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家祖宅在太平山頂並不算最好的位置,但也足夠排入前五。
在港島新四大家族(指商業領域)還未形成前,與利家祖宅毗鄰的盡是港督府、外國使領館以及如今港島非富即貴的上流人物,其中還包括了輔政司、議政局的一些‘大佬’。
為了保證太平山頂的安全,從山腰開始,就有差人層層盤查。如今港島唯一裝備了自動火力的快速行動隊更是時刻待命,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可以在五分鍾內迅速抵達太平山頂。
說是港島最安全的區域,毫不為過。
站在別墅頂部的伸出型天台上,俯瞰下方的維多利亞港,讓人不禁生出蒼茫大地我主沉浮的感覺,回想起在九龍東頭村的日子,就連周文強這種見多識廣的人也不禁生出留戀富貴之意。
大丈夫不可無權、更不可無錢,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就是有進無退,唯有步步走高!
必須要讓自己的商業版圖和權力版圖繼續擴張,因為只有擁有了絕對的力量,才可以改變即將到來的黑暗時代。
周文強喜歡美酒、喜歡妹子、喜歡陽光,卻非常討厭黑暗。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阿強,這裡太大了,比我家都大!”
白月娥站在周文強身後,望著遠方美景,心中是滿滿的安全感:“這麽大的房子,我看需要有十個孩子才能熱鬧起來......我老豆請的風水師都說了,這裡風水好,住在這裡的人可以多子多福!”
十個孩子?
妖怪!你好大的口氣!吃俺老孫......
周文強都驚呆了,望著白月娥在陽光下宛如白玉般的側顏,有些無法理解這個入不敷出的女貔貅。
“呃,不用著急,我們可以慢慢來......你老豆幫忙找的這些傭人和管家都很不錯,一個個身家清白,就算短時間內沒有孩子,你也不會寂寞的。”
白月娥羞澀地望著周文強:“短嗎?”
“不短了......”周文強肯定點頭:“都快一年了,算是很長很長啦......”
“可見不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白月娥猶豫了下:“強哥,我找醫生看過了,沒檢查出有什麽問題,所以是不是該輪到你去了?”天才一秒記住噺バ壹中文m.x/8/1/z/w.c/o/m/
“看你說的,我的好姑娘,我能有什麽問題?”
周文強一時羞怒交加,迅速岔開了話題,指著下方游泳池旁的花圃道:“阿獲種的花可真好看啊。”
“哼哼......”
白月娥撇了撇嘴,男人啊,可憐的自尊心!
不過她很快就被花圃中各種五顏六色的玫瑰花吸引了注意力。
阿獲現在不怎麽喜歡投毒了,已經愛上了種花,這讓她和周文強都暗暗松了一口氣。
阿獲的栽種方法十分簡單粗暴。
先前花圃中的鮮花再美,都不是她親手種的,就像中藥店裡的砒霜再好,因為不是她親手調配的,就會沒有成就感。
所以搬來的第二天,她就扯掉了原先的鮮花,讓管家直接買來各種即將的玫瑰。
很顯然,這丫頭真正享受的其實是這些玫瑰的過程。
那個姓利的家夥又來了,這個曾經帶給她‘童年陰影’的壞家夥變得十分慷慨,指著強哥哥說了些什麽,‘是我的錯,我以為戰爭還會繼續的,就昧了心!現在雙方開始和談啦,地價上漲啦,哈哈哈......哈哈哈......’。
阿獲知道強哥哥很強大,所以哪怕再次見到姓利的壞家夥也絲毫不懼,甚至琢磨著該給他送上一杯下了毒的咖啡或者牛奶,因為這才符合她小主人的身份。
可很快她就驚呆了,完全無法想象一個人居然有這麽多的血可以噴!
姓利的把這段話說了一遍又一遍,每說一次,就噴一口血,最後更是狂噴不止,繞著圈子三百六十度的狂噴......
阿獲強忍著惡心,把他牽引到花圃前,看著他一口口把鮮血噴進花圃、迅速被泥土吸收乾淨,才露出天真的笑容。
她的花有肥料了,明天一定可以‘’!
強哥哥說了,明天開始就會有很多客人上門。當客人們見到這些美麗的玫瑰,一定會稱讚阿獲是個能乾的好孩子。
她睜大眼睛問姓利的家夥,‘你明天還來不來?花圃裡面還有空隙呢,明天可以栽種新的玫瑰,它們都很需要灌溉......”
