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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一道》第二十一章 帥王爭鋒,5雷誅邪
“頡利居然也會說漢話?”

 葉千秋站在望台之上,朝著那禿頂的頡利看去。

 石之軒從旁說道:“頡利稱雄草原,通曉漢話,可見其對中原之志。”

 葉千秋微微頷首,石之軒分析的一點都沒錯。

 在這個時代,如果一個異族人可以說一口流利的中原漢話,那這個異族人肯定對中原文化十分感興趣。

 而這個人,可是稱雄草原的一代梟雄。

 頡利通曉中原漢話,絕對不僅僅是傾慕中原文化而已,更重要的是,他心中對中原的野心。

 頡利支持劉武周,梁師都,已經在圖謀中原,只不過現在他還沒有一統草原,一旦西突厥的突利被頡利給收拾了,頡利的兵鋒定然會朝著中原指去。

 頡利扶持了劉武周和梁師都這兩個聽話的傀儡,他想要進侵中原的陰謀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而在中原的歷史上,外族對侵佔中原的妄念從未間斷,問題只在有沒有進侵的實力而已。

 葉千秋看著那火光掩映之下的頡利,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石之軒,道:“老石,咱們現在是身處絕地,你覺得咱們還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嗎?”

 石之軒也不是等閑。

 先前雖然臉上有些急促之色,但現在,他們已然成了突厥人的甕中之鱉。

 石之軒的臉上反倒是平靜下來。

 無論面對什麽樣的險惡境地,都要保持一顆平常心。

 石之軒以前覺得自己是能做到的。

 但是,真到了這個地步,他卻是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鎮定。

 反倒是一旁的葉千秋給了石之軒不小的信心。

 因為,葉千秋從頭到尾,臉上都沒有升起半分慌亂之意。

 石之軒從他的臉上只能看出平靜,絕對的平靜,而並非是裝出來的平靜。

 石之軒很好奇,天機子到底是真的不怕死?

 還是篤定了頡利並不會殺了他們?

 石之軒看了看那突厥陣營之中的趙德言,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和趙德言雖然都是魔門中人,但他們二人是有仇怨的。

 他這一趟之所以答應天機子來草原,也是因為他自己想到草原來,鏟除趙德言。

 他想試一試自己心裡的破綻到底補全了幾成。

 石之軒十分清楚,想要從三萬多突厥精銳騎兵的包圍圈之中逃出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對方甚至都不用攻上望台,只要來上幾輪箭雨,便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直接能將他們射成篩子。

 即便是大宗師面對這樣的敵陣,也是束手無策。

 想逃?

 四面八方皆是突厥人,怎麽逃?

 此時,葉千秋居高臨下的瞧著敵人調兵遣將,完成合圍之勢。

 在旁人看來,他們現在是十面埋伏,生機已絕。

 敵人的總兵力在三萬五千至四萬之間,如此實力,足可蕩平大草原,甚至縱橫中原。

 清一色的騎兵,在望台之下的丘坡上示威似的進退有度,隨時準備殺上丘頂的望台來。

 去路已經全被封死,敵人分成一隊隊的,再由不同組合的隊伍組成更大的作戰單位,遍布所能見到的大草原每一個戰略點,形成一張籠罩望台的天羅地網,鼎盛的軍容,足可令人喪膽。

 此刻,天色已經完全變黑,整個大草原給火光燃亮,只有屹立丘頂的望台孤獨的藏在火把光外的黑暗之中。

 此時,只聽得石之軒面容冷峻,道:“東、西、北三坡皆是陡峭多石,只有南坡最適合催策快馬來攻,我負責守南坡,剩下的三面就由閣主和青璿你們去應付了。“

 葉千秋聽了,只是說道:“難怪頡利能稱雄大草原,調度兵馬之快之奇,確實是有兩把刷子。”

 石之軒聽到葉千秋現在還有心思分析頡利的軍容。

 對葉千秋的佩服之心,又不免多了幾分。

 這等萬軍當面,依舊能從容不迫的淡定本色,即便是他石之軒也不具備。

 石之軒從來沒有服氣過誰,但是當接觸到了葉千秋之後,他便發現,這世上還真有這樣遇到什麽事情都寵辱不驚的人物。

 這時,在那望台之下,丘坡之上,高坐大馬的頡利半天得不到望台之上三人的回話。

 臉上居然也沒泛起什麽惱怒之色。

 只見他放聲大笑,朗聲道:“三位闖入草原,一路行來,殺伐甚多。”

 “今日連契丹人的精銳也盡數給屠滅了。”

 “敢問三位名姓?”

