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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零的百合》第19章 魔鬼瘋狂
  薛冬生有了這種想法,就開始思考他的行動,姚紅正好和他一個班,周日人少,是值班的最後一天,是個機會,更何況,最近男朋友給姚紅提出了分手,姚紅正處於失戀的旋渦中,他想利用這個時機動手殺掉姚紅,再偽裝成自殺的樣子,別人還以為是失戀後自殺。真是天賜良機!

  可是,用什麽方法呢?下毒?在她的面前怎麽下?怎麽可能會有機會下呀?又怎麽能勸她喝下去呀?這根本不符合平時的習慣和心理,生硬的言行都會讓她生疑的。所以這種方法好是好,但卻不現實,難以實施。看過哪部電影,聽說有一種迷藥,倒在手巾上,捂住人的嘴一會就會昏迷,然後再給她喝藥,可在捂嘴的時候她會反抗,頭會來回轉動,會在嘴的周圍和臉上留下不少的傷,公安局肯定會懷疑的。怎麽辦呢?他驀地想起以前有人上吊自殺的,那就先趁其不備,在其背後將其勒死,然後再把她吊起來,公安上的人來看也會認為是自殺呀!對!對!這個辦法可以。

  主意已定,他就買了一條繩子。暖氣管是去年剛按的,每間房屋裡都有,他先在自己屋

  裡的暖氣管上作了試驗,覺得完全可以承受住自己的重量,便準備開始作案。可就在這時,

  他心裡有個聲音好像在說:那天深夜光線不好,你又蒙的很嚴實,她就絕對能認出你嗎?是

  呀!會不會她根本就沒有認出是我呀!我不能作賊心虛,庸人自擾。

  可既然她沒有認出我,為什麽當時她沒有喊人、事後又沒有報告呢?這不符合姚紅的性

  格。我只有以工作之名讓她開門,先行試探,若感到那天晚上她沒有認出我,就把工作上的事情簡單一說就馬上離開,如果感到她認出我了,那就一不作,二不休,堅決折除這顆‘炸彈’!

  7號晚上,正好對門的飯店開業演電影,薛冬生先去看了一會電影,就返回辦公室,又把整個作案思路想了一遍,就準備開始行動。這時,他突然想到:如果姚紅聽出是我叫門,不開門怎麽辦呢?那就充分說明5號晚上她認出了我,必須擇機再想辦法除掉她。周日是我值班、也是她值班的最後一天了,我不能錯過這個良機。

  他想好了敲門叫她的理由,科室一般周一上午開例會,各單位都要在會上簡單通報上周的工作情況和一些主要數字,領導會簡要對下周作一安排。周六,姚紅已經把這些材料給了他,他便以數字有幾處不準,需要再校對一下為由,騙她開門,應該問題不大。

  9點多,薛冬生先到洗水間,順窗戶跳出跳入,從洗手間出來,又回到宿舍,拎著裝著繩子和手套的公文包,上了北五樓。

  來到了姚紅的門前,薛冬生輕輕的敲門,姚紅問:“誰?”

  “我,有幾個數字問你一下。”他簡短的答。

  “好。”姚紅聽出是薛冬生的聲音,好像沒有猶豫就開了門。

  他進了姚紅的房間,順手就帶上了門。看到姚紅正在抄寫古詩,便問道:‘這是誰的詩,陸遊好像有一首詩也是這種格式。’

  姚紅笑了一下說:“對,陸遊有一首釵頭鳳就是這種格式,這是他的前妻回應他那首釵頭鳳而寫的。”薛冬生一看她抄的還是類似於失戀的詩,心頭一喜:這桌上還放著自己抄寫的一首痛苦的失戀詩,自殺的理由不是更充分了嗎?他心裡這樣想,嘴上卻說:“姚紅,可不能沉湎在失戀的痛苦中呀!”。

  姚紅低聲說:“總是要過一陣子的,

情緒需要有個調整期。”  從姚紅的回話裡,始終看不出她有什麽異樣的表情,薛冬生想:難道她沒有看出是我?認成了別人?現在想來:這是多麽準確的判斷呀!如果這時候退出屋外,對他來說是多麽的明智和美好呀!可他卻昏了頭,畫蛇添足的問道:“聽說你前天晚上碰到什麽人了?”

