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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雨蒙蒙》第81回 熊承繼好言相勸作賤人 李昭福怒目以對狂濤起
  李昭福不讓張十六和自己坐在一起,說涼亭的邊上也可以坐,那邊還有一張椅子,坐到椅子上舒服些。張十六把椅子拖過來,自己沒坐,把李昭福拉了起來,一腳踢開方凳,把椅子放到李昭福身後。李昭福明白了張十六的意思,示意自己不能坐椅子,轉身扶起方凳坐在上面。張十六見李昭福不領自己的情,乾著急。

  易向東叫人把辦公桌抬上來,又讓李昭福移到涼亭正中央,調擺他面對辦公桌坐好。見張十六跟著李昭福坐著,拉了幾下沒拉動,易向東不再管他了,任由他和李昭福坐在一起。

  人陸續來了,相互嬉笑著攀談著,沒有人跟李昭福打招呼說話,如果沒有張十六坐在旁邊,李昭福是很難捱的。

  楊香椿問張十六:“你坐在這裡幹什麽?你又不是地主。”張十六說道:“我是地主。”“你幾時成地主了?”“我爺是地主,我就是地主。你去問我爺咯。”李昭福對張十六說道:“今天隻評議我這一個地主,你明天評議。”“我和你一起到的,我們一起評議。”聽了這話,李昭福看了一眼坐在辦公桌那邊寫字的易向東。

  張十六,站起來,走過去一拍辦公桌,大聲喊道:“易哈包!”易向東嚇了一跳。看到易向東的窘態,張十六大笑起來。易向東大聲說道:“你幹什麽?”張十六回應道:“你幹什麽?”

  易向東沒法,不可能跟張十六這種人計較,隻得把桌子上的東西一收,回趙家去了。張十六望著易向東的背影哈哈大笑,抖動著滿身肥肉,跳了起來。

  不一會兒,高啟明跑上來對著李昭福呵斥道:“李昭福!你怎麽指示張十六把我們的工作隊員趕走了?”李昭福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支支吾吾沒說出一句整話來。

  楊香椿站出來說道:“這不能怪李昭福。十六!把你的凳子拿走,你害得李爹挨罵了,知道嗎?”

  張十六提起板凳往邊上走,走了幾步突然揚起板凳往高啟明跟前猛地一摔,說道:“我已經忍了你幾次了!下次你還這樣,老子廢了你!”

  這其實也就是張十六示弱的一句話。如果真要搞,真要廢人,那還等下次幹什麽,現時現刻就可以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

  高啟明當然聽不出來張十六這話的意味來。現在他是一個尊者,不僅是對張十六,對周圍所有的人,他都是尊者。尊者的尊嚴是不容侵犯的。他跑過去猛地推了張十六一把。張十六反應過來了,運了一口氣,頂住了高啟明的推力。自信有點力氣的高啟明感覺像是推到了一堵牆一樣費力,硬是沒推動。旁邊的楊開可說道:“十六就是一個哈包,你跟他計較什麽!”楊開可的話音沒落。楊香椿他們紛紛幫張十六說話,說高啟明不該這樣,不能欺負張十六。

  高啟明還想跟大家解釋,大家哪裡聽他的,紛紛說他不像一個黨的幹部,黨的幹部不能這樣。說得他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地,漸漸地動怒了,跑過去指著李昭福說道:“今天的事就是你煽動的,我要叫你好看!”張桃花連忙把幾個婦女喊過去圍住高啟明,問他到底要怎麽樣,什麽叫“叫你好看”,不說清楚不讓他走。還有幾個婦女揚言要去趙懷德家把工作隊的被褥拿出來扔掉,郭家涼亭一下子吵鬧起來。

  文娟趕到涼亭時,大家正在圍攻高啟明,連忙問張桃花怎麽回事,張桃花大聲說高啟明的不是。文娟沒有像大家那樣情緒化,看了一眼李昭福,

然後把懷中的毛毛給了張桃花,轉身拿起一塊木板往涼亭的橫杆上狠狠地拍了三下,然後大聲說道:“算了!讓他走,堂客們都靠邊!”  高啟明被婦女們圍攻,受到了侮辱,回到趙懷德家裡的工作隊房間,不肯出來了。易向東被哈包嘲笑,高啟明被婦女圍攻,兩人今天不相上下,誰也不能笑話誰。

