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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客棧》第22章 敦煌遺書
  “怪石潑紅,蘭江搖翠。西北敦煌屬地,乃中原與西域交匯地界,偏遠少人,常有名將遺書、各派經典留存。”曲生說。

  第二日清晨,我醒了,曲生已熬了濃濃谷粥,蒸了整條鮮魚,坐在廳前等我一同用朝食。

  我為著自己第一次進宮行動未遂,失了信心。曲生似能看出我心思,說起他知道的一本存世秘籍。

  “《敦煌遺書》。”聽到曲生說起這個書名,我眯起眼睛。

  這書算不得什麽秘籍,尋常的街市書攤上就有——但要專門問過書攤主人,別個才會悄悄拿出來給你,因為這書原不是什麽正經書籍,甚至有長長篇幅詳述男女之事。

  曲生看來也是個正經人,沒得跟我提這本書乾麽。

  “看神情,你讀過。”曲生眯縫著眼睛笑了。

  我聽了雙頰一紅,無奈歎氣,笑道:“曲生不要打趣道士,我是出家人,這種玩笑還是不要開的好。”

  我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但見曲生坐正了,面容變得肅穆,又說:“我不是打趣你。敦煌遺書共十萬部,前後五百年,由多少能人異士著就。只因其成書地點偏遠,且奇門法術,天象推演等本就不能被常人理解,壁畫天書非一般人能看懂的,所以流傳到中原集市上的,只有一些俗世中人能看懂的,極小一部分——譬如祭祀禮樂,又比如房中密事。”

  我停下筷子細聽,曲生又講:“我曾在莫高窟第十六窟——藏經洞中看到過圖譜與口訣,是劍法。不尋常處,是其融合了形意與氣功技巧,且有些劍式頗有些古怪。向來武功除一個‘快’字,便以‘奇’字取勝,無招無式,出人意表,自成一家,方能決勝。”

  曲生停頓,盯著我,好像在等我的反饋。

  “你是讓我去尋這劍法來練?”我聽曲生言語似有此意,遂一笑回絕道,“這法子倒不適合我,我從小並未隨師兄們一同練習長劍,現在再練起,哪能練到超然境地。凡任何技法不能修煉到超群的程度,高低不就,泯然眾人,便也是無用。”

  說罷,我繼續吃粥。

  曲生頗有些不解問道:“道家受天師、帝君影響,兼之要用百煉鋼長劍作為法器,道士們都要自幼學習劍法,一柄長劍不離身。你卻為何沒佩劍,日常隻用一柄拂塵做武器?”

  我思索片刻,回道:“不知道,我自小沒了父母雙親,養父母逃難將我送到天門山,我是由師父養大的。從小師父便喜歡教給我一些奇門遁術,例如縮骨、遁地之類,氣功也練過,長劍卻沒教給我,用拂塵作兵器隻為防身,也不算正經武術。”

  曲生說:“你忘了,你現在的身體是扶風的。也許他有用劍的特長呢?”

  我回憶了一下,扶風當時用的是兩柄短刀。

  “不對,他最開始用的是長劍,只因和尚將他長劍擊斷,才換了短刀。最初一幕你並未看到。”曲生說道。

  我想起來,地上好像是落了一柄斷掉的長劍。

  曲生是真熱心腸,好像十分鼓勵我去找《敦煌遺書》的劍法來練習。

  我拋出疑問:“曲生兄弟,你的飛鏢和輕功,我們之前見識過。如此厲害的劍法,你既知道了,自己可曾練過?”

  曲生笑著搖頭。

  “你還去過敦煌?你這麽年輕,卻經歷豐富,武義高強。”我繼續剖白心思,“還在這獨立於人世的西山上,開了這樣一家客棧,又有瑞獸白虎為伴。我對你是越來越好奇了。

”  曲生淡然一笑,擺手道:“人一好奇,就生麻煩,時間精力有限,不如專心於自己的目標比較好。”

  他說話常常是舉重若輕,一到跟自己身份、經歷相關的話頭,就拿一個道理遮掩了。像一個平和老者深入淺出的諄諄講述,超然世外。我想,可能因為他常年居住深山,受自然熏陶而生成的氣質吧。

  “我道士一文不名,你不是在趕我走吧。”從曲生方才熱切地言語和眼神中,我看得出曲生在規勸我去找遺書,實現自己的目標,而我的目標並沒對他講過。既然不是這個宏觀的角度,難道是單純要送客。

  “哈哈哈,”曲生一陣長笑,接著我的話講道,“首先,你要明確一點,你不再是原先的道士了,可以不以道士自稱;其次,我倒覺得與你志趣相投,我本來孤獨,若能留你長久作伴,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提得到‘送客’二字。”

  “那你為何要我去找劍法,再行修煉?”我問。

  “你回來的時候,是身負重傷的。且胳膊上的刀口與胸間箭傷,受傷的時間不同,明顯數次與人搏鬥,豁出性命那種。你道袍中的劍鞘,不瞞你說,我曲生是認得的,可見你有大志向要去實現。只是恕我直言,以你目前功力,恐怕天時地利齊具,也難成此事。”曲生答。

  我大驚,曲生認得那隻短劍的劍鞘?

  要說聽過,我信,要說見過,那必不是尋常人能見得的。

  “你知道那劍鞘?”我問。

  “雲台二十八將傳下來的——虎符短劍,非戰時,可行兵權。”曲生答得乾脆。

  我警惕起來,這人是個江湖百曉生啊。 既然他知道,那他讓我去修煉奪劍的目的是什麽。

  看我眼神冷峻,曲生面不改色,從容再道:“你的好奇心又來了?你不必打聽我是如何知曉一切的。我想你現在最奇怪的,莫過於我一個避世的人,何以勸你苦修,去奪那象征著兵權的短劍。”

  “是,這個請先生務必答言。”我說。

  “我見識過戰爭。”曲生答。

  “又如何?”我再問。

  “若幾百年一輪回,爭鬥不可避免,我只希望能有人加速戰爭的進程,輔佐賢能主持天下,以免更多的生靈塗炭。”曲生再答。

  我修了二十余年道法,也以清靜無為,反對鬥爭為宗旨。可曲生此時如此回答,未免冠冕堂皇了些。

  凡人若隻講大道,不論私情,所說的話反而不可輕信。

  “你這話,是隻為蒼生考慮了?”我多少有些不信,直視著曲生又問。

  “你不懂我的。”曲生回望著我,眼眸清亮,真摯誠懇,“這一點上,沒人能懂我。我隻願你信我,那《敦煌遺書》上的劍法,世間少有人習得,你若能練成,定可助你實現宏願。也許到那時,我會告訴你我的經歷,以及你好奇的一切。”

  我看著他的眼睛,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魔力。是啊,前路漫漫,我也只能摸索門路。畢竟僅憑原先的一些奇技淫巧,也難真正將二十八柄劍湊齊。便湊齊了,也保不齊要被人奪去。

  既然遺書是一個法子,我不妨一試,只是現在再學長劍,以我這重新適應的身體,是否真的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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