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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雨蒙蒙》第20回 黃克儉遭冷落恃才傲物 王毓英遇貴人時來運轉
  黃克儉因為頭暈起床遲了些,趕到辦公室已經是十點鍾了。這對於他們這些沒有重新安排工作的舊政府遺留人員來說,是不太要緊的。他們沒有專門的事情做,除了學習,也就是在需要的時候幫他們捧捧人場而已,沒有必要遵守作息時間的,領導也不太管他們。

  黃克儉所擔心的是集中學習,學習時如果遲到了,唐三賴是要說幾句的。還好,今天沒有學習,他和周梅打了一聲招呼,就算是報到了。也不去自己的辦公桌,走到喻仁慶桌子旁問道:“那人呢?”喻仁慶要理不理地說道:“你問這些幹什麽?告訴你也無妨,去區上了。”

  黃克儉拿過幾張報紙,坐回自己的辦公桌以消磨時間。黃克儉猜想唐三賴可能是去辦理鄉政府成立的事情去了。這件事喻仁慶很上心,可黃克儉不怎麽關注。他認為:這鄉政府遲早都會成立,不急在這一時半會。而且,他還不用擔心自己會不會在人員編制的名單裡,他相信他一定會在裡面。

  黃克儉是杜李的老人,不是說年紀大,是說資歷老。他是民國二十五年的高中畢業生,因為想著用扎扎實實的、卓有成效的具體行為為民族抗戰作貢獻,他才回到了杜李。他一到杜李,就積極工作,勇挑重擔。正因為他有赤誠的熱心、充沛的精力和異乎常人的睿智,幾年來,換了多少屆領導,他的地位從來沒有動搖過。杜李的大事小情無一不經過他過問後,才轉到主任、副主任那裡。而這些主任、副主任大都是從外面調來的人,根本就不了解杜李的實際情況,不清楚是怎麽回事,都要認真聽取黃克儉介紹、講述、說道;這樣一來杜李的所有事務都會或多或少摻雜黃克儉的意見,都會隱隱約約帶著一點黃克儉的影子:總而言之,過去的杜李,黃克儉當了半個家。就因為黃克儉當了這半個家,杜李才沒有出亂子,杜李鄉公所才能發揮它應有的作用。黃克儉對自己的能力、自己在杜李的作用是有信心的,他毫不懷疑將來的鄉政府名單中必定有自己名字的這一判斷。所以,黃克儉不太關心鄉政府成立這事。

  想到這,黃克儉暗自笑了一下,把報紙翻到了另外一面,繼續看著打發時間。

  唐三賴沒有黃克儉那麽輕松,辦事人員讓他等著,今天只有楊副主任在家,要等楊副主任和其他人談完事唐三賴才可以進去。唐三賴以前也這麽等過人,是戰俘營裡的首長,那些首長盛氣凌人、高高在上,唐三賴很害怕,今天他也有這種感覺。

  楊副主任是因為郝主任要去縣裡頭開會,才從貧雇農代表學習班回來的。聽了辦事人員通報,楊副主任遠遠地伸出了他碩大的手,一把抓住了唐三賴。

  “早就聽說杜李來了你瑞昌同志。你怎麽到了杜李就不出來了,是不是杜李的工作千頭萬緒,忙不贏?不要性急,慢慢來嘛。你今天找我什麽事?”

  楊副主任快人快語,讓唐三賴感覺又回到了戰俘營。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鄉……鄉政府成立的事。”

  “你還放不開。不要緊的,我們都是東鄉人,有什麽擔心的,有什麽放不開的!你剛才是說要成立鄉政府吧,你有名單嗎?”“名單?”“就是未來鄉政府工作人員花名冊,有嗎?還沒準備好是吧?別急、別急。我這裡有一張表,我看看。唐瑞昌、周梅你們兩個是幹部,乾事有張順生、雷雨田,有這兩人吧?”“有。”“還有其他人嗎?”“還有喻仁慶和黃克儉。”“他們是遺留人員?”“嗯。

