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飄過,秦遊除了右手腕骨仍在緩慢恢復外,其他的傷幾乎都已經痊愈了。這可能是因為琴香吩咐的緣故,秦遊也算度過了一段相對平靜的時光,而在這段時間內,琴香和文雯也是先後兩次過來和秦遊再度討論陣法,如今的三人,幾乎是這套陣法有了最基礎的一些掌握,只是還要苦等秦遊的身體複原,才可以進行聯系磨合。本來以文雯的性格,連一天也是無法再等了,但是經過琴香的勸說,尤其是當文雯聽說如果找別人進行試驗,很可能會暴露殺手鐧的時候,便再也沒有動過這個念頭了,只是一個勁的催秦遊趕緊好起來。這種另類的關懷,倒也是讓秦遊的生活平添的幾分樂趣。
除此之外,秦遊倒還有著另一個幸福的煩惱。自從他跟琴香說不用雨笙過來照顧他之後,這個口口聲聲希望早點回到琴香身邊的小丫頭,卻惡狠狠地過來要跟秦遊算帳,理由則是他的這番話很容易讓別人誤解是她的照顧不周,導致自己被人嫌棄,這樣的話倒是對她的名聲大大不利。因此在接受秦遊的正式道歉之後,她狠下心來發誓一定要等秦遊的傷勢痊愈了之後再離開。本來說多了一個人照顧,而且還是這樣一個美貌活潑的女孩子來照顧自己,秦遊謝天謝地也來不及。只可惜雨笙留是留下來了,但是對秦遊先前的那方表態是千百個氣惱,故而形成了雨笙照顧秦遊的生活起居,秦遊反而要去照顧她那“脆弱”多變的情緒。
當然,為了感激雨笙這一個月來的照顧,秦遊在身體康復有成的情況下,也大方地邀請她出去好好吃一頓。面對這樣的請求,雨笙倒是爽快的答應了,只不過吃飯的地方,得由她挑選。秦遊有些肉疼地摸了摸懷裡的不太多的銀子,隻得有些肉疼的點了點頭。
四月的江南,早已春意盎然,清澈的河水從城中穿過,楊柳依依間,灑落著明媚陽光。空氣中有淡淡地濕氣和溫柔的暖意,這對於生長於北方的秦遊來說,有一種別樣的吸引。
漸漸地,秦遊卻發現路上的行人,仿佛都對自己別有一番關注。那眼神當中,有驚訝、有羨慕,甚至還有一些尊敬,倒是讓秦遊有些詫異。
看著秦遊的模樣,心情不錯地雨笙笑道:“你這麽年輕就成了玉璧山莊的客卿,大家當然要多看你幾眼,看看你有什麽三頭六臂啦,能運氣這麽好。”
秦遊聽她解釋,哈哈一笑,道:“這麽說,能成為玉璧山莊的人,還是件很自豪的事情啊。”
雨笙白了他一眼,哼道:“那當然了。尤其是玉璧山莊的年輕客卿們,更是前程似錦,年少多金,走在這條街上,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會對你們心生愛慕呢。”
秦遊得意一笑,戲道:“是嗎?那我怎麽也麽幾見你對我有什麽愛慕之情啊?”
雨笙瞪了他一眼,道:“你少臭美了。“她哼了一聲,突然笑道:“既然秦公子風流倜儻、年少多金,那今天我們就去整個玉帶城最好的地方去吃飯吧。”
秦遊這才感到後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好在看著那雨笙纖細的腰身,恐怕再怎麽吃也吃不了多少吧。
跟著雨笙走了近兩柱香的時間,又穿過一條小道,仿佛突然來到了一片安靜甚至有些偏僻的地方。雨笙突然停住了步伐,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地方,道:“終於到了。”
秦遊順著她的手指看去,一片低窪之處,坐落了一間毫不起眼的平房,黑瓦灰牆,門口懸著一塊木頭招牌,
上書四個大字“老洪脆餅”,招牌上坑坑窪窪,許多掉漆的地方。這乍一看去,無論是這座房子,還是“老洪脆餅”這四個大字,都和這富庶典雅而且是以大米為主食的江南水鄉搭不上關系,更何況還是雨笙口中所說的“整個城中最好地方”。 雨笙看了看秦遊的臉色,嬉道:“你可不要小瞧了這個餅鋪,今天要是沒有我帶你來,你恐怕就是再有錢也未必能吃到那麽好吃的東西。”
秦遊看她說得認真,而且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副渴望的表情,詫異道:“難道這家餅鋪,還有什麽特異之處?你要是就喜歡吃這個,我去買上個十個二十個的,讓你吃個飽。”
“真的?”雨笙睜大了眼睛看著秦遊,道:“男子漢大丈夫,可要說話算數。我吃不了那麽多,買一張就行了。”
“就幾個燒餅,有什麽了不起的。我這就去買。”秦遊仍不以為意,哈哈一笑,徑直向那餅鋪走去。
餅鋪當中,不知道什麽原因,連一個人也沒有。鋪子的主人,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半小老頭了,雙眼微眯,似乎睡著了,只有手裡那隨意翻動的手腕,證明著他依然清醒,額頭上的皺紋,似乎是在宣示著他的蒼老、淡漠和倔強。
“老人家,這餅怎麽賣的?”秦遊指了指放在身前的金燦燦的餅問道。
那老頭明明是瞅了秦遊一眼,但給秦遊的感覺確是連眼睛也沒有睜開,無精打采地道:“十文一張,你這孩子是外地來的吧,連這也不知道?”