 此時,只聽得石之軒高聲回道:“頡利可汗,你應當是知道了石某人到了草原,才會如此大動乾戈的吧。”

 頡利一聽,哈哈大笑,道:“果然是邪王到了嗎!”

 “言帥,你的判斷果然沒錯,能縱橫草原,敢到我頡利眼皮子底下殺人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這時,只見頡利身後的戰陣之中,一人策馬而出。

 那是一個高挺頎瘦的男子,雙腿夾著馬腹,像刀子般鋒利的眼神透過眯成一線的眼縫朝著望台之上的石之軒瞧來,渾身散發著某種難以形容的霸氣和邪氣,令人見之心寒。

 此人就是魔門邪帥,趙德言。

 趙德言是魔相宗傳人,以漢人身份出任東突厥國師,同時也是魔門八大高手,在其中排名第三。

 此人與梁師都皆師從長孫晟門下,武功極高,曾經和武尊畢玄在交手,畢玄也是使出了炎陽奇功方才將他擊敗。

 而且,此人足智多謀且又是攻城專家,深受頡利信任。

 今日,頡利之所以能率重兵將葉千秋等人給包圍,也是聽了趙德言的話。

 葉千秋三人這一路行來,殺了不少異族騎兵。

 這其中不僅包括突厥人,還包括了其他各部族的人。

 而今日,趙德言又殺了上百契丹精騎,恰巧被趙德言率眾路過看到,趙德言從那些契丹精騎死亡的傷口便推斷出了,殺人者一定是邪王石之軒。

 邪王石之軒不是一個高調的人。

 趙德言是十分了解的。

 但石之軒居然在草原上如此大開殺戒,其中定有隱情。

 趙德言深知石之軒的厲害,石之軒若是來到草原,暗中圖謀什麽,可能對東突厥極為不利。

 當然,他更操心的是,石之軒會對他不利。

 因為,趙德言知道,石之軒也一直在找邪帝舍利。

 而他趙德言也對邪帝舍利志在必得。

 石之軒一向行蹤不定,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行蹤。

 但是,他現在卻突然出現在了草原上。

 趙德言難免不會有想法。

 所以,他打算先下手為強,先將石之軒給困住,如果可能的話,最好是將石之軒給乾掉。

 石之軒站在望台之上,朝著那高瘦男子大聲喝道:“趙德言,多年不見,看來你過的還算滋潤。”

 趙德言看著望台之上,見除了石之軒之外,還有兩人。

 不過,因為距離不算太近。

 趙德言又不認識葉千秋和石青璿,所以,他並未將注意力放在葉千秋和石青璿的身上。

 他的目光落在了石之軒的身上。

 只聽得趙德言朗聲說道:“石之軒,你到了草原,怎麽也不找我這個老朋友來敘敘舊。”

 “你亂殺人也就罷了,但還如此光明正大的殺人。”

 “你是覺得大草原是你橫行無忌的地方嗎?”

 石之軒聞言,淡淡一笑,道:“什麽時候,魔帥趙德言也成了憂心小民生死的人。”

 趙德言朗聲道:“石之軒,咱們也不要藏著掖著,直接打開窗戶說亮話。”

 “你到草原來,到底想做什麽?”

 “你隨意屠殺草原諸部的人,又有什麽圖謀?”

 石之軒笑道:“趙德言,你覺得我憑什麽會告訴你,我到草原的目的?”

 趙德言道:“石之軒,如果你覺得你還能逃出生天的話,那你大可不必在乎我的話。”

 “但是,明年的今天,可能就要是你石之軒的忌日了。”

 石之軒聽了,不禁放聲大笑起來。

 “趙德言,這麽多年過去了,想不到你還是如此的猖狂。”

 “石某人也不怕告訴你。”

 “這一趟,我石某人到草原來,便是找你趙德言的麻煩,來借你的項上人頭一用的。”

 趙德言一聽,面色一冷,冷笑道:“石之軒,大話誰都會說,你以為你是誰,你想殺我?”

