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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雨蒙蒙》第60回 王友才殺年豬邀請親朋 唐3賴挨批評遷怒毓英
  金家台今年過年沒往年熱鬧,有幾樣東西忘了,最最要命的是忘記種糯谷了。李昭福沒有劉四二那麽上心,根本就沒想到還有種糯谷這檔子事。只有王友才記得,在自家的田裡種了一些。沒有糯米過年就沒有糍粑、沒有饊飯和巧果。王家種的糯米很有限,只夠拍甜酒的。王娭毑把甜酒做好,照例每家送來一些。

  王毓英拿一個大蒸缽裝滿了甜酒,又蓋了一個蒸缽,用網袋裝著往金家台而來。“李爹!你一個人在家?”王毓英走進中堂看見李昭福睡在躺椅上,裘皮大衣墊一邊蓋一邊包裹著他的身體,給他打了一聲招呼。李昭福也沒睡得太沉,王毓英一喊就醒了,坐了起來。王毓英提著甜酒進了灶屋,把蒸缽騰了出來,再次回到中堂。

  “什麽?”“甜酒,你沒聞出來?”“剛睡醒。”“一定是我娘的甜酒沒做好。”“什麽時候了?沒聽見豬叫。”“已經殺了,我爺喊你們過去。”“那好,我洗把臉,你先走。”“你快點,我等你。”

  李昭福在王毓英的陪同下來到王家,曬谷坪已經衝洗乾淨看不見血跡了,桌子還沒有擺出來。李昭福向坐在階基旁邊的魏保國走去,坐定後,問道:“什麽事呀?”“什麽?”“開始你叫我。”“我沒叫你,是翠娥。”“榮芳、榮慶沒什麽事吧?”“能有什麽事,大過年的。是他們的堂客,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那就好。”

  因為聽說區書記要來,胡亮也早早過來了。今年他入黨了,和劉偉不同的是,他還有預備期,要明年才能轉正。

  魏保國叫胡亮過去,李昭福問道:“今年我們金家台村交了多少公糧?”胡亮回答道:“二十四萬兩千斤一百五十二斤。”“沒錯?”“沒錯。”魏保國說道:“你東家跟你開玩笑,你還當真了。”胡亮說道:“東家的話,哪能是玩笑話。沒有,句句都得認真聽。”李昭福說道:“現在新社會了,人人平等。你現在又是主席,不能再叫東家了。”胡亮說道:“這都習慣了。”魏保國說道:“改一改,就叫李爹。”胡亮試了一下還是叫不出口,李昭福笑了笑說道:“看樣子,還是個老實人。”魏保國看見挺著大肚子的文娟走過來,連忙叫一旁玩耍的劉佳兒去把文娟叫過來。文娟過來問什麽事,魏保國說道:“你家男人改不了口,那就你先改,叫李爹。”“這要改麽子口喲!”說著就想離開,魏保國叫住了她。“好,好!”文娟說道,“喊就喊,李爹!”李昭福笑著答應了,接著說道:“你回去讓亮子練練。”“好好。”文娟應承著拉著胡亮走開了。

  這時田毛頭趕著馬車過身和翠娥打了一聲招呼。魏保國問道:“毛頭媳婦也快生了吧?”“哪裡那麽快,過完年四月份。”

  其實文娟預產期和翠娥差不多,都在陽歷五月份。只是這文娟老早就把肚子挺了起來,搞得人家覺得她懷孕很久馬上就要生了似的。

  魏保國說道:“這些年,我們這裡添丁不少,還真搭幫你和劉爹。”“哪裡這樣說,人人都肯做才這樣的。”“是呀!這是最大的道理,農民就應該肯做。”

  一會兒,劉喜豆來了,和其他人簡單說了幾句話,就過來跟魏保國打招呼,魏保國問道:“你家今年種了糯米?”“種得不多,公糧不收糯米。”魏保國說道:“我們幾家都忘記種了。”“明天我拿點糍粑過來。”魏保國說道:“你能有多少,別拿了。我的意思是給李爹拿點,他家人少,有時候不方便煮飯,

