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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雨蒙蒙》第26回 成子路遇怪人命運堪憂 唐3賴施巧計抓獲犯人
  劉喜豆不相信傳言。她跑到金家台去問周梅,周梅說他沒有去現場,具體情況不清楚,只聽說楊副主任從張十六口中問出了:領袖畫像是成子叔弄壞的。李禹成說,他去找過這一個星期都沒有去上學的趙金成,趙小滿說:領袖畫像是階級的敵人破壞才弄壞了的,這階級的敵人就是張十六那夥人。李禹成沒聽說有成子什麽事。文娟說:“亮子這兩天,白天根本就歸屋,只有晚上回來,問他到底怎麽回事,他一句話也不說看來事情是很麻煩的,急死人了。”

  大家正議論呢,王毓英跑過來說劉偉去張家了,說要再打張十六一頓。李昭福趕緊招呼大家去張家,為了不驚動劉四二兩老,他們走的是後山。路上,走田埂的時候,周梅的手電一時沒照顧得到,劉喜豆摔了一跤,下半身下到了溝裡,幸虧溝裡沒水,但她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李昭福說道:“分成兩撥,男人去張家,女人隨喜豆回家。”

  一行人到了張家,劉偉帶著劉健幾個正在圍著張豐凱吵,要他讓開,讓自己去問一問張十六。這時候,李半仙交代完事情已經回家了,只有張豐科和張浩子在幫張豐凱的忙。

  劉金殷帶著幾個人上去把劉偉等人拉開。李昭福要劉金滿帶著劉偉幾個去成家,要他們在那裡等著。然後,坐下來詢問事情的經過。張豐凱、張豐科都說,其實張十六說的話含含糊糊根本就聽不清說的什麽。張十六是說過成子,但更多地是在說唐三賴,所以唐三賴好緊張的,急得直跳,老遠看見李半仙回來,跺著腳喊“快點”。

  李昭福問張十六現在的情況怎樣,張豐凱說道:“已經醒來一次了,吃了些東西又睡了,是比以前清白些了。”張豐凱還說:“十六這樣,是劉偉打的。不說劉偉有什麽不對,總還是有他的原因在裡邊,要是十六能好起來,大家都過得去,不也好些嗎!”

  李昭福要張豐凱一起去跟劉喜豆去解釋。剛到大路口,劉明海、胡亮帶著人過來了,一起去了成家。

  劉喜豆的情況好多了,李昭福還是不放心,叫劉金滿帶著劉偉去三塘鄉喊郎中,剩下的人坐下來和劉喜豆說說話。

  張豐凱詳詳細細地把情況說了一遍,當時,胡亮在棚子外邊,直接看到和間接了解的情況與張豐凱說的沒多大區別。胡亮也認為:雖然張十六念叨過成子,但要說“成子玷汙了領袖畫像”那也太牽強了。劉明海也說在場的所有公安都覺得光憑張十六的那些話不能給案子定性。聽了這些話,劉喜豆的心情才輕松了許多。

  李昭福說道:“這麽些年來,成子是什麽人,我們都了解,喜豆更加清楚。主要是他懂理、講理,和別人有不同看法,產生了不愉快,也不回避,主動去解釋。別人錯了,他會講得你心服口服,自己有錯他也會主動認錯。俗話說:‘好人有好報。’我們應該相信這一點,這是多少年我們都嘗到了的,沒必要懷疑。

  “現在的政府也是好樣的,當頭頭子的是我們的老鄉,他的家離我們杜李不遠,他講的話和我們杜李的話差不多,都聽得懂,我們也應該相信他。我們的民主政府,不到三年從南到北打下了大半個中國,現在沒解放的地方已經很少了。他們為什麽能取得這麽大的勝利,不講理,能行嗎?做不到的呀!我們應該相信我們的民主政府,它一定是能夠替我們平頭百姓做主的。你們說是嗎?”