 “我早就想和你較量一下,看看誰高誰低。”

 “今日,既然你是為了趙某而來,那就讓趙某來領教領教你的不死印法!”

 石之軒呵呵一笑,道:“趙德言,想不到你還有幾分膽氣。”

 “我還以為,你不敢和我單打獨鬥,想要用人海戰術,直接殺了我呢。”

 趙德言冷笑道:“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

 “聖門八大高手的排名已屬陳年舊事,現在應該依著最新的情況重排名次,石之軒你覺得如何?”

 話音一落,只見趙德言飛身而起,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朝著望台之上奔襲上來。

 石之軒也不甘示弱,他直接朝望台之下飛身一躍,順便開口道:“石某人覺得你趙德言說的話,倒也不錯。”

 “不過,你始終都應該排在石某人的下面!”

 石青璿見狀,眼中還是閃過一抹擔憂之色。

 葉千秋站在望台上,看著下方,笑眯眯的說道:“這才是比武的好地方。”

 “青璿,你覺得你爹能贏嗎?”

 石青璿道:“我爹在魔門之中少有敵手,趙德言雖然是魔門邪帥,但比起我爹來,未必能討得了好。”

 “只是,我們現在面對的是頡利大軍的包圍圈。”

 “便是我爹勝了,我們能安然退走嗎?”

 葉千秋笑道:“你怕死嗎?”

 石青璿聞言,臉上露出思索之色,片刻之後,只見她說道:“怕,當然怕,誰不怕死。”

 “如果只是正常的生老病死,倒也罷了。”

 “只是,今夜,咱們可能是要葬身在這刀兵之下了。”

 葉千秋道:“青璿你是否後悔跟著貧道到這草原之上了呢?”

 石青璿聞言,倒是十分平靜的說道:“那倒是沒有,青璿既然已經決定了追隨閣主,加入天機閣,成為天微星主,自然得聽閣主的號令。”

 “況且,閣主消弭了我爹心中的魔像,讓我和爹像普通父女一般相處了大半年。”

 “如果沒有閣主,青璿可能從來不會體會到什麽是父愛。”

 “也不會體會到親情。”

 “只是,若是今夜死了,終究是有些遺憾吧。”

 石青璿的話中,倒是聽不出什麽傷感之情,只是有些遺憾而已。

 葉千秋聞言,笑道:“放心吧,貧道既然帶你來了草原,便不會讓你留在草原。”

 石青璿聽了,偏過頭,看向葉千秋,看著他那氣定神閑的模樣,有些好奇道:“難道閣主已經有了逃出生天的方法?”

 葉千秋笑道:“逃?為什麽要逃?”

 石青璿疑惑道:“不逃嗎?”

 葉千秋沒有給石青璿答案,而是說道:“先看吧,且看看趙德言到底有幾分本事,看看你爹能不能將這趙德言給斬在這望台之下。”

 石青璿看到葉千秋如此胸有成竹,氣定神閑,她的心裡也自然而然的平靜下來。

 只見她拿出別在腰間的簫,放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

 一股悠揚的簫聲,在這大草原的黑夜之中響了起來。

 而在望台之下,趙德言已經和石之軒交上了手。

 就在趙德言從馬背之上躍起之時,他已經從他的左右兩袖之中射出兩道黑黝黝幼加尾指的鋼指。

 那鋼指猶如毒蛇一般鑽出,兩頭是菱形尖錐,如同疾風流星一般朝著一躍而下的石之軒身上戳去。

 這一戳,是絕對的陰損毒辣。

 趙德言使出的是他的獨門兵器,名為“百變菱槍”。

 這百變菱槍可軟可硬,變化無窮,有鬼神莫測之機,是趙德言仗以成名的兵器。

 而且,這“百變菱槍”非但不懼神兵利器劈削,還是刀劍的克星,但凡刀劍,只要是給他以特別的手法纏上,幾乎難逃甩手被奪的厄運。

 此刻,石之軒的手中雖然沒有兵刃,但是趙德言可不會和石之軒客氣。

 在魔門八大高手之中。

 趙德言排行第三。

 往上的二人,便是陰後祝玉妍和邪王石之軒。

 趙德言深知石之軒的厲害,所以,他一出手就是狠辣無比。

 對於敵人,他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

 更何況,在他面前的是邪王石之軒。

 對敵人手下留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此刻,趙德言和石之軒兩個人的氣勢都已經在各自出手的刹那間提升至巔峰!

