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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雨蒙蒙》第39回 李舜成遊說各家喜迎春 張16得罪文娟被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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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第二天,李舜成照例領著妻兒拜訪各家,送一些山貨給他們,最先去的當然是劉家。

 劉偉乘日頭好,又在做煤球。李舜成過來喊了一聲“偉子”,劉偉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在磨角屋做事的劉金滿對他說道:“你怎麽這麽不懂事!”李舜成向劉金滿示意了一下,問道:“親家娭毑在屋?”“在,進屋,進屋!”劉金滿把李舜成夫妻引進了屋裡。劉娭毑領著兩個兒媳婦正在做女紅,見客人進來忙讓座。

 李舜成夫婦由劉金滿陪同,在劉四二的靈位前作了三個揖,又把燃著的香插在香爐裡,然後,坐下來和劉娭毑說話。

 “親家爹爹今年有……”“七十歲了,十月份的壽辰。病得厲害,起不了床就沒辦壽宴,就家裡這些人,添了幾個菜算是做壽了。哦,還有你爺,你爺過來了。想著七十不是什麽大的壽年,沒想到會是這樣,要不然好神做一做就好了。”劉娭毑禁不住抹了一把鼻子。李舜成不知道怎樣安慰,說道:“金家台的幾畝水田,要是沒有親家爹爹,哪能年年豐收。”“也沒什麽稀奇的,你這親家爹爹常說,水田就有兩樣一樣是水,一樣是溫度;我也不懂,不過我猜這也不會很難,你金殷叔應該是做得下來的。他都七十了,去就去了,就是年輕的不該走。”李舜成知道劉娭毑是在說成子,一時不知怎麽說為好,轉換話題問劉金殷去哪了,顏香香回答了李舜成的提問。

 劉娭毑又抹了一把鼻子,抬起頭問道:“你挺好的?”“挺好,我那店面的生意也還不錯,紅梅娘還時不時替別人做幾件衣裳。”“沒出去跑生意了?”“沒了,生意不好做。”“你們那裡也解放了?”“嗯,解放了。”“好呀!都說解放好,解放好。”

 李舜成離開時,劉偉的煤球已經做完了,擺在太陽下面曬。以前劉偉挺喜歡和李舜成在一起的,就那年在張果鎮的那一件事,他都可以不厭其煩的問好多問題,今天不知怎麽啦。李舜成想劉家出了這麽些事,劉偉有點脾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曹家,李舜成問曹二鎖什麽時候殺年豬,曹二鎖說:“成家、劉家出了事,大家都沒有了心情,看看情況,到時候再說。”李舜成說道:“過年還是要熱鬧一下的。我剛才跟劉娭毑說了,這眼看著就要立春了,年豬還得早點殺。我家準備這兩天就殺,請她去幫忙打招呼,她同意了。我看這樣,我家先殺,你們下邊這幾戶跟著。”“好的。以前,我家窮,這幾年種上了你家的田,你爺還讓我在台子上開了塊地,再加上,二鎖媳婦也肯做事,家境好了起來,過年也能殺豬了。到時候,請你來吃刨湯。”“好的,我一定來捧場。”

 李舜成又去了亮子家,胡亮已經聽文娟說李舜成回來了,正準備出門。李舜成夫婦給亮子的母親黃氏上了香。說起事情的經過,胡亮聽胡友鵬和鄉裡一些幹部說過,是成子指使張十六來家吵,禍害他母親的。盡管文娟在旁邊打岔,胡亮還是把話說完了,他問李舜成能不能相信這話。李舜成問道:“成子害你,他能得什麽好處嗎?”“他就是對貧協不滿。”“你們貧協有沒有分他家的東西?”“暫時沒有。”“那他為什麽不滿?”“他沒有當上村長。”“你也沒當呀。當村長的是張不靠。”“他害過張不靠了,他讓十六到處說張家是地主,不是貧農。”“這事怎麽會是成子乾的,這事明擺著是張十六不理解當前的政策,認為只有地主才可以有資格有田產,貧農沒有分田的資格。我們那裡也有這麽一個人,別人要他參加貧協,他死活不參加,他說的話和十六一模一樣,難道說那個人也是聽了成子的話。這些年成子的為人,別人不清楚,我們金家台人誰不清楚?我第一次回來過年,劉爹家正好打糍粑,喜豆姨邀我和我爺過去。這之前,我爺跟金滿叔說過,要收回水田自己種;去的時候,兩家還沒把事情定下來。成子應該是知道這事的,他說,田到底是誰家的這沒多大關系,只要相互幫襯著所有人的日子都能過得好。李爺不用擔心,你沒種過水田,拿了去也種不好,你專心做土裡面的事,我看你種菜種得好,你就安心種菜,我和我哥、金滿專心種田,有了收成我們來個三一三十一,大家都得好處不更好。李家和劉家這麽多年的關系了,哪能生分了,都要相互信任。”