  胡亮來到涼亭,見幹部沒有上來,就去趙家詢問,這才知道了情況,喊來張豐凱、趙懷仁商量。趙懷仁當著高啟明和易向東的面對張豐凱說道:“你把你十六喊回去咯!”張豐凱無奈地說道:“我哪裡喊得動。”趙懷仁推了胡亮一把,胡亮會意,說道:“張豐凱!十六是不是你的崽,他怎麽聽李地主的,不聽你的!”張豐凱說道:“他哪裡聽李地主的,他誰的都不聽。”趙懷仁對高啟明說道:“要說這裡面可能還真沒有李昭福什麽事。要不去叫熊組長吧!我去!”

  熊承繼來了,還帶來了張順生。在向高啟明、易向東詢問完情況後,熊承繼把李昭福叫到趙懷德家。他沒有讓其他人參加,他單獨同李昭福談話。他說道:“土改也講了這麽久了,我們工作隊下到村也有小半年了。你一直很配合的,這很好。現在出現這個情況,也不能怪你。可如果你放下身價,不能把自己當成一個極其普通的人,就像唐鄉長的嶽父,還有你家對面的楊老爺子那樣的人。你把自己當成他們,不就好了嘛!”李昭福說道:“我沒覺得自己比王友才、楊開可行。”熊承繼說道:“你這話沒毛病?你這話就有毛病。你覺得王友才、楊開可會說你剛才說的話嗎?不會吧。他們會說‘我就是比誰都差嘛’。”李昭福點了點頭。熊承繼說道:“你過去當過聯保主任,當然不在我們這裡。你骨子裡覺得你比別人行,當然你也比其他人有政治頭腦。如果你支持一個人,你會比一般人更加願意為他做出犧牲;如果你反對一個人,你又會比一般人更加願意挺身而出去推翻它。你要是現在還是這樣的人,那你就還有號召力,這不是我們所希望的,我們現在就希望你做一個王友才、楊開可那樣的普通人。”李昭福再次點了點頭。熊承繼一席話把李昭福的價值觀給裁剪掉了。

  李昭福跟著熊承繼到了涼亭,他是按照楊開可走路的姿勢去的,走得很慢,熊承繼停下來等了他兩次。

  涼亭內外,該來的人都來了,都在安靜地等待著地主李昭福上來。熊承繼讓學著楊開可的樣子彎腰站著的李昭福坐下,坐在他和工作隊員的對面。很客氣氣的說道:“李爹!今天請你來是讓你談談家裡的田土情況,談談過去是怎麽經營的。你也知道,土改的目的是要打倒地主,希望你配合我們,好嗎?”

  “好的。”李昭福機械地應答道。

  自從知道熊承繼和於蕾一樣在東北打過仗,李昭福對他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這種親切感是沒錯的,現在又感覺到了。他覺得熊承繼這些人是了不得的,他們不會過多地關注自己個人的事情,計較個人的事,屬於那些無欲則剛的人,正因為這樣,他們是值得敬畏的。

  熊承繼又說了一通話,大概意思是說貧雇農之所以累死累活都吃不飽穿不暖那都是地主剝削壓迫造成的,李昭福應該認識到這一點。

  李昭福向周邊看了看,認為自己真是不應該,這些都是朝夕相處的人,是借東西時,既不說借,也不說還,隻說“你拿咯”的鄉親。自己怎麽就不能成為他們這樣的人呢,?還想做一個作威作福的人呢?這錢真是害人呀!要是沒有那些錢該多好。

  錢都是大兒子帶回來的,要是那次他沒有帶回來錢,會是怎樣?李昭福想不明白,他不記得找劉金滿要回田土,搞得劉家人不理他的事情了。他不記得他從楊開可手上買糧食,也不多買,僅夠他和小兒子過個年的事情了。

