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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苛》第16章 玄機老人
  白零躍出窗外,知道自己內力不濟,沒有長力甩開其他人。於是便往山林深處逃去,一路盡撿刁鑽難走灌木叢林而行。只聽後面幾個弟子在後面喊著,“小子站住,別跑!”白零心想,老子聽你們的不跑那豈不就是個棒槌了。白零身形比其他人矮小靈活,在樹林草叢中跑的遠較他人為快。不一會兒,後面就沒了追趕的身影。

  也不知跑了多久,天色漸晚,深山老林中都不時有古怪叫聲傳來了。白零回過神來時,已不認得回去的路了,但就算認得,也是不敢回去了,要是被那些瘋子抓住,怕不是得打死自己。

  白零索性一條道走到黑,盡往深處黑處行去。此時天色已經全暗,林中僅有樹葉中透著點滴月光照著。白零走了一會兒,氣息接不上來,隻得坐在地上大聲喘著粗氣。休息了一會,正打算在起,卻聽頭上枝丫撲棱棱一陣鳥兒飛起。正詫異間,只聽身後傳來“呼呼呼”的低吼聲,這聲音聽著不像人聲,似有似無地又聽不清晰。白零的汗毛不自禁地豎了起來,當下不敢有大動作,緩緩地轉過身來,只見前方不遠處,有幾對綠油油的眼睛死死盯住了自己。饒是白零一向膽大,此時也是嚇得臉色蒼白,不知那物事是人是鬼。白零眼睛也是盯著前方,不敢挪動半寸。

  互盯了一會兒,那幾對眼睛慢慢變大,逐步地暴露到了月光灑在的地方。白零這下才看得真切,原來這幾對綠眼睛是三匹野狼。這三匹野狼皮毛映著月光泛著藍黑色,口中一直發著低吼,綠油油的眼睛死死盯住白零,尾巴夾在兩股中間,緩慢向白零靠近。白零盯著它們,身上早已是汗流浹背,心想自己怎地如此禍不單行。白零啊白零,這天下還有比你更倒霉的人嗎?

  白零見它們肚皮乾癟,嘴裡耷拉著涎水,知道它們絕不是路過這麽簡單。雖然心裡叫苦不迭,但是求生欲使然還是讓白零擺好了輕功架勢。

  三隻狼慢慢靠近白零,竟然擺成了掎角之勢,獵食方式竟然頗有章法。只聽一聲狂吼,兩側的野狼率先向白零惡狠狠地撲來,白零此時全神貫注,見兩狼撲到,當即用了絕技“流水決”:整個人在空中憑空瞬間橫了過來,那兩狼一上一下正好撲了個空。這“流水決”乃是劍苛所授輕功的精髓,通過此招,可以在空中擺出各種身形,以此閃躲他人的攻擊。

  白零剛剛躲開兩狼的撲擊,另一狼見白零空中招數使老,隨後向白零猛撲過來。“娘的,這三頭狼竟然還會打配合,這不比前面那三個混小子強多了!”白零避無可避,突然掏出那短柄鐵鏟一下捅了過去。那狼本以為能一下得手,結果自己衝的過猛,那鐵鏟直直插入此狼咽喉,那狼“唔”地一聲翻滾在地,看樣子是不活了。

  另外兩匹狼見白零凶狠,怕他又掏出什麽利器,暫時沒有進擊。

  可是情況卻並不容白零喘息太久,只見身邊低吼聲和綠油油的眼睛越來越多,原來自己是遇到狼群了。白零心裡連連叫苦,等他們俱都過來,那自己就是大羅神仙也沒用了。

  白零一個健步轉身就跑。只聽身後“嗚嗚嗚”的吼叫聲此起彼伏。白零嚇得完全顧不得其他,拚了老命向前急奔。突然腳下一個踏空,直直向下墜去。

  白零苦笑,想不到苦命的一生就此終結,罷了罷了。突然撲通一聲,渾身徹涼,原來自己卻是墜入了水中。白零自小水性極佳,曾在市井小夥伴內有著“京城浪裡白條”的美名。白零雙腳如魚般擺動,

幾下一掀,一個魚躍從水中探出頭來。  白零向上望去,發現自己是掉入了一個地窟之中,地窟並不高,但以自己能力是爬不上去了。白零身處一汪水潭,然而此潭水並非死水,水流不知流向何處。白零環顧四周,憑著月光,發現前方不遠處有快空地,於是遊了過去。