 殺氣在驟然間劇裂無比。

 重重氣勁,由趙德言身上,急波疊浪般向石之軒湧去。

 與此同時,趙德言的將百變菱槍施展到了極致,純憑感覺,如同驟雨狂風一般的朝石之軒攻去。

 但誰曾想,明明石之軒就在他的槍勢籠罩的范圍之內,可是趙德言連續戳出數槍,卻槍槍落空。

 趙德言心中大駭,知曉石之軒的身法已經到了一種鬼神莫測的地步。

 他往後疾退,將百變菱槍收入袖中。

 就在此時。

 勁風倏起。

 趙德言的心頭已然升起警兆,那是一種很難言說的感覺,似有還無。

 明明石之軒還在他前方處,但是卻感覺石之軒已經快要迫近他的要害處一般。

 下一刻,只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石之軒突然從天而降,他雙掌齊出,朝著趙德言的頭上壓了下來。

 趙德言面色一變,立即抬手,朝著上空急速拍去。

 嘭!

 四掌相交!

 勁風乍然而起!

 石之軒和趙德言硬撼了一掌。

 整個人急速往後飛去,落在那丘坡之上。

 此時,趙德言才發覺,剛剛出現在他眼前的石之軒只是石之軒的影子!

 趙德言的心頭升起凜然之意。

 多年不見,他的武功境界雖然有了不小的提升。

 但是,石之軒的提升,亦不可謂不大!

 此時,趙德言和石之軒兩人隔丈對峙,互不相讓。

 氣氛立時拉緊,有一股一觸即發之勢。

 兩人氣勢對峙,互相牽製。

 一時間,誰也沒有率先動手。

 趙德言和石之軒可以說是同等級別的高手。

 二人先前只是互相試探了一番。

 對了一掌之後,二人便已經發覺對方的內功之深厚。

 所以,他們現在對峙著,牽製著對方的氣機。

 只是在尋找一個更加合適的機會動手罷了。

 這時,站在望台之上的葉千秋聽石青璿的簫聲,輕笑道:“不能讓他們這麽乾耗下去。”

 “這得等到什麽時候去。”

 “讓貧道來助他們一臂之力。”

 話音落下。

 只見葉千秋的手中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片翠綠的薄葉子。

 葉千秋將那薄葉子放在嘴邊,悄然吹了起來。

 一股奇怪的音調,從葉千秋的嘴邊傳了出去。

 混合著石青璿的簫聲,竟然有一種令人熱血沸騰的感覺。

 這音調落入趙德言和石之軒的耳中。

 亦是讓二人忍不住有些血脈噴張,好像體內的戰意在不停的升起。

 而遠處,那頡利可汗聽到這曲調,眼中升起熊熊戰意,竟然有些把持不住自己,右手朝著胸口捶著,高呼道:“言帥,滅了此賊!”

 隨著頡利可汗的那一聲高呼。

 趙德言終究是再忍不住。

 他直接怒喝一聲,探出一掌,朝著石之軒狠狠的拍了過去。

 趙德言這一掌看似平平無奇,其實是趙德言畢生魔功精華所在。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將渾身解數施展了出來。

 他將石之軒給完全緊鎖籠罩。

 只見趙德言的五指箕張,似緩似快,拙中見巧,變化無窮。

 這是趙德言壓箱底的本領“歸魂十八爪”。

 而這一招正是“歸魂十八爪”的起手式“朱雀拒”。

 正所謂“朱雀不垂者拒,如山高昂,頭不垂伏,如不肯受人之葬而拒之也。”

 趙德言爪勢一出,再怒叱一聲,斜衝而起,兩爪齊攻,施出“歸魂十八爪”的第一式“玄武悲泣”。

 這玄武悲泣有訣雲:“玄武為水,衰旺系乎形態,以屈曲之玄為有情,有是形則有是應。”

 忽然間,只見他的雙手左爪變為直急衝射,湍怒有聲!

