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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苛》第17章 2擇其1
  白零心中所想卻是如果自己的父親和楊谷笑大哥能夠活轉回來,自己本不需要去練什麽勞什子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號都比不上這兩個至親至愛人的性命,自己選擇至愛之人乃理所當然的。

  這玄機老人暗自神傷了一會兒,見白零沒有任何舉動,遂問道,“你這小娃兒,怎地如此不懂事,見我傷心也不安慰我一下?”

  見這老者一副要哄的樣子,白零忍住惡心的感覺問道,“那你就說說你自己吧,為何有此一問,又為何表現得這般傷心,說出來加深一下我對你的了解嘛。”

  玄機老人得到白零提問,心裡舒坦了不少,對自己的事兒娓娓道來,“老夫自幼在千機門學武,不是在這瞎吹,我打小天賦異稟,千機門武功大都融會貫通,並且自創流水決輕功與無相劍法,四十不到就已經是千機門第一高手了。”

  白零早隱隱猜到面前的老人是個武學大師,不過還是想不到會如此厲害。玄機老人見白零聽得吃驚,臉露得意之色,繼續道,“當時門內風光我是一時無兩啊。你可知道,現任掌門段致知那小子是我師侄,副掌門納蘭缺是我入門弟子,你現在見到的各部宗宗主在當年都不過是你年紀這般大的小鬼罷了。”

  白零吃驚道,“你竟然還是納蘭缺的師父?我聽劍苛說過納蘭缺曾是他的師父,這麽說來我與你可是隔了好多輩呢。”玄機老人笑道,“不錯,這麽算來你應該叫我祖師爺了。”白零不屑道,“非也非也,那劍苛雖然授我輕功,但是並沒有正式收我為徒。”

  玄機老人說道,“哼,沒收正好。老夫叱吒風雲之時,那劍苛不過是個還在裹尿布的嬰孩罷了,他有什麽能力收徒。”這老者言語間時不時總愛吹捧自己,白零聽時便把這些吹捧的字眼自動過濾掉了,還擠兌他道,“那你既然如此厲害,怎地現在身處這陰暗潮濕的地窟中呢?”

  玄機老人解釋道,“這就不得不提到我平生最大的恨事了。”說到這,這白發老者身軀有些微微顫抖,似乎心緒有點激動。停頓了會兒平穩些了,再繼續說道,“當年我武功大成,娶妻生子,本應志德圓滿。彼時恰逢秦趙交戰,秦趙兩國互相仇視。恰巧我妻子乃是秦國人,因戰亂逃入趙國,故她不喜我整日刀光劍影打打殺殺,也怕趙國人發現她秦國人的身份而惹禍上身。我本欲聽她之言退隱江湖,誰料前任掌門突然病危,派內為挑選下任掌門而舉辦掌門比武會。當時有能力爭奪掌門之位的僅是我和那段致知二人罷了。千機門在那時早已名滿天下,又是多年的武林盟主,誰要是成為千機門掌門自然就是響當當的天下第一人。如此機會對於一個一生習武之人來說又怎會輕易放過。”

  玄機老人站起身,望向前方潭水,道,“那時我執意要去比武,我妻子在比武前一日曾問了我這句話:如果天下第一的名號和你至愛之人兩者擇其一,你選哪個。我當時沒太理解她話語中的意思,腦中只有掌門之位,於是就勸慰她,如果自己當了掌門大權在握,才能更好的保護你母子周全。”

  白零說道,“想你既然是段致知的師叔,那你武功自然是高過他,比武必然勝券在握,你妻子應該也知道這一點。”玄機老人慢慢述說道,“沒錯,可壞就壞在我的武功勝他一籌了。想那段致知早知打不過我,他又怎會不出奇策呢?”

  “當年掌門比武會,我順利擊敗段致知,本以為掌門之位水到渠成,豈料那段致知卻當眾拆穿我妻子乃是秦國人的事情。

那時秦國欺我趙國軍力羸弱,對我趙國子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國人無不聲討之。更何況千機門作為國內武林第一大派,又怎能允許掌門之妻是敵國之人呢。結果我雖然贏了比武,但依舊落得個千夫所指的下場。”  “當時人人都支持那段致知,老夫氣得當場拂袖而去,豈料回到家中時,屋中就只剩我的孩子和一封離別信了。妻子信中寫到她自知秦國人的身份是我前進路上的極大障礙,她願意投玉龍出水關一死以成全夫君雲雲。”

  說到這裡,這白發老人再也忍不住,兩行濁淚留了下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老夫看完書信心如刀絞,一頭便扎進了這玉龍出水關。老夫當時武功已臻化境,這玉龍出水關雖然湍急凶險,卻也難不住我。我對傳說中所謂的門派秘寶毫無興趣,隻想找回我妻子。但是在水下我翻來覆去找了半天,仍然一無所獲。於是我便順著水流而下,反尋到了這個山窟。”

  “這玉龍出水關暗流湍急,若非絕世武功與深諳水性兼具,定給你衝個乾乾淨淨,所以我早知吾妻凶多吉少。然老夫定居於此,一心尋找妻子屍身,這一尋便是尋了三十多年,上下遊給我翻了個遍。”

  白零從這老者話語中感受到了當年之事對他打擊有多大。白零問道,“那你的孩子呢?”玄機老人道,“老夫名進飛,單姓一個郭字,你說呢?”白零啊地一聲叫了出來,“原來你是郭良玉先生的爹!”

