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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雨蒙蒙》第31回 李昭福勸偉子放平心態 議事堂鬧紛爭嬉笑化解
  那是一個雨後初晴的早晨,這樣的早晨讓人產生錯覺,以為是春天來了,其實這不過是酷寒來臨前,暖意和生機的最後一次回眸,余下的日子人們將在煎熬中等待,直到寒冬結束。

  收音機裡這兩天有歡愉的音樂,也有熱情洋溢的詩文。李昭福不太懂,劉偉懂一點,李禹成似乎全懂。他說是元旦。李昭福說才冬月,離過年還有一個月,離元旦就更遠了。李禹成說這就是元旦,爭得都快要哭了。李昭福不爭了,他覺察到了:這是1950年這個年份的元旦,後面那個是庚寅年的元旦;一個姓張,一個姓李,他們拜的不是同一個祖宗,興的不是同一個規矩。

  劉偉也已經是快二十歲的人了,雖說讀書不多,那也是應該懂事了的。這懂事也不是說真的懂得了許多事情,是說遇事會想一想,想通了就會堅持自己的想法,按自己的想法去做。這時候,因為想法往往是幼稚的,不切實際的,常常又會被人教訓道“你懂點事,好不好!”“你懂什麽?”“這等事情,還得再過兩年,你才會懂”。這樣,在教訓者和被教訓者之間就會形成矛盾,有時候這矛盾不可調和,或者被毫無理由地,非理性地推廣開去,形成一代人對另一代人的反抗。現在有一個專用名詞,叫作:青春叛逆期。這叛逆期有的人長,有的人短;有的人表現得很明顯,有的人表現得很隱晦。劉偉屬於表現得很明顯的那種人,原因有三:成子的事對他有很大的影響;劉偉是一個好強,有主見的人;劉偉是老大,性格多少有些孤僻。

  劉金殷看了看天,知道第二天是個好天,同劉娭毑商量著帶父親去廣橋看郎中。盡管劉偉對廣橋更熟悉,處理事情也比較靈活,劉金殷還是不打算讓劉偉一起去廣橋。原因就在於:昨晚他說“他們就是欺負我們家老實。我去把唐三賴、王隊長打一頓,看他們還敢對我姑父怎麽樣”,為此劉金殷想了一個晚上,擔心了一個晚上。

  大清早,天還沒怎麽亮,大人們就出發了,這次劉娭毑也跟著去,因為人多,是自己駕牛車去的,沒有麻煩田毛頭。劉四二哼哼得厲害,上次說是胃上面的毛病,這次說是右邊也痛。也就是入秋的時候著了涼,那曉得這病還斷不了根了,劉娭毑著急,也要跟著去看看。同行的除了駕車的劉金殷還有劉金滿、高蘭蘭。劉偉的媽媽沒有去,家裡的小孩也要有人照顧。

  劉偉把堆在禾坪一角的煤炭扒開敲碎,摻和進一些泥巴。水井邊那幾家人過冬的煤球都做好了,劉家還沒來得及做。

  剛才,去杜李上學的人,在牛車走後不久就起床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之後,就聽到劉佳兒在下邊大路上的喊叫聲。劉偉再也沒有心思睡了,起了床走到屋外,一時不知道做什麽是好,瞥見煤堆,才想起做煤球的事來。他看了看天,認為今天是個好天。心想,還得虧前兩天的雨不大,要不然煤炭就會被雨水衝走了。想到這些劉偉毫無遲疑地做起煤球來。

  他把煤炭和泥巴按比例和勻,然後又集中在一起,再在中間扒出一個圓坑來,往裡面倒入一些水,接著將邊緣的煤炭一點一點往裡面鏟,接著脫掉鞋,雙腳到煤炭中去踩,使煤炭和水充分攪拌融合成膠漿狀,最後將煤炭堆起來拍緊餳發。

