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醉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了,他決定要把一腔的怒火,發泄到那二隻了不得的野豬身上。
於是就在二隻野豬,幾乎竄過他腳下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一轉,變成頭下腳上。
二隻小爪驟然伸出,一手掐住一頭野豬的脖頸處。
然後猛一發力,二隻野豬的豬頭,“砰“地一聲重重重地撞在一起。
可憐的二隻野豬,猶如突遭千萬斤巨錘,猛烈沉重的一擊。
長長的豬拱嘴裡發出二聲慘嘶,一嘴嘈牙隨著咧開的嘴巴滾落,滿嘴的血泡噴湧而出。
花不醉隨即松手,只是松手時又輕輕一撥,“啪通啪通”二聲大響,慘嘶不止,暈頭轉向的二隻野豬狠狠撞在一起,翻倒在地。
它們不住甩著豬頭,淒慘的嘶叫,不過,淒慘的嘶叫聲,很快轉成了無力的嗚咽,幾個呼吸之後,二隻豬腦殼遭受猛烈打擊的野豬,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花不醉舉手投足間,連滅四隻野豬,剩下的三隻野豬,似乎察覺出了死亡的氣息。
它們一齊止住了,追迫一隻賤人的豬蹄子,轉而六隻小眼睛,一齊咕碌碌地盯著臭不要臉的賤人。
半晌,三隻野豬忽然發一聲喊,呼啦散去,轉身就跑。
花不醉不由為之一愣,“喔靠,都是了不得的野豬啊,它們不但會料敵機會,還學會腳底抺油了。
喂,喂,停一下,停一下,怎麽能說不玩就不玩啊?不行,絕對不行,小爺可沒同意呢。”
花不醉急了,一道影子疾速劃過,小手往前一探,已揪住一條蹄底抺油中的野豬後腿,倒掛著拎起。
同時,飛竄出的身體不停,另一隻小手也疾速抓出,縮回時,手中又多了一頭野豬。
花不醉雙臂伸開,將二隻野豬掄成飛輪狀.
但腳下不停,直朝那隻白皮大公豬掠去。
在白皮大公豬的上方,他輕輕往下一落,二隻腳丫穩穩踩在豬背上。
大公豬突然感覺到自個背上好像多了點什麽,它“嗷”地一聲嚎叫,竄逃的更快。
但隨後有一聲聲野豬的哀嚎,從它的上方傳來,大公豬一對小眼睛轉的更快,粗壯有力的短腿,狠命刨地逃的越發快了幾分。
花不醉玩心大起,順著大公豬的脊梁,提氣走到豬腦殼上,二臂往前一伸。
二隻被他拎在手中,轉成風車的肥豬,突兀伸到大公豬的腦殼前。
二隻大肥豬突兀出現在大白公豬的腦殼前,它顯然被嚇的不輕。
一聲驚恐的慘叫驟然而現,大白公豬猛一轉頭,向另一個方向狂奔。
但二隻肥豬依然在它頭前飄飄蕩蕩,並且從被掄成風車中回過神來,二隻肥豬開始拚命蹬踏。
一時間,大白公豬的拱嘴,腦門,被二隻肥豬的爪子撓破數十處。
大白公豬越加驚恐,慌亂中不住更換著奔跑的方向,但無論怎麽更換,二隻肥豬總掛在它腦殼前胡亂抓蹬。
又折騰了有小半盞茶的時候,大白公豬嘴裡直吐白沫,勉強立在原地,呼哧呼哧大喘不定,再無力量奔跑。
而被花不醉提在手中的二隻肥豬,似乎渾身骨架也已散開,軟綿綿垂掛而下,口中已是出氣多,入氣少。
“切,真不好玩,這麽不經折騰?”花不醉看看手中的二隻肥豬,大為掃興,一抬手,將二隻野豬扔了出去。
“幸好,還有這個大家夥,好像還可以玩一玩的樣子。”
花不醉蹲下身子,
揪住野豬鬃,控制著野豬的方向,向目瞪口呆的花大錘走去。 “老爹,給根繩子,嘿嘿,我的坐騎很酷吧?”花不醉興奮地叫道。
花大錘不由又是一陣眩暈的感覺,但還是從身上摸出一根結實的麻繩丟了過去。
花不醉接過麻繩,立刻向野豬的腦袋圈了過去。
不過大野豬雖然力竭,卻仍然不停晃悠著大腦袋。
這讓花不醉很是不爽,蹲在豬頭上忙活了好一陣子,才給野豬打上了一個合適的結套。
結套既不是太緊,要能讓野豬透出口氣,又不能太松,別讓野豬的腦殼從中脫出。
終於忙好結套的工作,花不醉從大野豬背上跳了下來,一臉的得瑟,“老爹,看看,強不強啊?”