  剛一上岸,白零就猛烈嘔吐起來,想是高空墜落湖中受到了不小的震擊,好在小命尚在。白零是一刻也不想動了,翻了個身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零醒轉過來。回想起自己這幾日的遭遇,心裡苦不堪言,眼淚在眼眶中不停打轉,但是還是揉了揉,自說道,“不哭不哭,阿零不哭。”

  “小娃兒,若是難受,哭出來也好。”背後突然傳來一句人聲。白零早就是驚弓之鳥,聽到聲音即刻雙腳一踩,人一個轉身就飄出數尺遠。

  背後那聲音咦了一聲,似乎對白零的身法有些出乎意料。“有趣有趣。”那聲音緊跟又來了一句。

  突然白零只見面前一晃,一團黑影瞬間貼到臉前,速度之快前所未見。白零大駭,隨即施展身法,快速躲閃起來。且說那黑影速度也是極快,白零快但那黑影更快,無論白零如何閃轉騰挪,那黑影始終貼著白零而走。白零心想這黑影不是比前面那狼還快得多嗎,難不成是鬼?白零輕功沒有內力支撐,加之白天已經極為體乏,不一會兒身法就慢了下來。

  白零體力耗盡,一跤坐到在地,大口喘氣道,“不跑了不跑了,若要取我性命,就拿去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見白零癱倒在地,那黑影也不再跟隨,而是站在旁邊說道,“我要你命做什麽,你命有多好?我偏不取你性命,你又能奈我何?”

  白零聽對方這話說的完全沒頭沒腦,甚是滑稽,但是至少確認這黑影應該是個人而不是鬼,於是沒好氣的說道,“你既不要我命,那你老跟著我做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挨我那麽近讓我煩死了。”

  這黑影一聽甚是來勁,“你不要我貼,我偏要貼著你。”只聽風響,那人瞬間貼到白零跟前,一把抓住了白零。

  且說兩人四目相對,白零借著些微月光,終於看清這黑影竟然是個乾瘦老者,其須發皆白,頭髮長到披在腰間,身穿深色衣服。想不到在這樣的地窟中,竟然有個這樣的老人,白零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不對不對,你這娃兒身體怎麽回事。”那黑影捏了捏白零,似乎有什麽大惑不解之事。隨即在白零身上摸摸打打,大呼小叫。“奇了怪了,你才幾歲年紀,莫不成受過什麽大的內傷?”白零見他圍著自己轉來轉去,於是說道,“按日子算,我該十四歲了,未曾受過什麽大的內傷。”那老者道,“那你這脈絡是怎麽回事,我玄機老人還從未有看不透的,但你這小子的經脈,我怎只能看懂一半呢。”

  兩人對話一來二去讓白零懼意漸去,見這老人一副想不通的樣子,便把當初劍苛說自己經絡一半壞死的事兒告訴了這個玄機老人。

  “狗屁不通,大大地狗屁不通啊。這劍苛說話破綻無數,真讓人聽不下去。”那玄機老人一番吹胡子瞪眼道。白零甚奇,道,“老前輩,劍苛乃天下第一劍客,他說的話你怎地說是狗屁不通呢。”

  “我告訴你為什麽狗屁不通,首先你的經絡雖然不通,但並非壞死,只是他看不懂罷了;其次誰說武功必須內功厲害才厲害,天下武功內外功各有所長,江湖上光靠外功稱霸武林的高手多了去了;最後,你說這劍苛是天下第一劍客?”那老者說到這似乎十分生氣,從地上隨便撿起一根樹枝,說道,“瞧好了!”突然一陣揮舞,白零完全看不清這老者如何出手,隻一瞬間,這老者回到白零面前,初時白零還未看清,只見這老者晃了晃手中的樹枝,樹枝上明明白白地插了四片樹葉。那老者得意地說道,“剛才我用樹枝在你東南西北周圍每棵樹上各插了一片樹葉回來,就這手功夫,那劍苛可比得上麽。”白零瞪大了眼睛,大聲驚呼,“好功夫!”

