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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雨蒙蒙》第41回 舜成妻妾無序快刀斬麻 於蕾酒宴致辭敲山震虎
  因為手上的事很多,於蕾直到臘月二十七才回到金家台。原以為到了地方任務沒那麽緊要,紀律性也沒部隊強,應該會有時間回一趟張果鎮,沒想到忙得就連回金家台都成了一種奢望。

  月初,陳書記設宴招待幫他找到兒子的幾個人,於蕾也在列,陳書記首先應該感謝的,還真應該是於蕾。那日,常委開會前,大家談到了尋找失散子女的事。陳亞文也說起了往事,他說:他的前任暴露身份被軍閥抓了,他們夫妻不得不離開長沙,當時家裡還有一個七歲大的孩子。離開前,說好是有人照顧的,沒想到那人也沒幸免。孫桂英接過陳亞文的話,說道:“誰不想找到自己的骨肉,可仔細想一想,七歲大的孩子,沒人照顧,多半是活不來的。就算是僥幸活了下來,也不知道漂泊到了哪裡,就像一粒沙子掉到沙灘上,找也是白找,還是不麻煩組織了。”

  於蕾問道:“你兒子有名字嗎?”孫桂英輕描淡寫地回應道:“有是有,叫陳勁,這麽些年了,只怕是改名了。”孫桂英最後幾個字說得有點哽咽失聲的感覺。於蕾說道:“我愛人說過他有個親戚也叫陳勁。”陳亞文說道:“陳勁這名太普通了,龍潭比東鄉離長沙都遠……”“你沒聽我把話說完。這個陳勁是長沙人,入伍前在工廠當學徒,學的是鉚工。”“鉚工?”“是的,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年,我和舜成在上海浦東的一家船廠看見幾個工人把燒紅的鉚釘往船板上插,用模子罩著捶打鉚釘。我告訴他乾那活的叫鉚工。他說,這就是鉚工呀,那不,陳勁以前也是乾這個的。”

  因為陳亞文有幾個好朋友也是乾鉚工的,他覺得這條線有必要查一查,就讓組織上出面了。一查,還真落實了。這可不得好好感謝一下嘛。

  席間,陳勁知道了於蕾和李舜成關系。那天來金家台的時候,陳勁打電話找到了於蕾,問有沒有話帶給李舜成。於蕾說她準備二十六號回金家台。

  二十六號這天,魏家的刨湯宴早早開了,陳勁一家人匆匆忙忙吃了刨湯就讓田毛頭送自己去清水坪搭車回東鄉,李舜成也跟著去了。他和田毛頭送走了陳勁一家人,卻沒有等到於蕾。回來的時候還後悔應該和陳勁一起去東鄉的。這一後悔也是沒道理的,要是於蕾在路上,那兩人豈不要錯過。

  二十七號田毛頭又去了。李舜成想跟著去,李昭福叫住了他,說道:“就讓毛頭去。你們在外頭見面,要是傷感起來反而不好辦。”李昭福這樣說主要是想提醒李舜成應該顧及到舒小妹的感受。

  於蕾到清水坪後,首先和田毛頭一起去了劉明海家。劉明海的情況好多了,人有了血色,精神也好多了。他說李舜成來看過他了,催於蕾快點回金家台。

  於蕾當然是歸心似箭,別說金家台有她多年未見的丈夫,單說牙牙學語的兒子就夠她牽掛的了。可是幾年的戰場經驗使她遇到什麽事情都出奇地冷靜。她沒有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多花時間,她讓田毛頭講劉明海,講成子,講那一夜的事情。田毛頭講的情況,有些前兩天聽周梅說過,有些自己猜到了,有些第一次聽說。

  劉明海不想乾公安了,想轉行。於蕾把田毛頭說的這一情況記在心裡,她想幫這個忙。周梅不是調到營業所了嘛,在清水坪設一個經營組也很有必要,畢竟在湘黔公路的要道上。於蕾想:上面分八大公司,這經營組就不分了,百貨、花紗布、糧食、鹽業、土產、煤建、油脂、煙草,

