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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在黎明之前呼喚我》番外304 遺忘日記
  11月13日

  理完明天可能會用到的東西,然後試著寫日記。

  與其說是突發奇想想寫日記,不如說是,有某種預感,預感接下來我會永遠消失在世界上……不,從明天開始,要發生一些不尋常的事。

  這本日記本,我是想留給後人看的。也算是一種,自我安慰吧。

  雖然我覺得沒有人會想看我這種一個不倫不類,每天腦子裡都是些亂七八糟東西的人的日記啦(笑)。

  嘛,就算如此,我還是要寫啦~

  因為是想留給後人,所以我會寫的比較詳細。啊,感覺已經不像日記了,算了,勉勉強強吧。

  庫索伊爾剛剛對我說:“你,真是悲觀主義呢……”他沒有說完,就跑掉了。我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他也知道我在想什麽,畢竟和我認識已經這麽多年了嘛。

  一切,早已命中注定了啊。

  既然是“別人”的“委托”,我不忍心拒絕,也就只能照做啦,哪怕,賭上我的性命。

  啊,對了,自我介紹。

  我,洛基,男,年齡嘛先保密,是一名高中生,生日是11月15日,好像是後天吧……這麽快又要老一歲嗎。

  剛剛提到的庫索伊爾,是我的一個朋友,和我住一起,除了是個男的……年齡,生日我都不知道。是個劍士,其他的,就以後再說吧。

  明天是春遊的日子,東西是早就準備好了啦,春遊也好,“那個”也好……

  看到這裡的“你”一定很奇怪吧哈哈哈,但是“你”肯定也討厭劇透吧~

  好啦,晚安。11月13日

  理完明天可能會用到的東西,然後試著寫日記。

  與其說是突發奇想想寫日記,不如說是,有某種預感,預感接下來……不,從明天開始,要發生一些不尋常的事。

  這本日記本,我是想留給後人看的。也算是一種,自我安慰吧。

  雖然我覺得沒有人會想看我這種一個不倫不類,每天腦子裡都是些亂七八糟東西的人的日記啦(笑)。

  嘛,就算如此,我還是要寫啦~

  因為是想留給後人,所以我會寫的比較詳細。啊,感覺已經不像日記了,算了,勉勉強強吧。

  庫索伊爾剛剛對我說:“你,真是悲觀主義呢……”他沒有說完,就跑掉了。我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他也知道我在想什麽,畢竟和我認識已經這麽多年了嘛。

  一切,早已命中注定了啊。

  既然是“別人”的“委托”,我不忍心拒絕,也就只能照做啦,哪怕,賭上我的性命。

  啊,對了,自我介紹。

  我,洛基,男,年齡嘛先保密,是一名高中生,生日是11月15日,好像是後天吧……這麽快又要老一歲嗎。

  剛剛提到的庫索伊爾,是我的一個朋友,和我住一起,除了是個男的……年齡,生日我都不知道。是個劍士,其他的,就以後再說吧。

  明天是春遊的日子,東西是早就準備好了啦,春遊也好,“那個”也好……

  看到這裡的“你”一定很奇怪吧哈哈哈,但是“你”肯定也討厭劇透吧~

  好啦,晚安。個世界的生命,它們形態各異,有的甚至和人長得差不多。

  “人心惶惶……”我輕聲感歎了一句,就又躺了下去。阿鎖看向我,臉上是驚恐和不可思議,問:“你不怕嗎?精靈社……”

  “反正也出不去啊……”我擺了擺手。

  這時,門口傳來了些許聲響,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先前的那位女性。她走到中間,看了一圈,說:“你們最好乖點,不然,死了就可惜了。你們的飯馬上就送過來,有什麽要求就向我們提,答不答應就是我們的事了。”

  阿鎖敲了敲牢籠的金屬柱子,道:“這裡是精靈社嗎?”女子似乎愣了一下,停了一會兒才回道:“對,這裡是精靈社。你們可能活不了幾天,好好度過你們最後的日子吧。”說罷,她就離開了。

  房間裡安靜了許久,阿鎖他把身子與我挨在一起,“我不會放棄的。”他這樣說。

  的確很快他們就送飯來了,夥食倒是不差,後來我們問了一些事,對方似乎是覺得我們也做不了什麽,就放任我們在房子裡隨意走動。

  整個房子的牆都很高,天花板是透明的。廁所倒是也有,有燈,有床,有簡單桌子和椅子,道具算是齊全。只是,有些無聊。

  大概是這個原因,所以這個下午過得額外漫長。

  夜色漸深,其他人都已接受現實,開始入睡。

  “這裡倒也不差,要是有些樂子就更好了。”庫索伊爾曾經這樣評論這裡。

  夜晚,睡眼朦朧中,我隱約看見了身影,於是醒了過來。

  “洛基。”閆鎖他叫喚著我的名字。我看向他,他已經整裝待發了。

  我注意了下周圍,已經很晚了,別人都已睡熟。

  “你要溜出去?”我不解地問道,對方可是恐怖組織啊,阿鎖他膽子這麽大?

  “因為那個人說:‘死了可就可惜了’,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隨便處死我們。”“那也只是‘應該’。”我把語氣加重了,“你這可是拿自己的生命進行賭博啊。”

  他下意識退了半步,或許是被我嚇到了,但他沒有退縮,說:“總比待在這裡毫無進展來得好。”

  真是拿他沒辦法,我可不能放著他不管。於是我站起身,問:“你要怎麽出去,撬鎖?”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多麽奇怪的方法啊……

  我們來到房子的大門前,不知道閆鎖從哪裡找來的鐵絲,他拿著在鎖孔裡搗來搗去,搗鼓了許久也沒有反應。

  我看著這扇門,邊上有一個顯示屏似的東西,上面顯示著一些特別的字符,我隨便點了個世界的生命,它們形態各異,有的甚至和人長得差不多。

  “人心惶惶……”我輕聲感歎了一句,就又躺了下去。阿鎖看向我,臉上是驚恐和不可思議,問:“你不怕嗎?精靈社……”

  “反正也出不去啊……”我擺了擺手。

  這時,門口傳來了些許聲響,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先前的那位女性。她走到中間,看了一圈,說:“你們最好乖點,不然,死了就可惜了。你們的飯馬上就送過來,有什麽要求就向我們提,答不答應就是我們的事了。”

  阿鎖敲了敲牢籠的金屬柱子,道:“這裡是精靈社嗎?”女子似乎愣了一下,停了一會兒才回道:“對,這裡是精靈社。你們可能活不了幾天,好好度過你們最後的日子吧。”說罷,她就離開了。

  房間裡安靜了許久,阿鎖他把身子與我挨在一起,“我不會放棄的。”他這樣說。

  的確很快他們就送飯來了,夥食倒是不差,後來我們問了一些事,對方似乎是覺得我們也做不了什麽,就放任我們在房子裡隨意走動。

  整個房子的牆都很高,天花板是透明的。廁所倒是也有,有燈,有床,有簡單桌子和椅子,道具算是齊全。只是,有些無聊。

  大概是這個原因,所以這個下午過得額外漫長。

  夜色漸深,其他人都已接受現實,開始入睡。

  “這裡倒也不差,要是有些樂子就更好了。”庫索伊爾曾經這樣評論這裡。

  夜晚,睡眼朦朧中,我隱約看見了身影,於是醒了過來。

  “洛基。”閆鎖他叫喚著我的名字。我看向他,他已經整裝待發了。

  我注意了下周圍,已經很晚了,別人都已睡熟。

  “你要溜出去?”我不解地問道,對方可是恐怖組織啊,阿鎖他膽子這麽大?

