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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雨蒙蒙》第53回 3賴來訪李家高朋滿座 謠言4起楚良請來救兵
  李禹成跟黃蔚說:他爸爸在縣城見到了藍姐姐,藍姐姐要他爸爸關照一下黃老師。明天是星期天,他爸爸想請黃老師去家裡吃飯。這些話是李禹成把熱水瓶放到黃蔚門口時說的,黃蔚答應了。

  黃蔚先到王毓英家,王毓英說自己正好有事找李昭福也就跟著上了金家台。

  這幾天太陽大,田裡的草長得很快。李昭福想起劉金殷提醒過他,就下了坡,到田裡一看禾苗之間乾乾淨淨的,沒有草要拔,才想起可能是田毛頭拔了,也就回了家,到偏院背著鋤頭去了菜地。路邊,幾株留下來做種的冬莧菜已經開始結子了,而剛播下去不久的毛豆,已經發了牙,嫩芽冒出了地面。菜地裡,四季豆已經開花,而纏繞的細絲還在向四周伸展。李昭福把一些遠離藤架的藤蔓拉到藤架上纏繞住,將藤架下的野草扯掉,放到一邊。辣椒還沒有移栽,苗還不是很高,還可以等一兩天。南瓜種在那邊的南坡山,幾天沒去,也該去看看了。南坡不屬於自己的地方,也不屬於金家台的,是山陽的地盤。人家沒說什麽,所以李昭福年年在那裡種南瓜。現在不興買地了,要不然出點錢買下來也是可以的。李昭福這樣思忖著向南坡走去,沒走幾步,就聽見翠娥在屋後喊開了。李昭福想起黃蔚的事情來,猜想應該是她來了,也就應了翠娥,下來了。

  李昭福最先看到的不是黃蔚,李禹成把她喊進了自己房間了。李禹成是一個愛整潔,有條理的人,房間裡雖然沒有女孩子的閨房那麽整潔,但比絕大多數男孩子的房間整潔些。黃蔚對眼前的這位大男孩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李昭福對迎上來的王毓英說道:“是你喲!”“怎麽,不歡迎?”“三天見兩次,你說歡迎不歡迎?”“歡迎。”“那就歡迎。”“怎麽歡迎?”李昭福正不知怎麽回答,翠娥過來說道:“黃老師也來了,和佳兒在禹成房間。”

  李昭福和黃蔚打了一個招呼,講了一下藍三妹和城裡的情況,就拿著刀去菜地裡砍菜,王毓英跟了過去。“李爹!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待王毓英走上來,李昭福說道:“你有什麽事情要求我吧?”“你怎麽知道?”“沒見你像今天這樣高興過。”“那你會不會幫我?”“得看是什麽事。”“你說,唐瑞昌這人怎麽樣?”“唐三賴?不好說,沒正式接觸過。以前,民國三十四年那會,見過一兩面,沒說話。從去年到今年,選村長的時候和那次開大會見過面,都沒有說上話。你們天天見,你自己應該比我清楚呀!”見王毓英不說話,李昭福又說道:“不過,有些事情旁觀者清,雖然,我幫不上你的忙,你還可以去問你爺、你那兩個哥哥呀。”

  “李爹!”王毓英很認真地說道,“你們老一輩人,一說起我們晚輩人的婚姻大事,總會說這人品行怎麽樣,抽不抽煙、喝不喝酒、孝不孝順、疼不疼人。這些真的這麽重要嗎?不是絕大多數的人都結婚了嗎。那些結了婚的,就一定是品行好的人。不也有好多抽煙的、喝酒的、罵長輩的、喜歡打人的結了婚嗎?現在解放了,人人都平等,人人都想進步,我就覺得三賴比起以前,說話水平高了不少,很能說服人,很懂道理。”

  “你說,成子的事和他有沒有關系?”“這個事,我也想過:要說沒有一點關系吧,他是鄉長;要說有關系吧,一個鄉長,也不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吧,是專區批下來的。”

