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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雨蒙蒙》第30回 於蕾說成案戒操之過急 喜豆理家務幾忙中出錯
  劉明海去看守所給成子送去了棉衣。當時薑宇坤在,帶他到監牢的巡視平台走了一圈。順著薑宇坤指的方向,劉明海從統一穿著號服的眾多囚犯中認出了成子。這是一間有二十人的大監號,成子和其他在押人員一樣坐在小板凳上跟著號長在念著什麽。

  薑宇坤問劉明海成子是他什麽人。劉明海說,從父輩起兩家就很要好,今天成子遇了難,他也不能不管。薑宇坤表示理解,答應劉明海盡量照顧。薑宇坤是八月份打仗時認識的,他當時是夏偉長的勤務兵,夏偉長轉業到地方,進了看守所,他也跟來了。

  那次戰鬥,劉明海趕著馬車救下不少人,這些人多數有傷,轉業留在東鄉的不少。夏偉長算是最特殊的,因為救他的時候,劉明海也受傷了。雖說只是劃破皮的小傷,也就沒再上火線了,跟著夏偉長一起住了幾天院。夏偉長的傷也不重,兩人整天待在一起,慢慢地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薑宇坤知道劉明海和夏偉長的這層關系,不用劉明海一一吩咐,將照顧成子的各項事宜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劉明海按李昭福說的去找了於蕾,是晚飯後去的。於蕾在那次圍攻張桃花事件中和田毛頭結婚的喜宴上都見過劉明海,知道田毛頭駕馬車的手藝就是從劉明海那裡學來的,自然也就不見外了。

  於蕾把記憶中的一些事連起來,問劉明海李舜成說到過的劉把式是不是他。劉明海點頭承認了,說他和金家台這些人的關系都是從李舜成開始的。

  於蕾說道:“你說的成子,我知道,是我們那裡的甲長,劉爹的女婿。他愛人是劉爹的大女兒,還是……”“小女兒,叫劉喜豆。”“是的,記起來了,舜成都叫她喜豆姨。我見過她,也不比我們大幾歲呀。”“是因為禹成和劉佳兒定親的原因。”“哦!解放了,那些東西算不得數了。這又是一件我回去要做的事。成子家離我家遠嗎?”“不遠,就在從金家台去杜李的路上。”“那現在周梅天天都要經過他們家咯?”“走大路就經過。周梅準備搬到杜李去了。”“她一個女孩子,不方便呀!”“王友才的小女在杜李鄉政府幫忙。”“王友才?記起來了。他女兒叫什麽?”“叫毓英吧,這是小的,王友才還有一個大女兒是魏家二媳婦。”

  於蕾把話題轉回來,說道:“還是說成子吧,他現在在哪裡?”“看守所。”“案子交法院了嗎?”“昨天才送來。”“現在很亂的,小案子拖個一年半載都有可能。”“李叔擔心我們人民政府殺人立威。”“怎麽可能!你怎麽信他的話?不過他的擔心正說明成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成子到底是個什麽人?”“我也和他接觸不多。舜成和他關系好,你家屋前的那口水井就是他為主打的。”“不是舜成為主……”“井還沒打到底,舜成就走了。不過錢都是舜成出的。那個渡槽也和這一樣。”“那我爺就沒管事嗎?”“他能認得幾個人?事情做不開。”

  “他家是不是有很多田土,成子?”“怎麽說呢?比一般人多,有幾戶人家種他家的田土。”“幾戶?”“我也不是很清楚,三兩戶吧。”“他們自己做事嗎?我是說種田。”“做,劉喜豆田裡、地裡的事都做,這個我是看到過的,沒看到過成子。哦,有一次看見他在你家的田裡插田,和毛頭他們一起,看上去很熟練的,反正比我插得快些。”“只要自己勞動,就不能算地主,頂多算富農。除非……”“除非什麽?”“有官僚、軍閥背景的人和土豪劣紳,