 另一手變得屈折彎曲,悠揚深緩。

 如此爪法,不是親眼目睹,誰都難以相信有如此威勢。

 此時,只見石之軒的臉上變得平靜無比,竟然還有工夫開口。

 “趙德言,你的功力的確是大有精進,著實是可喜可賀。”

 “只可惜,你碰到的是我石某人!”

 隨著石之軒這話音落下。

 只見石之軒身形變幻無常,飄逸似鬼魅,靈動如飛鳥,好似出現在四面八方一般。

 這是石之軒的幻魔身法,是石之軒融合花間派和補天道兩個極端武學加上佛門武功而創造出的身法,是一種變幻無常,高明到了極點的身法。

 饒是趙德言,也無法勘破石之軒的行藏,無法從種種幻影之中,找到石之軒的真身。

 趙德言哪裡肯罷休。

 他也不敢停手,只怕一停手,便會被石之軒給攻到要害之處。

 他從第一式“玄武悲泣”變化為最厲害的第十八式“青龍嫉主”,雙手先收回胸口,再卷纏而出,朝著他認準的一個方向打去。

 而與此同時,石之軒卻是已然出手。

 只見他探出五指,那五指便在瞬息間化作了漫天指影。

 那漫天指影,每指都如同萬斤鐵錘重擊一般,朝著趙德言刺了過去。

 而此時,趙德言也反應了過來,直接回手,準備擋住石之軒這一招。

 石之軒卻是化指為掌,朝著趙德言猛的劈砍下去!

 趙德言倉促之間,來不得應對,直接受了石之軒這一掌!

 頓時,身子往下一縮,往後一仰,朝著後邊滑行而去。

 趙德言很是生氣,他一向不忿排名在祝玉妍和石之軒之下,所以,數十年在東突厥潛修魔功,希望能攀上邪道八大高手的首席位置。

 此趟和石之軒交手,從一開始,他雖然沒有落在下風,但依舊是被石之軒的身法給擺了一道。

 現在,石之軒又利用他高明的身法,給了他沉痛一擊,這讓趙德陽心中已經生出了退意。

 他此刻已經明白,他的功力比起石之軒來,還是要稍遜一籌。

 他現在如果繼續和石之軒纏鬥下去,敗的絕對是他。

 雖然這敗相可能還要在數十個回合之後,才能顯現出來。

 但是,他現在身後有數萬突厥精銳,完全沒有必要和石之軒硬拚。

 趙德言不是死腦筋的人,想通了這一點,他已經打算往後撤退。

 但是他仍保持主攻之勢,看似朝著石之軒再度撲去,卻是使個假身撤出戰圈,往頡利所在處急速退去。

 石之軒見狀,大喝一聲,道:“趙德言,往哪走?”

 話音一落,只見石之軒的身形陡然加速,他以沒有人能看得清楚的高速,竟然直接出現在了趙德言的身後!

 只見石之軒眼中泛起熾熱的光芒,一拳直接朝著趙德言的背後轟了出去!

 這一拳當真是將石之軒這數年來的功力都集中在了一起!

 趙德言心頭警兆驟然升起。

 但是,已經遲了!

 石之軒在青華峰這大半年,在葉千秋的提點下,早已經將心中破綻給補全了七八成。

 他這一拳,就是要滅了趙德言!

 趙德言哪裡能想到石之軒的速度竟會陡然之間加快了這麽多。

 倉惶之間,來不及應對。

 直接硬生生的吃了石之軒這一拳。

 這一拳吃了下去。

 趙德言整個人頓時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往前猛撲出去數丈之遠。

 直接落在了頡利可汗的馬下。

 頡利見狀,整個人頓時臉色大變,只見他大驚失色,大聲呼道:“言帥!”

 趙德言趴在地上,勉力翻過身來,坐在地上,面色蒼白無比,只見他捂著胸口,朝著頡利可汗怒喝道:“大汗,此人厲害,除非武尊大人親至,否則我們無人是他的對手,放箭吧!”

 “射死他!”

 頡利也是當機立斷的人物,趙德言是他的左膀右臂,自然不容有失。

 只見頡利大手一揮,用突厥語大聲喊道:“結陣,放箭!”

 只見那數萬大軍之中,最起碼當即有一萬人搭起弓來,手中捏箭,在幾個呼吸之間,便已經朝著望台之上萬箭齊發!