  “怎麽說成子殘害革命幹部,是說周梅嗎?周梅那件事出了之後,

成子說過是唐三賴乾的。為了報復,或者掩蓋自己的罪行,想方設法害成子也是有可能的。”“我請我的一個同事去縣裡看過成子的材料,他哥哥就在公安局,他說,成子承認了所有的罪行,說成子承認那次……”說到這,王毓英的心突然顫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過去了。“他承認那次就是他要害周梅,他還拿著獵槍準備打周梅。”“好吧!你要我做什麽?”“你問問我爺,要怎樣才能同意三賴和我的事。問清楚後,你再跟三賴說。”“就這些?”“就這些。”“事情倒是簡單,不過我還得考慮一下。不是因為你,我還不放心唐三賴這個人,也擔心你到頭來怪我。”  王毓英再也沒說什麽,幫忙砍了幾蔸萵筍,割了一些韭菜;開春時播的茼蒿也正好可以吃了,王毓英給自家也摘了一些。

  這之後,王毓英焦急地等待著李昭福的回話。第二個星期天,眼見著天氣暖和起來了,劉喜豆都出月子好些天了,王毓英還沒有得到李昭福的回話。這李昭福回話不回話的,和劉喜豆出不出月子沒多大關系,和天氣暖和也沒關系,這關系是王毓英硬把它們扯上的。

  劉喜豆出月子的那天晚上,王毓英也到梧桐樹下來燒香,可是這次與前幾次完全不同:一是不知怎麽搞的,點燃的香滅了,其他人的都好好的,只有她的滅了。二是回家後全身乏力,也沒有頭暈,也沒有發燒,隻感到全身乏力,到第三天才恢復。

  這天上午,唐三賴又喊了一個外地郎中來給王毓英看病。王友才有些疑問:為什麽老請外面的郎中。難道是看不上瞿郎中,抑或外地郎中真的高明些。王毓英對郎中說昨晚被一個炸雷嚇了一跳,今天早上起得很早,再也不乏力了,什麽事也沒有了。郎中說:這事他知道,早就知道了,所以跟金保說,不用來了。昨天他上天跟雷母娘娘說有個頭很大眼睛很小的怪物在人間作怪,請雷母娘娘來除妖。晚上雷母娘娘就來了,驅妖前和他打過招呼。

  吃過中午飯,王毓英和唐三賴將郎中送出龍獅坳。回來的時候,王毓英讓唐三賴在石橋等著,她自己回了一趟家,拿了一些東西,領著唐三賴上了金家台,進了李家院子。

  他們到時,院子裡很安靜,田毛頭他們幾個驅不散春懶,找地方睡了;黃蔚正在跟李昭福練字,跟過來的區書記坐在一邊抄《增廣賢文》。李昭福說:“你可以拿回去。”黃蔚說:“書店有買的,我以前讀書的中學旁邊有一家書店就有,幾個不同的版本。”區書記沒聽他們的,他要自己抄一遍,說只有這樣才記得牢。可就是好些字都不認得,寫不來,逼得黃蔚在這休息日拾起了誨人不倦的老本行。

  唐三賴走進院子一下子覺得這院子大了許多,記不起上次來是否也有這種感覺。他想起了南下時曾經住過的一個地方。也是這麽大的院落,好像還大些,說是王爺和格格住在裡面沒出來,出來的都是丫鬟。那丫鬟,怎麽說呢!反正是個個漂亮,就像是花,好多好多的花,恨不得跑上去把那些花瓣都揉碎了。

  “你在想什麽呢?快點走?”王毓英催促道。

  站在中堂外抽水煙的李昭福聽到大廳右側王毓英喊他的聲音,迎了出去。看清了是王毓英帶著唐三賴,唐三賴還提著兩瓶白酒和一包點心。

  李昭福問王毓英:“你們家今天做什麽?”“給棉花鋤草。”“今年你家種了多少棉花。”“槐樹邊那塊地種了一半,家裡肥料不夠。”“這位是,哦!唐鄉長,反著光沒看清楚。還真是稀客呀!毓英也沒有提前說一聲。”說著將客人往中堂裡引。進了中堂大聲喊道:“區書記!唐鄉長也來了。你說,唐鄉長要來,你怎麽不早說,我也好有個準備呀!”區楚良說道:“我不知道他要來呀!唐瑞昌同志!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金家台的。”唐三賴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李昭福說道:“不管了,來的都是客,不是帶來了瓶子酒嗎,那我準備菜去。”說完,李昭福把李禹成叫起來幫忙,不久田毛頭兩口子也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從水井挑水回來的田毛頭告訴王毓英,她姐夫魏長定在外面的池塘邊割草,王毓英出門把魏長定喊進了院子。家裡人都反對王毓英跟唐三賴在一起,只有魏長定不反對,說:“人都是會變的,結婚對一個人的變化最大,要是一下子變好了呢。”

