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你看看她這個朋友圈的個性簽名是啥意思。”徐流把余子文拉到身邊,“你說說,這句話有啥特殊的意義。”
“你單招考試準備得怎麽樣了?”余子文問著。
徐流聳聳肩說:“十拿九穩的事兒,倒是那個學妹,我心裡沒底啊。”
“都快畢業了,你就不能少招惹點女孩麽?”
“怎麽叫少招惹點啊,我招惹多少了,高中我還沒談過戀愛呢,好不容易有個心動的,怎麽能放過?”
“那我幫你看看吧。”
“你是玩筆的,句子裡面藏著什麽意思看得懂。”
“怎麽說呢,單身,上一段感情還有創傷,看朋友圈封面還挺有品味的,肚子裡應該有點墨水,別的看不出來了。”
“是不是文藝女?”
“不是。”
“那行,不是文藝女就還有戲。”
余子文站在陽台上,望向僅與學校有一牆之隔的燈火森林,在忽明忽暗中,稀疏的行人沿街談論著各自的世界。
徐流對著黑暗歎了口氣:“這姑娘說她用同學的手機給我發消息的,先不和我聊了。”
“嗯哼,看吧。”
“我說,子文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
“沒有的事兒。”
余子文上下翻飛的眼神就差沒把“我有”這兩個字寫在臉上公之於眾了。
“真沒有?”徐流繃住笑臉,把臉湊過來,“不信我?我又不會說,我前前後後談了幾個,長什麽模樣你不都知道,告訴我又不會怎麽樣。”
余子文猶豫著,看看徐流又看看對面的宿舍樓,他靠在就近的高台上,說:“她叫張予懷。”
“長什麽樣的,好不好看。”
“我覺得挺好看的,笑起來特別治愈。”
“子文你好這一口啊。”徐流笑得合不攏嘴。
余子文一把捂住徐流的嘴,看看窗內的舍友緊張地說:“你輕點啊,他們聽得見的。”
徐流笑著掙脫開:“哈哈哈哈哈,還知道害羞啊,對了,你和她現在怎麽樣了?”
“她把我刪了,我讓她刪的。”余子文輕聲低語。
徐流抓住余子文的衣袖,看著他的眼睛說:“你是不是又犯牛脾氣了?”
余子文微微點頭,沉默了許久,在徐流的詰問之下他說:“出了點事情,什麽事情我不能說。”
“你還喜歡她麽?”
“晚上睡不著會想,僅此而已。”
“跟我就別演戲了,是不是還賊心不死?”
“沒有。”
“說什麽鬼話呢,我要聽真話。”
“還有一點喜歡。”
“多久之前斷開聯系的?”
“快半年了。”
“明明就是念念不忘,你喜歡人姑娘,你就說啊,她對你有意思麽?”
“挺曖昧的。”
“那有戲啊,告訴我哪個學校的,就哥這人脈,不給你整的挺挺的。”徐流拍著胸脯。
“來不及的,已經晚了。”
“不試試怎麽知道晚了?”徐流轉念一想,“誒不對,是你拉不下臉去道歉吧?”
“你猜對了。”
“那你就別想了。”
“我已經盡力克制了。 ”
“你們有沒有確立關系?”
“沒有,就差一層窗戶紙。”
“不是我說你,你就活該單身,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什麽有情什麽有意那啥來著。” “郎有情妾有意。”余子文瞥了一眼補充道。
“對對對!你是不是傻?”
“不想談這個,”余子文轉身就要回寢室,“時間也不早了。”
徐流一把抓住他的手說:“讓我給你算算命。”
“你可別,我從來不相信這些的。”
“試試,試試。”
余子文不情願地把手伸過去。
徐流假模假樣地看看他的手掌,太暗就把手抬到寢室透出來的光下,過了一會兒說著:“你活的挺長的,三四十歲得有一場大病,過去了就長命百歲了,事業線和生命線連在一起,你這以後的事業和生命有直接關系”
“我不會是搬磚的吧?”
“哈哈哈哈哈,那倒也說不準,你這愛情線,怎麽說呢,”徐流一邊說一邊指著手掌上的紋路,“我打包票,你高中還得有一次戀愛。”
余子文利索地收回手:“我可不信,徐半仙。”
“不信歸不信,到時候那漂亮學妹你別和我搶就行。”
“誰搶你的,我可沒興趣。”
“還有啊,那姑娘有信了可得給我支支招啊。”
余子文笑著點點頭,一邊移開徐流的手,一邊向門內走去。
十點一到燈熄了,徐流還在忙著自己的事,躺在床上的余子文閉上眼睛,久久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