  劉偉洗了腳穿上鞋,又到灶上吃了母親留下的飯菜,和三歲大的劉武玩了一會。隨著先前集聚起來的霧氣散去,天很快明亮起來。劉偉放下劉武,同母親說了一聲,

拿著木板,走進曬谷坪,走向煤堆。他鏟開煤堆,蹲下去把煤炭放在手心裡捏成橄欖型的小球,整齊擺在木板上。在木板擺滿煤球後,又端到曬谷坪外側的當陽平地上晾曬。  如此做了幾枰,劉偉站起來,直了直腰,以松弛一下筋骨。這時的天已經很亮了,隻待太陽突破雲霧那一刻,便可以玉宇澄清、天地同一涼熱了。

  劉偉轉身過來,看見胡亮從北邊的路上來,知道他會走過來,從這兒去李昭福家。心想:也就是當上了貧協主席才會這樣,這都日上三竿了才來上工,要是在以前是不會這樣,不能這樣的。這些天,田裡、地裡都沒什麽事,而菜園裡的事李昭福總是一早忙完,不會留到這個時候,等胡亮去做。那些貧雇農協會的人整天說誰剝削了誰,誰養活了誰,就胡亮現在這樣,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剝削誰,誰在養活誰。

  胡亮走過來,看見劉偉在做煤球,隨口說道:“怎麽隻你一個人?等下我來幫你。”“欸!”劉偉站起身走過來說道:“我這裡不要你幫忙,李家也不要你了。你不是主席嗎,還在李家幫工,你覺得合適嗎?”“今天,你怎麽這麽說話。”“我天天這樣。李爹那裡就那麽點事,不養閑人,更不養主席。”

  胡亮不明白劉偉今天怎麽這樣。自從當了貧協主席,胡亮的性格改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莽撞、不計後果了。現在,他遇事也能停下來想一想;想不通時,還能主動把事情岔開,花時間再慢慢想。這一改變不能說是去貧雇農代表學習班學習了,也不能說是和王友晟這些人一起工作耳濡目染了;其實,對他影響最大的莫過於文娟。不是說文娟有多大能耐,懂多少道理,是隨文娟而來的對家庭的責任感使然。

  “這樣喲,”胡亮說道,“那我就先去協會了。你替我跟東家說一聲。”說完,胡亮走到梧桐樹下,右轉彎向水井邊去了,沒有上金家台。

  劉偉做完煤球已接近中午,因為太陽很亮,最先做的煤球有些泛白了。劉偉把曬墊搬了出來,又拖來幾根樹杈,放到一邊,準備天黑前,蓋在煤球上面,遮擋夜間的露水、清晨的霧氣。看看沒有其他事需要做了,這才進屋洗手吃飯。

  吃過中午飯,劉偉有些無聊,想想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就上金家台來找李昭福說話。

  李家今天曬了兩門板的紅薯片。這是翠娥從娘家帶來的手藝:把紅薯蒸爛攪拌成糊糊,加入剁碎了的橘子皮;又把門板取下來,擱在兩條長凳上,罩上乾淨床單;再將紅薯糊糊平平整整地刮在門板上,薄薄的一層;最後散上炒香了的芝麻,晾乾,即成。這種紅薯片既可以生吃,也可以剪成小塊,通常是三角形,用植物油炸酥,當點心吃。

  因為擔心麻雀來糟蹋,李昭福沒讓其他人插手,自己專施守護。他拿出折疊椅打開躺上去;左手邊放著上了朱紅清漆的杉木小茶幾:茶幾上放著一個青瓷口杯和那本永遠都讀不完的《增廣賢文》,茶幾外是翠娥剛才提過來的熱水瓶;吊著一條長長布條的小竹竿放在他的右手邊,可以很方便的拿起來揚一下。他腳穿老棉鞋,下身穿錦緞做面的老棉褲。因為早上穿的裘皮大衣沒換下,他解開扣子,露出了裡面的棉背心和草綠色絨衣。只是帽子沒有換季,還是前些日子就戴上了的瓜皮帽。

  “李伯!”劉偉走過來喊道。“你沒有跟去?”“沒有。”

  見劉偉沒有離開的意思,李昭福問道:“有事?”“嗯。”“那你自己去拿根凳子。”