 亮子說道:“我也有些想不通,所以才問你。”李舜成說道:“我爺說給你家做的糍粑、巧果,你還沒有去拿,連這一年的工錢也沒去拿。參加革命是應該,也不能把人與人的友好情誼給革沒了呀。今年是解放後的第一個年,雖說,你重孝在身不宜參與喜慶活動;但眼看著金家台這個樣子,你不能無動於衷呀,讓大家心氣提起來,過一個好年,你說好嗎?只要你同意,明天我就去把要買的紅紙買回來,寫對聯,家家戶戶送,你看怎麽樣。”“魏老頭前天還問我,今年他家種的甘蔗要不要每家送。”“你怎麽回答的?”“我說隨便。”“哪能隨便,送,和往年一樣,誰家有什麽好東西,都相互送。哦,還有王家的甜酒呢,拍了沒有?”“不曉得,我去看看,現在就去,一起走!”

 看著胡亮的背影,文娟笑了。這兩天自己沒事就往李家院子裡跑,一個重要的原因是胡亮和大家疏遠了,她想從中調和。現在經李舜成開導,胡亮一下子明白為人處世的道理,知道要放下架子主動和大家搞好關系,文娟說不出有多高興。

 李舜成最後去了劉喜豆家。跟劉喜豆說道:“喜豆姨!我送來山貨,還是那個意思,各家都要過一個好年。我那麽遠回來一趟,是想回來過一個熱鬧年的。成子叔的事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我們問心無愧。要不,除去重孝在身的各項禮節,我們和別人一樣,和和美美地過一個年,好嗎?”劉喜豆點了點頭。

 周梅也在劉喜豆家,周梅已經很少去金家台睡了,要是在外面睡也睡劉喜豆這裡。李舜成來的時候,周梅正在輔導成仕雄的作業,初小生的作業也不需要思考,能把學到的想起來用上去就行,就像三五十五。

 聽到劉喜豆喊,周梅才出來。知道這個頭中等身體微胖的家夥是紅生的父親,也就沒有了生分,高興地攀談起來。李舜成昨天聽翠娥說起過周梅,說話也很隨意,問道:“怎麽不去上面住了?”“沒有呀!我想陪陪喜豆姨。”

 周梅又說:“我聽於蕾姐說起過你的一些事情。我還想著當時你要是能參加革命多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當時是有好多人勸我,可我是拿了家裡所有的錢出來的,我得把錢還回來呀!這對於當時的我來說是緊要的事情。我還想:趕跑了日本人,那不得好好過日子嘛,不應該折騰了呀。於蕾他們讀書多見識廣,我不行,想不出參加革命的道理,我就回來了。

 “人呀!什麽時候都應該真誠地對待自己,什麽是真誠地對待自己,那就是按照自己想通的、認定的道理活著,哪怕你不得不把自己縮小,縮小到蠶繭那麽大,哪怕你像蠶一樣最終死在蠶繭裡,也要按自己認定的道理活著。不能被其他什麽東西左右,背離了自己的道理。只有真誠對待自己的人,才有可能真誠的對待他人。”

 周梅說道:“我爺也說過這話。”“怎麽說的?”“我爺說,解放了,也就是在沒有人再來搗蛋了,應該好好地過日子,不能再折騰了,沒用。”停了停,周梅繼而又說:“踏踏實實過日子,那就得做具體的工作,就像喜豆姨做個農民。踏踏實實做個農民,是不是能更好的、更真誠地對待自己了呢?像成子叔那樣!我覺得是這樣的。”

 李舜成隻想說說自己的感受,沒想到周梅聯想到了成子。他擔心自己的話會誤導周梅也就沒再說了。幾句客套話後,回金家台去了。

 周梅過年回家就再也沒來杜李,她到百貨公司金石營業所上班去了。後來,周梅在金石結婚了,她男人告訴周梅,他曾經在漣水的船上遇到過一個姓成的人。那人的眉毛平平的,看上去很善良。他說這話時周梅想到了成子。

 哦!扯遠了,那些是後話,還是回到當下吧。

 李昭福家的豬是臘月二十四殺的,在南方,這天是小年,殺豬的人家不少,磨山坳的郭屠夫放下自家的豬沒殺,來了李家。

 李昭福一早去了一趟劉家把劉娭毑請了過去。其他各家聽到豬叫聲也都過去了。劉喜豆是李禹成和劉健去請的,也來了。因為挺著大肚子,也就沒讓她做什麽。她坐在李昭福常坐的太師椅上,用她特有的嘶啞的聲音指揮著大廳裡的一切,讓包括李昭福在內的所有人在她的指揮棒下忽東忽西地忙碌。

