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唐時為南召諸部,五代十國時,南召連年戰亂,通海節度使段思平在白族、彝族各部的支持下,奪取了政權,建立了大理國。
當然,在這個世界,段思平不但是皇帝,更是武林知名人物,創立了六脈神劍、一陽指等武功絕學,盡管此時大理武功已經遺失不少,但大理皇帝段智興還是憑借一陽指位列五絕之一,僅在王重陽之下。
南火克西金,段氏的一陽指正是西毒歐陽鋒蛤蟆功的克星,所以王重陽在去世前才專門前往大理,傳授先天功,精湛其功力,以克制西毒。
歷經月余,奇計才趕到大理國都羊苴咩城。這一路他沒有太過匆忙,正常趕路,也曾遇到過不少江湖人物,他只是冷眼旁觀,一路倒也增長了不少見聞。
只不過,江湖經驗依舊是紙上談兵。
入城之後,奇計找到了牙行,在皇宮附近租了一個小院。
白天熟悉地形,晚上尋一高處,打探巡城軍的規律,三天后,自覺準備充分的奇計,打算夜探皇宮。
奇計沒有到過臨安,不知道大宋的皇宮如何,但在這個武者可以高來高去的世界,大理的皇宮也遠不如曾經參觀過的紫禁城。
趁著夜色掩飾,奇計施展輕功,越過宮牆,避開巡邏隊,開始尋找。
是的,奇計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探尋瑛姑及其子,想要保下其命。
全真心法運轉開來,奇計融入夜幕中十分融洽,他的呼吸綿長而輕盈,幾乎聽不出來。
不怪他小心,這裡可還住著一位位列五絕的高手,那至少是宗師級,功力遠非現在的奇計可比。一旦被發現,奇計倒是不擔心自己的性命,只要報上姓名來歷,段智興自不會下殺手,但到那個地步就尷尬了,也辱沒了全真山門。
所以,奇計只能小心翼翼,慢慢尋找。然即便大理皇宮不如紫禁城,也有不小的規模,屋舍上千,又豈是一時半會能找到的。
連續幾天,奇計都沒有發現瑛姑的蹤跡,他也曾偷聽一些宮女太監的談話,也沒有任何關於私生子之類的話題,反倒是聽見了不少宮廷秘聞。
奇計倒不會想著去八卦段智興,這位南帝和段氏歷代皇帝一樣,精通武學,像武林人更甚於皇帝,以致江湖人都把大理段氏看成一個高級的武林門派,而忽略了其一國之主的身份。
這一夜,奇計再次越過宮牆,正想沿著昨日的軌跡繼續深入探查,卻忽然發現有一道身影從他來的地方略過,也進入了皇宮。而且相比之下,這人比奇計大膽的多,輕功不凡,行動極為迅速,有著明確的目標,向著一處宮殿直奔而去。
奇計心中一動,全真心法全力運轉,使得自身動靜更小,緊跟而去,直到一處偏僻的宮殿外。
就在此時,奇計聽到一聲狂笑,心道不好,金雁功全力施展,尋聲而去,自一處打開的窗戶中掠入,卻正見一個蒙面人一掌向著一個孩童擊去。
“裘千仞,休得作惡。”奇計低吼一聲,深厚的內力如同驚雷,直傳入內,讓蒙面人頓了一頓,恰是這一頓,奇計已然趕到,青鋒劍已出鞘,向著蒙面人背後直刺而去。
他夜行而來,自然不會使用全真劍法暴露身份,而是用出了在瀑布下練習的基本招式。青鋒劍雖不如玄鐵重劍有威勢,但勝在鋒利,奇計使來已是得心應手,威力更是不凡。
蒙面人正是裘千仞,變故橫生,讓他異常惱怒,尤其是奇計叫出他的名字,
更讓他心驚,暗自尋思:自己雖然花了大價錢才打聽出來這樁宮廷秘聞,但一應事務都假手於人,秘密行事,誰也想不到自己頭上,怎麽會被人識破?難道有人告密? 但攻擊臨頭,饒是他內力深厚,卻也不得不避開。但這一避讓,就只能強行收掌,這就給了奇計機會,全力施展自山谷領悟的劍招,逼得裘千仞連退數步。
裘千仞心下大怒,他自咐為一代宗師,只在華山五絕之下,卻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嘍囉逼到這個地步。他此次秘密行動,為的就是在下一次華山論劍前消耗段智興的功力,潛行而來為的是隱藏身份,讓人摸不清頭緒,卻不料竟被眼前之人喝出身份,還被逼的出手無功。
“小子找死。”盡管奇計已經變聲,但裘千仞經驗十足,聽出了他年紀不大,低吼一聲,鐵砂掌運足功力,竟要來奪長劍。
但青鋒劍不愧是獨孤求敗的佩劍,果然剛猛凌厲,難得的寶劍,還未接觸到劍身,裘千仞就知道不好,連忙縮手,改抓為拍,卻還是被割破了袖子。這更讓他怒火上升,卻不得不接連躲避。
在這狹小的空間裡,短短瞬間,二人已交手十余招。
裘千仞依舊處於一流境界,已臻至巔峰,和華山五絕相比,稍遜一籌,難怪不敢去參加論劍。但他經驗老到,盡管奇計佔了利器的便宜,但功力不如,時間一長就有些力不從心,反被裘千仞倒逼而回。
下山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和人交手,而且一上來就是裘千仞這等高手,和大雕之間的切磋又大不相同,驚險至極,短短十余招已數次陷入險境,差點被裘千仞近身。
要知道,裘千仞號稱“鐵掌”,練得是近身功夫,一旦被其近身,奇計短時間就會落敗,甚至搭上性命。
“裘千仞,再不離去,段皇爺可就到了。”高手過招,本不該出言以免漏出破綻,但奇計勉力支撐,開口干擾著裘千仞。
非如此,他現在無法在裘千仞面前保全性命。
“裘千仞是誰?小子胡亂攀咬。”裘千仞手上不停,步步緊逼。
“你以為你穿著禦前侍衛的衣服,就能蒙騙得了我?你若不是裘千仞,此刻巴不得承認讓其被這個黑鍋了。”奇計反駁道。
“哼,就算我是裘千仞又如何?”裘千仞說道。
“你果然承認了,裘千仞,深夜潛入皇宮行凶,你就等著段皇爺的報復吧。”奇計笑道。
“你……”進退維谷,裘千仞怒火再漲,出掌更加凶狠,想要盡快拿下奇計。
“你再不走,我可就走了。”奇計威脅道,“一聲呼喊,你覺得你能在段皇爺趕來前逃走嗎?鐵掌幫偌大的家業,你甘心舍棄?”
裘千仞心下大恨,他覺得眼前的小子已經支持不下去,自己有把握一刻鍾之內拿下他,但正如他所說,自己不敢賭,也舍不得幾代人積累下來的家業。他悶哼一聲,就想回頭繼續朝孩子下手。
“你若敢行凶,我拚了命也要將你留下。”奇計看出其動向,立即說道。
“算你狠,小子,別讓我知道你是誰!”裘千仞威脅一聲,跳出窗去,迅速離開。
耽擱這麽久,已經有巡邏軍聞聲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