要什麽辦什麽,缺什麽辦什麽。正好,劉明海還可以趕馬車,這樣就可以送貨上門了。這將是一個新的商品營銷模式,說不定是廣大群眾喜歡的模式,值得一試。  於蕾沒有等田毛頭卸了馬車後一起走,一個人急匆匆往院子裡趕。可院子裡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熱鬧,空蕩蕩的,大家都去賀貴芳家吃刨湯去了,只有翠娥一個人在家。

  “姐姐!你回來了呀!”聽到喊聲,正在磨角屋舂米的翠娥趕緊小跑著出來了。

  於蕾走進大廳沒見著人,見小方桌上的牌九胡亂擺放著,桌子下的炭火都沒有封蓋,斷定家裡的人沒有多遠,就從大廳的後門走進了中院,看見翠娥問道:“人呢?”“去賀家吃刨湯去了。”“怎麽都去了!連你二哥……”於蕾突然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妥,收住了。翠娥微笑著盯著於蕾看,於蕾不好意思了,避開翠娥的眼神,說道:“我進屋。”便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她無需了解這幾天李舜成,或者再加上舒小妹是否住在那間屋子,她認定這些都無關緊要。

  翠娥邊往外走邊說道:“我去叫他們。”“你別去,讓毛頭去。”“哦!好。”翠娥到大門口跟田毛頭交代完,回來,進了於蕾的房間,問於蕾有什麽要吩咐的。於蕾想著這就要見到幾年不見的愛人,本來是很興奮的,可連她自己也想象不到,一走進金家台李家大院自己的房間,就來了睡意,這睡意趕都趕不走。她對翠娥說道:“我想躺一會,你忙你的。”

  於蕾太累了,不只是因為一個上午的車馬勞頓,更是因為這幾個月來的日夜操勞。在她的印象中,或者說潛意識中,沒有哪一處是她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除了金家台李家院子的這間兩進的只有一邊有窗戶的房子。

  於蕾醒來時,看見兒子站在面前,衝她笑。她猛地一把攬住,眼淚奪眶而出。“你這是何必呢?”李舜成邊說邊伸手把她拉起來。於蕾坐著拉著李舜成的手哭了起來,李舜成連忙坐了過去。舒小妹也連忙把女兒放下,把紅生抱到了床榻上,讓他站在於蕾的旁邊。

  於蕾很快控制住情緒,攬過紅生,看著舒小妹。舒小妹喊了一聲“姐姐”,於蕾問道:“你是舒小妹?”“姐姐!我們山裡人粗野,也不知道禮節,就讓紅梅給您磕頭吧!”舒小妹說完轉過身去抱李紅梅。於蕾連忙站起來,說道:“哪裡話,新社會了,不興那一套。來!紅梅。讓姨娘抱抱。”舒小妹說道:“那也不應該這麽叫,就該叫娘。”“是嗎?我也不懂。那紅生叫你……”“姨娘,我比你小。”“這和我們那裡也一樣,舊禮我也知道的。你是三禮六聘、明媒正娶到李家的,不能這樣,搞反了。”

  這時,李昭福走進屋來說道:“紅生娘一定餓了,先去堂屋。毛頭從賀家裝了一些飯菜過來。舜成!讓紅生娘趕緊去吃。”

  於蕾邊吃飯邊聽家裡人七嘴八舌說些家裡的事。李昭福說道:“下午我們家發巧果,劉家昨天就發了。”於蕾問:“劉家今年殺年豬了嗎?”李昭福回應道:“殺了。你還不知道吧,劉爹前不久過了。”“什麽是過了。”李舜成說道:“就是去世了。”“啊!”“爺!怎麽回事,劉爹不是很健康的嘛。”“本來就生病了,病了好幾個月。你在的那一向,好了一些,你走後,天氣變冷了,病又反覆了。成子的事,劉娭毑一直瞞著他,就在成子去的第二天,猛地聽說了成子的事,一口氣沒吐出來就去了。”聽了這話,於蕾停止了說話。李昭福繼續說道:“成子是第一天,他爺和他嶽父像是約好似的,第二天就一起走了。這兩兄弟搶著要去陪成子。也算是給喜豆和大家一點安慰吧!”聽了這話於蕾放下了筷子,伏在了桌子上。李舜成連忙問怎麽回事,於蕾沒再吃飯,讓李舜成扶自己回了房間。

