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當古書坊的老板韓越推開店門,早在門外等候的葉天便一個閃身,站在了韓越的身後。
韓越何等眼力,大吃一驚,如此輕功身法,他也只有在書中見識過。他也意識到了今天的古書坊迎來了一位大客人。但可惜沒有多少人有同他一樣的眼光。
書坊中的一個衣著不凡的小夥看到自己的老板身後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心中不禁有些疑問,長期在古書坊中做工,小夥子也有些許的傲氣,或許也是想在自己的掌櫃面前樹立一個忠心耿耿的印象,對著葉天大聲嚷嚷道:“哪裡來的鄉巴佬,這麽急,趕著去投胎啊。”
聽到那小夥計這樣的話,葉天也沒有搭話,一指點出,一道無形劍氣擊中那小夥計的左眼。頓時,那小夥左眼爆裂開來,鮮血如噴泉一樣對外湧出。
“啊!啊!”小夥計的慘叫不絕於耳。
“以指為劍,禦劍無形!”韓越看到葉天這一招無形劍氣,心中更是一驚,見多識廣的他已經猜出來面前這男子的身份——劍神葉天。
“小人古書坊第六代傳人韓越,見過劍神大人。新來的小夥計有眼不識泰山,求劍神大人莫要往心裡去,饒他一條狗命。”韓越看到事情已經這般,也顧不得那位受了重傷的小夥計,隻得倒地磕頭,求葉天手下留情。
按照這齊國的官製,這玉海郡的郡守乃是三品官製,燈火鎮的鎮長只是五品官製。而葉天則是齊王禦賜的錦衣大都督,二品官製。就連那玉海郡的郡守見到葉天都要跪下,尊叫一聲大人。
更何況葉天在這江湖上的地位何等之高。那韓越下跪喊一聲劍神大人,也不辱他古書坊坊主的身份。
“有眼不識泰山,那今天我就姑且廢掉你的一隻眼睛,再有下次,大羅金仙都難護你周全。”五年的靜心確實還是有些效果,如果站在這的是五年前的葉天,那小夥計的人頭早就已經落地了。天下第一的怒火,可不是誰都能承擔的。
“多謝劍神大人手下留情。”韓越見事態有些緩和,懸著的心也終於是放了下來。這小夥計是韓越的小舅子,平日裡仗著古書坊的名聲做了不少壞事,礙於面子,韓越每次都會偷偷的幫忙處理掉,只是這次這桀驁不馴的小舅爺踢到了鋼板,葬送了一隻眼睛。
“韓老板這裡應該有青山寺雲山留下的東西吧,那東西是我的,我要了。”
葉天直入正題,眯著雙眼上下的細細打量著韓越。韓越也不懼葉天如箭一般的眼神,一邊吩咐手下的人去請大夫,一邊清清嗓子,對葉天說。
“大人,雲山方丈的確在我古書坊寄存了東西,但寄存時隻說等他親自來取,大人如今說那是您的東西,小人確實有些左右為難。不如大人同雲山方丈一同前來,待小人與雲山方丈確認之後再將東西物歸原主。如何?”韓越雖然話語恭敬,但卻不卑不亢,圓滑之極。
“雲山已經死了,你要我帶一個死人來嗎?”葉天看著那俯身站在自己面前的韓越,語氣已經有了些許的不滿。
“雲山方丈如果已經圓寂,那不知可有何證明大人與那東西有關的物件,小人核實之後便可將東西歸還給大人了。”韓越依舊低著頭顱,沒有與葉天對視的意思。
“證明?今天我如果硬要帶那東西走,你能攔住?”葉天運起內力,厲聲質問,聲浪震得房梁的灰塵都飄落下來。
“我古書坊百年老店,講究的就是一個信譽。我等微薄之力確實不能阻擋劍神帶走那件東西,
但縱使是死,在下也會螳臂當車,拚死一搏。”在葉天的威壓之下,韓越竟然沒有絲毫的讓步,反而變得更加強硬了起來。 古書坊百年清譽,所選的接班人也都是心思縝密,且心志極堅之人。文人風骨,不畏強權,無懼生死,這才能拚的這份來之不易的名聲。
韓越深知高貴如葉天,必定不會動手殺他。事實也正如韓越所想的一樣,葉天武功高絕天下,脾氣秉性也是極為孤傲。
