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遊戲?

奇計莫名感覺這話有些熟悉。

仔細回想一下，似乎在三國世界時，左慈就有這種感慨，一次次重複著輪回，幾乎要將他逼瘋。

還有水滸世界，宋徽宗也有同樣的經歷。所以為了擺脫噩夢，才會那麽支持奇計。

但西遊世界裡，奇計並沒有發現這種問題，下意識的將此事忽略，還以為高級世界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現在想來，不是不會出現，大概是接觸的人層次太低，只有準聖巔峰，做不到在一次次重複的輪回中清醒。

畢竟西遊世界中，也是有聖人存在的，雖然只是在眾人口中出現。

亦或許是自己和那些準聖大佬之間的差距太大，不足以讓他們對自己說及此事。

如果真如老子所說，他們不止一次經歷過封神，而且都記憶猶新，那還真的只是一場遊戲。

或許就連這次二人下凡，也只是遵循這世界運行的軌跡，演給他人看的。

不但他們在演，所有的聖人都在演，通天教主不會不知道他們的來意，但卻始終躲在金鼇島上不出一步。

如果他們是這種態度，那他完成系統任務的幾率就大了許多。

……

“原來如此。”奇計點頭。

“所以小友是想起了之前的經歷，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元始天尊問道。

“不錯，”奇計再次點頭，“二位聖人之所以對晚輩名言，也是因為晚輩涉及到無量量劫?”

“小友果然聰慧。”老子笑道。

如此一來，有些事情就好辦了。

“那晚輩的身份，除了諸位聖人，還有誰知道嗎?”奇計問道，“似乎南極仙翁和玄都大法師都不認識我了。”

“和那種微型世界不一樣，這方天地較為穩固，即便南極和玄都也難以保持上個世界的記憶，尤其是這個世界裡，他們的修為還未提升到巔峰。”老子解釋道。

“聖人之下，大概只有彌羅宮裡的那位還能保留著之前的記憶了。”元始天尊補充道。

“晚輩明白了，晚輩還想請教一下，在這個世界裡，有什麽是我能做的，有什麽是絕對不能做的?”奇計斟酌了一下，才又問道。

聖人，算是這世界最高的戰力了，擁有著最高的權限，自主性極強，所以奇計才開口詢問。

“這個世界，封神是不可逆轉的，但到底誰去上那封神榜，存在變數。”元始天尊答道。

奇計眼睛一亮。

“小友切勿被誤導了，上榜未必不好，得失之間，還需好生衡量。”老子提醒道。

這話不錯，這世界雖然靈氣充裕，但成仙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否則為何會有那麽多人停滯在渡劫期而無法再進一步?

作為凡人，仙道無望，與其活著走到最後，還真不如去封神榜上走一遭，盡管失去了自由，受封神榜約束，但畢竟是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之一，享受人間香火，永生不滅。

“多謝聖人指點。”奇計施禮答謝。

“除了這一點不能改變，此外做事時你還得注意，不要太出格了。”元始天尊道，“盡管聖人輕易不履紅塵，但真要到了關鍵，比如現在，觸及到聖人底線，我們還是會出山的，屆時你的任何謀劃都將落空，即便是你，也無可更改。這一點還需謹記。”

明白了，意思不就是不要太過火唄。

比如說對付闡教時，就必須充分考慮元始天尊的護短性格，或許把黃龍真人弄上榜元始天尊無所謂，但要是敢把廣成子也送上去，估計元始天尊分分鍾就殺到，一巴掌將自己滅了。

沒見三霄只是把十二金仙大落凡塵，

就被元始天尊聯合老子全給弄死，根本不顧以大欺小的流言。這適用於元始天尊，同樣也適用於其他聖人。

老子和元始天尊不斷提點，像是真的對後輩提攜，奇計也來者不拒，一一記下。

這都是保命的資料，能最大限度的避開意外危機。

“總而言之一句話，因勢而動、順勢而為，才能事半功倍。”元始天尊道，“因為我們即便知道你的身份，也不可能給你太多的幫助，甚至於會站到你的對立面。”

“這次若非機緣巧合，也不可能專門跟你說這個。如果你不在西岐，我們也不會專門去尋你，你可明白?”