姓利的狂笑著走出門去,狠狠跌了一跤,站起來,又跌了一跤。
利三爺中風的消息像風一樣迅速傳遍了港九江湖,三教九流、黑白兩道,現在都知道周文強入住利家老宅,利家破產,三爺中風,大爺帶著一家人租住在廉價棚戶區的事情。
一代新人換舊人,最頂級的上流圈子就是這樣,有人興、必有人衰,只是沒人會去關心失敗者的命運,只會豔羨地望著那個成功者流口水。
這些天來的訪客如同走馬燈一樣,白飯魚、王老吉、蔣震、項前、李家成、雷英東、賀鴻森、齊瑋文、金雍......
劉福雖然沒有親來,卻送上了賀儀。他總·理三大區不久,凡事都要謹小慎微,周文強走上太平山頂,利家倒塌,北望公司運輸禁運物資這些事就像一群擺在光頭上的跳蚤,他看得見,葛量洪難道就看不見?
按照太平山頂不成文的規矩,每當有新的住戶搬入,同住山頂的權貴原住民應該釋放善意、登門拜訪,表示接納這位‘新住戶’進入港島頂級生活圈。
可周文強已經搬來快一個月了,自葛量洪以下的‘原住民’們卻仿佛並不知道這件事一樣,直接壞了規矩。
其中葛量洪還好說是有些不便。廉政公署建立前雖然差人可以經商,但是真正擺在了明面上,也是件讓人尷尬的事情,他身為港督,自然不好拜訪周文強這個同時腳踏商界這條船的‘小沙展’。
其他人卻是各有各的心思,輔政司、議政局的大佬們不會輕易給一個年輕人面子,哪怕是名震港九黑白兩道的周文強也一樣入不了他們的法眼;商界的老牌大亨們則是兔死狐悲,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利家崩塌的事情與周文強有關,可這一起一落也未必太巧了......
這些大佬甚至生出了臨淵之寒,利家這個老牌家族居然說倒就倒,這個年輕人就是個‘小陰幣’啊,太闊怕了!
劉福也想有朝一日走進港島頂級生活圈,自然不會堂而皇之地來周宅做客。
阿獲很喜歡熱鬧,這些天客人川流不息,她一直都處在極度亢奮的狀態中。
眼看太陽已經快要升到頭頂,強哥哥都從警署回來了,今天居然還沒有客人上門,這讓她非常的煩悶,一面收拾這些玫瑰花,一面時不時的轉頭看向周宅的大門。
“哇,強哥哥,又有客人上門了!”
看到站在門外的兩個身影,阿獲一蹦三尺高。
如果來的是貴客,今天說不定可以吃到強哥哥的手藝呢。
自從吃過周文強親手做的飯,這丫頭現在挑剔的很,白飯魚先後推薦了四名廚師,全都被她趕了出去,這些人做的就是豬食!
葉問站在周宅門前,顯的有些拘謹,臉還有點紅。
自從認下這個師弟,葉家的日子已經好過多了,雖然開武館發不了大財,至少現在他已經有能力租下一套五百尺的房子,不用再為孩子的學費發愁,時不時的還能吃到肉。
他已經非常滿足。
深具宅男屬性的他前些天就聽說師弟住進了太平山頂、正式步入了港島最頂級的圈子,那天他還多喝了二兩酒,說是要為師弟慶祝。
我葉問的師弟,就該是人中之龍!
張永成比他還要開心,師弟喬遷新居、而且還是住進太平山頂,那以後就是真正的‘太平紳士’啦!我們做師哥師姐的,怎麽可以不去為師弟暖房?
周文強也沒忘記葉問這個師兄,邀請了都有兩三次。
可每次張永成提起此事,葉問都是搖頭。
比武場上龍精虎猛的葉問做宅男做久了,估計是染上了社交恐懼症。在他看來,師弟現在走得太高、太遠,他這樣做未免有攀龍附鳳之嫌。
葉家已經從師弟處得到了太多,不好貪得無厭。
“永年,我們還是回去吧?師弟現在是上流社會,我......”
“你什麽你!”
張永成瞪了葉問一眼:“你也是曾經的佛·山首富呢,我也是世家出身!”
“阿強有多久沒吃過我做的臘肉了,他最喜歡我的味道,你就是不知道心疼師弟!”
“哦......”葉問看了看張永成手中提著的一大塊臘肉,心裡感覺好過了些。
管家打開門,正想發問,阿獲已經擠出門來,指著葉問大叫:“我認得你!九龍東頭村的房子裡有你的照片......強哥哥,家裡來客人了!”