  “因為那個人說:‘死了可就可惜了’,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隨便處死我們。”“那也只是‘應該’。”我把語氣加重了,“你這可是拿自己的生命進行賭博啊。”

  他下意識退了半步,或許是被我嚇到了,但他沒有退縮,說:“總比待在這裡毫無進展來得好。”

  真是拿他沒辦法,我可不能放著他不管。於是我站起身,問:“你要怎麽出去,撬鎖?”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多麽奇怪的方法啊……

  我們來到房子的大門前,不知道閆鎖從哪裡找來的鐵絲,他拿著在鎖孔裡搗來搗去,搗鼓了許久也沒有反應。

  我看著這扇門,邊上有一個顯示屏似的東西,上面顯示著一些特別的字符,我隨便點了11月15日

  上午

  今天是我的生日

  早晨醒來,坐起,面對巨大而又熟悉的落地窗,我恍惚了一下。

  啊,回到這兒來了啊……

  一時間還有些難以適應。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然後那個人就進來了,我們兩個人四目相對。

  來人是牧肖,是突然出現在精靈社的人,不,最有可能的是一位人形精靈。

  “老大你回來啦……”他先開口了,我便回應著:“……嗯。”

  他站在門口似乎是呆住了,我說:“你還願意做我的部下嗎?”他回過神來,嘴角上揚,說:“當然,你可是我們的老大。”

  既然是牧肖說的,我也就信以為真好了,畢竟他從來就不曾對我說謊過。但社裡其他曾經的部下到底有沒有變心,就不好說了……

  在回來之前我有問過庫索伊爾,他當時回答我:只要是我手下的,你盡管放心,至於其他的……防人之心不可無。

  之後我讓牧肖今天幫我悄悄地打飯(想給那群人一個驚喜),並把閆鎖抓到我的房間裡來。

  後來聽說阿鎖他在路上很安分,他是不想有無用的犧牲吧。

  阿鎖來到我的房間,站在牆邊,牧肖走進屋坐在床上,他邊上還坐著庫索伊爾。我坐在椅子上,向阿鎖伸出手,說:“來玩個遊戲嗎?賭上你的性命。”

  啊,當然,我是說著玩的,不過對方似乎信以為真了……

  “洛基……沒想到你竟然是精靈社的人!”阿鎖他大喊著,我搖了搖頭,讓庫索伊爾打開空間。

  場景變化為王宮大廳。

  地上的紅地毯,牆上的獸頭掛飾,頭頂的壁畫。牧肖仰著頭感歎著:“伊爾君的空間不管看幾次都覺得神奇呢……”

  幾乎每一位人形精靈都有一個空間,空間的內容與精靈本身有關,大小與實力有關。庫索伊爾的稱號是“無冕之王”,他的空間就自然而然的是王宮了。

  阿鎖看著空間的變換,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愣在原地,“什,什麽?!”“這裡很安全,差不多也該把你的那隻精靈放出來了吧,IHMA的罌粟小哥。”

  他後退了半步,問:“為什麽你會知道……”我擺擺手,示意他走近點,回道:“我有我的情報網。啊,別站這麽遠啊。”

  “洛基,她已經來了,那個精靈。”庫索伊爾輕聲說道。

  刹那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花香,是薔薇。不知從何處飄落些許花瓣,花瓣匯聚成人形,化為一位女子。

  庫索伊爾站起身,走到我身旁,對著那位女子說:“許久不見,羅麗。”

  羅麗是庫索伊爾曾經的一位部下。

  羅麗彎腰向庫索伊爾微微鞠躬,隨後轉身朝向呆站著的阿鎖,說:“我是Lori,是先前與你簽訂協議的人形精靈。因為簽了協議,精靈是一定會服從命令的,只是……你真的要和那邊那個打?打不過,不對,不可能打過的!”

  我在一旁看著竟笑出了聲,庫索伊爾無奈地問:“喂喂,有這麽好笑嗎?”於是我便笑得更大聲,說:“沒想到你給人有這麽大的壓迫力,明明是一下子就能被食物給收買的人……”庫索伊爾聽了,瞬間大叫:“啊!不,不是!”

  昨天日記裡的最後一行字“想吃雞爪”就是這家夥寫的,笑。

  羅麗和阿鎖吵了一會兒便安靜了下來,阿鎖看向我,問:“你究竟想要這樣,把我叫道這種地方來,要我的命?”

  “精靈社從來不會沒有理由的處置任何一個人。”“IHMA可是人類為了針對你們而組織的軍隊啊!而我是IHMA的罌粟……”“是IHMA東亞分部科研組的新任副組長,也是目前為止最年輕的副組長。”

  “你明明清楚,我在對你們構成威脅……”“並沒有什麽威脅……我的話還不夠明白嗎?

  “我可以控制你的生死,但我不希望你死,因為你身上還有利用價值。我知道你不想背叛你的組織,想求一死,可是你活著,說不定還能有朝一日溜回組織把情報交給他們,但你死了可什麽也沒有了。另外,你對我,根本構不成威脅,請你注意這一點。”

  阿鎖低著頭,拳頭緊握,“作為精靈社成員的你為什麽會混在高中生裡面……這次襲擊事件是你策劃的嗎?”

  “前面一個問題你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後者,不是我策劃的。”

  牧肖無趣地用手撐著頭,歎了口氣,“老大你為什麽要選這個人?他……並不合適吧。”

  “……阿鎖,你信任我嗎?”我走下台階,試圖伸手去觸碰阿鎖,但他回避了,回:“我怎麽可能相信精靈社的人……”

  他咬著牙,是猶豫。雖然我不知道他在為什麽而猶豫……

  “阿鎖,你明明早就知道我是精靈社的人了,凡菲亞遺址的地理坐標都是你從我那兒偷走的,不是嗎?”