 這數萬道箭羽同時射出,別說望台之上。

 就是望台附近,也盡數要被箭雨給籠罩!

 石之軒所在的位置,一樣是無處可逃!

 石之軒見狀,只見他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直接朝著頡利可汗衝了過來!

 他自然明白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只要拿下了頡利,他們今夜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頡利早有準備。

 他直接夾著馬肚子,彎腰將趙德言給提到了馬背上,朝著後邊急速退去。

 而與此同時,已經有數千突厥騎兵從左右兩側圍了上來,將頡利的身形完完全全的圍在了後邊。

 而就在這數千突厥騎兵圍攻過來的時候,他們也已經盡數搭起弓箭來,朝著石之軒射去。

 石之軒見狀,面色一變。

 哪裡還敢再衝,直接運起身法,急速往後退去,又脫下了身上的長袍,奮力揮舞著,將那箭羽給攪在了一起。

 石之軒都顧不上回看望台之上到底是什麽情形。

 他心底疾呼,一雙邪目,亦是冒火。

 “難道我石之軒今日就要葬身在這突厥人的箭雨之下了嗎?”

 眼看著那箭羽越來越多。

 石之軒的心底都忍不住升起絕望之意。

 就在這時,石之軒的耳邊響起了葉千秋的聲音。

 “老石,再往後撤一點,要是貧道錯傷了你。”

 “青璿可是要找貧道要人的。”

 石之軒忍不住回頭看去。

 他看到了他此生難忘的一幕。

 只見那夜空之下,數萬道箭羽竟然沒有凌空激射下來。

 而是好像被定在了那夜空之中一般。

 此刻,好似時間都停滯了一般。

 而讓這所有箭羽都停在半空之中的人,正是天機子!

 石之軒只看到葉千秋雙臂揮舞,身上散發出強大無比的氣勢,那股氣勢遮天蔽日,從望台的周圍朝著遠處不停的蔓延而去。

 而他身上出現的那種恐怖的氣機,竟然能將那數萬道箭羽都給牽製住!

 這種力量,已經超乎了石之軒的想象。

 人力,居然能達到這種程度嗎?

 人間真神!

 這四個字果斷浮現在石之軒的心頭。

 石之軒一生桀驁不馴,從來都不甘居於人下。

 那是他覺得這世上還從來沒有人能讓他石之軒心服口服。

 但是現在,石之軒不得不對葉千秋服氣。

 之前石之軒能感覺到葉千秋的功力境界著實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對付的,但是,他的心裡還是存著一股早晚能和葉千秋一戰的心思。

 隻待他徹底補全了心中的破綻,這天下間,又有誰能是他的對手!

 但是,現在,石之軒已經徹底明白,即便是他徹底補全了他心中的破綻。

 他也無法勝過天機子!

 單憑這一身震爍古今的功力,天機子已經是當世無敵!

 天機子著實不愧人間真神之名!

 而就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天機子居然還有心思和他說笑。

 可見在天機子的心裡,根本沒有將這數萬突厥精銳給放在眼裡!

 難怪他之前根本不慌不忙,一臉的平靜。

 那是他對自己實力有著絕對的了解。

 這數萬突厥精銳若是不放箭還好,這一放箭,反倒是給了天機子反殺的機會!

 這數道思慮在石之軒的腦海之中輾轉而逝。

 此時,他已經退到了安全范圍!

 站在望台之上的葉千秋抬手控制著那由突厥人射來的萬道箭羽,大聲笑道:“頡利,多謝你送貧道的箭。”

 “不過,貧道從來都不收覬覦我漢家山河之人的禮物!”

 “這些箭,貧道就盡數奉還了!”

 此時,只見那數萬頡利大軍都已經是目瞪口呆。

 在他們射出箭羽的那一刹那,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過還有人能將這些箭羽給牢牢的控制住!

 那可是數萬道箭羽啊!

 頡利和他身後的一眾大將,亦是心驚不已。

 頡利看著那夜空中停滯的數萬道箭羽,一臉的不可思議,道:“這是中原道人的法術嗎?”

 頡利對中原文化研究的很深,知道中原道家的傳說。

 此刻,他見到這一幕,本能的想到了這些。

 “這道人到底是誰!”