  劉喜豆說道:“勞動這麽些人真是不應該。我也曉得理最大,

我相信我們的民主政府,相信劉公安你們、也相信亮子的協會,要真是成子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要對他怎麽樣,我和他爺也認。你們放心,哥哥!李爹!你們也放心!”  當晚,高蘭蘭、文娟留在成家照顧劉喜豆。第二天一大早,張浩子托信過去,劉喜雲也過來了。

  那天晚上,從牛草坡出來,回金家台的路上,幾個人又向田毛頭打聽了成子在東鄉的情況,田毛頭把那天送板栗去東鄉的情況一一說了,他還說:“這都過去四五天了,按理說板栗也該賣完了。”李昭福接著說道:“既然這樣,就沒必要去找他了。”劉金殷說:“還是放心不下。”李昭福說道:“以前凡事都是你爺做主,有你爺你不用過分擔心,這事沒通過你爺,你想得多一些這也很正常。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確實,李昭福的推測有一定道理。當晚,成子賣完板栗已經回到了長風鎮。板栗,前一天下午就沒剩不多少了,合計了一下,也就不打算再出攤了,送一些給於蕾,送一些給楊開林,剩下的留給了房東。

  於蕾有忙不完的事,楊開林和楊光一要輕松些。楊光一原來是交通郵電局的職員,解放後,一直沒有上班也還有一些工資,看樣子日子還過得去。從楊家出來,成子去電影院看了一場電影,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只是想不通那上面的人怎麽能動,怎麽想都想不通。搭船的時候,問其他人,他們也不懂。看過電影的和沒看過電影的都說有點像鬼魂,成子聽了這些人的話,這才記起電影裡的人臉上沒有血色,有可能還真是鬼魂。

  成子是天不亮搭船離開東鄉的,船上水去藍田,有人背纖。差不多一個整天,成子也不是一直在船艙裡坐著,有時他也會下去背纖。到了離長風鎮不遠的地方,已經快天黑了,他才下船,拖著板車到了長風鎮找到一家便宜的店子住了下來。

  其實,水路遠很多,並不能省時間,成子主要是想感受一下坐船的感覺。他以前隻坐過渡船,這次這樣在漣水中走這麽遠,經過那麽多的險灘,體味一把纖夫的艱辛,那是沒有過的。

  開始,他並不想走這麽遠,船上有一個人和他說起了一件事,他才跟著這人多坐了那麽久的船。成子下船的時候,那人和前邊的纖夫在一起,沒過來和成子道別,隻招了一下手。成子總覺得他那手勢有點怪,不清楚他是什麽意思。

  因為昨天他到得很晚,也很累,早晨,成子起來得很遲。叫醒他的人說,有人問板車上的東西是不是他的,如果是他的就請出去把東西拿下來。成子不解,出門一問,是有人要用板車。成子說,不但車上的東西是他自己的,連板車也是他自己的。那人說,政府組織清理街道衛生,正沒有板車用,你這板車閑著,所以征用了。成子聽了這話,趕緊結了帳,拖著板車離開了長風鎮。

  中午,成子在大橋吃飯,這裡有個專門給路上司機提供飯菜的地方,菜就固定四樣菜,給錢不同,菜的種類、分量也不同,飯不限。成子沒吃過這樣的夥食,也就跟著前邊的人給了錢要了飯菜。就在他盡力填飽肚子的時候,有一個後來的人抱怨這地方的飯菜又貴了。起先成子並沒有太在意這些,等拖著板車走了一段路,才又想起剛才那人的話來。他記起那天郭寶麟來板栗攤,同他說話的情景來。郭寶麟過來拿了幾顆板栗,也給了和他同來的一位女幹部兩顆:穿著於蕾、周梅她們那種女兵服,應該是幹部。郭寶麟還告訴那位女幹部,小時候他還經常偷成家的板栗,要爬到樹上去用木棒打才能下來。就是這次,郭寶麟跟成子說:“回去後,麻煩你去跟金二叔說一聲,能花就把家裡的閑錢都花出去,千萬不能留在手上。”成子一開始認為郭寶麟說這話,一定是在說錢貶值這事。這事誰都知道,這幾年,或者說這些年不就是這麽過來的嗎。可想起郭寶麟這嚴肅勁,成子又覺得不是物價上漲這麽簡單。至於到底是因為什麽,成子猜不出來。