  他的瞳孔縮了縮,說:“原來你是故意的……你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

  “為了世界的未來……如果你非要得到答案的話,大概是這個答案吧。”

  “我,可以信任你嗎?”他皺著眉,緊握的雙拳,是顫抖的。

  “我願意把我的性命作為賭注……當一切都結束時,這個世界將變回正常的世界。”我低下頭,苦笑了一下。

  啊……我在說什麽啊……

  胸口難以抑製地疼痛……

  ……

  最後,阿鎖同意協助我,他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確認精靈社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組織。羅麗也再次成為庫索伊爾的部下。

  因為在空間裡是絕對安全的,這件事只有我們五個人知道。

  從空間出來後,也差不多到中午了,牧肖就先離開了。

  之前我感覺不對勁,是阿鎖他身上的精靈的氣息很弱,原來是IHMA那群人自作主張調整了精靈協議的內容,氣息是弱,但實力也弱,我就直接讓阿鎖把協議改了重簽了。

  姑且算是解決了一個麻煩。

  為什麽牧肖會知道我回來了呢……

  下午

  當牧肖回來時,已經帶著三人份的中飯來啦!

  為什麽是三人份呢,因為精靈是不需要進食,庫索伊爾是單純的喜·歡·吃而已。不過精靈裡也有例外,比如牧肖。

  “牧肖你真的是精靈嗎?”我曾這樣子問他,他眯著眼,只是對我笑。我猜不透他,他也無意回答我,於是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吃完飯,阿鎖竟然和牧肖玩起了撲克……

  我想著不能這樣散漫下去,就站起身問:“牧肖,有近幾年精靈社的活動資料嗎?”“啊……我之前一直有理。”“帶我過去。庫索伊爾,你待在這兒。”“好。”

  牧肖帶著我走小路到了他的房間,各種物品被亂七八糟地堆在地上和桌上,桌面上放著一台電腦。“你們的電腦……有網絡嗎?”“啊,網絡只有湖邊有,這裡沒有,怎麽了?我現在幫你把資料調出來?”牧肖說著大步向前一下子坐在轉椅上,然後按下了主機按鈕。

  趁著牧肖還在找文件,我幫忙收拾著房間。

  我撿起一本書,裡面夾著的一張紙掉了出來,上面印著我的照片,還有我的資料……

  唉?

  “老大!”突然有一個人大叫著我的名字,我定了定神轉過頭去,牧肖已經把資料打印好了。

  我站起身接過資料,然後就離開了。

  為什麽那裡會有我的資料,精靈社除了定期的遠征,應該不會去“地上”的啊……更別說搞到我的資料了……

  我可是為了不被他們發現特地跑了半個地球啊……

  難道是牧肖的能力嗎?應該不是……

  不對

  一直以來牧肖的能力到底是什麽啊……

  ……

  之後我就回到了房間。

  並從庫索伊爾那兒聽到了些情況,在我不在的期間。

  阿鎖一直盯著庫索伊爾看,嘀咕著:“洛基肯定是派你監視我……”庫索伊爾懶得理他就繼續吃東西,“隨你怎麽想。”

  羅麗端正地坐在邊上,說:“精靈離開契約者身邊太久就會存在消失,而王卻一點影響都沒有……真不愧是王。”

  “為什麽羅麗你叫他王?”“因為庫索伊爾他就是王啊……沒有為什麽啊?”“額……”

  庫索伊爾把最後一塊點心塞進自己嘴裡後,拿著叉子在空中畫了個圈,道:“阿鎖,你如果想逃的話可以在晚上哦~因為在晚上是沒有人值班的。只是嘛,我猜你是不會逃的,畢竟你連自己在哪兒也不知道,萬一外面是深淵呢~”

  閆鎖低下了頭,“你們這次是為了抓我嗎?其他同學你們要怎麽處理?”“不,你想錯了哦,他們是為了抓'人'而不是你哦。按以往的處理方法就是強製讓他們留在這裡打雜吧。”

  “你們要'人'幹什麽?”“你猜~”

  “啊,對了,之前那個叫……牧肖的叫洛基老大?洛基是社裡的老大?”“不是,他是一直以來社裡的副社,但是二十年前他溜走了,去了'地上'。”

  “嗯?”大概這裡阿鎖他沒聽懂吧,或者是在想別的事,之後就沒有追問了。

  之後我把社的活動資料看了一遍,和我預想的出入不大。再後面,阿鎖拉我打牌,就一直玩到入夜。

  吃過晚飯之後,我拉著阿鎖出去散步,伊爾在屋裡教羅麗一些“現在”的常識。

  入夜了其他人也差不多都去休息了,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外面。風夾雜著水汽撲面而來。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洛基,是精靈社的副社長,二十年前脫離組織去了'外面',現在被重新邀請回到這裡。”

  我背對著阿鎖。他聽著我的話,也說著:“我是閆鎖……那你真實年齡是多少?!”

  “差不多,五十幾了吧……”

  “哈?!”

  阿鎖大喊著,這也難怪,因為我的外表,不過是十六七歲的樣子。

  “我和庫索伊爾的平等契約使得我的身體一直維持在曾經的模樣,但是這個世界,已經物是人非了啊……”

  我不知道當時閆鎖的表情,只是他後面沒有繼續說下去。

  是啊,都四十年了

  這是我第五十八個生日11月16日

  上午

  啊

  啊!

  啊!!!昨天我生日竟然沒有人幫我祝賀QAQ

  明明之前還有阿鎖幫我慶祝的,怎麽回到老家就沒人幫我慶祝了呢(苦惱)……

  起來理資料的時候看到了一張小卡片,上面用精靈語寫著“生日快樂”。

  啊,是生日天使嗎……

  之後我又發現了一張紙,是弗蘭德給的。昨天晚上我和阿鎖出去玩,他正好回房休息,給了我這張紙,是今天上午的會議邀請函。

  當我把桌子理得差不多時,阿鎖也醒來了。

  “早上好,鎖,穿好衣服準備去開會。”“好……”

  沒過多久,阿鎖就開始大叫了,“哇這什麽衣服啊?!好看是好看,但實用性不高啊……設計者肯定是個女人。”

  我在一旁偷笑,這套衣服是正式場合的時候穿的,是曾經精靈社另外一位副社長設計的,伊笛安,就是設計者的名字。她也是我曾經喜歡的女性……

  “洛基?”“嗯?”“我頭一次看你露出這麽……的笑容,設計者是你女朋友嗎?”他挑了挑眉,語氣中能聽出只是在說笑,沒想到,竟然被他說中了。我愣了一下,用手抵住他不斷湊近的鼻子,說:“曾經是~”

  “啊?!後來分了?”“後來她去了世界的盡頭,就算窮盡精靈之力也無法到達的地方……”阿鎖聽著退遠了些,表情很憂傷,低聲說:“對不起……”我摸著他的頭道:“已經過去很久了,我已不再傷心,你卻在哀愁些什麽呢……走吧。”他注視著我,“……嗯。”

  之後我帶著阿鎖去食堂吃飯。周圍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畢竟是新人。

  接下來,就是會議廳。

  弗蘭德已經在門口站著了,我向他揮了揮手,並向阿鎖介紹著,“這位是弗蘭德,雷斯克·弗蘭德,精靈社社長。這是鎖(Suo),我的新跟班。”

  弗蘭德含笑點頭,示意讓我進去。

  會議廳不大,其他人早已就位,我看見牧肖在向我揮手,我的座位在他邊上。

  我坐下,阿鎖站在我座位後面。

  有些安靜,似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弗蘭德連忙介紹,道:“這位是洛基,重新歸來的精靈社副社長。”

  “副社長竟然是個人類……”“他為什麽一回歸就能坐上副社長的位子。”“他有精靈嗎?”

