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醉歎息著把腦袋搖電腦撥浪鼓,隨後將身體往盆壁一靠,張開雙臂拍打起了水花。
只是他在嬉戲中,沒有注意到,那一輪似真似幻的光暈,又在他體內悄悄冒了出來,瘋狂吸收著藥浴中的藥液。
不知過了多久,花不醉突然看到他的二隻手裡,都牢牢地各掐著五六隻雞腿,“真是美味啊。”他貪婪地想。
然後,他把嘴巴極度張大,狠狠的一口咬下。
“啊”他從心底發出一聲慘無人道的慘叫,緊接著,一大口水猛嗆進他的嘴裡,噎的他直翻白眼。
“呼嚕”帶著水淋淋的滴答聲,花不醉直接從盆底飛竄了出來。
花不醉看著左手背一圈清晰到肉,滲出絲絲血漬的牙印,欲哭無淚。
“靠,冤枉啊,小爺我冤枉啊,小爺只不過想吃點美味雞腿而已。”
無限委屈地又盯了自己幾個呼吸,想起夢中的美味雞腿,咽了幾口口水,無奈地搖了搖頭。
“失敗,太失敗了,竟然能夢到雞腿,差點咬掉自個爪子,嘖嘖,還真不是一般的失敗,簡直是丟臉到家了。”
花不醉眼珠一通亂轉,“這個是不能說的,呵呵,當然,這是打死也不能說的。小爺有咬到自己小爪嗎?這個絕對沒有可能。
小爺不過是……哦,對了,不過是聽老爹說,水涼便沒有效果,於是用小爪試了試水溫,被燙了一下,要怪,也一定是要怪老爹的了。”
花不醉碎碎念中,為了表示自個真是測試水溫,右手便往盆中伸去,“噫,水涼了?不是才一會兒時間嗎?”
花不醉眼珠一通骨碌碌亂轉,“莫不時小爺真是睡著了,嗯,應該還是睡了好久的樣子。”
“算了,管它呢,老爹是真的有說過,水涼了,藥浴就沒什麽效果了,啊哈哈,必須收工。”
一伸手拉開小房間的屋門,就在屋外門邊的拐角處,不知什麽時候已擺上了一把椅子。
椅子上擺放著,他脫在大院裡的衣衫,還有那雙獸皮靴也擺放在椅子的下面。
花不醉一伸手夠過衣衫,連正反也不瞅一眼,便胡亂往身上套去。
同時也把一雙小腳向獸皮靴裡狠狠塞去,不等二隻小腳全塞進皮靴中,他已深一腳,淺一腳,晃悠著朝外走去。
“哇,搞什麽搞,怎麽天都要黑了?”花不醉驚訝地四下張望。
“豬,來吃食了,還東張西望幹什麽?”花清醒笑罵的聲音傳來。
花大錘依舊端著他那個特大號的粗製海碗,不時砸嘴搖頭歎息,“好酒,好酒。”
顯而已易,他的心情是十分的好。
花不醉頓覺肚子中一陣“咕嚕嚕”怪叫,聽到“吃”這個字,他連忙三步並著二步疾竄到桌子旁。
同時,眼光已迅速掃過桌面,然後,他一伸手,準確地對著菜盆裡一塊數寸厚的大肉,惡狠狠祭出了小爪。
但還沒等他小爪撈到大肉的時候,一旁,一雙筷子閃電般“啪”地敲打在他手背,“嗷”花不醉立刻發出一聲吃痛的慘叫。
“惡小丫,用二隻筷子打人會長出二條尾巴,你難道不知道嗎?哼哼,等你長出二條尾巴,我看你還怎麽臭美?”
“長不長尾巴,是長二條還是一條,就不勞你操心了,現在拿好你的筷子,膽敢再伸你的爪子,還要吃打,碎嘴婆娘。”
花清醒笑嘻嘻轉動著手中的筷子,盯著花不醉的二隻小爪啐罵道。
“碎嘴婆娘?”花不醉二隻眼珠差點突出,
“惡小丫,你竟敢說我是碎嘴婆娘?” 花清醒依然笑嘻嘻轉動著她手中的筷子。
“算你狠,好男不和賤女鬥。”
花不醉惡狠狠看看花清醒手中的筷子,又看看自己左手牙印上又覆上了二道深深的紅杠,不由得自個全身的肉肉一齊抖動了幾下。
他慌忙用右手撈起筷子,然後使勁在桌面連戳了十來下。
再對著那塊早已看在眼中的大肉,也不用夾的,直接就二隻並在一起的筷子扎了過去。
“呼”他大喘了一口氣,來自筷子的威脅,“啐嘴婆娘”的說詞,瞬間被他拋的無了影蹤。
一張小嘴張到極處,“咯吱”對著大肉咬了下去,鼻中更發出一連串滿足的哼哼聲。
“豬,果然是豬。”一旁又發出花清醒由衷的歎息聲。
花不醉恍如什麽也聽不著,兀自隻管吃飽喝足。
最後,他摸著溜圓的小肚皮,“呃,老爹,您老慢慢喝,我去會會我的那幾個英雄好漢。”
“英雄好漢,你不用去會了,他們要參加元節試武,聽說已被他們自家老爹關了禁閉。”花清醒一隻嫩手拉著自己的長辮子淡淡說道。
“怎麽能這樣,他們怎麽可以這樣教育自己兒子?太虛榮,絕對是太虛榮了,我要抗議,嚴正的抗議。”
花不醉雖然已從他的三哥處聽到了這樣的消息,但再聽一遍時,還是感到一陣氣急敗壞。
“抗議?我宣布抗議無效。”一口乾掉半海碗老酒的花大錘慢慢悠悠地答道。
花不醉一張臉賽過苦瓜,“唉,老爹,這明顯是與您老無關的,您老是不知道兒子的苦啊,這沒有英雄好漢的日子還怎麽過啊?”