  和鄉長、書記在一起,魏長定很局促,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能不局促嘛!好在一喝酒就不局促了。喝了酒的魏長定把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唐三賴喊作“唐老弟”。“唐老弟!我嶽父的想法只有我最清楚,他們都不清楚。”王毓英說道:“姐夫!你沒喝醉吧?”“你清楚,”唐三賴說道,“你怎麽清楚了,你清楚什麽?”魏長定看著唐三賴說道:“解放了!什麽最吃香?你說說什麽最吃香。”唐三賴支支吾吾說不出來,端起酒杯說道:“喝酒!”魏長定壓住唐三賴端酒杯的手,說道:“你說說什麽最吃香。”“那你說!”“兩樣,”魏長定喝了一口酒說道,“一樣是入伍當幹部,一樣就是貧農。兩樣中,你要解決一樣,你做什麽都行。”

  一邊的區楚良沒聽懂魏長定和唐三賴的談話,問黃蔚,黃蔚讓王毓英來說,王毓英說道:“我爺不同意我和瑞昌的事,我姐夫……”區楚良打斷王毓英的話,說道:“你和他真有這事!我還以為是別人造謠的呢,沒想到會是真的。不能這樣。唐瑞昌同志!唐瑞昌同志!”區楚良一拉和魏長定幾乎抱在一起的唐三賴,被唐三賴一甩,說道:“你誰呀,你?我和我姐夫說話呢。”“唐瑞昌同志!你不能這樣,你還要不要進步?”“你誰呀,你?進什麽步。進步也可以,”唐三賴一指王毓英說道,“我要和她進步。”

  王毓英紅著臉跑出了大廳,李昭福從後面出來的,問道:“怎麽啦?”“沒什麽,我先回去了,等一會再來。”緊接著,區楚良撂下一句:“你怎麽能這樣,還是黨的幹部!”踉踉蹌蹌出了大廳,辭別了李昭福,走了。

  區楚良不希望自己管的人中有兩口子,這樣指出一個人的錯等於指出兩個人的錯;得罪一個人等於得罪兩個人;罵一個人等於罵兩個人。這一點是領導跟他說的,領導說的是可以作為紀律來遵循的,這是人民軍隊逐步強大的根本傳統。區楚良因此認為同一單位的人談戀愛是違反紀律的。

  王毓英最擔心的是父親不同意自己和唐三賴的事,剛才聽區楚良說話,這才記起來,區楚良跟她說過,不能和杜李鄉政府的人談戀愛,當前主要任務是把工作做好,作出成績。將來要談也應該和其他單位的男同志談。王毓英一下子沒了主意,所以想回家去緩一緩。

  “你說他走什麽?”唐三賴勾著魏長定的脖子說道,“我都沒走,他走什麽?”“不管他們,我倆喝酒。”“和你喝酒有個屌用。”“你說什麽?”“沒說什麽,魏二哥!我沒說你,我是說他。他一個外鄉人在這裡逞什麽能,要發展這個,發展那個。”“發展什麽?”“入黨唄……”李昭福聽到唐三賴說這些話,擔心黃蔚在場不好,連忙說道:“三賴,不!唐瑞昌,唐瑞昌!這樣,今天能不能就到這裡。”“到這裡,什麽東西到這裡?你是什麽東西?”田毛頭一聽,歘地站起來,被黃蔚攔住。“你又是誰?”唐三賴看著田毛頭說道,“田毛頭喲!你也神氣起來了,是吧!你神氣什麽?你褲襠你的毛是怎麽長出來的,我都知道,你神氣什麽。你還結婚了,我都沒結婚你就結婚了。那個誰呢?”唐三賴說完到處找翠娥。翠娥嚇得躲到谷倉不敢出來。

