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家族比試繼續。
擂台上許銘水有些尷尬的看著對面站著的許常明,“真巧啊,常明哥。”
許常明也打了個招呼:“確實挺巧的。”
許銘水好像聽天由命,一臉無奈的說道:“算了,輸在常明哥手上想必爺爺也沒什麽好說的。對了,常明哥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麽事?”許常明有些好奇。
“待會開始之後,我希望我功你守,幫弟弟看下成色。”許銘水一臉誠懇地說道。
“當然可以。許常明。”
“許銘水。”
許銘水自幼學習的是刀法,話音一落。雙腿往地上一踏,攜著狼奔虎突之勢,向許常明襲來。
許常明用的是槍,不過事先跟自己堂弟說好也沒出招。
待到許銘水離許常明一尺左右,借著奔襲向著許常明來了一招力劈華山。許常明槍尖點地身子向左一轉,避過這一招。
許銘水見一招不行,直接接一個橫劈。許常明握緊槍尾,向前一頂。許銘水這一橫劈不像第一招那樣,勢大力沉,直接給頂的後退了幾步。
“果然差距還是很大。”許銘水長嘯一聲:“再來。”說著又提著木刀功上前去。
一番激烈的交戰之後,許銘水氣喘籲籲,而許常明也感覺到了一絲疲憊,畢竟一直不攻久守也是很費心神。
許常明對著恢復著內力的許銘水說:“我準備進攻了,打起精神來。”
久攻不下,就算許常明繼續守許銘水也頂不住了。聽到自己堂哥這樣說,許銘水雙手握刀,積蓄著自己的氣勢。
“來了。”
一聲大吼,平平無奇的向前刺去。
“想取我中線,沒那麽容易。”木刀刀身一蕩,打許銘水立馬發現了不對勁:“力不對,是虛招!”
長槍未被蕩開,反倒是跟一條蛇一樣。一鉤···
槍尖抵住了許銘水的喉嚨。而許銘水的刀都還沒有起勢就結束了。
結束了,許銘水向後退了幾步。抱拳:“我輸了。”許常明也抱拳回禮。旁邊長輩喊:“勝。”
許銘水率先下台,許常明也跟著下台。不過下台時看到了自己的堂妹正在酣戰。
許泠然這次的對手是上一次比試第五名-許青青。二人都是用劍的,一來一往。但還是能夠看出許泠然更勝一籌,每次兩人對劍許青青都略微被壓下一點。
兩人對拚一招,許青青氣息被擾亂,見此機會,許泠然踏著步伐向她心口和喉嚨刺去兩劍,許青青隻好鼓足內力從新回劍,想要逼退許泠然。
但許泠然出劍快,收劍也快,而且剛剛也是虛招。這時許青青空門打開,許泠然再一次欺身上去,這次都是實招。直接把許青青逼到台下。
裁判:“勝。”
勝利的許泠然也看到了台下正在看他比試的許常明,朝著他這邊凌空一刺,就傲嬌的走下台。台下一個有點嬰兒肥的小女孩看到許泠然下來,立馬上前跟她說些什麽。
許銘水敗給許常明後有點悶悶不樂,準備回去時發現自己面前擋了一個人,抬頭一看是自己的爺爺。
“輸了?”
“是。沒想到第二場就對上常明哥。”許銘水指了指遠處的許常明。
“還不是你不認真修煉。”許銘水爺爺打擊道。
許銘水心裡有點不服氣,小聲嘟囔:“你以前比試也沒得過第一還說我呢。”
人雖老,但修為還在。
聽到自己孫子這番話,氣得胡子都快翹起來了,直接賞了許銘水一個爆栗。“還敢頂嘴,你內裡到大周天之前都得跟著我修煉。” “啊!”許銘水一臉生無可戀。
而在許常明的視角中就是許銘水遇到了自己的四爺爺,說了什麽然後指向自己這裡,沒一會又被賞了一個爆栗,最後給四爺爺揪著耳朵提走了。許常明心裡猜測著以後自己這個堂弟日子沒那麽好過了。
許常明一出門看到一位老人向自己招手。許常明一眼就認出這個人是一直在自己爺爺身邊的下人,掌管著許府中所有的下人。走過去,許常明問了一聲“大管家好。”
“少爺,大老爺在朝月亭等著您。”
許常明有些好奇,畢竟家族大比除了頭一天和最後一天的比試,其他時候都是一些叔伯來主持場面,剛剛看到四爺爺都有一些意外了,沒想到自己的爺爺身為族長也在等他。
“請問爺爺找我什麽事?”