 李昭福原本喂了兩頭豬,田毛頭結婚時,殺了一頭,就剩下一頭了。可這頭豬膘肥體壯,不比兩頭豬少多少肉。

 所謂的刨湯指的是豬肺、腸油、槽子肉和豬血為主煮成的湯。李昭福當然還會讓加上炆爛的豬肚和二刀肉,做成三大盆,請來附近所有能請來的人,一起吃一頓。別看這些東西沒什麽稀罕的,可事情絕就絕在這“新鮮”兩字上。趁著熱乎勁,把豬身上的東西割下來往水裡一扔,不管是什麽,不管怎麽弄都好吃。

 老人們有句話,說富貴人吃牛羊肉,沒錢的才吃豬肉。其實這不是因為牛羊肉比豬肉好吃,而是因為富貴人沒吃過刨湯。有個別的富貴人也吃過刨湯,七碗八碟地擺好了,再叫人端出一碗刨湯來,那也沒味道呀!吃刨湯就得這樣,一大盆、一大盆的刨湯和圍著桌子的一大群、一大群的人:這才上勁。

 文娟今天有事,來晚了一點。翠娥見了,哇啦哇啦亂喊一氣,文娟沒法隻得跟了過去。也沒有什麽大事,就是雞毛退不乾淨,跑到前院找人,正好看見文娟從曬谷坪走過來,可不得拉去當差嘛。

 費時最長的應該是扣肉,工序多,講究。扣肉蒸爛也就可以開席了,劉娭毑讓文娟和李禹成把裝著碗筷的籮筐抬了出去。

 到了中堂,立馬有人過來拿。張十六也過來了,走到了文娟站著的門框邊,偷偷地摸了文娟一下,文娟奮力推開。當時文娟正要叫上李禹成回廚房,沒太在意,走出大廳才感到了委屈,杵著嘴回到了廚房。劉娭毑問是怎麽回事。文娟眼裡含著淚把剛才的情況說了。

 剛才的情況,劉偉也看見了,想上前教訓張十六,又想起了成子的事,也就沒過去。見奶奶拿著掃把挪動著小腳氣衝衝出來,猜想奶奶一定是為文娟打抱不平,立即起身,一把提起嚇得瑟瑟發抖的張十六,“啪啪”兩個耳光,並將他拖出大廳,拖下台階。好在張十六沒有前幾年胖了,劉偉拖得動。

 李舜成過來拉住劉偉,問是怎麽回事?劉偉說道:“問他自己!”劉娭毑在旁邊說道:“偉子!算了。”繼而又說:“十六!你也是討打的。上次還沒打夠?”聽了這話,李舜成知道這事一定和文娟有關,把劉偉抓著張十六的手搣開,自己拉著張十六到一邊說道:“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能讓大家不高興。你說是吧!”張十六點了點頭。李舜成問道:“那你說接下來該怎麽辦?”張十六二話沒說,低著頭向照壁外走去。

 昨天李舜成去請過張豐凱,張豐凱答應來的,結果沒來,來的是張十六。李舜成對張十六本就不熟悉,又聽說被劉偉打了一棒,打去了七八分的靈性,也就更加不放心張十六,擔心他做蠢事,所以跟著從照壁繞了過去。李舜成這樣做,也有搞清楚自己剛才說的話到底能不能起作用的想法。

 張十六這一走,不只是一餐飯沒吃到,還有就是:拿不到那一刀腰排肉了。

 這裡的習俗:吃刨湯時,主家會砍幾掛肉,每掛一般不到一斤。吃完刨湯的人每家帶走一掛。有年豬殺的回去當新鮮肉炒著吃一兩餐;沒有年豬殺的,就得留下過年的時候吃。這也不存在面子問題,主家早就算好了的,有幾家來吃刨湯,砍幾掛肉。每一掛肉用黃色的稻草搓成的繩子捆好,是屠夫最後做的幾件事情之一,也是他們最愜意的事情。他們樂意讓更多的人了解自己的手藝。所有的肉都能拿走,是主家最願意看到了,這說明自己的禮性到位了,得到了左鄰右舍的認可。這種認可也是對自己一年來所作所為的認可,主人能不滿意嘛!可今天,張十六這一走,照壁案板上的這些肉就有剩了。

 李舜成見張十六出了大門,也就放心往回走。拐彎過來,瞥見案板上的肉,連忙提了一掛,追了出去。

 可這張十六,也有自尊心,這麽一弄全沒了面子,不敢從大路上走,從偏院那邊往山陽去了。李舜成沒想到這些,提著那一掛肉沿大路追到了梧桐樹下,沒見著張十六,卻迎著了陳勁一家人。

 “你怎麽知道,我要來?還拿著一掛肉。”陳勁的話沒完,藍三妹拉著兒子過來,說道:“志禮!快叫二叔。”陳志禮就是那年差點讓黑心店老板拐走的小孩,現在都五歲多了。李舜成把他抱了起來,問道:“認得二叔不?”陳志禮點了點頭說道:“我家的水車,是你帶人去做的。”李舜成笑了,誇了幾句。

 李昭福也笑了,看著侄孫,說不出有多高興,高興之余問陳勁:“今天從哪裡過來的,這麽早?”陳勁回答道:“從東鄉來。”“東鄉?”藍三妹說道:“大爺爺!陳勁找著他爺娘了。”李舜成連忙問道:“真的呀!怎麽回事?”