”“勤雜人員有沒有?”“有兩個。”“現在我的事情不多,我來好好幫你理理這事。”“謝謝首長!”唐三賴說的還是戰俘營裡的話。“不用、不用,都是革命工作。今天有沒有其他人跟你來清水坪?”“張順生,我把……”“不用,就我們倆,我就跟你說,你自己記在心裡就行。能記住嗎?”“您說,我能記住,”“你回去就打個報告上來。這報告有兩大塊,一塊是鄉政府的人員編制,就是安排多少幹部、乾事、勤雜人員;一塊是行政村名目。記清楚了嗎?”“多少幹部,多少村,記住了。”“要得,你這方法蠻撩撇的。我們接到報告後,開個會就往縣裡頭報。我今天要跟你講的是這人員編制的問題。已經在冊的四個人,你、周梅、張順生、雷雨田不能動;勤雜人員兩個、三個都行,最多三個,你自己定。這舊政府留守人員,也就是你說的那兩個人,你不能都收進來,不然他們就認為收他們進來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情,將來就不怎麽聽你的話,聽領導的話了:兩個只能定一個。”“定哪一個?”“哪個合你心意就定哪一個。”“那就定喻仁慶。不過黃克儉是鄉公所的老人,是杜李通,別人有什麽事都願意找他解決。”“唐瑞昌同志!你是不是也想解決他的問題?我告訴你,你記住了:就是這種人,這種所謂有能力的人,更不能解決,決不能!這個黃什麽的,他要是繼續在杜李發揮作用,那還要你幹什麽?這個人決不能寫進名單,知道嘛!他叫什麽?”“黃克儉。”“就是姓黃咯,我記住了,我要替你把好這個關。另外呀,我這裡還有一個人,先安排到你們杜李去,先作乾事安排,等名單到了縣裡頭,我再想辦法把他轉為幹部。這人也不是什麽外人,解放前,我們地下黨開會的時候,他就替我們站崗放哨。解放時,因為名額有限他沒有列進來。他們是為革命作出過貢獻的人,我們不能忘記他們,你說呢?”“當然、當然。”“這人說不定你還認識,他就是長風鎮曹副主任的外甥。過兩天,我叫他去杜李找你,到時候,你把他的名字寫上。”“好、好。你還有……”“哪有那麽多,都是為革命作出過犧牲的人。也沒有那麽多。唐鄉長家裡還有什麽人沒有?”“我是孤兒。”“沒有其他親戚?”“沒有,有也不願意和他們來往。”“依我看呀,你還要留出兩個、三個空位子來。一則給區裡的人事安排留余地,也給你自己留余地,曉得嗎?”  最後這句話,唐三賴沒有太懂,楊副主任拍了拍唐三賴的肩膀說道:“不懂不要緊,慢慢理解,不過後面這話不能跟其他人說,長風鎮曹副主任,也不要和別人提,知道嗎?”唐三賴說道:“首長放心,我也是道上混過的,知道有些話說得,有些話說不得。”“那好,你先回吧。”

  回杜李的路上,唐三賴和張順生根據楊副主任剛才的談話,基本確定了報告內容。有些術語、提法張順生還不太懂,唐三賴更搞不清,兩人拐進三塘鄉,找出他們的報告來抄了一份。

  唐三賴這次去清水坪的主要目的是解決張大胡子的問題,沒想到這根本就不是問題,提都不用提,附帶著就解決了,唐三賴從來沒有這樣暢快淋漓過。回到杜李,他興致勃勃地安排人去通知村幹部明天來杜李開會。他看著雷雨田和喻仁慶的那股唯命是從的勁頭,十分高興,十分得勁。這一切使他對好多事情都有了新的、不同的感覺。