關鍵是土豪劣紳。”“土豪劣紳是不是要有命案?”“也不一定。橫行霸道也可以算是土豪劣紳,有些家族的族長也可以算。那天李家的族人那麽對張桃花,好在沒出人命,認真算起來也是可以算的。哦,對了!這事就托付你了。過完年,你給我爺買頭牛,讓他學著耕田,讓他自食其力,看能不能不劃成地主。就算不為了這個,土改後也還是要自食其力的。”“好的,那得買四歲以上的牛。”“我不懂,你看著辦,錢找他要。”“不說這個。舜成過年回來嗎?”“不知道,我寫了信還沒見回。你和他平常有聯系嗎?”“沒有。”  於蕾又把話題拉回來問道:“成子到底是什麽事?”劉明海雖然參加了案情分析會,但也沒記下那麽多,隻提到了領袖畫像玷汙的事和周梅被襲的事。於蕾認為這都不算事,現在情況這麽亂,操之過急反而會把事情搞複雜了,臨告別對劉明海說道:“成子這事不急,拖一下就拖一下。你跟公安那邊的朋友、領導也說說,要他們幫忙盯著,有了消息,再想辦法應對。”

  從金家台搬下來後,周梅不再怎麽抹口紅了,穿衣也沒以前那麽講究了,就兩件幹部裝換來換去,其他衣服放在箱子裡都不拿出來。同室而居的王毓英卻恰恰相反。王毓英過去是很會打扮的,回到金家台這些年,家裡人不讓,也沒有閑錢,就不怎麽打扮了,業務生疏了許多,審美觀也遺忘了不少。和周梅在一起後,王毓英漸漸恢復了小時候的心態,又重新注意起自己的形象來了。

  這天,張大胡子要回清水坪,晚飯早了一些。本來就快冬至了,晚飯的這一早,就不是早一星半點,所以王毓英想回家去,晚上肚子餓的時候,煮點甜酒吃也會好受些。

  兩人鎖門出來,經過唐三賴門口的時候,門開了,唐三賴問兩人去哪裡,王毓英回答說回家,唐三賴說道:“我也去!回來的時候就不怕壞人了,等一下!我去拿槍。”

  王毓英準備在走廊等唐三賴,周梅一拉王毓英,飛快的下樓,跑出了鄉政府大院。路邊收饊飯的黃克儉問了一聲:“跑什麽?”兩人沒有理他,嬉笑著跑開了。不一會唐三賴出來了,黃克儉拉著他說了一會話。這樣一來,唐三賴也就沒理由再去追趕那兩女孩了。

  黃克儉認為本來就有許多閑言碎語,唐三賴還跟著她們倆後面追著不放,那不是把屁股亮出來給別人看嗎,要臉不要臉呀!

  黃克儉能這樣做還有一個重要原因。現在杜李只有黃克儉一個人沒有正式安排事情,靠吃舊職員的救濟生活。他也就乾脆把討人厭的事情做到底了。這樣率性而為,黃克儉覺得很自在,樂此不疲。

  經過牛草坡時,周梅喊了一聲“喜豆姨”,劉喜豆回應了,要她等一下。兩人在大路上等著,不一會,張十六過來了。周梅問道:“三六是多少?”“三六十八,你以為我是哈包呀!”“那你還叫十六,不改成十八。”“你比我還蠢些,我爺給我取的名字呢,你給我改呀!你又不給我做老婆。”“我給你做老婆,你修一個瓦屋咯,你家修了兩層樓的瓦屋,我就給你做老婆。”“你撮我,唐三賴要你給他做老婆,你以為我不曉得。”“誰說我給唐三賴做老婆了。”“那哪個給唐三賴做老婆?”周梅指著站在前邊的王毓英問道:“她要得不?”“要不得!”“為麽子?”“要不得就是要不得。”

  這時,劉喜豆過來了。張十六也要跟著,劉喜豆不準,張十六隻好回去了。

  由於唐三賴把成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甚至是添油加醋地到處宣講,周梅也就沒有什麽不能跟劉喜豆說的了。說話沒有隱瞞,沒有忌諱也就隨意了許多。