就可以吃糍粑。”李昭福說道:“可以吃紅薯。”  魏保國說道:“說到這,我想起一件事來。昭福!喜豆!明年,我們能不能多種紅薯、麥子、小米這些作物。谷子交了公糧,這些東西可以自己留下。”李昭福看著劉喜豆說道:“你家人口多,你先說。”劉喜豆說道:“能夠種稻谷的不種,種其他東西,這是說不過去的。要多種也不能佔水田,只有開荒。”李昭福說道:“油菜也不能少,紅生娘說過一種叫肥田粉的東西,也不知道起不起作用。”魏保國問道:“什麽作用?”“當肥料。”魏保國說道:“還有什麽東西能當肥料,除了雞糞鴨糞,要試你們試。我怕把田土燒壞了,像石灰。”

  賀貴芳和喻豔豔過來了,賀貴芳牽著大兒子,喻豔豔抱著小兒。見劉偉正在用一隻手抬桌子,喻豔豔連忙牽過大兒子,要賀貴芳過來接替劉偉。李昭福想起身幫忙,魏保國拉住了他,說道:“還有一件事。喜豆!能不能勻出一些磚來。”“可以。”劉喜豆拿過一條剛搬出來的凳子坐下,問道,“做什麽用?”“賀貴芳還住那間偏廈,乾脆把吳方明的那房子整修一下,修整出幾間房子來,給他家住,讓他家也住上正經房子。”劉喜豆說道:“李爹!要不把你家的老屋也收拾出來。”李昭福說道:“收拾他幹什麽,又沒有人住。”魏保國說道:“喜豆說得對,收拾出來。我們這裡這樣多小孩,還怕沒人住。能把吳家老屋全部收拾出來都好。這些年,我們這只看著添人丁,沒看見誰修房子。”李昭福說道:“那就收拾出來咯。翠娥!”

  正喊著人呢,張豐凱和趙懷德過來了,他們進屋見過了王友才、王娭毑,就過來跟魏保國、李昭福說話。李昭福開玩笑地說道:“胡亮在那邊,你們都是領導。”劉喜豆打了一下李昭福,然後對張豐凱說道:“你怎麽又交公糧了,倉庫裡還有?”張豐凱笑著說道:“怎麽沒有了。你們呀,淨瞎猜!總比那年好些了呀。”張豐凱轉過臉來對李昭福說道:“李財主!明年能不能再多給我家一些田?”李昭福說道:“你也曉得田都分出去了,沒多余的了呀。要給你田,那就得有人退呀!這樣,你找人,有誰願意退給你的,你就跟大家說一聲,沒人不同意,我就認了。你看要得嗎?”魏保國插嘴道:“這些事過了年再講。”

  翠娥跑過來問李昭福找她來有什麽事。這種場合她和文娟一樣,兩個大肚子不歇氣的走上走下,瞎忙乎。而李昭福見張豐凱在旁邊又不好講房子的事,隻好說道:“沒什麽事,我是想跟你說不要到處跑,小心動了胎氣。”“哦!”聽了這話,翠娥慢慢走開了。劉喜豆有點不解,盯著李昭福看了好久,看得李昭福不好意思了。

  正說著,劉娭毑下來了,是劉金滿背下來的。跟著下來的還有顏香香和高蘭蘭,老老少少一群人。王友才迎了出來,魏保國、李昭福站起來,讓出了地方。

  劉娭毑依老理行事非要進屋裡給王娭毑打招呼。王娭毑這才不得不出來。劉娭毑說道:“王娭毑!你給的甜酒吃了,拍得好。還是往年的味道,好,好得很!”王娭毑:“這身體和去年一樣還是怕冷得很,不敢沾冷水,是榮芳堂客做的,我在旁邊看著。連劉娭毑都說好吃,那就好吃,以後就由她來做了。劉娭毑!要得不?”“要得!我也把好多事交給了大媳婦、滿媳婦,這些事就該讓她們去做了。”

  王娭毑沒坐多大一會就進屋了,邀劉娭毑進去,劉娭毑謝絕了,要和魏保國說話。劉娭毑的身體沒什麽大的問題,就是小腳,走路走不得了。魏保國走不了好遠,腳就沒勁了,要休息好久才能動。他好些日子沒有去劉家了。