  劉偉拿著一根長條凳坐在李昭福的右手邊,沒說話。李昭福說道:“有什麽話,你就說。”

  “早上,亮子要上來,我攔住了。”“噢,就這事呀!沒什麽,這兩天沒什麽事。”“我們這沒必要再請人了,又不是做不來。”“你是說亮子呀,我們不請,那他家就……”“他家現在都能做事。文婆娘也能做事。”“他不是在貧協嗎,事情多忙不贏。我們不請他,他就找不到事情做了。”“就是因為這個,他們說貧協是專門對付我們的。我們養著他,他還和我們作對,把我們都當成什麽了。”“我聽說,這貧協做了許多事情,有些事情做得還很對。不能說我們、你們、他們,都是我們。”“那我姑父呢?他是我們,可不是他們。”“你不要這麽想,你姑父的事情是沒有搞清楚,搞清楚了就沒事了。”“都是唐三賴在搗鬼,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他了。他們說是姑父唆使張傻子到亮子家鬧的。還有,還有這事,我把張傻子打了,自己嚇得不行,他胡亮也不過來說句好話,我不是為了他胡亮,才打的張傻子嘛!”“你也是夠猛的。一棒子把他打回到兩三歲了。這事要這麽看,現在關鍵是要壓住張家的火,你才沒事。要是張家真的告起狀來,你就會有麻煩。亮子這樣做是對的,一定是王隊長教他這麽做的,這件事上,他沒做錯,你就不要往心裡去。還有,他們說貧農是按自己家的田土來計算的。要是這樣,你家也應該是貧農。你要和貧協搞好關系。知道嗎!”

  劉偉說過一個姑娘,是賀貴芳的老婆喻豔豔的妹妹,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去年過年,劉金殷還讓劉偉拜訪過喻家,送了一些年貨過去,讓喻家過了一個熱鬧年。因為到處都在傳成子的事,喻家反悔了。讓媒人過來,算了錢退了文書,簡單了了。

  李昭福見劉偉沒做聲,問道:“你和喻家的事,了了?”“了了。”“也不算什麽大事,了了就了了。婚姻這事講究個緣分,沒緣分求都求不來,有緣分不求自己就來了。”“我也不求誰,就是這事有點憋屈。”“人在世走一遭,沒有不受憋屈的。有人受了憋屈還樂呵呵的,照樣吃照樣喝,有人卻不行。你還年輕,不想這些。知道嗎!我聽賀貴芳講,他家舅老倌因為在礦山做過事,也在政府那裡掛了號。他是怕受牽連。”“哪有那回事,故意這樣說的。”“你不怕事,就不許別人怕事,平頭百姓哪有不怕事的。對於我們平頭百姓來講,安安穩穩,沒病沒災就是最大的福氣,多數人都是這樣想的,難道說這樣想不對?你還要人家想什麽,想什麽都是多余的。

  “這也說明,你不能再惹事了,知道嗎!假如那次你把張十六打死了,你被抓去坐牢,甚至殺了頭。你說你父母怎麽做人,你弟妹也會受到影響呀!是不是這樣。”

  聽了李昭福的話,劉偉沒再說什麽,在金家台除了家裡人,外人他除了服李昭福,還有就是魏保國。

  這天,李昭福想把大家召集起來商定幾個事情。跟劉四二說了,他來不了,讓李昭福自己看著辦。

  魏保國的身體也沒以前硬朗了,柯氏說他每天晚上都喊冷,蓋多厚的被子都喊。所以,出門前給他套上了厚厚的棉衣,還叫上魏志堅跟著他。

  魏保國是第一個到的,到大廳時,李昭福已經把兩個火盆的炭火都燒燃了。魏保國說道:“你這不是浪費了嗎?”“一年也沒燒幾回,浪費就浪費點吧。劉爹那裡剛才去看過了,他來不了。”“那就你定,也沒有什麽難的,年年差不多。”“等大家來了大家定。”“也好,本來就是大家的事情。”

