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李隆基登位時不過二十五歲,他見證了大唐幾代人的手足相殘,他認為問題的關鍵還是宗族掌權,如果朝堂能還權利於李氏以外的宗族,那麽大唐的命運一定能有所改觀。於是他重用了一批大宗族的有志之士,其中最有代表的就是張說。
張說是一個文韜武略集於一身的人,即便把他放在任何朝代都可以成為改天換地的奇人。而他背後的張家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家族,因為唐玄宗的信任,他也做到了舉賢不避親,像張九齡就是他最為推崇的族內胞弟;張斌就是他族內的侄子。
作為一個宰相,既有才華,又會用人,大唐在不到十年時間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這種改變讓滿朝上下對張相推崇備至,卻影響到了聖上對外族的看法。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聖上喜歡召李林甫進宮議事決策。李林甫也快馬加鞭的一路升遷,最後當張說大人彌留之際,李林甫已經和張九齡一樣變成了他的接班人。
於是兩個鮮明的陣營在朝堂上出現,一個是以李林甫為首的貴族派,另一個是以張九齡為首的世族派,他們無論是在朝政還是在招納人才上都非常不同。
張九齡主張休民養兵的王道政策,對外族侵略應以和為主,多實行結盟結親等方式;李林甫主張苛政治國的霸道政策,對一切邊關問題都以武力解決。
對於人才張九齡主張德才兼備,認為品德高尚是重要於能力之上的,因此這幾年不論是朝廷內的人才,還是朝廷外的江湖勢力都是挑選正直的人,尤其是各大名門正派人士,其中為首的就是刀門;而李林甫認為品德永遠不及能力來的實在,如果一個人各方面品質都好反倒不容易控制,因此在召集各方勢力時喜歡動用一些特殊手段,即便是名門正派的掌門他也喜歡用權利、金錢和女色等方式去讓這些人為自己所用,其中為首的就是劍門。
如今兩方勢力已經不論是朝堂還是江湖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甚至已經到了隨時撕破臉的地步。
說到這裡,二爺終於頓了一下,他似乎再讓我們幾個人消化他之前說的內容,又像是在思考下一步怎麽給我們解釋。
“上一次幽州劫取物資就是李林甫安排沈常青做的,為的是讓幽州節度使張守珪大人在戰場上失利,結果沒想到被我們兄弟破壞了,並且大哥康大山也在戰場上大獲全勝。
這一次李林甫又安排了人拔掉了張斌的艾山,而凶手正是張斌手下的副將李春。”
提到李春是叛徒,我突然意識到那次在賭場遇到杜浪,說不定賭場本身就是李春和沈常青接頭的地方。
我打斷了二爺的講述,將大哥討伐張斌和張斌派我送信的事情跟二爺說了一遍,然後又將兩封信的內容跟二爺描述一番。
二爺沉思了一會,然後對我說:“大哥一直是我們的人,他討伐張斌的事情一開始就跟我們說了。他當時只是奉命行事,而且當時他的家人已經被李林甫挾持,雖然最後我們失去了張斌,但是卻能讓大哥成功的打入李林甫內部。
這麽多年張守珪大人一直打壓大哥也是在給李林甫機會拉攏他,然後張斌的出現其實就是給李林甫暴露自己的機會,結果一切都在張說大人的計劃之中。”
“所以說張大哥一開始就是一步死棋,目的只是讓我們掌握確切的證據證明李林甫勾結了契丹和奚對麽?”我為張大哥的犧牲感到惋惜。
“可以這麽說。
”二爺默默的點頭。 “所以我們現在能扳倒李林甫了?”我又問。
“還不能,要等到掌握更大的證據。”這時候一旁的張大人開口了,他也為張斌的死感到難過,但是理智還是讓他冷靜的分析現狀:“我們還需要一個讓李林甫永遠翻不了身的鐵證。”
我無法相信,連勾結外族侵略都不能扳倒的朝廷首輔,還有什麽方法能讓皇上徹底放棄他呢?
此時一旁的王天虎開口了:“扳倒一個人的最好理由就是篡位。”
“什麽?李林甫要篡位?”我有點不相信。
二爺接過這個話題:“他現在不敢篡位,但是刺殺皇族重要成員的事他還是會做的。”
“那他準備殺誰呢?”我問到。
“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女兒——永穆公主。”二爺答到。
原來永穆公主已經被當今皇上欽點派往吐蕃聯姻,這是皇帝在位以來的第一次聯姻,也是皇帝最寵信的女兒,因此特派張九齡大人全權負責和親使團的所有安排。
“既然這次的和親是皇帝欽點,那李林甫應該不會從中作梗。”老七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在他看來涉及到皇族的事情一定不會有人亂來。
“事情沒那麽簡單。”二爺接著說:“這次張大人從皇上那裡爭取到的和親機會就是我們用李林甫勾結契丹和奚的證據換來的。之前我們唐軍和吐蕃打了數十年,尤其是近幾年吐蕃的戰事全是由李林甫負責,每年光花費在此的軍費就是國庫的三分之一,而且涉事地區的稅收有一大半還進了李林甫自己的包囊,因此這幾年國庫空虛,財政吃緊。
如果這次和親成功,我們大唐將省出一大筆軍用開支,但是李林甫的大部分收入也將不複存在。如此一來他收買人心的本錢也會不複存在,這就是他必須對和親使團下手的原因。”
聽到這我們終於明白這次來見張大人的目的了。
“張大人是希望我們幾個去保護公主順利到達吐蕃?”我開門見山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沒錯,我希望各位能通過這次的比試,成功當選公主的和親使團護衛隊員。”張大人也坦誠相待。
這時候五弟馬五突然開口:“什麽,比試?”
二爺告訴我們這一次為公主提供護衛人選,皇上命李林甫和張九齡各出一份名單,然後皇上要公主親自挑選最後的護衛人員。
“那我們的名單都有誰?”
我好奇的問,這是現在最關鍵的問題。
“根據公主對年齡和形象的要求,我擬了一份名單,你們可以看一下。”二爺把名單交給我們。
我拿過來一看,上面清楚的寫著:白玉樓,李正,諸葛觀,唐來,陶小飛,馬五,唐笑笑和關統。
這份名單我不覺得意外,除了大哥在邊關以外基本上都是我們這幾位兄弟,唯一一個不認識的李正我想應該是張九齡或者王天虎引薦的親信。
只是沒想到這次竟然沒有老六吳義,也許是看出我的心思,二爺解釋道他一直沒聯系上老六,只知道他曾經去過一趟唐門,在就沒有消息。
其實我也很奇怪為什麽一直沒有盼來吳義,難道是我讓他辦的事情出岔子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