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雖然這麽做有些不好,但.....
說實話,蕭曉玲很糾結,末日爆發後,武德高救過她,來到隧道避難所後,二人一直也以爺孫相稱,目的就是讓五個暴徒安心。
這時五個暴徒控制幸存者的一個手段之一。
如果她逃離了,那麽可能武德高便會受到他們的刁難,甚至有可能喪命。
但她真的不想再過這種戰戰兢兢的日子了。
災難無法避免,但人禍卻是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而避免的。
想想這幾個月裡,她為了守住自己是女人的秘密,可謂是絞盡腦汁,真的異常辛苦,可紙總有保不住火的那一天,到了那時,那五個人會怎麽對她,她用腳趾都可以想象的到。
再說了,這個避難所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不是一個可以長久的地方。
她要去尋找廣播裡說的那個“曙光”!
如果真像廣播裡說的那樣,那裡就是一片淨土。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或許是騙人的,
或許也和這裡一樣,強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獄。
懷著好奇、猜測、和不安,蕭曉玲和其他六個人,鑽出了隧道。
隧道入口,赫然便是一輛卡車駕駛室的左右兩扇門。
出發的時候,他們才拿到了武器,武器都是一樣的,是一把被打磨鋒利的活口扳手。
活口扳手的鋼水很足,打磨鋒利後,硬度也足夠衝破普通喪屍的腦骨,他們已經用這樣的武器殺過很多隻喪屍了。
一出隧道,七人小隊立刻變得謹慎了起來,雖然這裡的喪屍已經被他們殺光了,但每個人依舊謹小慎微,大意而死的情況他們已經遇到過好幾次了。
這條高速隧道口范圍內五六公裡,他們已經非常熟悉了,因此一路上,並沒有人開口交流,只是一個個貓著身體,穿梭在路上雜亂的車流中。
今日,他們的目標是距離隧道八公裡左右的一個村莊。
高速公路上的車裡,已經很難找到沒有變質的食物了。
就算有,數量也是極少,根本不能滿足二十幾號人的需求。
走了大約四五公裡,突然,隊伍中有人舉起了手,指了指前方。
有四隻喪屍。
這裡曾經被他們清理過,這兩隻喪屍顯然是偶然徘徊至此的。
經歷了末日這麽久,他們早已經過了見到喪屍就驚恐的階段,加上數量不多,因此一個個還是很淡定的。
遇到喪屍了,殺掉就好了。
眾人捏了捏手裡的扳手,點了點頭。
一人朝著兩隻喪屍揮起了手。
被驚動的喪屍立刻朝著他們奔來。
機會來了!
蕭曉玲咬了咬牙,和其他人一樣,迎上了一隻喪屍。
四隻喪屍被車輛分流,並不是一股腦衝過來的,因此也將七人分割了開來。
她望了望周圍,正好一輛麵包車將她和其他人分開了,也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在喪屍距離她兩米的時候,她舉起了手中鋒利的扳手,朝著喪屍的額頭戳去。
這個動作,她練習並實踐了不下千次,因此毫無意外。
“噗!”的一聲,刺進了喪屍的額頭,喪屍緩緩倒地。
如果是平常,她這個時候是要去支援其他人的,但今日她沒有,待喪屍倒地後,她伸出了左臂,皺了皺眉,突然一口咬在了手臂上。
疼痛讓她差點放棄,但為了逃離,
也為了武德高,她必須這樣做,必須狠心咬上自己一口。 “嘶!”
“唔!~”
額頭泛起了汗珠,猛地一抬頭,手臂上一小塊肌肉已經被她咬在了嘴裡,手臂上鮮血直冒,臉上,嘴上都是血。
接著便是一陣咀嚼。
吐掉的話,有些浪費......
接著,她將扳手扔在了地上,用手摸了好幾把嘴和臉,鮮血無法擦拭乾淨,不過也無所謂了,這樣更顯真實一些,然後用舌頭舔乾淨嘴唇和牙縫中的鮮血。
這時,其他人也成功擊殺了另外三隻喪屍。
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她聽得出來,是趙新民的聲音,“蕭天,你在幹嘛?”
蕭曉玲用手再抹了一把臉,渾身顫抖著轉過了身,接著用極其絕望的聲音說道,“趙哥,我被喪屍咬了......”
接著她伸出了左臂,咬傷處還在冒著血。
“額!”趙新民後退了兩步。
其他五個人,此刻也過來了,看到了蕭曉玲那被咬傷的手臂。
眾人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扳手。
蕭曉玲悄悄的將受傷的手臂放了下去,身體擋住了傷口。
等會血還不變黑的話,會引起他們懷疑的。
“趙哥,我被咬了,我死定了,你們快離開這裡,鮮血會引來喪屍的!”蕭曉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滄桑一些,絕望一些。
她說著低頭撿起扳手。
“你要幹什麽?”趙新民幾人再退幾步。
他們害怕處於絕望中的蕭天會暴起傷人。
蕭曉玲指了指身後的方向道, “我去那裡等死,要遠離你們一些!”
眾人見狀,隻得點點頭。
其實現在,他們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殺了被咬傷的蕭曉玲,以往也都是這麽做的。
只是看到蕭曉玲手中的扳手後,他們紛紛放棄了這個想法,絕望的人,一旦反抗,也是要命的,既然蕭曉玲提出了要遠離他們,當然也沒有必要再節外生枝了。
“好!”趙新民點了點頭。
“你們保重!”蕭曉玲一邊向後退走著,一邊懇求道,“趙哥,麻煩你回去給我爺爺說一聲,我不能再陪他了,希望他保重,好好的活下去!”
趙新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張口之勞而已。
“謝謝!”
蕭曉玲退走的速度變快了,很快就消失在了車流中。
趙新民幾人歎了口氣。
“哎,我們一定要小心啊!”他在告誡其他人的同時,也在告誡自己。
......
這樣的話,他們就不會為難武爺爺了吧!
畢竟這不是逃跑,而是被喪屍咬了,左右都無法回到隧道避難所了。
目測跑了兩百多米,蕭曉玲停了下來,扯下貼身衣服,將手臂包扎了起來,然後鑽進了一輛車車低。
接著從褲兜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平刀起子來,用力捅進了油箱。
拔出起子後,蕭曉玲閉上了雙眼,任由汽油遞在自己身上,並用雙手在身體上塗抹起來。
汽油味能夠掩蓋鮮血氣息。
“呼,終於脫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