  耳旁都是一些碎語。

  我嘴角上揚,把背靠在座椅上,雙手放進褲袋,說:“羅麗,讓他們安靜點,這還怎麽開會。”

  羅麗顯出人形,拿著手槍,砰!地朝天花板開了一槍。座位上的那些人或許是被嚇到了,但是,這還不是恐嚇。

  等別人都緩過來發現“什麽都沒發生”時,“洛基先生,一來就下毒手,不太好吧。”只聽一個文弱的女聲傳來,我看過去,是一位優雅的女士,一位人形精靈。我曾經和她關系還算不錯,她名叫蒲洛伊。

  我一隻手撐頭,邪笑,道:“這群蠢貨裡面只有你察覺了?”蒲洛伊搖了搖頭,笑道:“呵呵,你把控得這麽精細,除了我這種上過當的,誰會感覺到呢?

  “在空氣中摻和微量的靈力毒素,並收集剩余的靈力,會議開始幾分鍾後,我們都會不省人事吧。但這場會議可就沒幾個人了啊。”“人少點,意見可以統一,不是嗎?”

  我說是這麽說,但事實上已經製止了這樣的行為。畢竟我只是來開會的嘛。

  有些人聽著,聽懂了我和蒲洛伊的對話就投來恐懼的眼光,沒聽懂的還是一臉懵逼。

  之後的會議就按流程進行,講了目前幾個項目的進展和接下來的計劃,其實弗蘭德是想讓我了解組織。

  整個會議我都沒發言,就聽他們說。

  順便一提,精靈社的官方語言是英語和精靈語。阿鎖的英語應該是不錯的,畢竟是IHMA的人嘛,但精靈語就不知道他了不了解了。

  會議過後,弗蘭德說要帶我參觀,但被我拒絕了。

  於是我們直接回到了房間。路上,阿鎖他問我:“剛剛那個是誰的能力,那個什麽靈力毒?不是羅麗乾的吧。”

  “靈力毒。靈力就是精靈之力,精靈運行所需的一種東西,靈力對於精靈,就像氧氣對於人類,懂了嗎?有些功課……下午再給你上吧。

  “至於那個毒,的確和羅麗無關,是我故意的。”我一邊說一邊偷笑,阿鎖認真的樣子有點可愛。

  “是庫索伊爾?”“不,是鶯。”“誰?”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橄欖的味道,還有些許路邊野花的香氣,從我的外側出現了一個女孩,滿面春風地看著我說:“現在才介紹我呀~”

  沁毒蝶語——鶯

  外人看來她可能是個天真的小孩子,美麗蝴蝶變化成的精靈,但事實上,是用毒的能手。

  我牽起她的手,答:“你不是之前嫌麻煩嗎?”“啊……那倒是。”她尷尬地回應了一句。

  回到房間,在日歷表上標了下行程,還算清閑,先是把“人”的事情處理掉,一周後是“遠征”……

  做好時間表,肚子也差不多餓了,去食堂吧。

  吃了飯再次開始寫日記。

  精靈社的成員有五分之四是人類,其余的都是人形精靈,普通的精靈比如先前提到的紫晶犬則不算在內,如果算上它們的話,大概只有五分之一是人類吧。

  精靈是不需要大量進食的,所以他們並沒有固定的三餐,會去食堂的也就人類(還有牧肖)。中午的時候我讓庫索伊爾帶羅麗去了,鶯則還是跟在我身邊。

  因為阿鎖問起我,所以我就在這裡(日記本上)也寫一筆。

  嘛,也不知道後世會變成什麽樣,這本日記本既然是個後人看的,那就按照現在被“地上”所公認的說法說明一遍吧。

  精靈,是一種新生物種,從何而來,目的為何,都一概不知。他們有著自己的意識,有著不同尋常的能力。而人形精靈是精靈中的特殊存在,他們有著自己的人格,因為契約而聽命於人。

  在精靈出現之前先存在的是精靈社。

  精靈社的建立者是三個人,我,洛基,去世了的那位,伊笛安·格林,還有現在的社長,雷斯克·弗蘭德。

  弗蘭德一次偶然,在深山裡發現了一個洞穴,洞穴像是人工開鑿,洞口的一些岩石像是別人故意設置的落腳點。

  洞裡有些人生活的痕跡,但是又有些詭異,好似現代人所留下的。往洞部深入,就能發現記載著精靈的壁畫……

  然後他就和伊笛安開始了研究,再之後,他們遇到了我,能召喚出人形精靈的人類。

  如果這樣看來,精靈社似乎也沒幹什麽,也不過是考古研究啊。

  後來,隨著對舊文化的解讀越來越透徹,他們發現,使用活人進行召喚,似乎召喚出人形精靈的概率更大些……

  當然,他們並沒有怎麽乾,迄今為止唯一一次活人召喚是三十三年前伊笛安將自己作為材料進行召喚,她將自己貢獻給了世界,世界留下了海蒂……

  關於海蒂,下次她出現了再做介紹。

  精靈社與人類劃清界限是因為其他的一些事。

  當時精靈社還只是個小組織,他們的研究也都是公開的,最先發現的都是一些小動物,羽兔,蒲靈等,最大的精靈也不過是有中型犬類這麽大的紫晶犬。

  直到我召喚出了庫索伊爾,有人格的精靈,無冕之王。

  政府發現有些不對勁,並進行了一番調查,庫索伊爾雖是初醒,但他的實力,卻足以毀滅一座城。

  於是政府要求將精靈劃入政府管轄范圍,但是被當事人庫索伊爾拒絕了。

  “爾等有何資格管轄吾等生靈?契者與被契者之系為契約所聯結,爾等隻為己之私利而濫用職權,螻蟻耳”

  他當時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如果要縮短點,就是“你又沒給我報酬,我憑什麽聽命於你。”這種意思。

  於是政府就打算武力鎮壓。什麽武力鎮壓啊,對於庫索伊爾不過彈指間就可覆滅的事……於是就被通緝啦。

  雖說是通緝,但當時我們也算不上逃亡,因為他們抓不住我們,抓住了,我們也能逃走。

  後來我們的勢力越來越大,人類建立了專門對付精靈的組織,也就閆鎖之前所屬的組織,因為名字太長了,一般都叫IHMA。

  就算建立了組織,人類依然敵不過精靈。紫晶犬有著堅硬的外殼,普通的槍根本無法傷他們分毫,長得就像個毛球的蒲靈則能混淆敵人視野。

  總之,人類就是打不過精靈。

  我差不多在精靈社待了二十年,某一次行動,我溜走了。

  我離開前其實有和弗蘭德暗示過。離開後我去了深山,最初弗蘭德發現精靈遺址的地方,我在山裡晃了好幾年,然後,我遇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對我來說很重要,是改變了我的人。不過她和精靈沒什麽關系,我和她一起旅行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最終還是分別去了各自想去的地方。

  然後我就去了城裡生活。

  在我做閆鎖同學的這段時間裡,我得到了新遺址的情報,後來那個遺址被叫做凡菲亞遺址。我故意把情報透露給了阿鎖。

  我本以為他們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研究出來,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成果。

  “精靈,文明,遺址,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麽啊?”