  老者道。“小子還算機靈,我將孩子托付給了為千機門打雜的葛家兄弟,就在這水潭下遊安了一處木屋。直到現在我還會時不時地去偷偷看看他,我孩兒並不會武功,那麽多年都未曾察覺。”

  白零想怪不得前面說到郭先生時,這老者會有這麽大反應了。想不到面前這七旬老人,竟然與千機門與如此大的淵源。

  白零突然好奇道,“那你叫做玄機老人,是因為郭先生乃當世賢者的緣故?”玄機老人嘿嘿一笑,道,“這個自然,他那麽聰明,老子哪能就笨了?天下哪有兒子騎在老子頭上的道理,玄機老人這個稱號不過分吧。”

  原來這稱號是這老小子自封的。聽到這裡,白零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胳膊,走到潭邊,就打算向下遊遊去。那老者大叫道,“忒那小子,我講了這麽久的故事,你屁都不放一個就走了?”

  白零說道,“老爺子既然提到下遊就是郭先生住處,那我從這兒遊出去沒錯吧。相逢即是有緣,老爺子身世也頗為讓人動容,但是又與我何乾,我還是趕緊回到千機門打雜去。”

  這玄機老人好不容易來了個人陪他說話,一吐衷腸,豈料白零聽完就要走了,急道,“你這小子,你不學武功啦?就憑你現在這三腳貓的功夫,回千機門還不是讓人玩弄於鼓掌?”

  白零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老頭兒你又不願意教我,我何必在這浪費時間。”玄機老人趕忙回道,“教啊,你且回轉來,我這就教你。”

  白零心感好笑,裝作不是很願意的樣子,回過頭來,說道,“那好吧,你且說說看怎麽個教法,我這人天賦很差,可不好教。”

  玄機老人說道,“你且寬心,我剛才說過,要想學有所成,方法很多。我前面看到你身法就認了出來,確實是我這一脈。我這“流水決”身法端的是巧妙無比,可以隨意變化姿勢。你這小子這個年紀就能練到這樣的地步,已經非常了得了。但是你這輕功終是隻練得一半,如果能練就“高山功”,合二為一成為“高山流水”大法,那你輕功怎麽著也當得起天下第一。”

  白零只聽劍苛教過自己“流水決”,不曾想還有個“高山功”。玄機老人看出白零心中所想,說道,“那叫劍苛的教你並未有所保留。想當初我自創“流水決”身法,那時輕功就已經是天下數一數二。後來來到山窟中,閑來無聊便又創出這高山功,所以高山功是納蘭缺也不會的,劍苛也自無從傳你。”

  白零問道,“流水決已經這般厲害了,那這高山功又當如何。”玄機老人嘿嘿笑著,甚是得意。自己在山窟中苦心創出這麽一套神功,但是只能自己孤芳自賞,確實興味大減,現在來了一個小觀眾能讓自己大肆賣弄,如何不讓他欣喜。

  玄機老人道,“流水決精髓是躲字訣,無論敵招從何處過來,自己都能通過各種方式進行躲避,讓對方無功而返。但是高山功不同,高山功更講究的是看字訣和跟字訣。看字訣是預判,敵人剛一甫動,你就知道對方會攻向哪裡,自己需要如何走位;跟字訣要求你的招式速度都比敵人快一拍,搶佔先機。看字訣和跟字訣相輔相成,使得高山功強大無比,一般人哪能接得住。如果再與“流水決”合二為一,這高山流水大法,你說厲害不厲害。你要是學會這套功法,攻時招招為先,守時應對自如,要是不想打了,轉身逃跑,那誰又能留得住你。”

  白零說道,“這高山流水大法攻守有度,真乃古往今來第一輕功。”聽到白零如此誇讚,那玄機老人開心得大笑起來。白零見這老人性格開朗純真,不免心生親近。

  說罷輕功,那玄機老人便開始解說劍法,“你內力不濟,拳掌功夫自然就不要學了。若論劍法,你覺得最好的劍法是什麽?”