花大錘強抑著給他一巴掌的衝動,橫了一眼得瑟的花不醉,連話也懶的說一句。
他徑自朝那隻被二拳擊斃的半大野豬走去,一手拎起。
“小兔崽子,牽著你的笨豬跟老子來吧,就在前面不遠處應該有一處寒泉,咱爺倆今天可以舒舒服服地,海吃一頓大烤全豬宴了。”
花不醉使勁拽著大野豬,但怎奈大野豬休息一陣,已回復了不少力氣,又變得極不安份了。
它哼哼唧唧中,抵著個大腦殼子,驚恐地東張西望,就是不願跟花不醉走路。
惹得本來興致勃勃的花不醉惱怒不堪,一縱身又掠到野豬的背上,用手中麻繩一端,狠狠對著肥肥的豬屁股猛抽了下去。
野豬吃疼,猛然向前一竄,撒腿狂奔了起來。
但它奔跑的方向,卻是朝著密林棘荊。
花不醉急忙一矮身,一手抓住一隻豬耳朵,奮力扭轉。
大野豬起先還十分倔強,擰著腦殼,不屈地往荊棘處奔跑前進。
但花不醉越扯越用力,一隻豬耳已被扯出了一條血縫。
野豬的慘嘶聲越來越大,終於倔不過疼痛,扭頭朝著花不醉控制的方向奔跑。
至此,花不醉終於得意洋洋地昂起了頭,腳踩著大野豬呼嘨著越過老爹,口中更發出“嗬嗬嗬”興奮的怪叫。
在一條清澈的,即便是炎夏的季節裡,依然透出徹骨寒意的小溪邊,花不醉勒停了奔跑的大野豬。
“好冷啊,這裡應該就是老爹說的什麽寒泉了吧”花不醉哆嗦了幾下,“什麽鬼地方啊。”
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花不醉強拉著大野豬,走到離小溪稍遠了一點,找了一處嫩草豐茂的地方,將麻繩拴到一塊在大石上。
然後用充滿欣賞的眼光,打量了一會大野豬,嘖嘖讚歎著轉身離去。
再回到寒意徹骨小溪邊的時候,花大錘肩扛著掛滿麻布口袋的竹竿,手拎著那頭半大野豬也走了過來。
花不醉看著清澈的溪水,漸漸地感到全身作癢。
且癢癢之勢,大有星星之火即將燎原的苗頭。
花不醉望望老爹,花大錘則是毫無表示,花不醉當即縱身一跳,直直向溪水中落去。
立刻一股徹骨的寒意浸透肌膚,直滲內腑。
花不醉禁不住一陣哆嗦之後,慌忙扒下衣衫,就著溪水搓洗起自己瘦巴巴的身體。
不過片刻,花不醉滿嘴牙齒開始“咯咯“碰撞在一塊,“冷,真冷。”
他一邊顫抖,一邊抱怨著,抖抖索索地往溪邊爬了上來。
爬上岸來,花不醉手中拎著溫淋淋的衣服,不住發抖,光著屁股迅速奔到花大錘剛剛升起的火堆邊。
“呵呵,老爹,錯了,犯大錯了,這什麽狗屁寒泉,怎麽會冷成這樣子的啊,阿嚏,阿嚏,冷啊,冷啊,冷啊......”
“現在想起來冷了?我早已說過這是寒泉,你卻連用手腳試一把的舉動都沒有,竟然就敢直接跳入水中。
身為武者,面對自己不熟悉的事件,首要的就是頭腦冷靜,通過觀察學習,判斷分析,明白什麽可為,什麽不可為。
縝密的思維,是武者能不能夠活得足夠長久些的重要條件。
像你這般毛毛燥燥,無視身邊明顯異常的事物,早晚是要付出代價,甚至吃大虧的。”
就著溪水洗剝半大野豬的花大錘,逮著機會,當下毫不客氣地說教,數落起花不醉。
花不醉嗯嗯嗯地應答著,但目光飄忽,顯然只是敷衍了事。
忽然他身體竄起,再返回時,手中已握著一根粗壯的樹枝。
將濕透的衣衫掛在粗壯的樹枝上,移近火堆邊,不一會,濕漉漉的衣衫冒出陣陣白霧。
花大錘也砍來二根粗壯的,帶著樹丫的樹枝使勁壓進土裡。
再將另一根粗壯的枝枝,穿過那隻半大小豬,將它橫架在火堆上方。
然後他就在一旁坐下,緩緩轉動著粗轉木棍,開始燒烤起半大野豬。
時間不大,空氣中已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烤肉香味,花不醉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還早著呢,饞鬼,你的衣服倒是乾的差不多了,趕緊的穿上吧。”花大錘掃了一眼涶涎欲滴的花不醉隨口說道。
花不醉使勁咽了幾口口水,迅速將衣衫穿上,將袖劍和鏢囊戴好。
“呵呵呵,老爹,現在我渾身暖和的緊,就是肚子餓的慌啊。
烤個肉,你也太不效率了吧?我看這肉已是滋滋冒油,呵呵,差不多就行了吧。”
“嗯,餓的慌是吧?這個問題容易解決,你把腦袋伸進小溪中,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管飽。”
花不醉雙眼一陣翻翻,“你還是我老爹啊?不給吃就不給吃吧,還出這樣的餿主意。哎呀,娘,兒子好命苦啊。”
這下輪到花大錘犯暈了,“你他娘的,小兔崽子,老子總算看出來,你有多大出息了,一口吃食就能把你饞的呼爹叫娘。”
“冤枉,我只有叫娘的,哪裡有呼爹的嗎?”
花不醉嘴裡憊賴地回答著,突然眼光掃向一個方向。
花大錘一隻手掌,輕輕朝他向下壓了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