 藍三妹連忙介紹情況,說:“上月份,瑤山來了幾個人民軍找陳勁,問記不記得他父母的一些事情,陳勁說了一些情況,其中一個人記在了本子上就走了。沒過幾天,那些人又來了,要陳勁來一趟東鄉。陳勁你說!”陳勁說道:“沒什麽好說的,這都要開飯了,吃完飯再說。”李昭福說道:“好!吃完飯再說。”大家也就各自回到了先前的座位上。

 陳勁和劉家人熟,帶著藍三妹和兒子一一和他們見過,也見過魏保國、王友才和曹長庚。劉偉以前就聽說一些陳勁的事,知道陳勁打仗厲害有一套,就拉開李禹成,和劉偉坐到了一桌,不停地問打仗的事。陳勁問劉偉:“現在又不打仗了,你怎麽這樣關心打仗?”劉偉說道:“那天清水坪打仗,他們都不讓我去看。我就想知道,人一打起仗來為什麽就不怕死?”“誰說不怕死,你以為打仗就是端著槍往前邊衝呀!沒人那麽做,除非沒辦法了。我打了這麽多次仗就遇到過一次,突然碰上了,就看誰的手腳快,誰手上的東西先響。那次真的過癮,想起來又害怕又過癮。以後沒仗打了,你們遇不到了。”李昭福叫停了陳勁說道:“不是說沒仗打了嘛!那就不說了。偉子!不能打聽這些,沒好處。”劉偉聽了這話,起身和李禹成把位子換了回來。李昭福對魏保國說道:“偉子,除了劉家人,和你走得最近,你不能把人家的路帶歪了。”魏保國說道:“不會!他有脾氣但也懂是非。”李昭福說道:“但願你說的沒錯。”

 陳勁的父親是東鄉縣委的書記陳亞文。陳勁跟著調查人員到東鄉後,先和陳亞文見了面,陳亞文問了兩個問題就認定了,這才帶著去見孫桂英。陳勁到東鄉的第三天就下雪了,盤桓幾日,搭軍車回了瑤山。月初,辭了瑤山的家人帶著藍三妹到了東鄉。想著李舜成也該回杜李了,所以,今天一早搭車過來了。

 飯後,李昭福問陳勁一家今後的打算,陳勁告訴李昭福,他父母想讓陳勁一家留在東鄉,說新社會了,人人都要工作,藍三妹也打算找份工作。知道藍三妹打仗的時候跟過軍醫,陳勁父母想讓她在醫院找份事情做。而陳勁可以去學開車,然後到縣委小車班當司機。李昭福問:“大人都出去做事,那小孩怎麽辦?”陳勁說:“我也奇怪,就問我媽,她說縣政府在討論這個問題,過完年可能會成立幼兒園、托兒所,白天小孩放在那裡,大人不用操心。”李昭福沒見過幼兒園、托兒所是什麽樣子,但也沒什麽不放心的。

 張豐凱家沒拿走那一刀肉,亮子家、楊開可家都拿了, 就他家沒有拿。而且,不只是李昭福家,第二天上午的劉家、下午的曹家、第三天上午的魏家、下午的王家,張十六懾於劉偉的威嚴,都沒有去吃刨湯,都沒有去拿為張豐凱家準備的那一刀肉。

 張豐凱原本就不想和金家台的其他人打交道,隻去了賀貴芳家吃了刨湯,拿了那一刀肉。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家應得的肉,竟然都是因為劉偉這小子而沒有得到,很是氣憤。

 原以為當上了村長,那些人會巴結自己,每家的那一刀肉,是應該自己送上門來的,說不定還會搭上一些排骨、筒子骨什麽的。可等了好幾天,都沒見人送來,這才知道自己高估了這村長的能量。可見這新社會的村長也是沒什麽當頭的,這名字就不行,“村長”,“寸長”,這能是好名字嘛!還是叫“保長”、“甲長”的過癮。

 又扯遠了,當天李昭福家的刨湯宴還少了一個人,那就是王友才。這天正好有人來王家提親。為了方便下次閱讀,你可以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第41章 李舜成遊說各家喜迎春 張十六得罪文娟被驅逐)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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