  是呀!唐三賴現在是在為新社會,為民主政府做事情,那可不得抖落一身霉氣,昂起高傲的頭嗎。去年的今天,他從那場長達小半年的圍困戰中醒來,喝了一口送來的米湯,這才感覺到自己活過來了。一年後,他回到了這飽受欺凌、侮辱和饑餓的地方,他再一次感到自己又活過來了,而且是那樣的精彩,那樣的陽光燦爛。他覺得這是上天的安排,要不然他不會從眾多戰犯中提出來談話,要不然熊教官不會說,你也是窮苦出生,你應該為咱們,為咱們窮人的翻身解放努力工作。熊承繼問唐三賴:你願意嗎?怎麽不願意,順杆爬誰不會。唐三賴現在明白,何止是順杆爬以獲得自由那麽簡單,這一切都是可以給自己帶來好處的呀!大大的好處。

  “解放天底下所有的窮人,包括唐瑞昌你自己。”唐三賴記得熊承繼就是這麽說的。那就從隔得最近的,最現實的唐瑞昌自己開始吧。唐三賴要解放他自己,使唐三賴變成唐瑞昌。怎樣使唐三賴變為唐瑞昌呢?唐三賴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吃完中午飯,唐三賴睡在通鋪上,怎麽也睡不著。他不停地思考著,使勁地思考著:“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周梅搞到手。不對,讓我想想,不應該是周梅,為什麽一定是周梅。周梅已經是幹部,我不能再給她什麽,那她就不會求我;她不求我,我就得去求人。不管是求張大胡子,還是求周梅,這都不是上上策。上上策是讓別人來求我。

  “張大胡子因為這事還受了傷。那子彈也夠絕的卡在上臂的肉裡面不得出來。費了好大得勁才弄出來,多虧我有雲南白藥,要不然非得去看郎中不可。張大胡子也是夠狠的,那種痛都忍住了。我忍不住,我隻忍得住餓。這事一出,張大胡子也不會再管這事了,都怪那個李昭福。

  “又是他,當年田毛頭就是他拐走的,現在是周梅。他處處和我作對,我一定讓他嘗嘗我的厲害。周梅還說什麽?齷齪。誰齷齪,她自己才齷齪呢。李家盡是男人,老的、少的都有,這不是齷齪嗎?還說別人。還有喜豆,當年就是她把人家趕出金家台的。記起來了,那年我路過牛草坡,咬我那狗,就是成子放出來的,追了我兩三裡路。為什麽這麽追我來著,是不是搶了他兒子手上的東西?是紅薯?不記得了,反正,他們也齷齪,他們兩口子,他們一家人都齷齪。

  “又來了,成子又來和我作對來了,說什麽周梅遇到的根本就不是劫匪,是我唐三賴安排的人,他怎麽知道,又沒有誰告訴他,這事只有大胡子知道,他亂說的。能亂說嘛,這等事,這不是汙蔑人嗎。

  “他們都齷齪,金家台根本就沒有好人。也不對,金家台好像有個好人,有個小姑娘。那人是誰,有沒有那人?應該是有的,應該是金家台的,不會是清水坪的。清水坪的女人只要錢,沒錢了就不理人了。那人不是,那人不是女人,是女孩。那天她拿來了一個飯團。她是從門口進來的,進來的時候,把整個門的光都擋住了。沒看清楚,不知道那人是誰。她說‘賴子哥,飯團。’

  “前不久還聽別人喊自己‘賴子哥’來著。是田毛頭的堂客?不是,那女人只會罵人,也不知道田毛頭是怎麽過日子的,和那種女人。她沒叫‘賴子哥’,她隨田毛頭叫我‘三賴哥’。那女孩不是田毛頭的堂客,那會是誰?好像金家台沒這樣的人。也不是,她是從外面回金家台的,她原來送人了,才回來沒幾天,日本人來的時候回來的,這個我清楚。就因為那個飯團,我才去金家台的嗎?那我原來在哪裡?在山陽?記不得了。