  據庫索伊爾所說,他曾經生活在一個比現在靈力還是充裕的世界,人與精靈是平等的,契約是信任的證明。

  但是後來,發生了大戰,原因為何,他並沒有關心這個。庫索伊爾帶著他所建立的組織輾轉於各個戰場,尋找著拯救世界的希望。

  精靈依靠靈力而活,這個先前說過,精靈使用能力,則會消耗靈力,世界會自己回復靈力,死去的精靈也會化為靈力回歸世界。

  大戰時精靈無限消耗靈力,精靈的生存出現了危機,消耗與供給失去平衡。最終,世界崩壞了。

  庫索伊爾如此敘述著,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卻又指不出來……總之是精靈文明被時間的沙粒所掩埋。

  如今我回到了精靈社,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至少我不會後悔。

  弗蘭德在昨天晚上對我說了他的目的,重鑄精靈文明的輝煌,為人類帶來進化。

  我並沒有回答他什麽,他有他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無非是相互利用罷了。

  隨便一提,精靈語就是精靈遺址所用的語言,是精靈的通用語。

  精靈可以與部分人進行心靈交流,但要真正的溝通,就得學契約者所用的那個語言。所以我剛和庫索伊爾認識時,他經常說些奇怪的話……

  一個下午我都在給阿鎖介紹這些東西,還有教他精靈語,牧肖偶爾有跑過來玩。

  其實介紹這些也是給一個星期後的“遠征”做準備工作。

  精靈社平時一直都躲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定期會回到“地面”上來獲取一些必要的物資,這就是“遠征”。

  明天好像可以見一下之前一起被抓來的同學。

  總之,先睡了,各位晚安。11月17日清晨

  醒來之後穿好了製服。

  阿鎖還沒醒來。

  之前忘了說,第一天來時的那個女性指揮官的名字叫品紅,是位人形精靈。她似乎可以變成別人的模樣,之前我也差點被她騙了,沒有認出她是精靈。

  我趁著天色漸亮,溜去了先前被關的小房子。

  大家看樣子似乎沒什麽大礙,這幾天也漸漸適應了嘛。

  這次精靈社去地上抓人類的目的,我先前還只是猜測,但昨天下午開過會之後,我就肯定下來了,是為了歌祭,為了海蒂,因為海蒂要醒來了。

  海蒂是當年伊笛安豁出自己的命喚出的精靈,外貌大概像故事書中的人魚。她可以控制自己接觸到的水。

  聽起來似乎也沒什麽,如果人類能夠控制她的話。伊笛安究竟是如何召喚出海蒂的,事實上我並不清楚,那個時候她一直都一個人做研究,哪怕是弗蘭德也不能干涉。

  海蒂剛來到這裡時,性格還是很溫和的,人與之交流還是可以的。但是有一天,她性情大發,開始肆意的破壞,當時造成了巨大的損失,無論是對於世界還是精靈社自身。

  當然,對於世界來說,他們隻覺得“精靈社又在搞實驗了”,然後怪罪於精靈社,明明精靈社自身也有巨大損失,大量人員,精靈的暴走,以及部分資料的損毀。

  精靈社十分苦惱,最終決定,讓海蒂陷入沉睡。沉睡的方式,是唱催眠曲,由沒有沾染靈力的人類唱出古老的靈曲。

  嘛,我覺得海蒂的暴走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我不知道,就算我現在也不清楚為什麽會這樣,只能有一些猜測。

  為什麽不把海蒂與水隔離呢?因為精靈社的基地在海裡啊……沒有海蒂,精靈社可無法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

  海蒂是個關鍵。

  我漫無目的地在草地上行走,然後我看到了熟人,弗蘭德。

  他應該是看到了我才出來的。

  他走上來與我搭話。

  “你之前就很喜歡在湖邊走動。”他衝我笑著,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答:“因為庫索伊爾一直很在意海蒂。”

  “……是嘛……”

  他是想說伊笛安的事嗎?

  “海蒂啊……歌祭大概定在明天,之後這些人類應該會被強行留在這裡。”弗蘭德並沒有提起伊笛安。

  我看著平靜的湖面,湖邊生長著些蒲公英,但是並沒有開花。“直接放他們回去吧,如果消去記憶,他們也無法挖掘出什麽情報來。”

  “嗯?你莫非心軟了?”弗蘭德棕色眼眸眯起,折射出寒光,他在懷疑我。

  “因為沒必要吧,人類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精靈的,地上的政府也一直都乖乖的,不是嗎?他們根本就沒有反咬我們的能力。”

  “這可不能太自信……”弗蘭德似乎面露難色,“IHMA他們,發現了新的遺址。”

  “不在我們的地圖上的遺址?為什麽你會知道。”“先前我在裡面安插了間諜。據說,有另外一份地圖。”

  “……那可就麻煩了。”事實上這件事就是我告訴IHMA中的一個人的,關於另外一份地圖。

  “他們會掌握精靈的召喚方法的,缺的只是時間……”

  看來他並沒有發現鎖是IHMA的人。

  “你怕他們用精靈與我們相鬥嗎?”

  “算是吧。”他苦笑了一下,又道:“洛基,你覺得精靈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工具?朋友?神明?”

  “朋友吧……”我沒有想很多,其實我很想選“神明”這個選項……

  我看向他,等待著他的答覆。

  他雙拳緊握,答:“比起朋友,他們更像是神。為什麽他們會消失於世,他們明明懷有超前的力量。既然重新出現於世,他們必將給世界帶來革新!