  就這麽六七天時間,郭寶麟到成子的板栗攤來過十來次,有一次他還問起了文佳霞。早就聽香椿她們嚼舌頭,說文佳霞是郭寶麟的,不是郭玉明的。以往成子還叫她們不要沒根據胡亂猜測,現在看來她們說的還是真有可能是真的。

  一路無事,成子胡亂想著,眼看著就要到清水坪了。也就不胡思亂想了,按照先前想好的,去了磚廠訂了六萬磚,孫廠長說現在用磚的人多,急著要就價錢貴一些,成子問估計什麽時候能寬松些,孫廠長回答得到明年六月,成子也就按照孫廠長說的和他說好明年六七月來拉磚。談好了生意拿到了一張條,也就拖著板車繼續往前走。

  成子在清水坪認識的人很多,做筷子、刷把的李老頭問他竹子的事,成子也就停下來去李老頭的店子後面喝水。被黃所長看見了,覺得成子有些面熟,認真想了想猜測應該是他,就喊唐三賴出來指認。唐三賴當然能認出來,於是黃所長讓唐三賴過去同成子說話,自己立即趕去和楊副主任匯報,楊副主任指示派出所立即將成子抓起來。

  從昨天下午到今天成子被抓這段時間,清水坪也發生了一些事情。這也得交代一下。

  昨天下午,楊副主任和黃所長向郝主任匯報了他倆到杜李工作情況,楊副主任說:“主任!你說得真準!玷汙領袖畫像這事確實不是昨天黃所長安排抓的那幾個人乾的,可是他們中有人知道是誰乾的。我們問過了……”“等一下,”郝主任打斷楊副主任的話,說道:“哪裡審的?那幾個人不是在清水坪嗎?你們倆才從杜李回來。”“是這樣的,”楊副主任說道,“確實是主任你說的這樣,不過我們問的是那個沒有抓來的人,是他說的。”“那人是誰,玷汙領袖畫像那人?”“叫成濤,這裡只有他一家姓成,所以大家也叫他成子。他原來是那裡的甲長……”“是呀!”郝主任又打斷了楊副主任的話,說道,“這兩天,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們說萬惡的舊社會,為什麽萬惡?你們說說,為什麽萬惡?”郝主任環視了一下屋裡的人,微笑著說道:“不知道吧!姓蔣、姓宋,還有姓什麽的攏共四大家族,屬官僚資本主義,他們確實很壞,那也只是在上頭,和底下的老百姓是沒有什麽關系的。那底下的這些老百姓為什麽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呢?主要是那些保長、甲長,他們不聽管束、橫行鄉裡、危害一方,你們說是不是這樣?我們省是和平解放的,為什麽能和平解放?從根本上說,以前我們這裡的官員也好,商人也好,大多數是心向光明的,他們是向著我們的。他們不壞,壞就壞在那些保長、甲長。所以我們要建立鄉政府,建立村公所,要讓我們的、革命的貧雇農把那些保長、甲長打垮,佔領廣大農村,在農村建立我們革命的秩序,最終實現從上至下的、完全的政令統一。只要這一秩序建立起來了,我們就誰也不怕了。你們說是嗎!”楊副主任說道:“是,是!”黃所長緊跟著楊副主任之後,說道:“主任,你看得真遠。我們要不要立即把成濤抓起來。”郝主任擺了擺說,說道:“現在,還只有一個人說是他乾的,這還不夠呀!既然我們佔理,那就不怕,慢慢來,一定要找到鐵證。找到鐵證再說話。”黃所長說道:“把人抓起來再找證據。”郝主任又擺了擺手說道:“把人抓起來了再找證據,好多證據就是假的;不是假的也是一些牽強附會的,為證明有罪而專門收集的東西,根本就靠不住。不急,這可是解放後,我們清水坪的第一樁大案,不能馬虎。這樣,你們先審一審趙懷德。”