葉問正式開武館的時候,周文強特意跟他照了一張合照,放大後掛在武館的牆上,是為‘兄弟一門、詠春正宗’。自己也洗了一張,掛在東頭村房間的牆壁上,也算是他在這個港綜世界,有了自己的‘娘家人’。噺⒏⑴祌文全文最快んττρs:/м.χ八㈠zщ.còм/
阿獲話音未落,周文強和白月娥也已經來到門前迎接,葉問笑了笑:“師弟,你師嫂說要來給你暖房......”
“哈哈,還是師嫂知道疼我,會想著我。師兄,幾次三番的請你不來,今天可要多喝幾杯才行。”
周文強接過張永年手中的臘肉,笑道:“這臘肉的味道,我可是想了好久呢,多謝嫂嫂。師兄師嫂,快請進吧。”
“阿強,你這裡可真好,不愧是太平山頂的豪宅啊!”
看著大片碧綠的草皮、碧波蕩漾的泳池、私家獨享的小樹林......張永年露出回憶之色。
她出身世家,後嫁入佛·山首富之家,前半生也是享盡了榮華富貴,可是自從二戰爆發、霓虹入侵廣省,這樣的好日子就再也沒有了。
如今站在港島的頂級豪宅中,她感覺就像是時光倒流,又回到了幸福的少女、少婦時代......
“嫂嫂喜歡?呵呵,和談前我入手了一些豪宅,現在還不到出手的時候,也不會租出去,雇人看管還要另外花錢。”
周文強笑道:“我聽說師兄和師嫂現在尖沙咀租房,其實又何必浪費錢呢?我在尖沙咀也有幾棟別墅,改天師兄師嫂挑一棟搬過去,就當是幫我看管了。”
張永年目光一亮:“阿強,你是說真的嗎?不瞞你說,這可是解決了我家的大問題,我......我又懷上了,等孩子降生下來後,都沒有一個嬰兒房......”
“不可!”
葉問果斷搖頭:“師弟,你幫師兄的已經太多,不可以這樣的。永年,等孩子降生,我們改租一間更大的房子就是,不可事事都麻煩師弟。”
“你......”
張永年白了葉問一眼,心說就你骨頭硬,自家師弟有什麽好見外的。
“師兄,先吃飯再說吧。”
酒過三巡,周文強衝白月娥使個眼色,白月娥拉著阿獲離開了餐廳;小丫頭本來不肯,白月娥塞了個豬蹄給她,立刻就千肯萬肯了。
“師兄,最近還好嗎,有沒有什麽麻煩?”
葉問就是個悶葫蘆,可周文強卻看出張永年眉宇間深有憂色,就知道今天張永年拉著葉問來給自己暖房,一定沒有這麽簡單。
既然葉問不好意思開口,那就只能由他來打開話題。
“阿強你想多了,今天就是來給你暖房。我現在有了自己的武館,徒弟們也聽話,哪還會有什麽麻煩?”
葉問連忙搖頭。
張永年不滿道:“問哥,阿強是自家師弟,你還有什麽不好開口的?難道你想讓阿梁他們一直被押在警署啊!我真是服了你!”
“永年, 這件事情我們自己能解決!”
“梁總編出面都保不出人來,你怎麽解決啊?我不管,你不說我說!”
張永年再不搭理葉問,對周文強道:“阿強,這件事本來跟我們沒有關系......是葉淳的學校......”
“居然有這種事情?小淳的學校遭遇字頭騷擾,對方要強收學校的地,師兄組織徒弟們守衛學校,和對方產生了衝突,結果卻被差人抓進了尖沙咀警署?這些差人是怎麽做事的,梁總編出面都不給保釋?”
周文強感覺這橋段有點熟悉,微微皺眉道:“對方帶頭的人叫什麽名字?”
反正是不說也說了,葉問有些責怪地看了一眼妻子道:“他叫馬鯨生。”
“馬鯨生?這爛仔背後的老板應該就是費蘭奇了......”
周文強頓時想起了這段劇情。
馬鯨生和費蘭奇來自《葉問3》,前者還是長樂幫曹世傑的死黨。
周文強對馬鯨生其實並沒有多大興趣,對他背後的老板費蘭奇卻是興趣頗濃;這個角色在現實世界是由拳王泰森扮演,雖然泰森扮演他的時候已經是五十出頭的年齡、不複巔峰,但在電影中,卻很可能是一個巔峰版的泰森!
“師兄,我們現在就去尖沙咀警署。我倒要看看,是誰敢不顧事實,違規扣押我詠春門下的弟子!”
周文強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