  其實這老者出手雖然又快又準,但是劍苛輕功劍術未必就輸與他了,只是這套功夫在白零這樣的少年面前施展出來,自有一股炫技的成分,讓白零看得嘴都合不攏了。

  白零見這老者武功如此高強,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問道,“老前輩,那你說我的經脈不通,並非壞死,那你可能救救我麽。”那老者搖了搖頭,說道,“不能。”白零怒道,“你這老頭兒,淨在這整虛地,搞半天你也一樣不能,那你前面說那麽多在忽悠小爺我呢。”

  玄機老人說道,“說話能不能尊重些,我可是玄機老人。其實我也不算誑你,雖然我看不懂你的經脈,可是就我六十年的習武經驗看,絕對沒有壞死一說。而且我也說了,內功不行不代表武功不行,你若是在外功上練成一絕,照樣橫行天下啊。”

  白零說道,“你瞎扯什麽呢,我近日苦練輕功自己知道,如果沒有內功支撐,輕功施展起來還是會受到不小限制,並且最大問題就是無法持久。”那玄機老人捋了捋胡須,說道,“那要是你的外功夠快夠強,隻一招就能製敵,你還要那持久做什麽?”

  白零一呆,心想這倒沒錯,如果我的武功高極,一招就能製敵,那還要高強的內功做什麽。但是轉念一想,又是不對,回道,“那我一掌拍到敵人身上,如果毫無勁力傷不了人又有何用,給人撓癢癢嗎?”

  玄機老人怒罵道,“你這娃兒蠢笨至極,所以才要學劍啊,縱使敵人萬般招式過來,你就一招先行刺中對方要害,那這場架也不用打了。”白零一聽,此話猶如醍醐灌頂,這玄機老人的話其實解答了自己數月來的最大難題。

  白零將這老人的話語在腦海中滾了一圈,豁然開朗。當即跪下給他磕頭起來,“老前輩,小子我身負血海深仇,還望前輩能指點我一些武藝,讓我能大仇得報。”

  豈知這玄機老人性格也是古怪,前面與白零說了這許多,但見白零下跪磕頭,卻是嬉笑著回了句,“不教不教,你有血海深仇與我何乾。”白零急切,百般懇求。但這老者脾氣也甚是執拗,絲毫不為所動,白零越求,他越是不教。

  白零無法,累了一天加上肚子又饑又餓,人一下有些昏沉,於是坐了下來靠在山窟牆壁邊休息一下。

  那玄機老人見白零坐在角落不說話也不再求他,心中又有些癢癢。踱步一會兒後,開口問道,“小娃兒,我還不知道你啥名呢,怎地大晚上還從山窟上跳下來了呢?”

  白零有氣無力地答道,“我叫白零,我之所以從山窟上跳下來,就是想看看你這老頭死沒死。”

  這玄機老人見白零又來和他拌嘴,極為高興,繼續問道,“你又不認得我莫要瞎說。好好和我說,你所為何來。”白零見這老頭只要自己與他拌嘴較勁,反而溝通順暢,事事好說;但如果自己一旦有事求他,他就擺出架子各種不答應,於是索性每說一句就要擠兌這玄機老人一下,兩人的交談突然也就順暢了起來。

  白零就慢慢地將自己的身世,以及如何遭遇變故,然後投入千機門,最後不幸掉落此間的事告訴了這個千機老人。白零伶牙俐齒,將故事說的繪聲繪色,老人聽得極為認真,直感到自己也是身臨其境,不時給予評價,一會兒來一句,這劍苛可是個天上霉星下凡,怎地見他就沒好事;一會兒整一句,這柳銓真不是個東西,心機深手段狠。但是當白零說到郭良玉先生時,這老者卻是身子一震,半晌沉默不語。

  白零故事說完,表示到了這裡其實純屬意外,但見這老者依舊一聲不響,怒道,“你這老頭怎了,沒死吭一聲,我費那麽多口水你到是回個響啊。”

  玄機老人輕輕歎了口氣,卻問了白零一個完全不著邊際的問題。

  “如果天下第一的名號和天下至愛之人兩者只能擇其一,你選哪一個?”玄機老人這話其實問的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更何況白零年紀幼小,對男女之事尚且有些朦朧,並不完全明白。

  白零頓了頓,說道,“我選擇天下至愛之人。”

  玄機老人原以為白零不停求自己教他武功,定然是會選擇天下第一的名號,誰曾想這少年的回答竟如此出乎他的意料。玄機老人聽了白零的回答後,不停喃喃自語道,“選擇天下至愛之人,選擇天下至愛之人。”說著說著不一會兒竟哭了起來。

  白零大奇,這老頭什麽毛病,怕不是個瘋子吧。就只聽這老者大歎一口氣,說道,“這是個連小娃兒都懂的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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