  找不到翠娥,唐三賴坐在台階上,耍起潑來。“你們都不管我,我爺、我叔、我舅舅,他們都不管我,怎麽樣我穿軍裝了,你說,唐家、黃家哪個當過我這麽大的官。這官也不算個啥,我還能……主任、縣長算什麽,誰不能當。他們不給我當,給我當我就當得下。最討嫌的就是這姓區的,還不是我們這裡的人,你逞什麽能。喜豆,你和喜豆那臭婆娘搞,你以為我不知道。嫖客,老嫖客,你這個老嫖客,人家挺著大肚子你也要搞。”

  李昭福見實在太不像樣子,就讓李禹成帶著黃蔚繞道回杜李喊人來把他弄走。為了讓他閉嘴,李昭福找來一些藥,化在水中,過去跟唐三賴說道:“你頭暈不暈?”“有點,我就知道是這樣的,喝一碗水,頭就不暈了。”唐三賴喝了水,立馬住了嘴,睡過去了。

  第二天,張順生問唐三賴,昨天晚上的事,你還記得嗎?不記得了。是呀,這喝酒醉了亂說話的人常有,這些人大多是借著酒勁來發泄心中不快,所以事後若有人問起,當然不會承認,當然說不記得了。

  唐三賴擔心那些罵區楚良的話會傳到區楚良耳朵裡,每每看到那天在場的人和區書記在一起就心悸得很。其實,李昭福當場就封口了,沒有人向外透露一點那天的具體情況,只知道唐三賴去金家台喝酒喝醉了,是幾個人抬回來的。

  那天,區書記召開黨政聯席會議,會議的主題是要把鄉政府的所有工作歸到黨支部的領導之下。這是區楚良上任前縣委就提出來了的要求,區楚良到任後積極創造條件。上次黨支部會議認真研究了這個事情,覺得可以把這事提出來了。這次聯系會議,區楚良也只是提出來,吹吹風,讓大家得空思考思考,有個思想準備。沒想到唐三賴坐不下去了,他站起來說道:“我知道你恨我,我提出入黨這麽久了,你都不給批。是的,那天我在金家台是罵娘了,就是罵了。可我說的哪一件不是事實,你就沒有和喜豆搞過?天天出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什麽去了。你說,那天下雨,喜豆挺著大肚子來找你。你會都不開了,跟著她出去。你們就那麽急,一刻都等不得,真是丟死人了。”

  區楚良一下子懵了,不知道唐三賴說些什麽。這樣一來,關於區楚良和喜豆的流言蜚語就起來了,就像那年秋天裡的蝗蟲。

  喜豆有兒有女,親娘、兄嫂就在附近,哪容得這樣被人說道。她去找區楚良,沒找著,去區上匯報工作去了。正往外走,唐三賴在那邊大聲說話了,“看見了嗎?又等不得了,又來找他了。”

  喜豆走過去,喊道:“三賴!”唐三賴背對著門外,不知道喜豆會走過來,聽到喊聲嚇了一跳。“你出息了哦,敢說我的壞話了。”“我沒說誰的壞話。”“他們傳的我跟區書記的事,不是你說的?”“不是。”“你怎麽敢做不敢當。這屋裡這麽多人呢,有人參加了上午你們開的會,你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吧!”“是我說的又怎麽樣。”“那年,有個人偷我家曬著的紅薯片,被我家狗趕著掉進了糞坑,你說這人是誰?”“不認識。”“是不是你?”“不是。”“那好,那我開罵了。我罵那人他爺是頭牙豬……”“你這婦人也就這個本事。”“是嘛!那好。你說我和別人怎麽著,你是不是自己想搞呀!來來來,不客氣。我來幫你脫褲子。我沒有了男人,我不怕別人罵,不怕別人打,更不怕丟醜。你們別拉我,給我散開!唐三賴!你別躲,看我把你的那東西扯下來,叫你一輩子討不到老婆,做不得那事。”喜豆扯下唐三賴的皮帶,朝他就是一皮帶,“啪”地一聲響,把所有人都嚇著了。喜豆扔下皮帶,說道:“唐三賴!我告訴你,你再敢胡咧咧,我把你的牙敲下來。”唐三賴實在沒辦法,躲到了男廁所裡才算了結。

