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勝轉了一大圈,等天黑之後,摸到了狗主人家來。他心想他們都搬走了,屋裡沒人,或許能用他們家的廁所。
要是以後都能來這兒洗澡就好了,村長跟木匠就不會再罵他臭烘烘的了。
大門是緊閉的,但這對偷了幾年的慣犯張德勝來說不算難事,他能絲毫不損壞門的進去,不像那些野蠻的男人們只會砸門。
張德勝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站在這兒,他又想起了前幾年的鍾鍾,狗主人沒少打他,狗主人家是村裡數一數二的有錢,吃的也很多,所以保存得不謹慎,不像其他人家那樣藏著噎著的,所以張德勝喜歡到他們家偷東西,每次都能偷到吃的。盡管偷了那麽多次,狗主人他們家的防范措施一點兒也沒提高。
但代價是張德勝常常被抓住痛打一頓,所以張德勝的心裡一直覺得來這兒挨一頓打換吃的。
狗主人他們走了,張德勝好久都沒挨打了,他感到悵然若失。狗主人他也不知道怎麽樣了,被砍斷雙手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
張德勝在門口站了很久,終於決定動手了,突然聽到裡面好像有什麽動靜。這種細微的聲音張德勝絕對不會聽錯,於是張德勝又躡手躡腳的走到屋後面,扒著窗子聽,沒錯,真的有人走路的聲音。
屋子裡有人走路,天呐,可大門明明是緊鎖著的啊,是狗主人的妻子嗎?她沒有走,偷偷躲在了這裡。
狗主人的妻子是個可怕的女人,張德勝知道,她砍斷了丈夫的人,把他關在廁所裡。張德勝怕她,心想一定要離她遠遠的才行。於是張德勝跑了,他跑出幾米遠回頭看,隱約看見窗戶動了一下,好像有什麽東西的臉印在窗戶上。
張德勝撒丫子跑起來,他不敢回自己家,於是跑到了木匠家外面。木匠這麽身強力壯的,肯定沒人沒鬼什麽東西也不敢跑這兒來。
木匠屋裡的燈是亮著的,張德勝又習慣的扒在窗戶上。他聽見裡面有女人的聲音,奇怪了,木匠不是沒有老婆嗎?
原來鐵面無情的木匠偷偷有了女人了,張德勝感到很新奇,於是興致盎然的繼續聽著,忘了自己剛剛在狗主人家聽到的是有多麽令他害怕了。
奇怪的是木匠的臥室裡也有走路聲,張德勝正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呢,大門吱呀一聲突然開了,木匠從旁邊走了過來。
“這就有意思了。”
木匠赤裸著上身眯著眼看著他,張德勝看見木匠的肌肉都鼓起來了,木匠恐怕是要打他。
於是張德勝又撒丫子跑了,他忘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跟木匠明天還是要見面的。
要想跟木匠和諧相處,他得停止做這些扒窗戶的事才行。
第二天,張德勝扭扭捏捏半天,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才去旅店,今天是開業的日子,他心想木匠肯定不會在這兒揍他才是,更重要的是,張德勝實在不願意錯過這一頓飯。
張德勝直接走到飯廳,不僅村長木匠在,老中醫也在吃著飯,可桌子上沒有張德勝的碗了。
張德勝隻好眼巴巴的站著,村長不叫他吃飯他是不敢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