  “和我們一起創建精靈社的你一定明白的吧!它們是不受世界規則影響的至高存在,是違背一切定律的神創之物!啊,如此高貴的他們竟然要與無能的人類同行,真是可悲啊。”

  他如此說著,難以想象,這樣的人曾經竟然是位科學家。

  ——

  “科學家依賴於現實。我本以為他們如果發現了精靈——這個世界規則外的規則,應該不會沉淪於其中……嘛,也對,突然間發現自己曾經的信仰在那玩意面前全都不複存在,除了崩潰,也只有癡迷了吧。”

  曾經有人這樣說過。

  ——

  “弗蘭德,你的目的是什麽?”我皺了皺眉,風呼嘯而過,夾帶著“沙沙”聲響,天色漸亮,湖面一處粼粼波光。

  “為人類社會帶來革命。”

  陽光照射在他身上,他淺色的頭髮顯得熠熠生輝。

  他這樣說著,眼中是遙遠的未來。

  但那不是我眼中的未來。

  “那就這麽定吧,放他們回去。”弗蘭德的話語留在風中,並且遠去。

  ——

  當我回到房間時,阿鎖已經醒來了。

  我嘴角上揚,道:“早。”

  他看著我,似乎有些倦意,淡淡地說了句:“早,沒想到我已經是精靈社的成員了啊……”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是必要的棋子,我也很無奈把他牽扯進來……

  我想了好一會兒,答:“你可以隻做我的部下,而不是精靈社的成員……”“這有什麽區別嗎?”

  我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

  他看我沒有回答就轉移了話題,

  “今天有什麽安排嗎?”

  “23日的遠征,弗蘭德打算讓我帶隊,主要的幾個人員由我自己來定。”我扭頭注視著他,問:“你有在意的人嗎?”

  他的視線看向別處,說:“遠征,就是你們精靈社平時去城裡待六天,然後要點物資對吧……”我點了點頭。

  他一臉不屑,“我能認識幾個人……那個弗蘭德倒是很信任你嘛。”“不,這是考驗,他在揣摩我到底還是不是之前的洛基。”“嗯?那還給你職位?”

  我搖了搖頭,苦笑著,“我現在手裡光有職位沒有人心,又能乾點什麽呢?”

  “……所以我們今天是去一個個見一遍?”“不,其實只要去見幾個人就行了,況且,已經有人自己上門來了。”

  緊接著,就是敲門聲,阿鎖一臉疑惑地過去把門打開,一個人就從門外飛撲進來,並喊著“老大!”

  來人是牧肖。

  我一閃身躲了過去,然後他就撲到了床上。

  “牧肖你這次遠征想要些什麽?”他在床上翻滾,一邊抱怨一邊回答道:“唔,遊戲機!聽說出了新的類型,很想試試。”“是嘛……每次你都有參加遠征啊。”我雙手叉腰,大概明白了。

  他撓了撓頭,“畢竟遊戲只能自己去買,要買啥只有我知道啊。”“……牧肖,今天陪我們倆去'家訪'吧。”“啊?家訪……行啊。”

  然後我們四位就出門了,還有一位是鶯。

  首先是去見蒲洛伊,畢竟她曾經和我的關系就很好。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淑女,溫和文靜,房間裡和過去一樣,全都是書。我的到來似乎在她預料當中。

  我們四個進到了房間裡,鶯不悅地吐了吐舌,她和蒲洛伊以前就關系不好。牧肖就像來到了自己家一樣玩了起來。我坐著有些按捺不住,“蒲洛伊……”

  她含笑看著我,“嗯?怎麽不說話了。”

  “……突然意識到你應該不會參加遠征吧。”“……之前一直都沒參加過,如果你這次願意帶上我,我倒也很高興。”她衝我笑了笑。“要來喝點茶嗎?”

  我立刻起身,答:“不了,還要去找別的幹部……蒲洛伊,你在尋找什麽?”

  “……為什麽這麽問?什麽尋找?”“你是蒲洛伊,自存在便有著自我意識的特殊的精靈。我總覺得你的存在是在尋找什麽東西。”“你已經確定我絕對站在你這邊了,因為我是‘流離箱庭’的成員……”

  “因為你和庫索伊爾有契約關系。”我打斷了她的話,“但我想知道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她仰頭看我良久,忽然開始捂臉笑了起來。

  “我想知道世界的真相,我們,精靈,存在的意義。”

  我嘴角上揚,淡淡地回道:“嗯。”

  之後我們便閑聊了幾句離開了。

  在去找下一個人的路上,我們遇到了品紅。品紅並不是幹部。

  我與她擦肩而過,她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前方。

  “那個貓娘好奇怪啊……”鶯在一旁嘀咕著。閆鎖鎖在一旁點了點頭,過了會兒說:“我剛知道精靈這種存在的時候,想象到的就是她這種……聽從命令並沒有多余舉動的人偶……”

  “喂!”一聲呐喊瞬間把鎖炸到了,他轉過頭,看向發聲源——鶯。

  鶯鼓著腮幫子,草綠色的眸子竟有些刺眼,“你可是羅麗的契約者,竟然說出這種話!”

  阿鎖被嚇得愣是退了一步,低聲道:“只是過去啦……”

  鶯正準備衝上去,牧肖一把抱住鶯的腰,說:“別意氣用事了。鎖他知道這樣不對了,就別追究了,庫索伊爾自己都沒說什麽,你就別叫嚷了。”

  “人偶,羅麗,庫索伊爾……這些有關聯嗎?”阿鎖被這一系列的話題弄得摸不著頭腦,其實羅麗是庫索伊爾曾經的部下。

  我從一旁插話,“牧肖你在來精靈社之前並不認識庫索伊爾吧,沒想到你還挺了解他們的嘛。”

  他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擺了擺手,“不不不,只是略有了解……”

  他是在推脫。牧肖的事,先放一放吧……

  ——

  精靈,曾經就如阿鎖想象的那樣,如人偶一般服從命令,這是最初版的契約要求——絕對服從。

  不知從何時起,他們開始有了意識,開始崇尚人類的生活。他們奮起反抗,中間我不太清楚。

  後來就變成了現在這種契約,平等契約,如果一方打破協議,另一方就能立刻感知到。順便一提,平等契約是弗雷德直接從遺址上抄下來的,其他的契約並沒有被流傳下來。

  而之前提到的鎖與羅麗,也就是IHMA現在所用的契約,也是平等契約,不過內容略有調整。

  然後我們一行人去找下一位幹部。

  ——

  路上,鶯一直嘟著嘴,阿鎖也愁眉苦臉的,牧肖倒是一直在一旁安慰他。

  我們來到了一處草坪,在住宅區的巨大建築之間的一個小庭院。一位老婦人坐在輪椅上,欣賞著一旁的茶花。婦人頭上別著隻白山茶。

  “可娜。”我說出聲,這是白山茶的名字。

  婦人轉過頭看向我,臉上還是那般的笑容,和二十年前一樣。

  “歡迎回來,小洛基。”她如此說道。我笑答:“嗯,我回來了。”

  我是比較反感弗蘭德叫我小洛基的,但她庫娜麗雅的話,我是不介意的。

  阿鎖從我身後走出,我便向他介紹道:“這位是庫娜麗雅,也被稱為‘茶花女’,是法國人,是精靈社最初的幾個成員之一。”