聽著老者不客氣的話,秦遊倒沒有過多在意,只不過這十文錢一張的餅,果然比普通的燒餅貴了接近十倍,但他臉上依然笑道:“是外地來的,不過,難道你這餅有不賣給外地人的規矩嗎?”
老頭懶懶地搖了搖頭,道:“倒沒這規矩。不過你既然餅多少錢也不知道,恐怕就更沒有‘面人’了吧。”
“面人?”秦遊搖了搖頭,剛要說不知道是什麽,突然發現在老者的身後,一張破舊的櫃台上,整整齊齊地擺了一行類似“泥人”一樣的東西,不同的是,這些“泥人”,大多是白色或者是灰白顏色,而且比一般的泥人也要更加精致一些。
“連‘面人’也沒有,還買什麽餅啊。小夥子,你還是去別的地方找吃的吧,我的餅,不好買喲。”老頭依舊懶散地道。
“從來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過是買幾個餅填填肚子,何必拿什麽‘面人’來折騰人。這裡是五十文錢,我買五張餅。”秦遊對這個老頭的婆媽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同時心裡還在暗罵,這個雨笙,看來是故意找了這麽一個性格古怪的老頭來折磨自己。
“嘿嘿,說了不賣還囉嗦什麽!”老頭嘿嘿一笑,輕輕將那一串五十文的銅錢,又拋給了秦遊。
秦遊哼了一聲,遠遠撇見雨笙似乎在幸災樂禍的臉,暗笑“就這樣可還難不倒我“。他左手接住銅錢,又仍在櫃台之上,而這次他卻是欺身而進,哼道:“開門做買賣,哪有想賣才賣的道理。”說話之時,左手已然快速探出,竟是要“搶餅”。
看到秦遊這般舉動,那老頭顯然也是意外,握著燒火棍的手腕輕輕一抖,帶著火星和通紅的高溫,突然橫在了燒餅之前。
“原來也是學過的,這回看走眼了。”心中念頭雖然不斷,但秦遊的手上卻絲毫不慢,手臂突然下沉,硬生生從燒火棍下發穿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幾張餅。那老頭見秦遊變招迅速,微微點了點頭,燒火棍也是急往下移,頓喝道“撒手”。
?那迅速迫近的高溫,秦遊若不放開燒餅,恐怕無論如何也來不及將手撤回來了。只是出乎意料,秦遊卻並沒有將手收回,反正彎下身體加速往前一探,整條胳膊幾乎是貼著通紅的燒火棍從下方穿過,而這一步之後,秦遊也算是順利地拜托了燒火棍的困擾。
秦遊再退一步,數了數手中的餅,居然有六張,笑道:“老大爺,謝啦!”
老頭這時候終於站了起來,道:“小家夥,年紀輕輕,功夫倒不賴。可惜我的餅,沒那麽容易吃的。”
“開門做買賣,花錢買東西。我給了錢,為何吃不得?”秦遊喝道,仿佛是慪氣一般,竟是拿起餅,就要往嘴裡塞。
“住口!”老頭抓起身邊的一把筷子,仿佛隨手一扔,十數根筷子居然分別襲秦遊的腰部、腋下和胸口幾處穴位之處。
秦遊這才知道這個老頭的武功恐怕遠高於己,而剛才自己搶餅成功,大部分的功勞還是要記在出其不意和老頭的輕敵。
心中雖然這麽想,可若是就這樣就把好不容易到手的餅給退了回去,恐怕就算在雨笙面前,自己也沒法交代了。好在這老頭武功雖然出乎意料,卻還沒不足夠讓秦遊仰視。當下連忙側身躲避,雖然身上扔有幾處被筷子擊中,卻只有一陣疼痛,並無其他了。
“老大爺,不過是幾個餅而已,何必認真呢。何況我也分文沒少啊。”見到老頭從鋪子中走出,秦遊也是連著往後退了幾步,喊話道。
老頭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遊,道:“原來是玉璧山莊的人。嘿,我說呢,這城裡除了玉璧山莊,還有哪裡有這麽好本事的年輕人。咦,你的右手受傷了?”