  白零對武功招式不太明白,但自己確實是親眼見過劍苛那出神入化的劍法的。於是說道,“是招式精妙,變化多端?”玄機老人說道,“三十多年前我確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教徒弟的。但是在這兒冥想多年後,其實全然不對。真正的劍法,那就是一劍刺中敵人要害,送他歸西,那種來來回回拚來拚去的劍招簡直可笑之極。”

  玄機老人撿起樹枝,在地上劃著,說道,“我當年教納蘭缺那小子的劍法,乃是我前半生所創,喚作無相劍法。全套劍法共計九九八十一招,後手變化共計四百多種。納蘭缺這小子為了精通此劍法花了整整五年時間。”

  白零心想納蘭缺乃是劍苛師父,原來他們所使的就叫做無相劍法。

  “當年這納蘭缺就憑這一手無相劍法打遍刀劍部宗無敵手,一舉坐上了刀劍部宗宗主的位子。想來這叫劍苛的能在江湖上混得第一劍客的名號,也是仰仗於此。”

  “但是我在此山崖數年,將這整套劍法化繁為簡創出了另一套劍法。既然練成了高山流水大法,還整那許多劍招和變化乾甚。我現在這套劍法就十招,均為殺招,遇敵隻取其要害,毫無後手可言。”

  說完,這玄機老人便用樹枝演示起來。只見這套劍法隻取人眼、喉、心臟,下陰等要害,果然是凶狠無比。玄機老人一會兒就將十招演示完畢,道“只要你練成高山流水大法,這十招劍招完全就是水到渠成,且劍招毒辣,你用來報仇再合適不過。”

  白零隨之也學著樣舞起樹枝來,舞著舞著白零問道,“那這套劍法可有名字?”玄機老人想了會,說道,“就叫無情劍法吧。”

  白零想這老頭是在暗指當年自己對妻子的無情麽。玄機老人看著白零舞劍,不時口述口訣並詳加指點,僅一兩個回合,白零就將高山功和無情劍法完整的演練下來。老人心中暗讚小子聰明,要不是內功所限,否則將來必成一代武學大師。

  白零練了兩個來回,就覺得內力跟不上,氣喘籲籲。剛想歇息突然感到背後內力湧入,說不出的舒泰歡暢,原來這老者用自己內力相助,白零瞬間恢復精力,一擺姿勢立馬又開始練了起來。其後只要白零一累,玄機老人便將自己內力渡了給他,於是白零練起來事半功倍,似乎內力無窮無盡似的。

  兩人一老一少,一個教一個學,在這山窟中相伴練武。老的三十多年沒人陪伴說話,好不容易來了個活潑少年,大大解悶。而這少的有武學大師指導練功,且再也沒了外界紛擾,也是正和他意。就這樣,兩人除了睡覺、聊天,就是練功。肚腹饑餓了就摘一些野果充饑。

  就這樣時間匆匆過去數月。夏轉秋來。一日,白零從頭到尾通練了一遍高山流水大法和無情劍法,隻覺心頭痛快無比,喉間發出一聲長嘯。嘯聲穿破山窟頂部,驚起無數飛鳥。那玄機老人看到,甚是欣喜,說道“僅僅數月就能將老夫自創的兩大絕技練到這種地步,小子真是聰明絕頂,不過也說明老夫教徒弟也是一絕。”

  白零知道自己能有這等進展,全靠這老者不惜內力,孜孜不倦助己練功, 心下感激無比。於是跪下磕頭,道,“老頭,不,師父請受徒兒一拜!”這玄機老人古稀之年還能收到這樣一個十來歲的小徒弟,很是高興,不過見他跪拜卻偏要辯駁兩句,“小子莫要驕傲,你離老夫的距離還差著十萬八千裡呢。”

  兩人相視大笑,突然劍隨身走,拿起樹枝切磋起來。兩人熟知對方武功路數,也都是一般的精熟。瞬間兩人身法越來越快,猶如一團旋風。白零一招指向老者咽喉,那老者便一招指向白零雙眼。都是快、準、狠、辣。當招數迫近,雙方又俱用流水決閃躲,然後用高山功判斷對手來招,伺機反擊。兩人這樣對練多次,直打的是酣暢淋漓。打了一會兒,白零因內力無以為繼,大聲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認輸。”

  這老者停下劍招,心想這小子現在輕功外功俱佳,唯獨這內功被筋脈拖累甚是可惜。撚須思索了一會兒,道,“白零小子,我觀你日久,雖說你內功至今毫無進展,但是我確信這半邊經絡不通並非無法可治。”

  白零趴在地上大口喘氣道,“好啊,那老頭你倒是說說,怎麽個治法。”玄機老人道,“我說過我治不了,但是我曾聽聞千機門創派祖師墨煙子曾也是個只會外功的人,後來某次機緣巧合,內功大漲,終成內外兼修的武學大家。”

  白零說道,“多謝安慰,其實武功練得越多,我便越是知道自己身子情況,我這筋脈無論怎麽練都無活絡跡象,想必是死得透透地。”

  玄機老人無法可想,於是岔開話題道,“小子,隨我去潭水下遊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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