  劉喜豆說,仕雄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回來跟成父說起了成子的事,成父不肯吃飯了。她不知道怎麽辦。

  剛才,劉喜豆給成父喂飯時,成父咬緊牙關不肯吃飯。問他為什麽,也不能說話;要他眨眼睛,一下表示是,兩下表示不是,他也不眨。多問了幾句竟然流起淚來。

  劉喜豆不得不去問仕雄,他支支吾吾也說不太清楚。大概是下午上體育課的時候,同學們都在踢皮球,仕雄搶在別人的前邊攔住皮球。正準備踢給其他同學,那同學拉著他細聲說道:“你爸爸抓起來了。”仕雄一愣神沒踢到那球,那同學搶在他的前邊,把球踢了出去。

  當時,劉喜豆安慰成仕雄道:“這有什麽?沒踢到皮球,又不是沒踢到過。你是不是在爹爹面前說了這事?”仕雄點了點頭說道:“我問爹爹,他們為什麽抓我爺。”

  因為這事,劉喜豆這才去金家台,想回家去跟家裡人商量怎麽辦。她說,這裡有兩個人的問題,一個是成仕雄,一個是成父。小孩子的事不能讓家裡人操心,就是這病中的大人不曉得怎麽辦,才隻好去跟家裡人說。

  周梅心裡明白劉喜豆自己,乃至劉家人都是難捱的。周梅這兩天越來越感覺到:這裡最關鍵的是“理”的問題。人們最信奉的不是其他任何東西,最信奉的就是“理”,抽出了“理”那麽人都就被抽空了。她看過《阿Q正傳》,她現在認為:阿Q的精神勝利法,就是在給自己找“理”。盡管他找到的“理”很荒唐,可那也是“理”呀!阿Q遠遠地勝過那些根本就不去找“理”的、逆來順受的人。

  周梅自己也想在成子這件事上找到自己認定的“理”,也想做一個真誠地明辨是非的人。然而,這樣做就會將這幾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價值觀擊碎。她不知道怎麽做,她成了一個比阿Q還可憐的人。

  等著周梅、劉喜豆過來的王毓英不明白,兩人為什麽不說話,隻得默默地相跟著到了水井邊。

  文娟在水井旁洗菜,見到周梅過來,說有幾天沒在一起了,要周梅等著,她吃了飯就上去找她。

  晚飯後,文娟真的來了。和文娟說著話,周梅也就沒有再去想那些令人糾結的問題,心情慢慢地好了一些。

  劉喜豆原本是想和家裡人說成父的事的,可父親的病加重了,她沒有開口。劉娭毑看出了女兒的心思,就讓劉金殷陪著劉喜豆去找李昭福。

  吃飯前周梅跟李昭福說了成父不肯吃飯的事後,李昭福一直在想處理的辦法,見著了劉金殷兄妹,說道:“成父這邊不能讓他知道得太多,我的意思跟他說成子因為生意上的事被抓起來了。現在亂得很有些生意不準做,成子不知道,上當了,被政府的人抓了。事情不大,政府已經把人放出來了,只是有幾個人的錢在裡面,得把帳追回來才好。錢也不多,怕耽擱久了,爛了別人的帳,就沒有急著回來。”

  按照李昭福的說法,商量好了說辭,劉喜豆回去了。劉喜豆到家後不久,李昭福來了。說是要去了一趟杜李,來之前劉四二讓他來看看成父的病,就過來了。

  劉喜豆說道:“其他都好,就是擔心成子。”李昭福問:“成子怎麽啦?”劉喜豆說道:“還不就是買板栗的事,不知道因為什麽,東鄉的公安找過他,就這點子事。也不知道誰把這事傳到杜李來了,說成子犯了法了,被政府抓起來了。”“有這種事?這是誰說的?”“不知道。”