  他聽著,似乎覺得有哪些不對,問:“但您剛才說的是英文吧。”庫娜麗雅抬手笑說:“因為英語和精靈語是社裡的通用語嘛。不過精靈語,我不是很熟練。”

  她眉尾下揚,似乎是不好意思,我擺了擺手,“事實上鎖他現在還沒學會精靈語。”“哦?這麽說……是新找的部下?你曾經可是說過‘我不需要無能的部下’的。”

  我聽了一驚,有些羞愧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說:“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倒的確是剛被我拖來的,大概到現在都還不樂意吧。”我回頭看了眼鎖,他聽懂了剛剛的對話,一臉的不滿。

  可娜(庫娜麗雅的小名)伸手從茶樹上摘下一隻白山茶,送給我,並說:“二十年,你也改變了呢,是交到朋友了吧。”

  我接過花,答:“嗯。”

  “曾經的你,可不會有這麽溫柔的表情啊。”她露出了欣慰地笑容。

  之後我們又聊了很多,她說精靈社二十年來的變化,我談我在外面的經歷,雖然不是全部。鎖一直在邊上聽著。

  離開之後,阿鎖在好奇心驅使下開始詢問我的事,“洛基你以前是什麽樣的……?”“你為什麽會問我本人啊。”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這種不應該是問對方身邊的人嗎?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繼續說:“……問誰?你的精靈庫索伊爾?牧肖?社長弗蘭德?”“……除了弗蘭德,你都可以去問問。你這麽一說我還挺好奇他們的反應的。”

  “喂……”“你如果知道了,可就無法擺脫我了。”我這是在提醒他,因為我和他並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他驚異地看著我,停下腳步並低下頭思考。當他再抬起頭時,卻是堅定的目光,道:“……洛基你一直讓人捉摸不透,你的想法,你的世界……不過我既然被你選做一位(感覺隨時都可能會背叛你的)部下,你肯定是相信著我的……既然如此,就不要自己一個人把事情掖著啊。”

  聽他的話語,我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被他說中了,我為了他,的確是下了點功夫的,只是……“為什麽不覺得我只是把你當成一個棋子,一個利用完就拋棄的棋子?”

  “有人會把自己五年的時間花在一個棋子上嗎?如果你真是這樣的話……那就算我倒霉咯。”

  他如此回答,我一愣。

  野草翻湧,夾雜著海氣,似乎是快要“下雨”了。拽在手裡的山茶枝溢出一種不知名液體,帶著植物的清新,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呵……你這部下是要下克上嗎?”我輕笑一聲繼續前行,或許,那也是我對自己的嘲諷一笑。

  回到房間沒多久,外面開始下雨了,明明並不是容易下雨的時候……不過似乎聽牧肖說,我不在的二十年,下雨的頻率變高了,真是奇怪啊。

  如果我現在告訴阿鎖…精靈社所處的位置,他會想著怎麽把這一情報告訴他原本的組織,即IHMA,嗎?

  ——

  我,閆鎖,庫索伊爾,羅麗,鶯,牧肖,六人待在我的小房間裡,窗上響著輕躍的雨聲。

  我記得牧肖的房間似乎更大些來著……?

  剛才出去逛時久發現,後來建起的房子都比舊的要大些……早知道向弗蘭德要個給阿鎖的房間了。

  說回正事,之後我們幾個人分享了一下情報。雖然主要是牧肖說,我聽。

  之後我就開始思考遠征的人選,鶯和庫索伊爾都消失去休息了,羅麗說想了解新環境,就陪著阿鎖和牧肖在邊上玩棋。

  精靈社除了社長弗蘭德,副社洛基(就是我),地位最高的就是七幹部,其中人類有庫娜麗雅,加西亞,依蘭,精靈有蒲洛伊,牧肖,灼岐,露西。

  蒲洛伊是輔助類的精靈,能聽到一定范圍內植物的言語,並能操縱他們。看起來似乎和羅麗差不多。

  羅麗的能力其實是操縱形似玫瑰的靈力集合體。不過,她的武器——黑葉槍上就能看出些奇怪之處,她是人為創造的精靈人偶,那副巨大的形似羽翼卻由紡織品構成的翅膀也能說明這一點。她的精靈核心是人造精靈石。

  精靈石這個詞我似乎先前沒有提到過,若要解釋,大概得從精靈的起源說起。

  ——

  四十多年前我們剛接觸精靈時,我們是先發現了精靈文明的壁畫。在那些壁畫之中,大部分都記載了一個儀式,那就是精靈的召喚儀式。

  大概是還挺好奇他們的反應的。”

  “喂……”“你如果知道了,可就無法擺脫我了。”我這是在提醒他,因為我和他並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他驚異地看著我,停下腳步並低下頭思考。當他再抬起頭時,卻是堅定的目光,道:“……洛基你一直讓人捉摸不透,你的想法,你的世界……不過我既然被你選做一位(感覺隨時都可能會背叛你的)部下,你肯定是相信著我的……既然如此,就不要自己一個人把事情掖著啊。”

  聽他的話語,我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被他說中了,我為了他,的確是下了點功夫的,只是……“為什麽不覺得我只是把你當成一個棋子,一個利用完就拋棄的棋子?”

  “有人會把自己五年的時間花在一個棋子上嗎?如果你真是這樣的話……那就算我倒霉咯。”

  他如此回答,我一愣。

  野草翻湧,夾雜著海氣,似乎是快要“下雨”了。拽在手裡的山茶枝溢出一種不知名液體,帶著植物的清新,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呵……你這部下是要下克上嗎?”我輕笑一聲繼續前行,或許,那也是我對自己的嘲諷一笑。

  回到房間沒多久,外面開始下雨了,明明並不是容易下雨的時候……不過似乎聽牧肖說,我不在的二十年,下雨的頻率變高了,真是奇怪啊。

  如果我現在告訴阿鎖…精靈社所處的位置,他會想著怎麽把這一情報告訴他原本的組織,即IHMA,嗎?

  ——

  我,閆鎖,庫索伊爾,羅麗,鶯,牧肖,六人待在我的小房間裡,窗上響著輕躍的雨聲。

  我記得牧肖的房間似乎更大些來著……?