“我也不知,大老爺只是這麽吩咐我叫你過去。”
“麻煩大管家了。”與大管家道別之後許常明就向朝月亭走去。
來到朝月亭,看到自己的爺爺正在練習字畫,而許威開也看到自己的孫子來了。
走到許威開身邊,許常明問:“爺爺,您找我何事?”
許威開指著自己剛剛照著池塘裡睡蓮畫的畫。“常明你在小一輩中字畫也算是頂尖,幫爺爺看看這幅畫如何。”
“惟妙惟肖,但著色過濃。”
“哈哈哈,你也不知道拍一下爺爺的馬屁。”
許常明笑而不語。許威開握著許常明的手腕,拉著他到一旁的石桌,祖孫兩相對而坐。
許威開端起熱水壺,泡了一壺茶,給自己和許常明斟了一杯茶。開口說:“常明,你可知道我這次找你來是為何?”
許常明微笑著說:“昨夜和父親吃飯。他說我愛打機鋒,看來這乃是一脈相傳。”
“你這小子嘴上還真是不認輸。算了也不跟你繞彎了,爺爺直接跟你說,你可有入士的想法?”
“入士?小孫並沒有怎麽思慮過。”
“常明,你覺得當今世道如何?”
又開始了許常明在心中吐槽道但不敢說出來,“百姓雖然安居樂業但仍然算不上盛世只能算治世。”
“對世家門閥、平頭百姓來說算是安逸。但對當今聖上來說是遠遠不夠啊,他要的是絕無僅有的盛世。”
“爺爺如何看出?”許常明問到。
“邱房機王爺按輩分來算是當今聖上的皇叔。在世人口中的‘最是無情帝皇家’的爭鬥中竟然主動退讓,而自己選的封地也是西北苦寒之地。十幾年來更是大興改革,雖然其中犯了些錯誤,但時至今日西北早已蒸蒸日上不同往日。
時至今日,當今聖上也推行改革。而推出來的政令與當初邱房機王爺所做的何其相像。”
許常明心中大驚這不是地球上的試點嗎。“難道當時的邱房機王爺是······”
“對,如今朝中百官都有這種想法。只可惜,西北之地雖然困苦,但政令都可推行下去。雖有阻力,卻能克服。不過出了西北,改革政令受到的阻力大的出乎當今聖上意料。”
“世家門閥?”
許威開滿意的看著許常明,“沒錯,西北雖有世家門閥但都不成氣候,根本阻止不了邱王爺新政令。以江南之地為中心向四周蔓延的世家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另外,常明你覺得世家門閥滅的完嗎?”
“斬不盡,滅不完。世家門閥本就是天子卓越之人借助大勢成立。”許常明低聲說道。
“亂世有‘勢’、治世有‘勢’、盛世有‘勢’。就像西北改革之後也有世家出現,但他們順應房機王爺所有政令, 而這些政令對他們來說就是他們的勢。”
“那爺爺為何想讓我入士?”
“去年汝南旱災,費家因私漲糧價給朝廷捉走十數人,說是捉的私自漲價的。但捉走的都是費家主事。我與舵頭鎮其他幾家家主見過面,結合他們所知,知道了朝廷早已下令禁止漲價,但卻三個月之後汝南世家才收到禁令。”
“若只是如此也不應該。莫非已有政令在汝南?”
“當今賦稅對百姓來說能夠負擔,不過種類繁多,容易造成官商勾結,巧立名目。而朝廷在汝南推行新田令,世家最多只能有良田百畝,其他由朝廷收回並給予白銀補償。收回的良田租賃給百姓,而百姓交的賦稅一半為銀錢,一般看他們所事的農事。這無異於挖這些世家的肉,所以汝南世家大多陰奉陽違。”
這條政令又讓許常明想起了前世明清時期的政令。難道朝中也有穿越者?
“那爺爺讓我入士是為了借皇家這股大勢?”
許威開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看著許常明,說“不僅是借勢,也是眼線。”
“看來爺爺對著新田令也有不滿。”許常明心中想道。
“常明你意如何?”
許常明故作沉思,回答道:“爺爺,容我思慮一段時間。”
“嗯,今日與你說了這麽多,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許常明作揖道別之後就離開了朝月亭。
許威開看到自己畫的睡蓮,一拍腦袋:“忘了讓常明賦詩一首了。老了··老了··記性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