  這樣,楊副主任和黃所長花了一下午把趙懷德又審了一遍。他們這次的重點是了解趙懷德和成子在一起的情況,問得很細,可還是不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黃所長問楊副主任怎麽辦,楊副主任說道:“郝主任說的是很有道理的,我們要按他說的做下去。這樣,我們去找一找王友晟。”“對,王老師說不定有好辦法。”楊副主任說道:“我先去,有需要再回來喊你。”黃所長同意了。楊副主任和王友晟在做地下工作的時候共過事,說話也就隨便些。

  王友晟的家在鎮子的北頭,離正在修的學校不遠,在學校到磚廠的中間。拐進小道,聽見了狗叫聲,停了一會,就有人過來開院牆的門。院牆是籬笆牆,木槿樹的葉子已經掉落了,顯得有些稀疏。

  王友晟還在燈下寫材料。見楊副主任登門拜訪慌了神,不知道怎麽搞才好。楊副主任問他反省得怎麽樣了,王友晟講了講這幾天的所思所想,他說:“這種事情出在我帶隊的鄉,我是有責任的。我沒想到會有壞人破壞,我應該安排所有貧協代表一起去,不應該同意趙懷德一個人去。由於我的失誤給壞人鑽了空子,給我們國家的形象帶來了不好的影響。真是不該呀!我接受組織給我的任何處分。”楊副主任說道:“你停職審查是組織開會定的,不是某一個能決定的。當時我為你說過話,沒起作用。”“我知道,我知道。”“也好!從去年開始,我們就忙,現在更忙。能停下來想一想總結總結,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我今天來……”楊副主任接過了王友晟老婆遞過來的熱茶,暖了暖手,繼續說道:“我今天來就想問問你,你覺得成濤這家夥,是什麽樣的人?”王友晟當然知道成濤是什麽樣的人,可要是加了“這家夥”三個字,王友晟就費思量了,想了好久才說道:“我不太熟悉,要不容我再回憶回憶。”見楊副主任沒有走的意思,王友晟說道:“唐瑞昌比我更了解成濤,正好他也積極要求進步,寫了申請書,前不久我才把他的申請書交給郝主任。可以通過這件事考察考察他,你說呢?”“你這主意不錯,我們就是要通過歷次鬥爭來堅定我們的信念,培養我們的同志。好,就按你說的辦。明天我就把他叫過來,明天上午你也過去。另外,胡友鵬已經回杜李了,那邊的事先由他抓一抓,你休息一段時間再去,不急。”

  唐三賴很早就到了清水坪,他的運氣好,田毛頭要去石塘買木炭,讓他給碰上了,坐著田毛頭的馬車就過來了。楊副主任問唐三賴成濤是什麽人,唐三賴已經就這個問題想了一路了,所以他很快答道:“總的來看是個好人。”“好人?好人你們當初為什麽不選他當村長?”“當初,我是想選個貧農,好管一些。”“你是說他不好管?不好管,還能是好人?”唐三賴沒有回答楊副主任,他一時還搞不清不好管和好人之間是什麽關系。唐三賴雖然恨成子、恨劉喜豆,但他也得到過成家、劉家不少好處。如果說當年在金家台待了十個月,那至少有一個月是成家和劉家養活的。

  “你現在是幹部,你不能和稀泥。”楊副主任的話打斷了唐三賴的思考,楊副主任說,“你是杜李人,老鄉觀念強,這是人之常情。可你不想一想,昨天那個張家小孩就提到了兩個人:一個是成濤,另外一個就是你。那要不是成濤,難道是你?還有時間,你再好好想想!就坐在這裡想,我叫他們幾個過來談一談。”