“多謝二位聖人，晚輩明白了。”

“小友，事關無量量劫，關乎無數人的生死，還需重視起來。”老子也說道，“貧道的這門功法，就傳給小友吧，希望小友盡早成長起來。”

老子說完，奇計腦海突然傳來一陣信息。

太清仙訣。

玄門人教的根本功法，能修煉到準聖巔峰的頂級功法。

至於成聖，是不用想了，要是成聖這麽容易，老子、元始天尊他們還用費盡心機去立教成聖！

“本座這裡也有一門功法。”老子之後，元始天尊也開始送福利。

玉清仙訣。

看名字就知道，和太清仙訣是同一等級的東西，闡教的立教根本功法。

所有弟子修煉的功法、仙術，皆是由此仙訣而來。

沒法明目張膽的幫忙、送好處，但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傳一門功法還是沒問題的。

“多謝二位聖人。”默默瞥了眼屬性面板，見到兩門功法出現，奇計再次表示感謝。

……

回過神來，似乎隻過去一瞬，元始天尊和老子相對打坐，閉目無任何表情，侍立的南極仙翁、玄都大法師、燃燈道人都沒發現，就在剛剛奇計經歷了一場夢幻交流。

他開口告辭，回到自己的蘆蓬中，沉入心神，開始研究新得到的功法。

“道兄，你覺得他能解決無量量劫的危機嗎?”還是那個空間中，奇計消失後，元始天尊看向老子。

“師弟，你怎麽也有了得失之心?”老子抬頭看向元始天尊，“你我雖是聖人，也不可能什麽都能知道，即便是老師也同樣不可能，否則這無量量劫又豈是威脅?”

“能成，是你我的幸運;不成，一切湮滅，又有什麽關系！”

“唉，道兄，說實話，我的心是亂了。”元始天尊歎道，“從第一次知道有無量量劫起，眼看著一步步臨近，眼看著一次次希望破滅，我這心裡實在忐忑。”

“這是距離最近的一次了，如果不成，怕是沒有下一個機會了。”

“安心等待便是。”老子同樣也是歎了一口氣，顯然心裡並不如表面那麽平靜。

……

三霄還真是沒有眼色，明知道老子也來了，面對兩位聖人，也沒有撤去九曲黃河陣的意思。

所以天亮後，老子和元始天尊就出發前去破陣了。

老子有玄都大法師牽著板角青牛，元始天尊隻帶著白鶴童子隨侍。

這種大場面，奇計不想錯過，不顧南極仙翁、燃燈等人的異樣目光，厚著臉皮又上了元始天尊的沉香輦，要再跟著一起入陣。

黃河陣前，玄都大法師朗聲叫道:“雲霄師妹快來接駕！”

立即真門前出現雲霄三人的身影，知道老子跟著元始天尊來是為破陣，心有不甘，立而不拜，也不開口。

老子也不生氣，開口道:“爾等不守清規到此擺下殺陣也就罷了，言行也如此忤慢！爾師見了貧道還要躬身稽首，爾等焉敢無狀?”

碧霄曰:“吾拜截教主，不知有玄都。上不尊，下不敬，禮之常耳。”

見碧霄對自己師父無禮，玄都大法師生氣了，大喝道:“你這畜生好生膽大，聖人面前如此無狀。快進陣去吧。”

他也息了為三位求情的心思，隻想盡早破陣，挽回師尊的臉面。

雲霄三人轉身入陣，老子騎牛、元始駕輦，一行五人也進了陣。

見十二金仙似醉而未醒，沉沉酣睡，呼吸有鼻息之聲，老子歎道:“可惜千載功行，一旦俱成畫餅！”

不等他感慨完，瓊霄見他托大無備，就趁機祭起金蛟剪去，向老子剪來。老子在牛背上動也不動，隻一抬手，那金蛟剪就從蛟龍恢復了原狀，落入老子的袖口之中，再無動靜。

於是碧霄祭起混元金鬥，配合著黃河陣，奇計感覺威力比之前在陣外大了許多。

這道道金光罩向老子，卻始終無法動搖老子頭上浮現的玄黃塔虛影。

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後天功德至寶，可以說一旦祭出，先天就立於不敗之地。這只是個虛影，混元金鬥就無法破防。

老子隨手丟出一個風火蒲團，就把混元金鬥裹起來，斷開與雲霄三人的聯系。然後召喚出一個黃巾力士，命其將混元金鬥帶回玉虛宮。

不是風火蒲團比混元金鬥更厲害，而是丟出這蒲團的是老子，是聖人。

輕易就被收了作為依仗的法寶，三霄這才知道和聖人是如此之大，心下泛苦。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們已經沒有了退路，畢竟惹出了兩尊堪比師尊的聖人，就算投降還能有好?