  李昭福走上成父的床榻,坐到床邊問成父:“你認識我嗎?”成父望著李昭福眨了一下眼睛,劉喜豆說道:“他眨一下眼睛就表示他認識。”李昭福望著劉喜豆點了點頭“哦”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去,對成父說道:“你是不是不放心成子?”成父又眨了一下眼睛。李昭福笑著說道:“你盡管放寬心,自己的兒子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左鄰右舍,他和誰紅過臉。別人有什麽難處,只要求他,他那一次不精心辦好,不留下遺憾。你說,這解放了,多數人都高興。當官的也不和以前的官老爺不一樣了,也喜歡和我們平頭百姓說話,說心裡話了。我那媳婦,左鄰右舍都叫她於姑娘,多好的人,也和他們是一起的。他們懂道理、明是非,怎麽可能為難成子。可能有些事情陰差陽錯的,誤會了。說清楚了,不就沒事了嗎!就算是一時半會說不清楚,那也不要緊,多花點時間不還是能搞清楚的嗎!不急,你專心養病,等成子回來了,大家都健健康康、硬硬朗朗的不更好?”成父眨了兩下眼睛,李昭福問道:“你擔心你的病好不了了?”成父眨了一下眼睛。“不會。孔聖人活了七十三歲,還沒到年紀就來收人,他就不怕別人造他的反?”成父發出“咯咯”兩聲,像是在笑,李昭福也笑了。

  李昭福辭了成父,謝絕了劉喜豆相送,獨自一個人走在冬日的夜裡。前幾天的一場冬雨,把樹上的枯葉打落了下來,鋪在路上,踩在上面,有時會發出一種細微的響聲。他一路上想著成父,想著成子,想著劉喜豆。他只是這樣想著,沒有想出什麽名堂來,沒能得出一兩個結論,獲得一丁點兒感悟。

  李昭福仍然相信老理,仍然相信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東西還是能起作用的。這麽多的人,整個中國是幾萬萬人,多數人是安心的,不添亂,這不都是老理在起作用嗎?要是一下子不要了,那這幾萬萬人怎麽辦?真有一個什麽東西能管得了這麽多的人?

  這幾天連續出了幾個好太陽,讓人覺得冬天一不留神就會過去似的。劉喜豆這兩天把一些壇子裡的乾菜拿出來曬了曬,又將秋天的曬的撩水辣椒,切碎了,準備和大頭蘿卜做的鹹菜和到一起。

  這冬至日前後的太陽是微弱的,可空氣乾燥,菜也乾得快。過了中午將一些菜翻動了一次,也就知道哪些菜今天收了就不需要再拿出來了。劉喜豆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太陽下,一點也不覺得哪裡冷,比呆在屋裡好多了。可惜成父不能夠出來,要是能出來,說不定還真能把病曬沒了。

  張十六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一個生紅薯,邊走邊啃。劉喜豆問道:“你沒吃中飯?”“我爺去下邊了。”“後面飯籃子裡面有碗帶鍋巴的飯。”“哦!”

  張十六很快端著碗出來。劉喜豆讓他把碗拿過來,看了一眼,笑著說道:“有菜,你自己不曉得夾呀!”“看到了,是肉。”劉喜豆隻好帶著張十六進屋,把盛肉的碗拿下來,讓張十六夾了好幾塊肉。

  前幾天有一台往長沙運豬的車上死了豬,殺了在大路上買。田毛頭路過看見了,見便宜就買了一些回來,各家給了一些。好在是冬天,也沒見發臭。

  張十六除了那天在山陽和高重五他們吃過肉,這一年都沒堂堂正正吃過肉。在他看來,魚肉、狗肉、兔子肉、麻雀肉、老鼠肉,其他的這些肉統統都沒有豬肉好吃,只有吃豬肉,才叫作吃肉,才是堂堂正正吃肉。所以拿飯時看到了肉也不敢拿筷子去夾,因為他今天既不過年也不過節。

  張十六吃完飯,放了碗筷出來,笑了,說道:“我爺不在還好些。”劉喜豆笑著說道:“什麽叫還好些?吃飽沒有?”張十六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沒吃飽也沒辦法。”張十六在自己腹部劃弧表示大肚子,劉喜豆還以為張十六是表示他已經吃飽了,後來一想,可能是說自己懷孕這事,笑著說道:“你也要再討個堂客,給你也生個毛毛。”張十六指著郭玉明家的方向說道:“那裡有一個。”劉喜豆以為張十六說他將來的堂客在他手指的南方,笑著說道:“那好!就去那邊找。”