  於蕾睡了一覺起來,聞到了菜油香知道是在炸巧果,也就走出了房間。因為天氣暖和,中堂的大門開著,舒小妹在門口逗紅生玩。於蕾想應該同舒小妹談一談,於是把她喊進了自己房間。

  “小妹!我不知道李舜成有沒有把我和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你講清楚,講了嗎?”“講過一些,給我看了你寫給他的信。”“那好,是這樣。新社會實行的是一夫一妻,你知道什麽是一夫一妻嗎?”“知道,沒錯呀!”“你還是沒有完全理解,這樣跟你說吧,要是在老解放區,你和我就要有一個人離開李舜成。”“啊!我不離開。”於蕾說道:“不是說你離開,是我離開,”“你也不要……”“聽我把話說完,好嗎?我們先說好,過完年,我和李舜成就去報社聲明離婚,我們是用這種方式結婚的,也用這種方式結束。這兩天,你不跟他說這事,到時候我自己跟他說,好嗎?”舒小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於蕾說道:“這兩天,我想安安靜靜地和他過兩天舒心的日子,這需要你的同意。你能同意嗎?”舒小妹點了點頭。

  晚上,李舜成和於蕾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李舜成問:“成子的那些事幾分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別人管的事,我只能選擇回避。現在成子的案子既然定了性,就不要議論了。”“這是在家裡。”“什麽地方都一樣,在家裡更不行,搞不好把家裡人都害了。你爺和劉家、成家這幾年走得這麽近,要是有人抓住一兩件事、一兩句話就很不好辦。”“這還成了睚眥必報了?”“什麽話!誰睚眥必報?”李舜成沒再說話。

  夜深了,李舜成和於蕾還沒有入睡,於蕾說道:“過完年,我們還是把家裡這些人的關系重新確定一下。”“什麽意思?”“你以為,我還能當你的姨太太嘛!”“你想把舒小妹……”“不是你想的那樣,新社會必將實行一夫一妻製,舒小妹沒有你不行,而我沒有你還可以生存下去。我們不能傷害小妹,知道嗎?這事,我想了很久了,不是一時衝動,也不是不愛你了,這是我們的社會責任。”“當初……”“誰會想到形勢發展的這麽快。不要緊,爺這裡還和以前一樣,紅生還留在金家台,直到讀中學。”“你也少逞能,你畢竟是個女人。”“曉得了。你還是過小妹那邊去!”“也就這幾天,你不是說過完年嘛!到時候再說。”

  睡一覺醒來,李舜成聽到了於蕾的哭聲,李舜成說道:“你呀!沒看見你革別人的命,盡看見你革自己的命了。”

  這幾年,於蕾一直感覺到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操控著自己,壓製著自己,使自己喘不過氣來。原來以為勝利了就可以改變,沒想到依然無窮無盡,她還必須屈從於這一力量,為它所吞噬。一切都是那樣高尚,一切都是那樣理直氣壯、義無反顧;不只是一個人,還有許多的同伴,而且還在不斷地招呼其他人跟上自己,隊伍越來越龐大;然而,前路卻看不清晰,一個裡程碑過去,前邊還有一個,永遠是這樣。也不知道這樣走下去,能到達什麽地方,抑或永遠只能這樣走下去,根本就停不下來;就像在滑溜的坡道上爬行,腳在不停地動,也不知道是在前進還是在後退,更不知道前進了多少,唯一知道的是一旦停下來就會滑回到原點。

  於蕾不希望李禹成、舒小妹、李昭福也走上這條道。

  三十夜,家裡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大廳,燒炭火守歲。大家說了許多事,林林總總的。說有用,沒有一件可以拿到正式場合去說的;說沒有,可每一件事都匯集著一家人的情感和願望,凝聚著精氣神。例如,田毛頭說過年就該是燒樹蔸子,就該是被煙熏得到處躲。