  “一定要找到那個女孩,楊青可以找到曾經替他、替他們望風的人,把他安排進鄉政府,我也應該把對自己好的人安排進來。

  “他們是為了公家,我是為了個人能一起說嗎?誰說的,誰說他們是為了公家?他是這樣的說的,他說的話能信嗎?他又不是熊承繼。再說公家是什麽?公家不就是一個一個的私家嘛。這些私家也有楊青他自己家,他把自己家說成了公家了。要不是這樣的,那他應該讓我去當副主任,他自己來當這個鄉長:其實都一樣,楊青和我都不是為了公家,都是為了自己家。不同的是:他的家已經是家了,我還沒家,我要成家。”

  唐三賴腦子夠靈泛的,睡個午覺都想這麽多的事。

  金秋十月,田野裡一片忙碌的景象,穿著漂亮衣服的婦女們在彎著腰割禾,而男人們則在搒桶旁摔打著,將谷粒打落在桶裡。雀兒們個個肥胖胖地,仍然在歡快地飛翔著,機警地跳躍著。唐三賴好像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似的充滿了新奇。其實剛才在回杜李的路上看到的不亞於現在的風景,只是現在的心情不同而已。他經過水井邊,走過三岔路口的石橋往金家台而去。李昭福挑著一擔剛打下的谷子在渡槽外的田埂上走著,到了可以鑽過來的地方,放下擔子,準備一籮筐一籮筐從渡槽下面移過來,唐三賴看到了趕緊過來幫忙。

  “唐鄉長!有勞了。”唐三賴說道:“也不有勞。”唐三賴不習慣於用這文縐縐的口氣說話,接著說道:“你這樣說話,我說不來。”等李昭福再次把谷子挑起來,唐三賴又說道:“你還蠻厲害的呀!”“你挑得動嗎?”“夠戧。”“去院子裡坐坐?”“我就隨便走走,周梅說你們這幾天一起開餐?”“嗯,大家都忙,一起開餐可以省出一些勞力。”“那是。”“我今天和你們一起吃,好嗎?”“沒問題,等下和大家一起進屋。”

  唐三賴走到正在割禾的文娟身邊問道:“你是哪一個?沒看到過。”高蘭蘭停下來,放下手中的禾,直起腰,問道:“唐三賴!你怎麽來了?坐在辦公室,風吹不著、雨打不著,不舒服些嗎?”“你說呢?”“我怎麽知道!”“我記得王家有兩姐妹的,怎麽沒見著她們的人?”“你是來找她們的嗎?”“不是,想起這事來了。”“那你還記得我的事嗎?”高蘭蘭說完,彎腰繼續割禾。“你是偉子的嬸嬸,你有一個崽,一個女。”“你還記得蠻清楚嘛。”“當然。王家姐妹呢?”“你隻記得她們。這個(指文娟)你可認得?”“不認得。”“她不是王家的?”“不是,王家人沒有這樣寬的架子。”文娟不客氣地問道:“你說什麽?”唐三賴笑著說道:“這也不是什麽壞話。怎麽就受不了了。”文娟要走過去理論,高蘭蘭說道:“娟兒!算了,閑聊呢。”唐三賴說道:“你以前,我看到過,你一定是誰的堂客,誰呢?不是魏家小哥,就是王家三哥。”高蘭蘭放下手中的禾直起腰,舒了一口氣,說道:“都不是,再猜。”“那就是賀哥。”“也不是,你莫猜了。要不你下來割禾,吃飯的時候就可以見著王家姐妹了。”

  唐三賴從田頭拿來鐮刀,跟在高蘭蘭她們後面割禾。沒割兩下,把手劃破了。高蘭蘭說道:“又沒有要你往手上割。你進院子找人,那裡有紅藥水。真是的!”