  吃完晚飯,劉喜豆回了娘家,兩個女兒大聲喊著媽媽跑過來,劉喜豆抱起了路還走不穩的二女兒。劉娭毑問:“妹幾呢?”“仕雄看著呢。”“你這當娘的,太馬虎了。”“那個唐三賴真不像話。”“怎麽啦?”“說我和區書記,怎麽怎麽了。”“由他去說。”高蘭蘭問道:“喜豆,那區書記說的是哪裡話?”“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很遠的地方。”“那回一趟家不是很麻煩嗎。這些人還說這些胡話,讓他心裡添堵。”劉娭毑說道:“我覺得這區書記比他們幾個,包括那個王隊長都行。”“那是,人家才是正規的軍人,”劉喜豆說道,“唐三賴他們打仗打不贏,是被區書記他們這邊的人抓了,才當上幹部的。”“啊,是這樣的呀,那他雄什麽?”“他不一貫這樣。”

  劉偉跑進來,問道:“姑姑!那個欺負你了?”“唐三賴。”“嘿!他吃了豹子膽了。”“你別去了,我已經出氣了。”

  劉娭毑說道:“算了,都不要管這事了。依我看呀,主要是唐三賴和區書記合不來,才把你扯進去。我們擠在中間越動越吃虧,只有躲開,莫讓他們擠著,曉得吧?劉偉!不許去找那東西的麻煩,記住了嗎?”“曉得了。”說完,劉偉回自己房間去了。

  高蘭蘭說道:“昨天,張不靠上來說了件事。”“他能有什麽好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什麽事。”“說是民主政府要求分戶,結了婚的都要分開。我們家至少要分成兩戶。”“民主政府還管這些。要不,是唐三賴的主意,他把磨山坳村分成三個村,現在好多事都還熨帖。”“應該不是,好像是上面說的。他們說城裡在清查戶口,和我們這裡分戶是一樣的。”“那就分,你們先自己打商量。我去上面,說完話,我就直接回家。”

  劉喜豆告訴李昭福成子在磚廠定了一些磚,問李昭福要不要用磚。李昭福說他不需要,問問水井邊的幾家,或許有人要。劉喜豆還問了那天請客喝酒的事,李昭福隻說唐三賴喝醉了讓他的同事抬走了,其他的都沒說。劉喜豆也沒有多問,去李家的菜地扯了一些菠菜,就回去了。

  經過梧桐樹時,劉喜豆聽到哪裡有鳥叫聲,四處看了看,像是李家老屋那邊傳過來的,劉喜豆仿佛回到做小姑娘的時候,那時候,爬上梧桐樹前的這個坡,還挺廢力氣的,上了坡就好了。 這時,偶爾會有幾聲鳥叫,就像平靜如鏡的水塘,也會毫無征兆地產生一些細小的波紋一樣。縹緲的思緒一閃而過,劉喜豆沒有片刻停留,快步走下坡去了。走到水井邊的石橋才想起會不會是成子在叫她,連忙停下了腳步。自從成子走了,她好幾次遇到為難的事,她都能想到成子。劉喜豆相信這不單單自己想成子,想成子給自己出出主意,而是真實的存在,成子依然還在她的周圍。劉喜豆在心裡默念道:“你好好的。我這裡沒問題,他們說閑話,我不怕他們。小孩也不會有問題,我會看好小孩的,你放心。”說完,大步走了。

  當晚,區楚良沒有回杜李,住在清水坪。直到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才回來,同行的還有楊代主任。楊代主任一到就喊開會,準備去食堂打飯的幹部們不得不放下碗筷來參會。

  會上,楊代主任一開口就罵人,足足罵了兩個多小時,把唐三賴罵得腦袋栽到褲襠下面去了,把幹部們罵得不覺得餓了。罵完人,楊代主任沒吃飯就走了。

  下午,剛吃過飯,區楚良繼續召集開會,確定了黨支部領導鄉政府工作的總方針,並宣布支部決定:將各貧協的民兵中隊劃歸黨支部統一調度指揮,區楚良還要在中隊的基礎上組建杜李鄉民兵大隊,由區楚良任大隊長,唐瑞昌、王友晟任副大隊長。

  聽了這些,唐三賴有五雷轟頂的感覺,心想:我就是戰俘營裡的一戰俘,你們要我回來管事,還沒幾天呢,又把我扒到一邊,這不捉弄人嘛!好在唐三賴天生好脾氣,笑一笑,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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