上一燙,瞬間轉念,率性而為,挺劍而挑,一枚小小的耳墜子沿巨闕劍緩緩落入掌心。
她迫不及待地取下劍上之玉,卻一個踩空,眼看就要落地而敗……
“姑娘小心......”展昭大呼一聲,巨闕用力一托其足,她穩立於樁,而他隻好順勢落地,巨闕入鞘,卻意猶未盡。
“姑娘果然好功夫,展昭甘拜下風。”他謙虛大度地作揖認輸。
她手持玉佩,眼中露出勝利之悅,一雙剪瞳湛湛明眸,欲訴千言萬語。
“三妹,你輸了,是展大俠先把你的耳環拿到手。”丁兆蘭笑道。
“沒錯,二哥我親眼所見。”丁兆蕙道。
她異常驚訝,一摸雙耳,臉上滾燙,女兒家的耳墜子,為何會到他手裡,卻巧妙得讓她毫不察覺。
“方才展昭失禮了,這是你的耳環,還你。”他將珍藏於掌的耳環向她展示。
她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敬佩之意,縱身一躍,徐徐落地,眼中俏皮一笑道:“你別得意得太早,你的玉佩也被我削了一角……但我想為這個比賽留個紀念,不如你把它送給我?”
展昭又驚又喜,玉佩乃是他的貼身之物,意義非凡,她一個未婚姑娘,竟向他求索,通達世故的他怎會不懂,他臉紅耳赤、心如鹿撞,思索片刻,鄭重其事道:
“這玉佩是展昭的家傳之寶,雖不值幾個錢,但在展昭眼中視為珍寶,若丁姑娘不嫌棄,也是展昭之幸。”他坦然相告玉佩的意義,讓她權衡取舍。
“好啊,玉佩我收下了,耳環,你留著吧。”
她眼中笑意如春,轉身離去,那高挑曼妙的盈盈倩影,步履歡快,更興奮地提了提手中之玉,連夜色的清風茉莉都能感到她由衷的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