  熊承繼問李昭福:“你認識到自己的不是了嗎?”找不到更好說辭的李昭福,十分勉強地說道:“認識到了。”

  “這就對了嘛!”熊承繼說道:“現在這個氣氛,我們也不好叫你‘李爹’只能叫你‘李昭福’,你沒意見吧?”李昭福點了點頭。熊承繼繼續說道:“李昭福!今天由你自己交代你家的人口、田土、三年中,也就是公元1947年、48年、49三年中,你家田土經營情況和家庭收支情況。好吧?”“好。”

  見氣氛很好,熊承繼沒有參加接下來的評議,他還要去別的村有事,那件事是早就說好了的,來金家台只是臨時安排。熊承繼把接下來的評議交由高啟明主持,易向東記錄。熊承繼認為他倆這兩天對郭玉明的評議表現得很好,完全可以勝任對李昭福的評議,要不是張十六演了那麽一出,自己是不用來的。臨走之前,他把幾個人叫到一邊說了一通鼓勵的話。

  李昭福,在眾目癸癸之下,恐懼一點一點地加強。他的第一怕是:劉金殷沒有出現,他不知道昨天熊承繼跟劉金殷打過招呼,要他不要靠前。就連金家台的人都沒有被安排坐在前排,都站在第二排、第三排。李昭福不知道坐在自己最近的這些人,有誰值得信賴。信賴危機,這是第一怕。

  他的第二怕是:李昭福認為自己來金家台村的時間比郭玉明遲。在這裡,郭玉明已經形成了千絲萬縷、錯綜複雜的社會關系,自己沒有。要是兩人之中要放棄一個的話,金家台村的人更願意放棄的一定是自己,而不是郭玉明。比較劣勢,這是第二怕。

  他的第三怕是:李昭福不能違抗。日本人、國民黨兵李昭福都可以違抗,都違抗過。但這裡不行,這是日夜相處的鄉親,對他們違抗,也就是對自己的違抗。即便是再大的冤屈,李昭福也只能忍受,寄希望於以最低烈度的衝突來消弭彼此的不平衡。為此李昭福盡量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自己,把自己想象成一個壞人,一個就是應該被人唾棄的壞人。自我否定,這是第三怕。

  “地主李昭福!”高啟明大喊一聲把李昭福嚇了一跳。高啟明皮膚很黑,看上去年紀不小,實際上不大,比李舜成還小兩歲,是李昭福的晚輩。如果是關系較好的,禮貌地叫李昭福“李叔”是完全說得過去的,他現在叫李昭福為“地主李昭福”,大聲地義正辭嚴地叫“地主李昭福”確實把李昭福嚇了一跳。就是這一跳,把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妄自菲薄的情緒給嚇沒了。李昭福突然發現眼前這個黑鬼不是自己的鄉親,是什麽人不記得了。這使得他立即恢復到了他的本性,恢復到了一個是屬彈簧的,壓力越大反彈力越大的李昭福,他猛地站了起來。所有的人眼前一晃,像是閃過一道閃電。

  在場的人除了李昭福,都認同這種叫法,因為對郭玉明也是這麽稱呼的,郭玉明比李昭福年紀大,也被工作隊員叫做“地主郭玉明”。

  地主李昭福終究沒有發作,他的跟前少了一張桌子,他站起來的時候沒有同時把桌子拍響,所以他冷靜下來了。胡亮不失時機地說道:“不用站起來,坐著說話就行。”胡亮的話緩和了緊張氣氛。

  冷靜下來的地主李昭福找到了自己的魂魄,讓它們歸了位;歸了位的魂魄讓李昭福冷靜地坐了下來。高啟明冷笑了一下,他的冷笑在告訴李昭福:李昭福就是地主李昭福。可不是嘛!“地主”原本是一個中性詞,不帶有褒貶、好惡。張十六就很樂意人家叫他“張地主”。冷靜下來的李昭福只能這樣想,他用這種方法來安慰自己,穩定自己的情緒,就像用假設自己死了的方法來催眠一樣。

  高啟明說道:“你老實交代你家有幾口人。”“地主李昭福!你老實交代!”“快點!你為什麽不說話?”“他不老實,把他捆起來!”