  魏保國和李昭福要和大家商量的主要是過年打糍粑的事。這些年,李家和種李家田的這幾戶人家,統一做糍粑,待糍粑做好後,再按家庭人數分給各家;剩余的糯谷在定好糍粑數量後,按種田面積分給各家。因為劉四二生病的緣故,今年的糯谷還沒有分,眼看就要到臘月了,李昭福這才和魏保國一商量,決定把人喊攏來定一下。

  這種事,本來劉四二不能參加,那就得劉金殷得參加。可劉娭毑說:“李昭福不肯管事,好多事都是你爺管了。管了這麽些年,也不知道管對了還沒管對。這分糯米的事是小事,你就不去了,省得別人放不開手腳。”就這樣,劉金滿不肯來,隻得讓劉偉參加。出門,劉娭毑還特別囑咐:“聽大家的,不要和別人爭,傷了和氣反而不好。”

  李家說事情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年紀輕的先說。這其實是重視人微言輕的人,讓他們能充分表達意思,不至於人雲亦雲。所以,以往都是賀貴芳先說。今天也不例外,在魏保國說明了召集大家的意圖後,賀貴芳就發言了,他說道:“今年是解放後的第一個年,他們北方人說過年不叫過年,叫春節。指的是大年初一,依我看……”

  “過年就是過年,什麽春節!你要是北方人,你回你的北方去!”劉偉說完,找翠娥要了一些茶葉,泡了一杯茶,慢騰騰坐回自己的位置。

  賀貴芳被劉偉的話嚇著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大家以為劉偉是因為成子的事對從北方南下的人民軍隊或者幹部有意見才說這樣的話,都不敢在這種場合把話說破,也就沒有斥責劉偉。

  賀貴芳的想法是在做糍粑的同時,也做一些饊飯分給大家。會前他跟代表王友才參加的王榮芳說過自己的想法。被劉偉一打斷,賀貴芳想不起詞來,不知怎麽說話了,王榮芳說道:“你繼續說。”賀貴芳這才支支吾吾說道:“能不能在做糍粑的同時,還做一些饊飯。”

  “是呀,”劉偉放下茶杯說道:“你這主意好。依我看,不但做饊飯,巧果、紅薯片都該一起做。就是李伯這裡沒有多余的菜油,要不從你家裡拿點……”

  “偉子!”魏保國說道:“這是在說事,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眾多小孩中,魏保國最看好劉偉。正因為這樣,說話也就重一些。劉偉也服魏保國,所以坐了回去,不做聲了。

  賀貴芳不知道這裡面的緣由,以為劉偉的氣焰被壓下去了,站起來說道:“我告訴你,我要拿點菜油來,還拿得出,你只怕沒有大人的同意,一滴油你都拿不出來……”

  魏保國拄著拐杖站起來說道:“貴芳!你怎麽跟小孩子爭高低了。偉子也是,今天是討論大家的事,要處在公心說話,你怎麽能……”

  魏保國的話還沒說完,劉偉猛地站起來,衝了出去。

  李昭福喊了兩聲“偉子”,沒喊住,也就去扶魏保國坐下,說道:“應該是叫他爺去了。”魏保國坐下說道:“哪裡,你等著,準是提油去了。”“真的?”“不會錯。”

  曹長庚笑著說道:“要是真提來了,那今年就做饊飯、巧果、紅薯片。李爹!他們說翠娥做的紅薯片挺好吃的。”“是的,我去讓翠娥炸一些。”站在後門的田毛頭,連忙說道:“爺!你不動,我去!”