  於蕾說道:“我和紅生上一個年是在直隸的一戶農民家裡過的。那天的炕燒得很熱,他們村裡的其他幹部也過來了,好多人圍坐在炕上,議論著什麽時候去北平城轉一轉。當時怎麽也想不到接下來的年將在自己的家裡過。爺!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們一個家。

  “這一年的變化太大了,別說爺、禹成、毛頭、翠娥還有小妹、舜成,你們適應不了。我們這些極力促成這一變化的人,也適應不了。爺!舜成!我們都有一個適應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有可能出錯,但我們不是在盡量地把事情辦好嘛。爺!你說呢?”

  李舜成說道:“爺!還是你說說吧,過了年,我們還得按你說的去做。”

  李昭福說道:“上面的事情,我不太清楚,紅生娘比我清楚,我不能亂說,我隻說說這成立鄉政府的事。以前不叫鄉政府,叫鄉公所,鄉公所不是政府沒有自己的議員,各保實際上是自治的,自己管自己的事,鄉公所不太管事。現在不同了,一杆子插到底,鄉裡成立了政府,保甲就不能自治了,各家各戶都得聽政府的。這樣有沒有好處?有,那就是所有人都可以擰成一股繩,不會再怕日本人了。也有不好的地方,大家都聽政府的,那政府就錯不得一點,只要錯一點就會差之毫厘謬以千裡。像唐三賴這樣的,那就肯定會出問題。”

  於蕾反覆地想李昭福三十夜講的話。初二,她和李舜成、舒小妹一起去了一趟牛草坡,給李昭光李麻子、李昭乾拜了年,詳細闡述了張桃花那事想法,求得了諒解;又給成父上了墳,和劉喜豆說了一會話。在回來的路上,於蕾對李舜成說道:“爺過年說的那些話是對的,一點都沒錯,正因為這樣,正因為他的話太對了,這話就不能說,至少不能對外人說。”於蕾的話李舜成能理解,舒小妹不太理解,問道:“對的話,有道理的話,就該說出去呀!”於蕾說道:“對的話,也應該是對的人說,對的時候說。小妹!漵浦的情況也應該和這裡一樣,你一定要保護好舜成,少讓他參加一些事情,少說些話。過了這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現在是過渡事情,少說話,多做事,多聽話。舜成!你跟爺也說一說,以後說話一定要小心。成子這事說明這杜李有股子邪氣,要他少說話,少出風頭,現在誰出頭就打誰。我後天回去,明天我們家請一次客,把鄉政府、村裡的人請過來,我要說話。我們都是舍生忘死打過仗的,不能讓這些小鬼給害了。”

  初三這天,於蕾一早把劉娭毑請了上來,又讓李舜成去各家,說好下午都來家裡聚聚。

  唐三賴一早就來了,他先去王家給王友才、王娭毑拜了年。這次上門,唐三賴學乖了,說鄉政府的乾事,他每家都去拜了年,王家是最後來的。主要想法是希望王毓英今後好好做事,為鄉政府分憂。

  下午,李家開了四桌,按照於蕾的安排,主席有:李昭福、李舜成、舒小妹、於蕾、魏保國、唐三賴和劉喜豆;次席有:劉金殷、雷雨田、喻仁慶、王毓英、黃克儉、胡亮、張豐凱和趙懷德。其他兩桌是金家台的其他人,由田毛頭打招呼。

  李昭福說了幾句客套話後,於蕾站起來,轉過身看了看大家。坐在李昭福左手邊的唐三賴連忙站起來說道:“請於常委給我們作指示,我們鼓掌!”次席的人都跟著唐三賴鼓起掌來,也差點把其他兩座的人也給帶動了。於蕾笑著說道:“這一鼓掌,我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了。”魏保國說道:“你說,我們都聽著。”於蕾回過頭來對李昭福說道:“爺!那我說了。”李昭福點了點頭。於蕾轉過來扶著李舜成肩膀,說道:“這是在家裡,我現在的身份是李家媳婦。我就以李家媳婦的口氣說話。