  小輩們輪流過來給劉娭毑、魏保國請安。喻豔豔過來時,劉娭毑特意把她留了一下,看了看她懷裡的小孩。對劉金殷說道:“賀家住得偏,和大家來往少些,以後要多去看看。”然後又對賀貴芳說道:“去年那事不能怪你嶽父,是偉子做得不好。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後走動還是要的。你這邊沒親戚,好些事不得靠我們這些鄰舍嘛,該走動就走動。”

  正說著區楚良、唐三賴來了。區楚良進屋見過了王娭毑就出來和大家打招呼。問魏保國的身體怎麽樣,問劉娭毑還能不能納鞋底。魏保國問他為什麽沒有回家過年,區楚良說太遠了,光路上就要花半個月,現在忙還抽不出時間來。又問那天響槍是怎麽回事,區楚良說是民兵訓練,胡亮也在,把大家驚著了,真不好意思。魏保國說道:“是該這樣:大仗,偉子他們幫我們打了;這小仗,就不能靠他們了,我們自己要能應付得下來。”說完又大聲喊劉偉,劉喜豆告訴他偉子回家拿東西去了,馬上回來。

  劉娭毑則問區楚良:“家裡人都好?”“好著呢!勞您牽掛著。”劉娭毑還是不太懂區楚良的話,沒有回應他的謝意,繼續著自己的問話:“你一個到我們這裡,也還習慣吧?”“習慣。”“偉子說北方比我們這裡冷些,不能在屋外頭擤鼻涕,會把鼻子拉掉。”區楚良說道:“那是東北,我們那裡沒這麽冷,就是沒有水。”“哦,那不要緊,少喝點茶就是。”“你們也殺年豬?”“我們那裡主要是養羊,也有養豬的,不多。”“羊肉不好吃,要吃就吃麂子,李昭福家有。”劉金殷說道:“上次吃過了,舜成托人帶過來的,沒帶好多。李昭福呢?”劉喜豆回應道:“解手。”劉娭毑笑著說道:“懶人屎尿多。”

  劉娭毑接著說道:“他們說他會用牛犁田了,就是腳上的老繭肯定沒有大家的厚。要我說呀,這人世間,要有一兩個不做事的人;都做事,都一樣的,哪也太沒有味道了。這李老爺雖然有點不靠譜,他兩個兒子都挺好的,大兒子、小兒子都還行。”劉喜豆說道:“他怎麽就成了不靠譜的人了,也不知道你是怎麽看人的。”劉娭毑笑著說道:“門縫裡看的。”區楚良笑著說道:“娭毑!你講得對,他就是一個不靠譜的人。”李昭福從屋子裡走出來,見劉喜豆望著自己在笑,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褲沒發現問題,過來問道:“你們笑什麽?”區楚良回應道:“都說你今年的谷子種得好,要你明年多種一丘田。”李昭福回應道:“你又要我種玉米,又要我種田,幸虧沒有叫你當財主,要不然做長工的個個都會累死。”區楚良說道:“哦,你還記得那事呀,那就種玉米,不種稻谷。”

  唐三賴跟著區楚良到了王家後,也沒和誰打招呼就去王毓英的房間,剛把手上的東西放下就被王毓英叫去和她一同去井台洗碗筷。兩人抬著裝著碗筷的籮筐到了井台,唐三賴打水,王毓英蹲下來一個碗一個碗地洗。唐三賴好幾次沒控制好水量,把水濺到了王毓英身上。“你怎麽搞的!”王毓英有些生氣了。

  王毓英昨天沒有去杜李,不知道唐三賴挨批評、寫小字這事。

  唐三賴沒有回答她。王毓英也沒有過多地問他,好在碗筷很快就洗好了。

  回到房間,王毓英看到了照相館寄來的照片,這是她和唐三賴上次去東鄉照的。結婚證在清水坪就辦好了,沒必要去東鄉。去東鄉是買細紗蚊帳和床單,最重要的就是照相。王毓英把照片拿出來,仔細看著,暗自發笑。