“嘿,大爺還真是眼尖。”秦遊笑著,看來他這右手的傷勢,在身形步伐中表現得還是比較明顯的。
“受傷了還能有這身法,你這小子,看來本事也不差呀。”老頭讚了一聲,隨即嘿嘿一笑,道:“只可惜,我的餅,終究是沒那麽容易吃到的。”
秦遊隻覺得老頭話中有話,偏頭一看,突然不遠處走來了幾個年輕的身影,都是十七八歲的青年模樣。只是為首一人,卻額外的年輕,當看面相,恐怕也就和秦遊一般大小。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悄然湧上了秦遊的心頭,是他第一次見到石光磊的感覺——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的那種感覺更加深刻,深刻地讓原本有些嘻哈的秦遊,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是有些“緊張”了。
雨笙的臉色也微微一變,忙跑到秦遊身邊,衝著對面的那個少年,微微一笑道:“邵公子,您來啦!”
十五六歲,高手氣派,雨笙熟知還是姓邵的,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大名鼎鼎但是秦遊卻從未見過的“小武癡”邵雲奇了吧。
玉璧山莊年輕一輩的巔峰強者,連文雯、琴香、戴志誠等人都歎服三分的少年山莊少年第一高手!
邵雲奇聽到雨笙的招呼,臉上露出一絲淺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隨即轉頭看了秦遊一眼,衝著那賣餅的老頭道:“洪老頭,一般人輕易吃不得你的餅,可是眼前向你買餅的人,你若知道他是誰,恐怕你就算錢也不收,也會讓他吃了。”
洪老頭轉了轉怪眼,又看了一眼秦遊,道:“邵公子可別唬我。這小家夥就算痊愈了,武功也未必能及得過你。雖然仍是不錯,卻還不至於讓我刮目相看,壞了規矩。”
“十五歲年紀便和莫逆施交手,非但沒死,而且隻傷了一條胳膊並反挫莫逆施。這等成績,讓你破一次規矩,敬一次少年英雄,恐怕不為過吧。”邵雲奇雖是對洪老頭說話,但此時的眼光,卻一直盯著秦遊再看。
“反挫莫逆施?!”洪老頭一直虛眯終於瞪大了起來,他立即轉頭看向秦遊,驚道:“你的右臂,是被莫逆施所傷?”
秦遊尷尬地點了點頭,看來“隻被莫逆施傷了一條手臂”,已經成為他揚名的資本了。
看到秦遊確認,洪老頭的嘴巴都已經驚到張開,連呼道:“厲害,厲害!少年英雄,人不可貌相啊!”他忽然指了指秦遊手上的餅,道:“這些餅,你若要,便都拿下去吧。老夫今天服你了!”
秦遊無奈,隻得謝過洪老頭,然後把餅一股腦塞到雨笙手中,笑道:“這下有的吃了吧!”
雨笙還沒來得及答話,只聽得後面咯咯一串脆響,道:“哇,我說怎麽在莊子裡找不到人,原來是出來和我的小雨笙約會呀。”
“你胡說什麽!”秦遊頭也不回,就知道必是那個口不擇言、唯恐天下不亂的小魔頭又來了,於是立即呵斥。
對於他的呵斥,文雯卻是大度的“以德報怨”,笑臉相迎道:“厲害呢,這傷才剛好一點,就沒閑著了。”她看見雨笙手裡的餅,立即轉頭瞪向洪老頭,道:“老洪,你把餅賣給他了?他又沒有面人。”
這洪老頭也不知是什麽身份,面對著堂堂玉璧山莊的大小姐,居然也仍是那副神色,道:“他這個年紀就和莫逆施交手,而且還能反挫,這本事老夫服,我今天就為他破一次這個規矩。”
“切,有什麽了不起的!”文雯哼了一聲,顯然是嫉妒秦遊一下子得了這麽多脆餅。偏過頭去,看了一眼邵雲奇,笑道:“邵大俠也來了呀,這麽巧,正好請我吃飯吧。”
邵雲奇早就了解她的脾性,哈哈一笑,道:“難得你賞臉,我真是求之不得呢。”說話之間,他身後一人已拿出兩個面人,邵雲奇雙手各拿一個,親自送了過來。
文雯伸手去接,道:“一出手就是兩個面人,你還真大方。”她臉上笑意盈盈,只是突然之間,那幾乎都已經觸到邵雲奇手中面人的手,卻忽然急轉直下,快掌如刀,徑向他的手腕砍去。
文雯的出招速度之快,秦遊早已領教,何況這次還是如此近身的猛然偷襲,秦遊還沒想清楚她為何要出手的時候,下意識的便要替邵雲奇叫疼了。
但邵雲奇處變不驚,反應更是神速,手腕輕輕一抖,將面人拋起,竟在電光火石之間,躲開了這一掌,緊接著側旋兩步,身子便退開文雯兩尺之外,剛才躲開的手臂突然暴漲,又一次將半空中的那個面人穩穩抓在手裡。
面對著文雯幾乎貼身的偷襲,他依舊能夠氣定神閑地躲避,這般能耐,對於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來說,實在是難得。