花清醒不由一陣哆嗦,“哎喲喂,好冷,花不醉,鄭重警告你,膽敢再這麽惡心人,本小姑奶奶立刻將你掃地出門。”
花清醒揚了揚手中的掃把,“哼哼,花不醉,你以為你那幾個狐朋狗友被囚禁了,就是最大的壞消息了嗎?”
“不,本小姑奶奶現在,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嘻嘻,惡狼幫的喵喵幫主,對你頒下了“必須鄙視令”。”
“他說因為你的一通胡說八道,那隻黃蝴蝶已死死盯上他了,每天都繞著他家門口翩翩起舞,嚇得他現在連門也不敢出了。”
說到這裡,花清醒忍不住咯咯大笑了說來,“咯咯咯,花不醉,我發現,你長這麽大,就辦的這一件事靠譜。”
“什麽只有這一件事靠譜?我辦的事樁樁件件靠譜,只是你沒學問,不懂得欣賞。”
花不醉聽到花清醒誇他,趕緊地小胸脯一挺。
“嘿,說你胖,還立馬就喘上了。我說花不醉,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因為喵喵對你除了下達”必須鄙視令”外,他同時還下達了更重要的“必須活捉令”。
喵喵幫主大人說了,只要你膽敢走出家門,一經發現,他們就會立刻活捉了你,然後,嘿嘿,再把你送給那條赤練蛇。”
花不醉一張小臉頓時難看無比,渾身不由一陣哆嗦,“要把我送給赤練蛇,完了,完了,這一回小爺真是死透了。”
一隻已經邁出大門的腳,迅捷無比地收了回來。
“哼,小爺打死也不出門一步。死喵喵,小爺跟你沒完,竟敢下達必須活捉令,要把小爺送給赤練蛇。
不行,小爺得想個招,哼,再把那個喵喵叫送給赤練蛇,哈哈,讓他左邊黃蝴蝶,右邊赤練蛇,哈哈。”
花不醉想的開心,不禁拍著腦袋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忘了自己剛剛的恐懼。
“但是該怎麽辦呢?小爺終究是不敢出門的啊。”
“兒子,我看這事好辦。”花大錘忽然放下大海碗,認真地說道。
“老爹你有招?”花不醉幾步蹦到花大錘跟前。
“當然,他們不是要活捉你嗎?你只要把他們活捉不就行了,嘿嘿,只要你將他們活捉了,你就是把他們一齊送給赤練蛇,黃蝴蝶都是沒有關系的啊,誰讓他們打不過你呢。”花大錘振振有詞地說道。
“切,老爹,你今天還沒醉,怎麽就說起糊話了呢?我活捉他們,開什麽玩笑,那幾頭狼可都是惡狼,你沒聽他們名字嗎?惡狼幫啊!
我看啊,在咱們連雲鎮也只有蝴蝶幫和水蛇幫能治得了他們。我感覺,我還是回屋睡覺比較合適。”花不醉緊縮脖子,一臉懼意地答道。
“這樣啊,兒子,那你可有大麻煩了,你想啊,你總不能天天躲在家裡睡覺吧?還有啊,你要天天躲在家裡,那只花蝴蝶說不準就在什麽時候被哪隻惡狼叨跑了。”花大錘又喝了一大口酒,悠悠地說道。
花不醉伸了半個的懶腰,頓時定格在空中,足過得有三五個呼吸之後,他猛然回過身來。
“老爹,你真的很賊,你這架勢是要我自動跳入你的陷阱啊。
不過你贏了,花蝴蝶就算了,大不了咱也就多流幾回口水算了,誰愛搶就誰搶吧。”
不過,小爺絕對不可以被他們活捉,而且更加要把他們全部活捉送給赤練蛇,哼,跟我鬥,他們還嫩著呢。”
花大錘叭一拍桌子,用充滿讚賞的口吻說道:“好,兒子,有志氣,老爹以你為榮,接著,兒子,這是花家絕學紫氣東來,在整個連雲鎮就沒有比他更高明的內功心法了,你只要將它練成了,小小的連雲鎮,你還不是想抓誰就抓誰。”
花不醉一把接過一本薄薄的絹布小冊子,衝動地又猛拍一下小胸脯,“老爹,你看好,我現在就去學習,明天天亮,我就去把他們統統活捉了。”
說完也不理花大錘再說什麽,一溜小跑向他房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