 頡利疾呼道。

 頡利今夜出動大軍,只是為了圍捕石之軒,根本沒有將望台上的葉千秋和石青璿給放在眼裡。

 就在他們以為石之軒才是最可怕的敵手時。

 沒人注意的無名道人突然控制住了那萬道箭羽。

 這簡直就是令人難以相信的事情!

 這時,葉千秋的話音落下。

 頡利的臉上頓時大變,只聽得他大呼道:“快退!”

 但是,已經遲了!

 就在這短短的數個呼吸之間。

 那夜空之中的數萬道箭羽已經完全改變了方向,朝著數萬突厥大軍盡數激射了回來!

 這一下,可是捅了馬蜂窩!

 頡利和他的大將們頓時往後退去。

 本來隊列整齊的頡利大軍,也在這一刻,徹底亂了起來。

 面對突然的形勢變化。

 這數萬突厥騎兵即便是能來得及反應,但是也難以一時間都撤退到安全地帶。

 嘩!

 嘩!

 嘩!

 萬箭齊發,比朝著望台去時還要猛烈三分!

 這時,站在望台之上的石青璿整個人都已經愣住了。

 饒是她見多識廣,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神功妙法。

 “閣主……真乃神人也!”

 石青璿忍不住感慨道。

 這樣的功力,真的是人能擁有的嗎?

 石青璿本身也不是弱者,她的一身功力在江湖年輕一代之中絕對是佼佼者。

 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這是什麽神功?

 想要控制萬道箭羽,那所需要的功力著實太過龐大。

 縱使是如同寧道奇那樣的大宗師,使出借力打力的法門,也無法同時控制這麽多的箭羽。

 然而,僅僅是將萬道箭羽給反射回去,還遠遠不夠!

 葉千秋顯然不打算就此放過頡利大軍。

 對於這樣有著狼子野心的異族人來說。

 葉千秋可是不會手軟。

 他直接將這數萬突厥大軍當成了靶子。

 整個人升騰而起,憑空而立,雙臂一招,五行天雷已經盡數出現在他的身前。

 只聽得葉千秋口中念道:“九天神雷,決在我身!五雷五雷,聽我號令!”

 霎時間,夜空之中哢嚓一道巨響。

 一抹天雷從夜空之中一閃而過,將黑夜在那一刹那間,照耀成了白色!

 葉千秋大袖一揮,雙手一招,五行天雷頓時朝著那數萬突厥騎兵給轟了過去!

 葉千秋的主要目標是頡利所在的那一團。

 五行天雷轟下,寸草不生。

 別說是頡利,就是武尊畢玄到了,也得被轟成碎渣。

 葉千秋的雷法在來到這個世界又有了不小的進步。

 無論是對於雷法的掌控力度,還是對五行元素和雷法的契合度都比在天龍世界的時候強了不止一籌。

 在天龍世界時,他想要發出這樣的天雷,最起碼要耗費他三分之一的功力。

 但是,現在他發出這樣程度的天雷,只需要耗費他五分之一的功力就可以做到。

 而這五分之一的先天真氣,在他強大的恢復速度之下,只需要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就能全部恢復。

 葉千秋在這一刻,仿佛雷神降世一般,手持天雷,不停的朝著突厥人的大軍轟去。

 石之軒整個人都看傻了。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

 天機子壓根不是練武的。

 他是修仙的,這用的是法術啊!

 石青璿亦是同樣的感受。

 難怪天機子敢肆無忌憚的來草原,想要殺頡利、殺突利、殺畢玄。

 這修仙的殺練武的,那不是跟玩一樣嗎?

 石青璿現在真的有些相信,天機閣是這世上最接近天的勢力。

 世上真的有仙。

 就在她的眼前!