於是立即仗劍殺來。

老子丟出了太極圖，收了雲霄命黃巾力士將其壓在麒麟涯下;白鶴童子扔出了捧著的元始天尊的三寶玉如意，一擊就把瓊霄打的天靈開花;元始天尊拿出一個玉盒收了碧霄，將其化為血水。

奇計感慨不已:聖人出馬，果然不同凡響，這讓自己感覺棘手無比、讓燃燈及十二金仙束手無策的九曲黃河陣就這麽簡單的破除調了。

至於還在八卦台上嚇得瑟瑟發抖的菡芝仙和彩雲仙子，眾人都沒有去理會。

老子用中指一指，地下雷鳴一聲，十二金仙、楊戩、金吒、木吒猛然驚醒，見到師父師伯都在，頓時明白是什麽情況，羞愧的不敢抬頭，拜伏感謝。

沒有了雲霄三人主持，又失去了混元金鬥，這九曲黃河陣也就名存實亡了，老子帶頭出了陣，燃燈等人跟上，一行人回轉蘆蓬之上。

十二金仙臉色慘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遭遇，對雲霄三人深恨不已，絲毫沒有對這三人的遭遇有一絲同情。

就算有些人某個時候閃過同情，也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下手的是他們的師父、師伯，是聖人。

聖人要殺人，是應該的，是你們的命數到了。

“爾等也不要氣餒，即便去了頂上三花，消了胸中五氣，但這劫數也是機緣，重修回來，大羅可期，福禍未可知也。”元始天尊見眾弟子臉色不好，於是說道，“爾等鎮洞之寶，皆在混元金鬥內，少時便送來。”

“吾等不可久留紅塵，今尚有紅沙陣未破，南極你就留下來主持破陣，本座與道兄就先回去玉虛宮去了。”

眾人應命，送走兩位聖人和玄都。

“諸位，十絕陣告破在即，聞仲再無威脅，貧道也要告辭了。”奇計辭行。

“道友若有閑暇，不妨來昆侖山做客。”南極仙翁沒有挽留，只是出言邀請。

能兩次登上九龍沉香輦，可見此人在師父心裡地位不一般，南極仙翁心裡充滿了疑惑， 於是開口邀請。

雖然是自作主張，但師父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

“如果不太偏離劇情，那接下來應該是南極仙翁主持破了紅水陣，然後大敗聞仲，最後在燃燈道人的主持下，闡教把聞仲逼到絕龍嶺，雲中子以通天神火柱將其燒死，滅了這一路圍困西岐三年之久的大軍。”離開西岐，在返回澠池的路上，奇計想道。

“也該去見見聞仲了。”

正想著，忽然看見一個騎著火眼金睛獸的道士迎面而來。

“這金睛獸這麽大路貨嗎?”奇計心道。

崇黑虎有，鄭倫陳奇有，余化也有，現在又出來一個。

而且騎著這火眼金睛獸的人，還是個輪回者。

剛想著是不是一巴掌拍死，那人就開口了。

“敢問道友，前面是西岐城否?”

“前面正是西岐城，道友從何而來?”奇計問道。

“貧道昆侖山玉虛宮蕭臻，奉命前去西岐助周伐商，只因貪圖這個坐騎，誤了時間，此時才抵達。”輪回者蕭臻解釋道。

果然是個好借口！

這貨怕不是知道去了要被送去祭陣，才故意拖延時間，直到十絕陣被全部破除。

“西岐與殷商正要決戰，道友趕得正是時候。”奇計笑道，“貧道白孚子，剛從西岐而來，若是有人不信道友之言，道友可報貧道之名，貧道願意為道友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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