  剛才出去逛時久發現,後來建起的房子都比舊的要大些……早知道向弗蘭德要個給阿鎖的房間了。

  說回正事,之後我們幾個人分享了一下情報。雖然主要是牧肖說,我聽。

  之後我就開始思考遠征的人選,鶯和庫索伊爾都消失去休息了,羅麗說想了解新環境,就陪著阿鎖和牧肖在邊上玩棋。

  精靈社除了社長弗蘭德,副社洛基(就是我),地位最高的就是七幹部,其中人類有庫娜麗雅,加西亞,依蘭,精靈有蒲洛伊,牧肖,灼岐,露西。

  蒲洛伊是輔助類的精靈,能聽到一定范圍內植物的言語,並能操縱他們。看起來似乎和羅麗差不多。

  羅麗的能力其實是操縱形似玫瑰的靈力集合體。不過,她的武器——黑葉槍上就能看出些奇怪之處,她是人為創造的精靈人偶,那副巨大的形似羽翼卻由紡織品構成的翅膀也能說明這一點。她的精靈核心是人造精靈石。

  精靈石這個詞我似乎先前沒有提到過,若要解釋,大概得從精靈的起源說起。

  ——

  四十多年前我們剛接觸精靈時,我們是先發現了精靈文明的壁畫。在那些壁畫之中,大部分都記載了一個儀式,那就是精靈的召喚儀式。

  大概是並不是重點,如果你們這邊哪天召喚出了像蒲洛伊這樣擅長偵查的,靈力構成的結界立刻就會被發現。”

  “這不是普通的結界?”他懂了。我看著略帶疑惑的阿鎖,歎了口氣。他能明白我話裡的意思就已經很好了,真正的原理,又有誰懂呢?而我活到現在,以及現在的所作所為,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些……

  “……鎖,世界是由‘規則’構成的。與精靈,靈力相關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僅是其存在,便給我們的社會、文明帶來巨大的變化。而這個結界,也不過是‘規則’的一點小小運用。”

  他撓了撓頭,似懂非懂地吐槽:“像老爺爺會說的話啊……你也確實年紀不小。反正就是靈力之外的什麽奇妙物質構成的?”

  “對。我花了兩年時間去理解這個世界……”在明白了很多之後再回頭想想,這個世界其實很簡單,卻又很複雜,宛如蠶繭,展現出複雜的花紋,卻不過是一根絲罷了。

  “啊,反正就是很重要對吧,這個湖裡的結界對於你們精靈社。那你為什麽還要問我要不要來,不應該理所當然丟下我嗎?”阿鎖他不喜歡聽大道理,看我自言自語陷入沉思也有些不悅。

  我理了理思緒,再次站起,轉身看向鎖,淡淡一笑,“因為我覺得帶上羅麗可能會方便很多。”

  緊接著身後傳來了強烈的流水聲,光是看著地上的影子我便知道,海蒂出現了。我再次回頭,見那湖水上湧並形成高於地面四五米的水柱。

  水柱的最上端,是一隻似人的生命體,上身與人無異,長發的末端化為液體與水相連,眼角是一些淺藍的鱗片,沒有耳朵,身著白色的紗狀衣物。而下身則是修長的魚尾,尾鰭經光反射出絢麗的色彩。

  如水色的淺色眼眸,藍中青。

  是與她的契約者一模一樣的瞳色,純潔透徹……我也為這般的眼睛而傾倒,為了站在與她平等的地方而回到此處。

  “這就是海蒂啊。”

  閆鎖的聲音打散了我的雜思,我側回身,答:“對啊,這就是海蒂,精靈社曾經的副社——伊笛安的契約精靈,縱水的人魚歌靈。”

  這時,阿鎖一愣,猛的皺眉轉頭問我:“她會不會打我們,你們不是說她不可控嗎?”他驚恐的表情讓我覺得有些有趣,“你看她是要打我們嗎,海蒂除了我和庫索伊爾也不認識幾個人了,哪怕是弗蘭德遇到她,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襲擊過去。”

  因為她本就不怕麻煩,而且被悲傷與絕望所充斥也不會考慮本身行為的後果……

  “Lowell……”一股縹緲的聲音於空中飄蕩。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了已經,還要再麻煩你一段時間了……能幫我打開結界的門嗎?”對方不再發聲,就是點了點頭,湖岸邊的水逐漸退開,形成似階梯的地面,一直向下,看不清其末端。

  於是我讓鎖把羅麗叫了出來,然後與她一起走下來了樓梯去修那年久失修的玩意兒。

  ——

  在我們修結界期間,湖邊發生了一些事。

  我們離開之後,海蒂也化成水消失在湖中了。湖邊就伊爾與鎖兩個人。阿鎖無聊地坐在了草地上,此時,一股熱流如箭般襲向他,然後被徽章上覆蓋的守護技能抵消了。

  熱流的來源處,是一人一狐。那人有著一頭深色卷發,臉上是驚異的表情,身著的長褂表明他是科技部的人。旁邊的狐狸,雖像狐狸,但怎麽想也應該覺得是隻精靈。

  “我還奇怪這中心湖地區怎麽靈力匯聚,原來是有人搞鬼。”那人用手抓了下頭髮,然後微微皺眉繼續說:“你……好像是那個新來副部的手下?你的上司呢?”

  阿鎖十分不爽,莫名其妙被襲擊,當他想要說些什麽,卻被伊爾攔下了。

  “弗蘭德讓我們對結界進行維護,與你無關吧。”伊爾果斷地答覆著。他阻攔鎖的意思大概是沒有什麽後果,便不要再追究了吧。對方不是什麽簡單的人。

  “他是誰?”“科技部部長加西亞。”湖邊的一人一靈竊竊私語著。

  “似乎聽之前的人說過,只有兩個人能控制海蒂,一個已經去世了,還一個離開了。沒想到就是那家夥,真想把他抓來研究研究呢。”明明只是個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加西亞臉上的邪笑與話語卻讓鎖害怕。

  伊爾冷哼一聲,一步躍起懸至空中,細長的絨毛圍巾為之成翼撲打著,刹那間,其身邊憑空出現數隻長劍。他的手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長劍也隨之落下。

  精靈狐本想用能力接下長劍,卻隻邁了半步,加西亞的身邊多了一隻精靈。那隻精靈的身形,讓鎖和伊爾都呆住了。雙色的長發如紗般散在身後,與羅麗一樣穿著洋裙,與羅麗一樣裝飾著大量蕾絲花邊,但她與羅麗的氣質卻截然不同。

  那隻精靈發後的長絲帶無限伸長,將加西亞與小狐狸包在絲帶內。長劍一支支與絲帶相撞然後碎成片狀灑落一地。

  “這是什麽奇怪能力?!”阿鎖不禁喊了出來。當我向伊爾問到這一段時,我真覺得,他對自己的力量一無所知。

  而伊爾那時的反應呢,他飄在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十分邪惡的樣子,“不過是一個人偶,也能有這樣無理取鬧的能力?!”那隻新的精靈是與羅麗相似的一類人造人形精靈,能力的原理也很相似。

  而在這時,地面微微震動了一下,然後有了幾個土丘,瞬間,絲帶從地下穿出地面向地上的阿鎖衝來。

  保護罩被無效化了。

  伊爾太遠了。

  阿鎖朝一旁跑去卻絲毫逃不過這絲帶。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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