更令秦遊驚奇的是,文雯偷襲不成之後,竟然罕見地就此停手,仿佛是知道錯了這個機會之後就拿他沒轍了一樣。以文雯的身手和性格尚也只能甘心認輸,秦遊忽然對眼前的這個少年發出一股來自內心深處的警惕,這個在玉璧山莊中取得“武癡”之名的少年,恐怕比他以往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同齡少年的武功,都要值得令人敬畏。
“好身手!邵雲奇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內心一番震撼之後,秦遊還是大聲讚歎了出來。
邵雲奇隨手將兩個面人拋給了文雯身後的丫鬟手上,輕輕拍了拍手,笑道:“秦遊兄弟無需讚我。這些人裡面,除了你之後,是再無一人能夠反挫莫逆施的。等你傷愈之後,我定要向你討教討教,到時還望不吝賜教。”
秦遊暗暗歎了口氣,沒想到偷襲莫逆施,不但讓自己受了傷,還要扯上這樣的麻煩。他這才剛到玉璧山莊,居然就先後有趙穆和邵雲奇這兩大高手要和他約戰比武。
看到秦遊猶豫,文雯卻咯咯一笑,道:“你不用多想了,邵大俠說出來的話,還從來沒有做不到的。再說了,要是碰上了你這樣的高手卻不能一比高下,那這個‘武癡’可就有名無實了。”
邵雲奇哈哈一笑,道:“文雯所說正是,秦遊兄弟就不要再考慮了。”
秦遊長歎了一口氣,苦笑道:“既然邵兄堅持,那我就不推脫。不過我有一事要請你幫忙,還請你務必答應。”
邵雲奇微微皺眉,道:“何事?先說來聽聽。”
秦遊看了文雯一眼,對邵雲奇道:“山莊之中少年一輩之中,依我所見,當以你的武功為最高。既然今日我已答應和你比試,那和趙穆的比試,就可以取消了。這件事情,還請你轉告趙穆一聲。”
邵雲奇不料秦遊竟然這麽直白,稍稍一愣,道:“趙穆那邊,由我去說。”他看了一眼秦遊,道:“但你剛才一番話中,卻犯了兩個錯誤。第一,你不該小瞧趙穆;第二,山莊的少年一輩中,現在武功最高的人……”他看了一眼文雯,笑道:“絕不是我。”
文雯看他的神色,叉腰哼道:“你看我幹什麽,我在你那兒也是輸得多,贏的少。”
邵雲奇輕輕搖了搖頭,卻沒有和她爭辯,反而繼續對秦遊道:“莫逆施之事已讓你名聲在外,以後的麻煩,恐怕是少不了的。雖然我不是最厲害的,但你若能打敗我,想來也能嚇退很多尚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就算是為了日後清靜,你也要盡力將我打敗。”
秦遊看著迄今為止最厲害的對手, 心中忽而生出一股戰意,大聲道:“既然要打,就一定全力以赴。你也一樣!”
邵雲奇點頭,拍手笑道:“爽快!這樣的對手才有意思。如此,兩個月之後,你我再見。”說完之後,便和秦遊和文雯拱手道別,徑直離去。
看著邵雲奇離去的背影,秦遊長長歎了一口氣,苦笑著對雨笙說道:“沒想到出來買個餅吃,還遇到這樣的麻煩。”
這調皮丫頭卻一點內疚之意也無,反而笑臉盈盈道:“公子,能被邵雲奇相約而戰,本身就是了不起的榮譽呢。這事過不了兩天,恐怕就要轟動整個山莊了。”
秦遊皺了皺眉,瞥見一旁的正在幸災樂禍的文雯,忽然上前一步,大聲喝到:“文雯!”
文雯被秦遊嚇了一個機靈,嘴裡的烤餅也差點掉下來一塊,皺著眉問道:“你對我吼什麽。這比武又不關我的事情。”
秦遊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道:“想要贏過邵雲奇,只能從你身上找辦法了。要不然我敗了之後,自尊心受了打擊,山莊的三對三比武之中,就發揮不出什麽實力了。”
文雯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咬了一口餅,臉上滿是陶醉神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沒事,我到時候再找一個人就可以了。反正有我和香姐姐呢,換個人……”
秦遊恨不得上前揍她一頓,終於還是感覺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哼了一聲道:“總之,過幾天我去找你,這段時間,你就是我的陪練了。”
“你想得美!”文雯一口噴了出來,但是望見地卻只是秦遊早已遠去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