古書坊坊主雖算得上是一方人物,但在葉天眼裡,也不過是小嘍囉罷了,不屑與其動手。更何況一旦動手硬搶,他葉天一代劍神的名聲,豈不是要大受影響。
“如此,你隨我前去青山鎮。雲山死在那燕京的陰陽姐弟手中,他們口中有雲山的遺言,這可以證明那東西與我有關了嗎。”葉天也穩住氣息,不急不慢的出了個主意。
聽到葉天的回答,韓越喜笑顏開。本來他都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硬懟當朝錦衣大都督,這可是掉腦袋的死罪。沒想到葉天竟然沒有大怒,反而和他商討如何解決。
“既然有雲山方丈的遺訓,那當然可以證明那東西是大人您的。只是小人多問一嘴,這雲山方丈性格和善,為何會與那陰陽姐弟結仇。”韓越也順著葉天給的台階態度和軟了起來,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匹夫無罪,懷璧有罪。這青山寺雖然已經沒落,但青山寺中的秘密可是整個江湖都眼紅的。那有關青山寺創寺之初的十二秘技可算得上是次一等的寶書了。”
“大人說的極是,那雲山方丈的武功比起青山寺從前的那些方丈還是要差上一截的,那些秘技也確實算是至寶。”
韓越鑽研古書數十年,對這青山寺的來龍去脈甚是了解,一語就點出了問題所在。雲山常年鑽研佛理,荒廢了自身的武學修煉。青山寺的十二秘技也隻通曉其中的囚龍指和雲鶴步。
“這麽說你能跟我去趟青山鎮嗎,我去尋那陰陽姐弟來見你。”葉天心中盤算著,或許這雲山的死有些蹊蹺。按陰陽姐弟所說,他們是在雲頂宮襲殺的雲山。
而雲頂宮位於齊國至西之地,與青山寺相距足有八千余裡,按照雲山的腳力,從青山鎮走到雲頂宮起碼需要三年的時間。而陰陽姐弟說的襲殺雲山的時間是三年前, 也就是葉天在青山寺修禪的第二年。
葉天在心裡暗想著,那韓越也在考慮著葉天的提議。
這青山鎮雖說只有百余裡之遙,但韓越從小練的是那橫練的硬功,對輕功之類的可以說是一竅不通,而馬術韓越也只是粗通一二,如果想要他去青山鎮也只能走陸路,從官道上步行前去。如此一來,可能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到那青山鎮。
“大人,小人不擅輕功身法,馬術也是極為差勁,如果和您一同前去的話,只能步行走官道。”韓越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有些羞澀的對葉天說。
“無妨,你且去安排妥當,給我準備一匹好馬,下午出發。”葉天見韓越同意前去青山鎮,心中也是大喜。本身自己就是理虧,更不宜動怒發火,傷了自己的聲名。
“另外,準備一份齊國地圖,要詳備些的。”葉天也想趁著韓越去準備的時間裡好好的研究一下這雲山的死因究竟是什麽。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灰衣的小夥計拿著一張近人高低的地圖走來。
“劍神大人,這是掌櫃的讓我給您的齊國地圖,您且過目。”小夥拿地圖的手微微的有些顫抖,畢竟葉天之名太過於耀眼,嚇得他有點哆嗦。不過葉天也不在乎這些細節,接過小夥計手中的地圖,雙手一震,將地圖攤開。
“雲頂宮,玉海郡,這距離可能已經有了九千裡了吧。”古書坊的地圖製作工藝考究,地圖上的內容極其詳備,這也證實了葉天的猜測。
韓越的辦事效率極快,很快就安排妥當,隨時可以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