 聽著耳邊那轟隆隆的雷聲之中夾雜著的那突厥人的哀嚎之聲,看著那逃往四處的突厥騎兵一大片一大片的倒下。

 石青璿的心裡突然有種不真實感。

 明明他們才是被包圍的人。

 怎麽現在看起來,那三四萬突厥大軍才像是被包圍的人。

 他們被閣主一個人包圍了……

 良久過後,雷聲停歇。

 哀嚎聲停歇。

 戰馬的悲鳴聲還在時不時的響起。

 空氣之中飄來一股氣味,那是一種焦味,夾雜了野草的氣味,還有烤焦的肉香味。

 至於那肉香是人肉的香味,還是戰馬的肉香味。

 石之軒無從辨別。

 他現在坐在地上,整個人有些脫力。

 先前的那一場大戰,他可是拚盡了全力,才將那箭羽擋住,饒是如此,他的身上還中了兩箭。

 雖然沒有傷到要害處,但也是耗費了他不少心力。

 石之軒不知道這一夜突厥人死了多少。

 但石之軒大致可以猜出,那三四萬的突厥大軍,估計活下來的,頂多有幾千人。

 頡利肯定死了。

 以閣主的那手段,肯定是先朝著頡利這突厥大汗的身上招呼。

 趙德言被頡利救走,肯定是和頡利一起葬身雷海了。

 石之軒靠在望台牆角下,將身上的兩道箭羽直接給拔了下來。

 石青璿從望台上一躍而下,來到石之軒身旁,要給石之軒包扎傷口。

 石之軒拒絕了。

 石之軒朝著石青璿問道:“閣主呢?”

 石青璿抬頭,指著上面,道:“看星星呢。”

 石之軒聞言,一時沉默,不知該說什麽。

 此時,站在望台之上的葉千秋負手看著那夜空之中的半輪明月,看著那漫天的星辰,朗聲道:“天台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突厥三四萬大軍,今夜能活下來的不多。

 死的死,傷的傷,這一趟,來草原的目的,葉千秋已經達到了一半。

 頡利一死,草原諸部,還要亂上一亂。

 不過,頡利的死,遠遠不是結束。

 還有一個武尊畢玄,還有西突厥的突利。

 他需要用這些人的血來告訴天下人,中原有他天機子在,異族之人,但凡敢對中原生出覬覦之心。

 雖遠必誅!

 這一夜很漫長。

 石之軒和石青璿坐在望台牆根下,一個療傷休息,一個吹簫平複自己的心情。

 葉千秋盤坐在望台上,靜靜等待著。

 他知道,武尊畢玄知道了今夜之事,一定會來找他。

 所以,他不用離開。

 只需要等待便是。

 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

 遠處天際和草原好似融為了一線。

 天邊,微微有一點光亮起,天空之上的星辰還沒有徹底散去。

 再過了一些時候。

 朝陽的初暉從地平線緩緩升起。

 與此同時,伴隨著朝陽一起出現的,還有一人一騎。

 那是沐浴在陽光之下的一個人影。

 起初,他的身軀和馬融為一體,遠遠望去,還只是一個黑點,好似從朝陽之中奔出一般。

 後來,那道人影的身形越來越大。

 而此時,朝陽也已經完全的顯露在了地平線之上。

 那道人影沐浴著初升的陽光而來。

 噠!噠!噠!

 清晨的草原,寧靜無比。

 只有這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放眼望去,只見草原之上到處都是大坑!

 到處都是斷肢殘骸。

 此時,石之軒睜開了眼睛,他望著那沐浴著初升陽光而來的一人一騎,悄然說道:“他來了……”

 石青璿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問道:“誰來了?”

 石之軒道:“畢玄!”

 石青璿聞言,頓時清醒了過來。

 此時,葉千秋從望台之上站了起來。

 他走到望台邊,看著那從草原大地上奔襲而來的一人一騎,臉上無悲無喜。

 等待了許久。

 只見那一人一騎,終於出現在了望台前數十丈的地方。

 只見那人牽著韁繩停了下來。

 那人傲然立在馬背上,看著那滿地的大坑,看著那滿地的斷肢殘骸。

 不時,還有禿鷲落在那斷肢殘骸上,叼走一塊又一塊的爛肉。

 他那俊偉古俏的容顏之上,亦是露出了不平靜之色。

 一對充滿妖異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飛揚的眼睛之中,也泛起了悲傷之意。

 那人渾身卻散發著邪異莫名的懾人氣勢,仿佛是統治大草原的神魔,忽然現身人間。

 片刻後,只聽得那人朝著望台之上站著的葉千秋看去,他眼神之中充滿了嚴峻深遂。

 只見他雙眼精芒電閃之間,寒聲道:“本人畢玄,前來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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