  翠娥過來找王毓英,見她拿著照片出神,喊道:“英滿姑!你看什麽?”王毓英嚇了一跳,本能地把照片放了回去,可翠娥的動作快些,把照片搶走了。見是王毓英和唐三賴的半身合影,也就不顧王毓英的反對拿出去給大家看了。

  照片可是難得見到的東西,圍著看的人很多。一開始怕把照片弄髒了沒有把照片完全抽出來,傳到了高蘭蘭手上,高蘭蘭把照片抽出來了,用指尖拈著照片的一角看。文娟性子急,搶了一下,沒搶到照片,順手搶走了裝照片的紙盒子。那紙盒子是很精美的,印了字也印了一個女人的頭像。文娟隨手打開紙盒子,這才知道裡面還有一張照片。不僅還有一張照片,裡面還有一個小紙包,應該紙包裡也是照片。文娟取出了紙包,紙包上寫著字,要翠娥看。翠娥念道:“請唐瑞昌同志代為轉交劉偉同志”兩人沒太理解意思。一旁的劉喜豆搶過紙包一看說道:“是偉子的照片。”邊說邊打開了小紙包。

  的確是劉偉穿著軍裝的照片,志願軍軍裝本來就沒有標志,退伍不退伍穿的是一樣的衣服。劉偉的照片與王毓英兩口子的照片相比,第一個不同是張數,一共七張,王毓英的只有兩張,所以劉偉的照片很快傳開了。傳開了才發現照片上有一行小字,仔細一看是“向英勇的志願軍同志致敬!”的字樣。大家這才又去看王毓英的照片,也有字,是“共同進步”四個字。

  大家都問這字是怎麽上去的,沒人知道,劉偉、唐三賴、王毓英,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照過相的田毛頭、李禹成也不知道。其實,大家更不知道的是:照片是怎麽把人影攝下來,印到硬殼子紙上去的。可他們沒察覺,對於已經存在的東西,他們都有自己的理解,很少有人去懷疑這些理解,除非有人告訴他:“你這樣想不對。”

  照相這件事是值得炫耀的,周周圍圍這些女人,據說只有文佳霞照過相,而且只是說說而已,沒看到過照片。所以當翠娥把照片搶走的時候,王毓英並不真想把照片要回來。只是後來看那麽多人爭著照片看,特別是看見劉娭毑、魏保國也在看——其實是看劉偉的照片,王毓英不知道——才想起自己和唐三賴是沒有拜堂的。於是,跑出去想收回照片。

  喻豔豔拿著照片在看,想著什麽時候自己也照一張就好了。她想:應該是兩個兒子長大後的事情,只是到那個時候自己老了,反而怕把人嚇著,照不得相了。正看得出神,王毓英猛地一抽,把她嚇了一跳。她懷中的小兒子也被驚著,哭了起來。

  王毓英又去向李禹成索要,李禹成告訴王毓英他手上的是劉偉的照片,王毓英看了一下,照片上確實是劉偉,遠景只有一個腦袋,和自己的照片明顯不同。又看了自己手上的照片,也有兩張是劉偉的。李禹成看了看王毓英手上的照片說道:“你的只有兩張,其余的都是偉子的。”王毓英隻得把手上的兩張劉偉的照片給了李禹成,聲都不做轉身回房去了。

  王毓英把唐三賴叫到自己房間,和他吵了起來。聲音很大,屋外都能聽見,大家都不說話了,關注著事情的發展。很快傳來了王娭毑罵王毓英的聲音。區楚良看了一眼魏保國和李昭福,準備進去勸解,又想要劉喜豆陪自己進去。劉喜豆從劉娭毑手上把小麗抱起,用行動拒絕了區楚良。李昭福開口說道:“主要是他自己家裡人勸,你進去說一兩句話就可以了。”

  事情終於慢慢平息了,但剛才王毓英急匆匆出來搶照片的動作把她曾經刻意掩飾的懷孕體型暴露了。劉喜豆問喻豔豔:“你是結婚後,幾個月懷上的?”“他不中用,小半年才懷上。要不是聽別人說要向旁邊躺著,只怕是懷不上的。你呢?”“兩個月。”一旁的張桃花,以為她們是在說自己,滿臉不高興。劉喜豆看見了,坐過去和她說話。

