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太史慈的槍長一丈多,而賈璜的大鐵戟還不到一人高,按道理來說,賈璜的右手戟是不可能劃到太史慈身上的,可是太史慈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他如果不躲的話,這一戟就能夠劃到他身上。
於是,太史慈動了,他踩著奇妙的步法,繞到了賈璜的身側,再次一槍刺去,雖然對付別的對手,他往往都用更大的力氣製勝,可是在賈璜面前,他的力氣不佔上風,他便想憑借自己更靈動的身法和槍法來製勝。
可是賈璜雖然身軀龐大,卻一點兒也不笨重,他的身法同樣靈動,而他那兩支沉重的大鐵戟也是夭矯如遊龍,每每在不可能的角度擋開太史慈的槍尖,並且進行反擊。
太史慈也算了得了,每次與賈璜的大鐵戟相碰,都是一觸即分,沒給賈璜鎖住自己槍頭的機會,他的一杆長槍也如同有了生命的靈蛇一般,圍住賈璜不停攢刺。
這兩人的比試跟賈璜與黃忠之間的比試風格完全不同,賈璜與黃忠的比試是大開大合,而賈璜跟太史慈的比試,就完全是小快靈,誰也沒想到,賈璜這樣的巨漢也能使出這樣靈動的戟法來。
黃忠在校場旁邊暗自點頭,看來賈璜的戟法已經是剛柔並濟,快要趨於大成了,而這個名叫太史慈的小子也很不錯。
數十招過後,賈璜逐漸佔據了優勢,因為他給太史慈的壓迫力太大了,他每一招雖然都看上去輕描淡寫,可是都逼得太史慈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才能化解,這樣的精神壓力時間一長,就成了太史慈無法承受之重。
雖然太史慈依然是攻多守少,可是只有黃忠看得出來,太史慈現在是不得不以攻代守,他用的是長槍,在大鐵戟這樣的重兵器面前並不適合防守,所以他只能用更快的出槍來逼賈璜自救,從而給自己解圍,可是這樣越來越快的出槍對他來說,是很大的負擔,時間長了,他會受不了的。
果然,又過了十余招,太史慈一個疏忽,他的槍頭被賈璜的左手戟成功鎖住了,他大驚失色,竭力想要將槍給抽回去,可是他又如何能夠抵擋得住賈璜的巨力呢?他不但沒抽回長槍,反而被賈璜拉了過去,這時,賈璜的右手戟已經停在了太史慈的脖子邊上。
太史慈頹然放下了槍杆道:“我輸了。”
賈璜將太史慈的槍頭從戟孔裡拿了出來,將槍再次遞給了太史慈道:“好小子,已經很不錯了。”
太史慈接過槍,他又抬起頭道:“賈兵曹,我能再和你比弓箭嗎?”
“弓箭?”賈璜愕然了一下,然後笑道:“弓箭我可不擅長,我也就能把箭射上靶子而已。”
賈璜確實不是很擅長弓箭,他以前捕獵都是用陷阱,或者是用他的天生神力直接捕獵那些大野獸,一般的弓箭也承受不住他的巨力,這幾年,他也練過箭,不過也僅僅只是能夠把箭給射上靶子。
既然太史慈這麽有自信,那他的箭法一定很不錯,賈璜便直承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了。
“比弓箭?”黃忠大踏步的走了過來道:“那我來跟你比!”
其實,聽說太史慈想要比試弓箭的時候,南海郡兵中不少人都想要跟他比,因為南海郡兵中擅長弓箭的人非常多,不過,黃忠站出來了,其他人就都不敢站出來了,黃忠可是南海郡兵中的弓神。
太史慈看向了黃忠,他的眸子又是一縮,因為他看得出來,這一定也是一位不下於賈璜的猛將,看來,這南海郡兵中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太史慈只是愣了一下,便點頭道:“可以。”
黃忠讓人拿來了兩張三石弓,讓太史慈先挑,太史慈也不矯情,他隨意挑選了其中一張弓,黃忠便拿起了另外一張弓。
兩人站在了校場的一頭,在七十步外,有一個箭靶,這個箭靶的直徑也就一尺,在七十步外看上去,幾乎就是一個小圓點。
黃忠對太史慈道:“你先來吧。”
太史慈也不推辭,他左手拿起弓,右手拈起了五枝箭,用快得看不清的手法,將這五箭連珠射出,這五箭首尾相連,幾乎成了一條線,“奪奪奪奪奪”的射到了靶子上,還沒等別人看清結果,他又將弓交右手,用左手拈起了五枝箭,用反手箭又射出了連珠五箭,這五箭同樣如同一條線,再次射到了靶子上。
一個士兵跑到靶子旁,看了一眼,他驚訝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因為這十箭全都射中了靶心,而且組成了兩朵梅花,一朵大的套了一朵小的,這樣的箭法真的神乎其技。
他愣了一會兒,這才聲嘶力竭的喊道:“十箭皆中靶心!”
旁觀的士兵們一起歡呼了起來, 雖然太史慈只是一個外來者,可是在南海郡兵當中,隻崇拜強者,太史慈這樣的箭法,已經足以讓他們崇拜了。
太史慈稍稍有一些自得的看向了黃忠,他表演了這樣一手箭法,他不相信黃忠還能夠給出更震撼的表演。
黃忠的眼力是非常好的,他已經看到了太史慈的十枝箭排列成了兩朵梅花,他微微一笑,拿起弓,以同樣的速度射出了五枝正手箭和五枝反手箭。
這十箭射出,太史慈的嘴便張大了,因為他看到黃忠射出的這十箭,每一箭都正中自己射出的十箭的箭尾,將他的十支箭全都從當中劈開,然後扎到了靶子上,這十箭同樣組成了兩朵梅花,大梅花套小梅花。
這一次的十箭,讓所有人更加震撼了,這樣的箭法,就算是黃忠以前也沒表演過啊,不過也是,以前沒有太史慈這樣的對手,他又何必表演這樣的箭法呢?
呆了半晌之後,圍觀的士兵們用更大的歡呼聲獻給了黃忠,而太史慈同樣心服口服的給黃忠鼓起了掌,他自忖黃忠這樣的箭法他還做不到。
今天的兩場比試他都輸了,可是他都輸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