  姚紅馬上顯得非常緊張,動作開始不自然起來。她可能在想:他怎麽知道此事,我可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對谷小霞也沒說出來,他怎麽會知道?那唯一的解釋,就是5號晚上因夜色暗淡、情緒緊張我看錯了人,那個‘鬼’不是姚成彬,而是他!薛冬生!此刻就站在我身邊的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這使她不寒而栗,眼神中開始帶著疑慮、恐慌和憤怒,想盡快攆‘鬼’出門,語氣也明顯變得冷淡了:‘你怎麽知道?你聽誰說的?’這和薛冬生剛進屋時的表情判若兩人,這些言行的劇變,也使薛冬生敏銳的感覺到:她5號夜裡並沒有認出自己,她也沒有給任何人說過此事,只是我這一問,使她頓生疑竇,或轉念確認是我了。

  是呀!正是這一問,讓薛冬生無法收場。

  薛冬生強裝平靜地說:‘沒事,道聽途說。’

  我又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你去哪道聽途說?這讓姚紅更加厭惡,她強力控制著情緒,冷冷地說:‘經理,你不是說問數字嗎?’她催促著薛冬生。

  ‘噢,對,你坐下,把這幾個數字再校對一下。’姚紅坐了下來,薛冬生從包裡掏出報表,攤在桌子上,指著幾個數字。薛冬生知道姚紅在急速的核對著,想盡快讓他走出這個房間。就趁這個時候,薛冬生轉到姚紅的身後,迅速掏出繩索,繞到她脖子上,背向著姚紅,狠拉著兩邊的繩索,把她背了起來,她把凳子踢倒了,鞋也踢掉了,後來就漸漸的不動了。這時,薛冬生把手套戴上,把房門鎖絆好,把繩子系成活動扣將姚紅的脖子拴好,把繩的另一端扔過暖氣管道,把她拉了起來,站在凳子上系好繩子。系好後,把凳上自己的鞋印擦掉,看到姚紅的鞋掉在地上,就用手拿著鞋,在凳面上摁了兩個鞋印,把鞋給她穿上。之後,薛冬生到處尋找,怕她這兩天會在哪裡寫有什麽,在拉開她的抽屜後,發現了一個紅色小日記本,他想看最後的兩篇,可是,因為戴著手套,加上心慌,就是翻不到,心裡特別著急,越急越翻不到。於時,就乾脆脫下了右手的手套———留下了那枚重要的指紋———他是大意失荊州啊!

  翻到了最後一篇,是12月7號的日記,看後,令薛冬生後悔不已:姚紅的日記上寫的清清楚楚,她在5號晚上錯把我看成了姚成彬!所以沒有高喊,所以才沒有上報呀!啊!對不起!對不起呀姚紅!薛冬生向姚紅跪倒在地,給她低下頭喃喃道:“姚紅,我拿什麽拯救你呀?寬怨我吧。我會永遠懷著一顆負罪的心祭奠你!”

  之後,薛冬生又小心的戴上了手套,本想把日記本放在桌子正中,可轉念一想,太明顯了反而不好,就放在抽屜裡公安上應該能發現的。就在這時,他又突發奇想:我把姚紅的日記本拿走,如果公安局來看現場後認為是自殺,姚紅風平浪靜地被埋葬,那就萬事大吉。如果公安局確認是他殺,我就移花接木,找個適當時機,把這個日記本放到姚成彬的屋辦公室或宿舍都行,我可以舉報姚成彬,我也不提日記本。公安局的人接到舉報,也一定會搜查他的屋,那就一定能找到這個日記本。有死者在日記本上的指認,更重要的是日記本就在他的屋子裡,還有何可言?什麽叫證據?這就是鐵的證據呀!那姚成彬就死定了!

  想到這裡,薛冬生感到非常的得意,他甚至有點欣賞自己。他就把日記本裝進衣兜,拿起靠在牆角的拖把,倒著走,把房間的地面全部拖了一遍,把拖把靠在桌邊的牆上,關掉了房燈,聽聽外面沒有什麽動靜,便退出了房間,輕輕地鎖住了房門。

  第二天天還沒有完全亮,薛冬生就起了床,他看外面沒人,就把門前的走廊掃了一遍。然後,騎著自行車來到了大街,車後座上夾了一個袋子,裡邊裝著兩雙球鞋、手套、帽子、B超片還有剪掉的繩子,準備找個地方扔掉,毀滅證據。他看到在街道的一個小吃攤前,停著一輛外地拉白菜的大貨車,司機好像正在吃飯,他就趁司機不注意,把袋子扔到了大車的後車箱裡。

  第二天中午開飯時,薛冬生就帶著日記本來到了姚成彬的辦公室門前,可是,門是鎖著的,他瞬間感到這是拿了個燙手的山芋。他想:這日記本放在姚紅的桌子上就很不錯了,公安局的人在勘查現場時一定能發現,然後,順理成章,姚成彬就已經是重點懷疑對象了,我這是不是又一個畫蛇添足呀!他感到很是懊惱。可只能面對現實,如果沒有機會放到姚的辦公室,我只能用下策放到我科室姚紅的辦公桌上的一堆資料報紙裡了。