  女人們的這些小動作沒有瞞過李昭福的眼睛,他把走出房來的區楚良叫到一邊說這事。一直以來,從舊社會鄉公所那個時候開始,杜李經常有一些男女方面的傳言,真真假假的也搞不清楚,也沒有真懷孕生小孩的事情發生。現在,王毓英這事要傳出去很可能會影響到鄉政府的形象。李昭福本來也只是給區楚良提個醒,區楚良卻反問他該怎麽辦,李昭福笑而不答走開了,搞得區楚良一個人站在草垛邊思考。

  李禹成一再想起張十六說原子彈的事情,見區楚良得了空,走了過去。“區叔叔!這裡有人在傳原子彈的事情,你聽說沒有?”區楚良以為李禹成也是聽了唐三賴他們的傳言,沒有立即回答李禹成,看著他,讓他繼續說下去。李禹成說道:“他們傳這些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們都怕美國人,不敢像劉偉哥那樣去跟美國人打。”區楚良眼前一亮,心想這一點自己都沒想到,這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卻想到了,真不簡單。把手放在李禹成的肩膀上,說道:“你說的情況我清楚了,謝謝你!上菜了,你去吃飯。”

  王毓英聽區楚良的解釋,知道唐三賴是因為挨了批評才帶著情緒怠慢了大家,也就慢慢地消了氣,指揮著端菜上桌。唐三賴經這麽一折騰,反而放開了,和客人們熱情說笑起來。就在這不經意的說笑中,他突然有了家庭主人的感覺,這可是他多年來的第一次,

  客主坐定,肴蔌齊備,王友才站了起來;該他說了幾句話了,說完了才能開席。他是照著曹長庚前幾天的話說的,李昭福的話學不來,曹長庚的話適合他。

  “感謝黨、感謝民主政府,我們才過上了好日子,才有豬殺。我們支持抗美援朝,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堅決打敗美帝國主義。完了!沒有擺酒,***不讓,見諒!”

  按以往的慣例這時候李昭福是要站起來說話的,李昭福今年哪家都沒講,今天卻站起來說道:“區書記來了,他是我們的父母官,也是我們鄉親。請他講話。”

  區楚良站起來說道:“算了一下,有兩件喜事。一件事我們杜李,我們金家台的,一件事王友才家的。我提議先讓這兩件喜事的主角——劉偉同志和唐瑞昌同志講話。劉偉!”

  劉偉說道:“我們金家台是我們偉大的祖國的一部分,我們金家台人的心是和全國人民相通的。有千千萬萬個金家台,我們還會害怕美國人嗎?有人說美國人有原子彈,那怕什麽,我們沒做錯什麽,就不怕原子彈!我們一定能夠打敗美帝國主義,我們一定能夠取得抗美援朝的勝利!”劉偉像每一次做報告那樣,舉起了他的斷手,大家鼓起掌來。劉偉這話耐聽,說上一百遍,也會有同樣的掌聲;說上一萬遍,也會有同樣的歡呼聲。只有劉偉的媽媽沒有鼓掌,她抹了抹臉上的淚。

  區楚良站了起來,說道:“劉偉同志為抗美援朝作出了貢獻,也為我們杜李、我們金家台贏得了榮譽,是我們學習的榜樣。下面請唐瑞昌同志說話。”

  唐三賴沒有說話,給大家鞠了三個躬。區楚良站起來說道:“我剛才說的第二件喜事的主角不好意思說,那我就說了吧!第二件喜事就是唐瑞昌同志和王毓英同志已經登記結婚了。今年我國頒布了《婚姻法》,《婚姻法》規定,登記結婚了的就是夫妻,現在唐瑞昌同志和王毓英同志已經是夫妻了。我在這裡跟金家台的父老鄉親……”王友才拉了拉區楚良,小聲說道:“不說了,大家都知道了。”見區楚良還不想坐下來,王友才站起來說道:“大家吃好!大家吃好!”

  區楚良有些茫然,李昭福望著他笑了。

  法又能怎麽樣?在老百姓這裡理大於法。而老百姓的理是:兩人結婚得大人說了才算數,法說了不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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