  張十六走後,劉喜豆給成父喂了一些米湯,覺得有一些累,就又回到屋外,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漸漸隆起的腹部,劉喜豆擔憂起來,要是成子關個一年半載,自己生小孩都不能回來,那可怎麽辦?想到這,記起這幾天得空舂的米來。她計劃把過年和年後的米都舂出來,已經做了幾天了也該差不多了。她走進倉庫把風車移了出來,可就在她把舂好的米往風車谷鬥倒的時候,突然覺得用力過猛可能扯著了肚子,不得不停了下來。稍微休息,便再次回到門口,希望有人經過,就請進來幫忙。

  坐了一會,仕雄放學回來了。仕雄虛歲也上十歲了,能幫一些忙了,於是讓仕雄撮米,自己站在竹椅上,接過遞上來的米,一點一點放進谷鬥。這確實是個辦法,兩人很快車出了半籮筐米。可就在第三次向谷鬥倒米的時候,女兒成大麗哭著回來了。仕雄一看就知道一定是鄰家的幾個大小孩欺負了妹妹,不由分說放下簸箕,跑了出去。劉喜豆喊了幾聲不起作用,慌忙下來,沒想到前腳踏向了正倒下來的大笸籮,避讓不及摔倒了,笸籮也壓壞了。更令人擔憂的是肚子有一點微微的疼痛感,沒辦法,什麽也管不了了,只能坐下,希望能緩過來。

  過了好久,仕雄才拉著大麗回家,劉喜豆連忙要仕雄去金家台把外婆找來。

  成仕雄剛跑出去不久,兩個鄰居就叫喊著來找劉喜豆的麻煩。這兩人剛進來,沒太看清楚劉喜豆的情況,對著劉喜豆說了幾句重話,等能看清楚了才慌了神,連忙喊人幫忙。正巧曹二鎖的老婆曹毛氏和王毓秀路過,兩人放下自己的小孩,讓大麗帶著。然後過來幫忙,兩人四手抬轎把劉喜豆抬進了房間, 四下張羅起來。好在無大礙,田毛頭從清水坪請來的郎中說靜養幾天吃幾副保胎的藥就會好的,胎兒過了這一段,也就不會有事了。這郎中以前是來看過成父的病的,這次又看了看,一切都還正常,說病去如抽絲,要成父安心養病,會好起來的。

  見郎中這麽說,剛來不久的劉娭毑就要高蘭蘭扶著自己回去了。因為有更小的小孩要照顧,曹毛氏也一起回了水井邊,王毓秀沒有走,說等劉喜雲過來。王毓秀跟劉喜豆說道:“喜豆姐,你這樣不行。要不這幾天,我來照顧你吧。”“你也有毛毛要照顧。”“不要緊,毛毛由長定看著就行。紅花草都播下去了,這兩天不用下地。”“等我姐過來再說吧。”“你姐離這裡遠,你哥嫂這兩天也忙得很,你爺的病時好時壞。說是明天準備去廣橋找郎中。”“這事我知道。又要麻煩你了。”“你還客氣,你說這幾年來。我們這幾家誰跟誰生分過,而這幾家,我一個人佔了兩家。”“要不把翠娥也喊過來吧。”“看情況再說。”

  兩人正說著,曹毛氏又過來了,她拿來一塊乾牛肉,說讓劉喜豆補一補,說完進廚房做起飯來。這幾家人還就屬曹毛氏的飯菜做得好吃,每次李家院子燒大灶,劉娭毑第一個就喊她,別人還不能眼紅。

  劉喜雲晚飯的時候才過來。看了看劉喜豆的情況,又回家看了看父親的情況,趁天色沒有大黑,又匆匆回去了。

  王毓秀在成家睡了三晚,看劉喜豆問題不大了才回家。翠娥畢竟年紀小,來這裡的時間不長,沒能幫上多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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