  “慢點!”胡亮站出來了,他跑上去一摸李昭福的額頭說道:“不好!”連忙背起李昭福就往外走。

  李昭福的魂魄太安定了,安定得都不司職了。

  易向東試圖製止胡亮的行為,喊了兩聲“***”,胡亮沒有理他,也就不喊了。

  胡亮把李昭福送回金家台,然後跑步趕回郭家涼亭,同高啟明、易向東說道:“病了,真的病了。”易向東說道:“那材料怎麽辦。後天開批鬥大會這是定好了的,沒有材料怎麽搞。”“是呀!”胡亮裝出很著急的樣子,在涼亭裡走來走去。張豐凱說道:“李昭福比郭玉明還壞,他故意對抗民主政府,你們看,剛才他那態度。郭玉明的寶麟是縣委領導,覺悟就是不一樣。以前你們還不信,怎麽樣,今天見真章了吧!”“人家是病了。”“誰沒有病,你沒有病,我腰子一直疼得很,不也參加革命行動嗎?胡亮你替地主講話,我懷疑你是混進我們革命隊伍裡的敗類。”“你才是敗類!”劉金殷過來說道:“別吵了,不是要解決地主李昭福的事情嗎?你們兩個吵什麽!”劉金殷問胡亮:“那邊還有哪個在,翠娥在。”“什麽,翠娥!”高啟明找到田毛頭,大聲說道,“這都搞不清階級了,搞不清階級怎麽行,這土改還搞不搞了?田毛頭!我問你這土改還搞不搞了。你們要是再分不清界限,不給你們分田。”曹長庚站出來說道:“我是老貧農,我分得清。高幹部你也別怪田毛頭,他從小就被別人欺負,一開始被一個姓唐的欺負,到了地主李家,又被地主欺負,是個老實人。這樣,我去看看,要是死不了,我還把他拉來。”“那好,你去!”曹長庚剛出門有折回來對高啟明說道:“我看,今天上午就到這吧,下午再說。”高啟明同意了曹長庚的建議,讓大家吃完中飯繼續過來參加評議。

  以往曹長庚很少參加貧協的活動,一般都是曹二鎖參加。今天之所以來,也就是希望能穩定李昭福的情緒,沒想到還是沒起作用,隻好直接去找他談了。

  這個時候,沒人敢同李昭福多說話,除了胡亮,就只有曹長庚了。曹長庚之所以敢這樣做,一是他家是公認的貧農,除了張豐凱,沒人提出過不同意見,沒人反對過。那些基礎不牢的,就連英雄的父親劉金殷都不敢明目張膽地來幫李昭福,替李昭福說話。田毛頭的位置很尷尬,有些人說田毛頭是李家人,也應該劃為地主。李昭福極力想避免田毛頭受到牽連,所以讓他一家搬出李家院子,還主動承認了對田毛頭的壓迫和剝削。

  曹長庚對李昭福說道:“你說你是主動要求從城裡回來的,既然回來了,怎麽這些又受不了了呢?”“我沒遇到過這種談話的口氣,根本就不把你當人看。”“他不在氣勢上壓過你,不能顯示他們的威力。你以為他們真的想知道你的田土有多少呀,他們隻想從氣勢上壓過你,只有從氣勢上壓過你,他們才滿意。他們也只要這個。”

  曹長庚的話說得很亂,但意思明了。曹長庚還告訴李昭福:“我們幾戶人家都商量過了:現在這架勢,你也不要考慮別人,也不要考慮胡亮、田毛頭,只要你能過關,一切都好辦。”