  “我們李家回金家台有六個年頭了,全靠金家台的鄉親幫襯著才有現在的光景。我代表我爺、舜成、小妹感謝大家。如今解放了,不是說我們就可以躺在蜜罐裡享福了,我們還有好多事要做;要做好這些事,就還需要我們相互幫襯,比以前更需要,因為今後我們的事情更加艱巨。

  “今天亮子也來了,他是貧協主席,我們李家不能算貧農,這麽多田土,就算是在田土多很多的東北農村,也不能算貧農。我之所以把亮子請來,是想讓貧協同劉家、賀家,水井邊幾戶人家商量一下,從牛頭峴、牛草坡沒田少田的人家中安排幾戶過來一起種我家的這幾畝水田,有飯大家勻著吃。

  “田是我們農民的命根子,到什麽時候都不能耽擱了。我們這裡的情況還好,劉爹生前一直關照著。我到過一些地方,去年收割後連紅花草種子都沒有播,準備撂荒,這是萬萬不行的。我們金家台的田,無論誰家的田,開春都得種上莊稼,都得讓它們長得壯壯的。不要聽壞分子亂說,不要信他們的謠言。

  “我們剛剛解放,百廢待興,需要我們大家團結起來,一起努力。我發現有些地方的某一些人不這樣想,喜歡把一點點小問題說得很大,拿著它來整人,恨不得把人整死,搞得人心惶惶的。這怎麽能行,這怎麽讓我們的老百姓團結在我黨周圍,一起來建設新中國。我們杜李有沒有這種情況?有沒有人懷有這種想法?那得問一問我們鄉政府的幹部乾事,各村公所、各貧協的領導。杜李是我的家,我一下地方就到杜李來了,這裡不能出現這種情況。

  “有些人說他打過仗就耀武揚威,我倒要問問,他開過槍沒有。我也不是在這裡吹牛嚇人,我們李家,我爺和李舜成都是和日本人乾過仗的人,沒怕過誰。我說這些話主要目的就是希望我們杜李鄉的幹部乾事、各村的領導不要受那些人的影響,大家要團結起來,共同把我們的基層政權建立好,把生產搞上去。

  “我跟我爺也說好了,今年,我家自己也要買農具,買耕牛,我們自己也要種田。我們要為祖國建設做貢獻。”說完坐了下來。

  魏保國站起來說道:“我們金家台種的大都是李家的田,而李家沒有多要一粒糧食,自己吃陳年的備荒糧,不來客人不舂新米,日子過得比我們過都節省。我們這幾家全仗著李家才過上了好日子。於姑娘這麽說,我們真是有些受不起!你放心,今年金家台不會撂荒一寸土地。依我看李爹就不要下田了,繼續種菜,光有飯沒有菜也不行。”“農具還是得買,”於蕾說道,“毛頭!你的得學會種田,知道嗎?”田毛頭笑了笑沒有回答,被翠娥打了一下。

  今天,唐三賴在金家台第一次坐上主賓位置喝酒,連魏老頭都在自己的下邊,所以他很高興。只是有於常委在,才不敢放肆,不然那也是要劃幾輪拳、催幾輪酒的。令唐三賴感到意外的是:劉喜豆給他敬了三杯酒,還說了好些客氣話,說什麽過去多有得罪,請唐鄉長原諒。還說家裡連續出事,還仰仗鄉裡給予照顧。唐三賴搞不懂劉喜豆為什麽會這樣做,為什麽沒有因為成子的事記恨自己,反而賠笑臉。不明白歸不明白,勝利者的高傲還是揮之不去的。所以,出了李家院子他哼起了《劉海砍樵》的調子,就連王家都懶得去辭行了。

  唐三賴沒聽出於蕾的話中話,黃克儉聽出來了,他察覺到縣領導對唐三賴並不滿意,有看法,至少在成子這件事上是這樣的。這使得他對民主政府產生了些許好感,決心不再做一個旁觀者。

  初四,李舜成和於蕾一起去了東鄉。李舜成在東鄉和陳勁玩了兩天,也等到了載有他和於蕾離婚聲明的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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