  沒過多久,楊副主任帶著黃所長、王友晟過來了。

  楊副主任率先說道:“這是解放一來,我們清水坪的第一宗大案,是新舊兩股力量的再一次較量,我們要拿出打仗時的精神頭來,堅決打贏這一仗,展現我們的決心、能力和力量。”短短幾句話把王友晟的興趣激發起來了,說道:“我在主持金家台村長選舉時,就這麽想,一定要把貧雇農自己的村長給選出來,不能讓成濤他們那些人看笑話。想一想多危險,我們的貧雇農、中農要是沒有站到我們這邊來,那就會站到成濤他們那邊去,那樣的話,我們先輩的血不就算白流了嗎!”在王友晟發言之後,唐三賴麻著膽子說話了,他說:“玷汙領袖畫像這事,說不定和成子真有關系,趙懷德是貧農,一定是被冤枉的。問題出就出在上車睡覺上,成子一定是用了什麽辦法,使趙懷德一上車就睡覺。”黃所長問道:“什麽辦法?打一晚上牌?沒有呀!趙懷德沒說這個。”楊副主任說道:“唐瑞昌同志分析的有道理,這是一個突破口,這樣,我們在這裡說得再多也沒用,我們去羈押所提審趙懷德。”黃所長說道:“用老辦法可能還是起不到作用,”“改變一下,”楊副主任說道,“先讓王友晟同志和唐瑞昌同志去找他談,談好了你們公安再去做材料。”

  王友晟和唐三賴和趙懷德的談話不長,一會兒就結束了。三人一起分析:領袖畫像之所以汙損,就是因為趙懷德睡著了,那為什麽睡著了呢?那是因為前一天晚上沒睡好。那為什麽沒睡好呢?一開始,趙懷德說上半夜想著領袖畫像興奮得睡不著,後來又擔心別人會把畫像拿走,更睡不著了。“就沒有其他原因了?”“好像沒有了。”“再好好想想!你比方說聽沒有聽到風聲?”“沒有風,一點風都沒有。”“那一定還有其他什麽聲音,你再想想!我再給你提個醒吧,晚上睡覺就沒有人打鼾?”“沒有,好像沒有。”“成濤不打鼾?”“不打,他人瘦,這一向,他爺的病加重了,把他累得更加瘦了。”“他真的不打鼾,你再想想!”“不打鼾,好像出氣的聲音有點大。”“是有點大,還是大,還是很大?”“是大。”“多大?”“說不好。”“你想想,玷汙領袖畫像是很嚴重的,我們不能放過一絲一毫,這樣才能找到案件的真相。要是找不到其他原因,那就是你的責任,一旦把你判成反對我們革命的人,不但你,你一家人都會受牽連。我們知道你是貧農,貧農熱愛新社會的,絕不會乾反對我們革命的事情,你說呢。”“我不會乾,我還想著進入共產主義呢,可那也不能冤枉好人呀!”“沒有要你冤枉誰,就算你想冤枉誰,我們也不能讓你那樣做。主要是把事實講清楚。這樣,你再好好想想,吃完飯,我們再來找你。”“好的, 謝謝領導。”

  就說了這些,王友晟和唐三賴就出來了,回區管委會向楊副主任匯報情況,正好這時,成子出現在清水坪。

  “成子!好久不見了。”“唐鄉長!到區上來匯報工作?”“怎麽不叫我‘唐三賴’?”“這又不是在金家台,注意一下領導的形象嘛。”“哈哈!你這是去哪了?”“東鄉,把自己樹上結的板栗給賣了?”“全都賣了。”“全賣了,你瞧!我這記性!沒有給領導留一點。”“我沒這意思,我要是想吃也不會找你要,直接去樹上打。”“今年沒打的了,明年,明年你來打。”“那說好了!”“說好了。”“別急著走,這老頭是你親戚?”“你不認識?多少年了,他一直在這個地方。”“知道,就是沒說過話。胡亮出事了你知道嗎?”“胡亮,什麽事?他媽媽那事?這我知道,是我們幫忙送上山的。”“不是這個,是他讓趙懷德去東鄉拿領袖畫像,結果趙懷德把事情搞砸了。”“怎麽回事?”“呵呵!真好笑。我們好多人都等著趙懷德把領袖畫像展開來給我沒看,哪知道那畫像上有個汙點,就在臉上,眼睛下面一點,在這!”“是工廠裡印畫像的時候留下的?”“不是,油汙,公安的同志說是油汙。”“這和胡亮有什麽關系,還動用公安……”“趙懷德是胡亮派出去的。欸!公安同志!你們別抓他,他是好人,他是好人,他是好人呀!”“我們也是領導安排的,說是了解一些情況。”“我跟你們走,三賴!幫我把板車放到劉明海家裡去,好嗎?”“好的!你放心去吧!沒事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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