  王榮芳說道:“我覺得貴芳說得對,解放了,是該過一個熱鬧年。這樣做分回去的糯米會少一些。也不要緊,每年自己做饊飯、巧果不也要用一些糯米嘛!大家定好一個數字就是……”

  魏保國舉了一下拐杖,曹長庚知道魏保國要說話,就叫停了王榮芳。魏保國說道:“不是我倚老賣老,今年六月大夥給我祝過壽,我八十了,可以倚老賣老了。貴芳!你是有家室有小孩的人,怎麽可以這樣做。前些年你給吳家種田是什麽日子?這幾年又是什麽日子?堂客也進門了,還生了兩個娃,知足了。現在,劉家出了那麽大的事,你就不可以讓一讓?也不說喻家的事,你也左右不了喻家人,但你不要往上面拱火呀!等會不管發生什麽事,不管偉子、劉家人說什麽,你都不許還嘴。大家也都聽著!不準亂說話。”

  果真!沒過多久,劉偉提來了一包壺菜油,放在賀貴芳旁邊的茶幾上說道:“這是我劉家的,還要不?還有。”滿屋子的人,沒人敢說話。李昭福笑著走過來說道:“今年你家那塊油菜地不知怎麽的,結的油菜籽顆粒脹得很。問你爺要一些做種,他還不給。正好,這一包壺油,就算給你爺還帳了。”誰不知道今年的過冬油菜,金家台這幾戶人都是用的劉家的秧子。李昭福說這話純粹是開玩笑,所以都笑了。正巧田毛頭過來了,李昭福忙問:“毛頭!紅薯片炸了沒有?”“炸了,你沒聞到油香呀!”“油夠不夠,不夠這裡還有!”大家又笑了。

  不一會劉金殷過來了,說道:“他娭毑要我來的,說準是和誰發生爭執了。魏爹!李哥!算我錯,算我辦事不周……”“金殷!”魏保國說道,“沒事。小孩子吵兩句正常。偉子!讓你爺,站在旁邊聽一聽,下次再有什麽事,你也就知道怎麽說話了。”

  定糍粑、饊飯數量的時候,王榮芳提出了胡亮家給不給的問題。曹長庚說:“當然要給。他們說高良才聽說亮子不在李爹這裡做工了,找到亮子要他到高家去做,說不用做事隻管領錢。我們這要是真不要他了,那不失算了嗎!”

  魏保國問李昭福是怎麽回事,李昭福回答道:“沒有不要他做,偉子前兩天說了他幾句。應該不會有問題,他不會往心裡去的。金殷!亮子這段時間做事穩當多了,偉子該向人家學學。”劉金殷說道:“我知道,這話我也說過。我們金家台出了胡亮,應該是我們的驕傲。這麽些年了,我也相信胡亮不是小心眼,不會因為偉子的話, 對李爹,對大家產生不好的想法。”魏保國說道,“糍粑、饊飯、巧果亮子和她堂客都算上。這也不是巴結誰,這是多少年來的情誼。”

  那日,文娟辭了翠娥從金家台下來,到梧桐樹下。正遇上劉偉出來。文娟連忙把劉偉喊住,說道:“你跟亮子說什麽了,搞得他都不敢上金家台來?”劉偉笑了笑沒有回答。文娟說道:“肯定是亮子做得不對。你告訴姐,姐幫你去說他。”“沒有。”“真的?”“真的。你不比我大吧?”“我問過你媽,我比你大?”“大多少,大多少都是大!”“真的假的?我不信。”“你愛信不信。”

  文娟確實比劉偉小兩天,文娟是六月十八的生日,劉偉六月十六。不過從胡亮這裡論,劉偉還是應該喊文娟嫂子的,所以文娟並不理虧。

  中國農村幾千來就是這樣,有貧富,也有尊卑,可要說誰欺負誰,或者說富者欺負窮著,尊者欺負卑者是應該的,還真找不到這個理。真要是有誰仗勢欺人,那他、他家也不能長久,很快就會沒落。這本是一個很好的生存狀態。不想西方文化打破了這份寧靜,奔競成為了理所當然,強者欺凌弱者被認為是天經地義。正義被踐踏,理性被玩弄,所有的人無所適從。這時突然來了幾個人,喊著“你們跟我們走,就不會再受欺凌”,人們相信了,跟他們去了,沒想到首先要砸爛的不是其他東西,而是幾千年來我們堅守的,被認為天經地義的東西。似乎唯有這樣,才能擺脫悲慘的命運似的。有些人迷茫了,不知道聽誰的,不知道往那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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