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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客棧》第23章 太滄劍
  山風徐來,雲海湧動,遠處的重巒若隱若現。

  耳邊是鳥鳴伴著風吹木葉聲,偶爾幾聲猿啼,空曠遼遠。

  我在西山一處崖壁上,整整打坐了一日。

  回想起今早與曲生的一番交談。為什麽大太監們敢誅殺太后父兄,給皇帝投毒,卻也要奪了那二十八柄短劍,才能奪取兵權?

  因為他們的能耐隻限於宮裡,他們能轄製一個皇帝,打壓群臣、結黨營私,以謀一時私利。卻無法統領調動萬千將士。

  等他們集齊短劍,內亂若不被定性為戰爭,他們必會憑劍調兵遣將,打著維護皇家的名義謀反,意圖改天換地。

  但哪怕能預料到這場腥風血雨,以我現在的力量,也無法力挽狂瀾。就算再學十年劍法,眼下禍亂已生,怕來不及阻止。

  曲生說,行伍之人,必遵軍令。但將士也是人,是人就有本心。

  太監可憑短劍得一時之勢,但沒人會為幾個閹人的野心真正賣命。

  他們一定會覆滅,早晚而已。

  說白了,他們不過是劉漢王朝衰敗的符號,沒有趙高張讓,也會有其他人趁勢作亂。萬物相伴相生,勢頭此消彼長。

  所以,若真為了天下公道,為何一定要從短劍入手。且不說我如今換了身體,已回不去天門派。就算將短劍帶回天門,師父又要如何使用這短劍?

  何不深入行伍,集結同心同德的將領,匯集被戰亂奪去家園的戰士,讓大家為了自己的本心作戰。

  曲生講,練兵之道,軍心齊,泰山移。整肅軍紀,將萬萬人變成一個人,方能所向披靡。

  需知,真正的虎符,從不是那二十八柄短劍——而是助光武皇帝,平定了莽亂的二十八位雲台將軍。

  我正入定,三花聚頂,心思寧靜悠遠。拿定了主意,就按曲生說的向西去尋《敦煌遺書》。

  耳邊“撲棱棱”鳥兒驚起,是白虎走了過來。

  我回身看見它嘴中叼著一柄青銅寶劍。

  寶劍樣式古樸,劍鞘有些陳舊。

  曲生跟在白虎身後,見我回頭,作揖笑道:“道兄靜坐一天,曲生不敢打擾。”

  我收了勢,起身相迎,說是在思考之後打算。我預備明日就下山,依曲生之言,先去尋找遺書。

  曲生欣慰一笑,說道:“那正巧,我這有一柄太倉劍,今次便贈與道兄。你的拂塵已壞,行走江湖總要有一件兵器才好。”說罷曲生從白虎口中取下寶劍遞給我。

  “這如何使得!”我推卻不要。我本就在此白吃白住了不知多久,又得曲生點撥,逐漸明了心志,怎能臨走再拿別人東西。

  “請務必收下!我是遺世獨立之人,持劍無用。若此劍能助道兄一二,哪怕隻斬得一個奸人,也算它真正存世一場。此劍是許多年前一位前輩留給我的,因時日太久,我搜羅各色金屬,將劍身重新鍛造。”曲生說著將劍拔出。

  黃昏,落日余暉橙紅,寶劍卻泛出幽幽藍光,讓人觀之不寒而栗。長劍邊緣工整鋒利,當中是一條寶藍色的飄渺雲線,仿佛一尾藍色遊魚。

  我看了直呼“好劍”,不由得伸手接過劍來,遂驚歎:“你還會鍛造兵器?你究竟師從何人啊!”

  “你看看,你的好奇心又來了。”曲生搖頭笑道。

  他見我喜歡這柄劍,也歡喜的緊,讓我快去試試長劍是否趁手。

  我愣住了,我並不會舞劍啊,怎麽試?

  曲生不顧我彷徨,

挽起我的胳膊,將我拉到他日常晨練的平地場院中。  院門是拿樹乾簡單支起的,上有一茅草棚頂,依門對稱掛著兩盞小紅燈籠,上書“一‘快’空地”。

  院子裡種著菜與瓜果,以藤蔓為籬,花徑穿梭,是個充滿生活意趣的所在。

  “你日常便是在此習武?好像一處安逸的農家菜園。”我笑問。

  “是,這樣一處安逸菜園子,是我夢中的家園樂土。自從我建了客棧,這院子是第一處搭建的。每日在此澆澆花、種種菜,比做任何事都踏實。”曲生答。

  我們來到一處空地。空地旁邊好粗一個樹樁,被抄底砍斷,只剩了根部與一小截樹乾,樹乾旁卻生機勃勃冒出新枝。這樹樁成了一個天然座位,曲生坐在上面,對我說:“開始吧。”

  “開始什麽?”我問。

  “試試太倉劍是否合你的手啊。”曲生答。

  我嘗試著拔出寶劍,“嚶”的一聲,余音長久不散。這劍不似尋常劍,為求結實將金屬盡可能多的添加,變得沉重粗笨。

  一把好劍,首先要符合兩個標準——輕便、柔韌。

  因為劍式往往輕盈,不以力道重擊取勝,故須輕便。

  而過剛易折,長劍器型本就易折斷,所以不能一味追求堅硬無匹,還需有韌性。無論穿刺橫劈,都得經受得住。

  我持劍站立,肌肉似有記憶,將最簡單的陰陽翻花基礎劍式武了一通。

  曲生拍手稱妙,說如此下山,尋常人便已不是我的對手了。

  怪哉,我怎麽忽然會使劍了。

  曲生說:“你不只是從前的你,原先扶風會的,如今你也都會。”

  倒聽說過旁門左道有吸收他人內功,增加自身功力的。我卻是莫名其妙,將人家整個身體奪來用了。想到這裡,我自慚愧,懷念扶風。

  “你乾麽垂頭喪氣?”曲生說,“原本你兩個都要死,如今可算都還活著!你隻珍重自身,活出一番模樣,便是對扶風最好的慰藉。”

  我知道曲生不會說我和扶風到底經歷了什麽,才都死了,又都活了過來。

  也許他最後會告訴我,所以我現在問不過等他拿話岔了,根本無用。

  我與曲生順路摘了土豆、生茄與蘿卜,一同回客棧準備晚飯。

  吃罷了飯,曲生拿出珍藏的草藥,有止血的,有日常防風疾的,還有臨時續命的。

  我再三拜謝。

  曲生想到一處說:“從今往後,你不再是不慕道人,總得改名換姓才好,可叫什麽呢?”

  “我俗家名字原姓陳,名子揚,不如依舊叫陳子揚吧。”我思索半晌說道。

  “好!這名字好,扶風,陳子揚,疾風千裡塵沙揚,祝子揚兄習得高強武義,便如疾風橫掃奸佞,祝此行平安,得償所願!”曲生撫掌而笑。

  明日五更,我便要收拾行裝下山。交待完事情,我與曲生分別歇下了。

  我卻睜著眼睛,一夜無眠。

  我感覺此次下山,才是真正的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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