  今天,王毓英和鄭薇薇負責曬谷子,她們姑嫂倆翻完一遍谷子,正在大廳休息。唐三賴誰也不認識,走過去問道:“他們說這裡有紅藥水?”王毓英轉過頭來,一看是唐三賴,問道:“怎麽啦!是鐮刀割的?”“嗯。”

  王毓英連忙走向廳首,走到兩太師椅之間的茶幾邊,從下邊的抽屜中拿出紅藥水來。讓跟過來的唐三賴坐在太師椅上,用棉簽給他搽藥。邊搽邊問道:“是哪個要你割禾的?”唐三賴回答道:“叫什麽我記不得了,我隻記得是偉子的嬸嬸。”王毓英有些生氣,說道:“她就喜歡捉弄人,你怎麽信她的了。”

  鄭薇薇不認得唐三賴,把王毓英拉到一邊問道:“毓英!他是誰,怎麽穿著軍裝?”“是唐鄉長,前幾天來過我們這裡,你看見。”

  唐三賴聽到了她們的談話,這才知道面前的這姑娘正是自己要找的人。走過去問王毓英:“你是王家姐妹中的姐姐,還是妹妹?”王毓英笑著說道:“還王家姐妹呢!我姐姐早嫁人了,小孩都不止一個了。”“你是妹妹,送飯團的妹妹。”王毓英點了點頭,說道:“那都是好久的事了,你還記得。”“那怎麽不記得。”

  吃過晚飯,唐三賴找到王友才說去他家說件事,李昭福聽到了,讓魏保國跟著一起去。幾個人坐下來後,唐三賴說道:“我記得王家小妹,以前讀過書的,不知道讀了幾年?”王友才說道:“讀完了高小,讀中學的時候,日本人來了,就沒讀了。”唐三賴又問:“中學讀了幾年?”王毓英回答道:“一年都沒讀完。”“已經不錯了”唐三賴說道,“讀了書,就要用。不用讀書幹什麽。現在鄉政府有一個職位空著。”魏保國問道:“是嗎?我看你們鄉政府的人沒什麽事做,天天看報紙、讀報紙。”唐三賴說道:“馬上就要有是做了。只怕到時候想玩都沒有時間。哦,我剛才說到哪裡了?”王毓英笑了,說道:“鄉政府有個職位空著。”“是的,”唐三賴繼續說道,“我想把這個職位給我們王家小妹。給你!”“真的嗎?”“真的。先試試看,乾得好,明年轉正,轉正後就是乾事,和張順生他們一樣。 張順生你們認得?”王友才連忙點頭,連聲說“認得、認得”。魏保國問道:“唐鄉長今天就是來說這個的嗎?”唐三賴點了點頭。魏保國說道:“不知道唐鄉長為麽子把這麽好的事給我們家毓英?”唐三賴一聽魏保國說“我們家毓英”以為王毓英嫁到魏家了,問道:“王家小妹姓王,怎麽成你們魏家的了。”王友才解釋道:“我們兩家是親家。”“你們怎麽是親家。”“他家老二是我家的郎。”“王家小妹,你嫁……”“不是我,是我姐姐。”唐三賴如釋重負的說道:“這還差不多。”唐三賴的表現是有些失態的,看著大家迷惑的眼神,唐三賴繼續說道:“我是從我們金家台出去的,現在我回來了,我就想盡我的能力幫一幫金家台。再說這件事也不是鐵板釘釘,定下來了。一年半載後,還會有人專門來考察,最終要看王家小妹的工作怎麽樣。”說到這,唐三賴哈哈大笑起來,其他人也跟著笑了。

  唐三賴這做派是跟楊青學的。也不是楊青,是熊承繼?也不是。好多人都這樣,喜歡大笑,喜歡哈哈大笑:這是勝利者的自信,也是他們的狂妄。魏保國他們沒見過這種做派,跟著別人笑,不管是笑什麽,該不該笑:這是鄉下人起碼的禮貌。

  笑過之後,魏保國說道:“唐鄉長!這件事,我們商量一下,明天回答你好嗎?”王毓英說道:“我想試試。”王友才站起來說道:“明天答覆!”唐三賴也站了起來,說道:“那好,明天答覆。”說完便告辭了。

  當晚,王毓英去李家大院和周梅聊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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