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隊,打什麽電話啊?我一直都在外面聽著呢。”這個人有些得意的說道。
湯九抬頭一看,頓時傻了眼。
不是冤家不聚頭。
“湯九,趕緊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他走到湯九跟前,猛拍了一下桌子。
這個人竟然是交警大隊副大隊長諸炳才!
“章隊沒跟你說過,我是新上任的刑偵大隊長嗎?”諸炳才冷冷的笑道,油膩的臉紅光煥發。
湯九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肥頭大耳的人,又不可思議的看了看他身後的章楚。
章楚閉上眼睛,無奈的點了點頭。
“今天不老實交代你的罪行,看我怎麽收拾你這個小兔崽子!”
諸炳才小人得志的嘴臉,連身後的章楚都看不下去了。
“諸大,咱們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章楚輕聲勸解道。
“章隊說的對,我不是小肚雞腸的人,那種小事我早忘了。”諸炳才嘴角微微上揚。
“諸大,過一會就是湯九面試的時間,要不讓他先去面試?等他面試結束,我們再把他接過來。”章楚試探著問諸炳才。
“那怎麽行?萬一他跑了怎麽辦?”諸炳才一口回絕道。
“這個請諸大放心,這孩子我了解他,他不會跑的,再說我全程跟著,他跑不了。”章楚拍著胸脯保證。
“那也不行,我們現在有充足的證據證明,這起殺人案的凶手就是他,現在還讓他去參加招警考試,這不是開玩笑嗎?”諸炳才的語氣十分堅決。
“諸大,話不能說死啊,現在我們掌握的證據,的確對湯九很不利,但還沒到能一口認定,他就是殺人凶手的地步吧?”章楚反駁道,他在盡力爭取湯九能參加面試的機會。
“我說不行,就不行!招警考試是一件嚴肅的事情,我們斷然不能讓一個有著重大殺人嫌疑的人去參加的,這是對警察威嚴的褻瀆!除非能馬上洗清他的嫌疑,否則絕不可能!”
諸炳才的話,猶如一顆顆冰雹,冷酷無情!
“你要說話算話!”湯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說什麽?”諸炳才被湯九冷不丁的一句話搞蒙了。
“我說,我要是在半小時內,解開密室殺人的謎題,你就要放我去參加面試!”湯九目光如炬的看著諸炳才。
“好!我說話算話!要是你辦不到,就別怪我不留情面,公事公辦!”
諸炳才看著湯九,心裡有些犯嘀咕。
眼前的這個小夥子,幾乎靠一己之力破獲了分屍案,是個聰明又厲害的人物,如果他真能洗脫自己的嫌疑,倒也沒必要為難他。
可是,如果湯九做不到,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公報私仇了。
要知道,諸炳才剛上任,就獲得了一個綽號“飛機大隊長”,這裡面有兩重含義,一是指他沒有絲毫刑偵工作經驗,卻空降到刑偵當大隊長,二是指“拋磚引玉”的那件事,飛機拋屍,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實習生當眾笑話。
這些流言蜚語,諸炳才心知肚明,卻不好發作。
他上任以來,一直想偵破一起漂亮的案子,來揚眉吐氣,剛好這個案子就來了,更幸運的是,最大的嫌疑人,剛好是得罪過自己的湯九。
不出意外,他這次既能漂亮的偵破案件,還能報當眾丟臉之仇。
這樣的話,就可以讓那些明裡暗裡不服他的人閉嘴,順便還可以立威。
想到這裡,
諸炳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靜靜的等湯九開口。 “我和庫辰,不僅無冤無仇,還是特別好的兄弟。說我殺庫辰,起碼得說明一下動機吧?”湯九問道。
“動機?據我們調查,你曾經追過治安系的系花夏甜吧?有這回事嗎?”諸炳才冷哼道,他之前可是聽取了多個民警的調查報告。
“是,我承認有這回事,可我跟夏甜一直都是普通朋友啊。”湯九詫異的解釋道。
“你追夏甜,沒追到手,最後被庫辰得手,然後你惱羞成怒,蓄意殺害了自己的情敵庫辰。”諸炳才說道。
“你是在寫言情小說嗎?我怎麽可能為了這個,就去殺人。昨晚,宿舍裡還有文通德在,你們怎麽不懷疑他?”
“嘿嘿,很聰明嘛,懂得潑髒水了,學會轉移視線了。”諸炳才不屑的笑道,“我們懷疑你是有充足理由的,你最好不要狡辯了。”
“充足理由?能告訴我是什麽理由嗎?”湯九好奇的問。
他心裡有一絲隱隱的不安,他想起了之前章楚接到的電話,從那個電話之後,章楚就變得奇奇怪怪了。
“哼哼,我們在你電腦桌的抽屜裡,找到了勒死庫辰的束帶,經過技術人員比對,跟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印記吻合,可以認定。”諸炳才得意的看著湯九。
他坐看湯九如何狡辯。
湯九驚訝的張大著嘴巴,久久不能合上,束帶?什麽玩意?抽屜裡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諸炳才對湯九的反應很滿意,一切都如他所料,這一下湯九的心理防線坍塌了,不出意外,下一步他就要交代了。
“什麽玩意兒?那不是我的,肯定有人陷害我。”湯九大聲辯解道。
噗嗤,諸炳才忍不住笑出了聲,還以為有多聰明呢?原來還是這種老掉牙的套路。
“你笑什麽?就是有人陷害我。”
“你不會是說你室友文通德吧?”諸炳才試著嚴肅,卻依然沒有忍住笑意。
“我......”湯九說不出話了。
他不相信文通德會做這樣的事,文通德沒有理由去陷害他。
可昨晚宿舍裡,的確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的抽屜裡,確實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條勒死過人的束帶。
“我想知道你們屍檢的情況。”湯九看著牆上的鍾表,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得抓緊時間,搜集有用的情報,然後整合起來,進而推理出合理的真相。
“不好意思,無可奉告!你是本案的重大嫌疑對象,無權得知屍檢等涉案信息。”諸炳才冷冰冰的說道。
湯九心裡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什麽都不告知,推你麻痹的理,難道要我靠空想來破案?
湯九可憐巴巴的看著章楚,這個時候只有大哥能幫自己了。
章楚看著湯九,無奈的說,“其實屍體還沒開始解剖,現在正在往解剖室運的路上呢。”
湯九一臉無語,心中之悲涼平地而起。
“那男生宿舍樓的監控調的怎麽樣了?有什麽關鍵線索嗎?”湯九緊張的又問。
“哎,現在還在看監控,你又不是沒看過監控,這需要時間的。”章楚一聲哀歎。
這需要時間,那也需要時間,可是我沒時間了啊,湯九看著牆上的鍾表,心裡焦急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