  又一天下午,薛冬生趁姚成彬在齊行長的屋裡開會的時候,把日記本裝進褲兜,匆匆來到姚成彬的辦公室,屋門正好沒鎖,屋裡沒有人,他就把日記本放到了桌子上最下邊的那本《十月》雜志裡。在拿放日記本的時候,他還都小心翼翼地戴著手套。

  之後,薛成彬便不失時機時寫了舉報信,深夜塞進了指揮部的門縫裡。

  審訊仍在繼續,薛冬生好像不甘心地問道:“我很想問個問題,你們怎麽知道她是被人殺害的呀?”

  晉明正和歐陽劍微笑著互相對視一下,示意歐陽劍回答。

  歐陽劍說道:“能證明他殺的現象很多,我隻簡單的對你說三點:一是你勒死姚紅後倒著走拖地時,把全部的鞋印都拖沒有了,包括死者的鞋印。你想想:如果姚紅是自殺,她把地拖完後,再回到管道下邊的繩子跟前時,不也得留下鞋印嗎。可現場除了搶救人的鞋印外,竟然沒有一個人的鞋印,那只能說明是另一個人拖了地;二是你拖地毀滅物證的同時,又把真相告訴了我們:繩在和暖氣管道磨擦時,會自然的掉落下一些細麻絲,你把這些細麻絲拖走了。姚紅若是自殺,她總不會吊上自殺後再下來拖地,把這些細麻絲拖走吧?更重要的是屍體檢驗特征,自縊和勒死後吊起是大不一樣的。當然還有,有的還涉及到偵查機密,我就不說了。”

  “啊!我太自信了,我哪能想到這些、想到這些細節?我自以為就能瞞天過海了。”他悔恨不已,歎息不止。

  “聰明誤人。”晉副大隊長道。

  “那死者的日記本,放在姚成彬辦公桌的雜志裡,姚紅在日記上又明明寫著那天晚上看到的就是姚成彬,可你們不把他定成罪犯,怎麽還是找到了我。”

  晉明正和歐陽劍笑著對視了一下說道:“科學無情,事實無情。”

  “這樣也好。這作罷案雖然只有幾天,我感到是過了幾年,苦思瞑想、心驚膽戰、惡夢連連、食之無味、悔恨交加等種種痛苦的滋味,每分鍾我都在受著折磨。現在好了,我交待了,思想上沒有包袱了,也就放松了。”

  “說吧,作案後,你是如何想的?”晉明正接著問。

  “我太粗心了,假如我把鏍絲刀——這個該死的家夥也扔了,假如我7號晚上不取下手套,結局也許不會是這樣。”

  “還有當副行長的希望,是吧?薛冬生,假如7號晚上,在感覺姚紅沒有懷疑你時你就走出她的房間;假如你不去找姚紅;假若你不去盜竊;假如你不心存妄想和不軌;假如你不戴著放大鏡去看副行長這個位置......在每一個環節上你都有縮手的機會,你卻都讓欲望引領著放棄。”

  “唉!這時候,我才想到了《紅樓夢》裡智通寺山門上的一副對聯:眼前有路忘縮手,身後無徑思回頭。”

  “一個人要按正常的努力工作去換取進步,結局肯定不會是這樣。只有走光明大道,心無旁騖,才能走的長遠,歪門邪道取得的利益總是暫時的、有時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晉副大隊長說。

  歐陽劍接著說:“你現在後悔沒扔鏍絲刀、取下了手套是吧。我告訴你:一個人,只要犯罪,他就得進入一定的空間,為實現他的犯罪目的,而又必須實施一系列的行為,這都會有意無意在現場留下蛛絲馬跡,從而留下自己獨有的印記。就你作的這三起案件,不僅是鏍絲刀和你的指紋,還有一些科學的依據,能從多個側面對你的犯罪進行印證,況且你在六天內作了三起大案呢?”

  “薛冬生,你從始到終就是被副行長的位置迷惑了你的心靈,作了一系列害人害已的事,可至今你仍執迷不悟。你真可憐,看來你只有戴著花崗岩腦袋去見上帝了或許那裡還有一個銀行副行長的空缺,帶走!”晉明正說。

  薛冬生已經交待完了,案件至此似乎已經全部破獲。可還有重要的一環沒有落實,那就是,他供述的匿藏贓款贓物的地址是否屬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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