  沒過多久,區楚良來了,他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李昭福一一說了。區楚良說道:“你呀傲氣得很,他們說你還和國民黨的軍官動過槍,你是夠傲氣的。我還是把話匣子還你吧,看樣子你的確比我更需要它,只有一樣,不能收聽敵台。”“不會的,我喜歡聽侯先生的相聲。”“是的,你需要排遣一下情緒。你不肯人前低聲下氣,那就不低聲下氣。明天,我讓小易、黃老師來你家把材料寫好。後天開批鬥大會是定了的,你不能再有情緒,好嗎?”“好吧!”“你這樣,不理解你的人還以為你不願意交出家產。”“國家征收,說明我做了貢獻;我自願捐出,說明我風格高。這種惡狠狠的要,我還真不願意給,我這些田土不是搶來的,使詐騙來的,也不是憑官老爺的特權得來的,是用錢買來的。還不是主動去買,是別人送上門來的。民主政府說勻一勻,我也不計較了,勻就勻。可不能這個態度吧!”

  李昭福這話很有道理,區楚良一路想著李昭福的話,連劉喜豆喊他都沒有在意。劉喜豆問他想什麽,他回應道:“還不是那個地主老財。”“他們說他嚇病了。我都把他的飯煮好了,白搭了一片好心。你看見仕雄要他快點回來,我等他一起去看那個人。”“你也太上心了,他是能嚇病的人?別去,沒問題。等他自己好好想一想。”“下午呢?”“說好了,下午不評議。”“那就聽你的。”

  回到鄉政府區楚良跟從磨山坳村回來的熊承繼談了很久。熊承繼說了以前的事情,解釋為什麽對李昭福有看法,他說:“這是沒來杜李之前,還沒有認識李昭福之前就有的,是在跟著於蕾繞道朝鮮去北滿的路上產生的。東北的冬天很長,我們一行三十人在雪地裡整整走了一冬,最難的當屬懷孕七八個月的於蕾。她大部分的路程是坐在雪橇上面,大家拖著走的,她並沒有累著,但不能說她沒遭罪。那要是真的在路上,在大雪中間發作了,那大人小孩誰也活不了。你說!懷孕的女人能受那份罪。我能不恨於蕾的男人嘛!你沒回來之前,於蕾來了杜李,我這才知道原來就是他們這一家子人。開始我還隻當他是一般的地主。”區楚良說道:“可不是一般的地主嘛!於常委為什麽下來?”“好像還是來替李昭福說話的。”“是的嘛。於常委自己都不覺得委屈,不知道你這是為了誰,到時候反而得罪了她。”熊承繼點了點頭。

  下午,熊承繼召集附近幾個村沒有特別任務的土改隊員學習了中央的一個文件, 這是一個地主勞動及就業問題的指示,其中有句話:“領導上應該說服農民主動地向那些表示服從的地主和緩一下,以便爭取多數地主參加勞動,耕種自己所分得的土地,維持自己的生活。”

  區楚良認為:這不是參不參加勞動的問題,一個地主也不能種出幾畝地的莊稼來。中央的主要意圖是緩和關系,營造良好的氛圍。

  熊承繼聽了區楚良的分析說道:“我們一方面要對地主進行無情的批鬥,消滅他們的剝削階級思想。同時,我們也應該給予他們足夠的尊重。當前,各村對地主的批鬥都取得了一些成績,有的還開過了批鬥會,有的正在積極準備。金家台後天也準備開批鬥大會,我作為金家台的小組長,請大家來金家台觀摩指導。”

  熊承繼繼續說道:“金家台有兩個地主,一個思想開明,老早就願意交出土地。倒是原來的佃戶不願意,因為種他家地跟種自家的差別不大,擔心地主把田交出去了,土改後分不到以前那麽多土地。這個問題現在也解決了。另外一個,是逐步侵佔家族田產壯大的,也願意交出田產。有了這個基礎,批鬥會就好開了。”

  第二天,李禹成、黃蔚、劉明海,再加上易向東,一起來寫李昭福的摸底材料。下午,又把材料拿給等在劉家的幾家人看,大家覺得可以了,就謄錄了一份讓易向東帶走了。

  劉明海是陪李禹成回來的。聽說李昭福在評議的時候被一個哈包打了,劉明海嚇得不行,趕緊帶著李禹成回金家台。到了金家台才知道實際情況沒有那麽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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