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劉靜就知道他沒辦法,指了指此刻把檢票口攔了起來的工作人員,道:“文棟,你從他們身上想想辦法,我記得你不是認識他們隊長張強嗎?”
“對呀,讓張強給工作人員打聲招呼,我不就被放進去了。”
柳文棟心頭大喜,正打算打電話,卻見一名身著工作服的中年男子,朝著檢票口走過來,可不就是張強。
張強安排著工作人員先來維持秩序,然後他也連忙趕了過來。
到了現場,見遊客並沒有哄亂,張強松了口氣。
另一邊,柳文棟見張強出現,他挑釁地看了眼陳逸,然後對其他人說道:“進故宮的事情,交給我吧。”
說完,他朝著張強迎了上去。
見他一臉得意,陳冰玉癟了癟嘴,對陳逸道:“哥,你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真是惡心。”
陳逸笑道:“你管他的,反正我們今天就跟著他玩就行了。”
“可我就是看不慣他呀,他這是擺明了裝逼,而且我看他樣子,似乎是有些針對你。”陳冰玉嘟噥道:“哥,不如你給人聯系一下,咱們不是什麽都解決了。”
“沒必要。”
陳逸搖了搖頭道。
見此,陳冰玉也不再多說,看向柳文棟是越看越不爽。
“強哥。”
柳文棟喊了一聲,張強看過來,見是柳文棟,他雖然此刻有些不耐煩,但還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其實柳文棟也算得上是大老板,所以張強和他有些結交。
加上柳文棟帶過一個電影公司的小演員給張強,兩人交情就更深了。
“柳老板,也來遊玩故宮嗎?”張強問了句,然後接著道:“我勸你今天還是先走吧。”
柳文棟笑道:“強哥,我正想和你說這事。”
說著,他指了指劉靜、陳冰玉等人,道:“那邊是我女朋友還有她的家人,本來今天帶她們來參觀故宮裡面的禁地,誰知道封鎖了。我就是想,你能不能把我們帶進去。”
張強忙搖頭道:“這可不行,這是違反規定的,出了事誰來負責?”
柳文棟早料到張強不是那麽容易搞定,壓低了聲音道:“強哥,我的電影公司最近有幾個剛剛拍了電視劇的小演員,長得那叫一個水靈,而且身材也特別好,其中一個還是你喜歡的。哪天你有空,我們一起出來玩玩。”
張強聽懂了柳文棟的暗示,心裡有些癢癢的。
他看了眼故宮人潮湧動的檢票口,還是搖了搖頭:“不行,這是大事,到時候讓人知道我帶了你們這些人進去,我的位子就保不住了。”
老家夥,小演員還滿足不了你是吧?
柳文棟把牙一咬,道:“強哥,下個月霍雨晴要出海,我沒空陪她,到時候你去唄。”
一聽霍雨晴,張強眼睛頓時就亮了。
霍雨晴和那些小演員可不同,這是真正的明星,或許她的臉蛋和身材不及別人小演員,但玩起來的征服感和爽感,絕對遠遠勝過小演員。
張強有些心動,但他依舊在猶豫,大事當前,他不得不謹慎呀。
柳文棟見此,把心一橫,再次加碼:“強哥,到時候就你一個男人,除了霍雨晴之外,我還會安排其他五個小演員,在船上給你服務。你放心,都是你喜歡的類型。”
總共六個人,其中還有霍雨晴。
這下,張強是真的把持不住了,他瞥了眼陳逸等人,對柳文棟道:“你們去換上工作人員的衣服,我還要等文物專家,待會文物專家到了,你們就跟我一起進去。”
“好,謝謝強哥,等你有空,隨時聯系。”
柳文棟笑了笑,轉身走了回去。
“怎麽樣,文棟?”劉靜問道。
柳文棟歎息一聲,一臉為難道:“唉,這事其實挺難辦的。”
劉靜皺眉道:“這麽說,我們進不去?”
“本來是進不去的,不過嘛……”
柳文棟停頓了下,賣了個關子,然後一臉得意道:“不過強哥看在我的面子上,打算帶我們進去。”
“文棟,你真厲害,這麽多人被攔在外面,就我們能進去。”
姨瞥了眼陳父陳母,一臉得意道。
柳文棟看了眼陳冰玉等人,道:“現在我們先去換工作人員的衣服,待會跟著強哥進去。”
說著,柳文棟朝著後面的工作人員執勤車走過去,那邊有人在接應他。
看著柳文棟的背影,陳冰玉對陳逸道:“哥,你殺殺他的銳氣呀,他這麽裝逼,看著就不爽。”
“裝逼,始終是裝,你何必理他。”
陳逸笑了笑,道:“待會進了故宮,看到那些文物,你隨便問他兩個問題,他就原形畢露了。”
“好主意。”陳冰玉一拍大腿,打算待會就這麽乾。陳逸一行人換好了工作人員服裝後,雖然他們年齡不一,但混在一大群工作人員中,倒是沒人注意到他們。
不一會,文物專家到了,張強帶著陳逸一行人一起,進入了故宮。
進去之後,張強就要忙著辦正事,他對柳文棟道:“柳總,你們在禁地那邊參觀就行,千萬不要到外面來。我們的人已經排查過,禁地的房間都是鎖了的,也沒有開鎖的跡象,那邊是沒問題的。”
柳文棟點頭道:“好,謝謝強哥。”
“不客氣,我先忙正事,你過幾天記得聯系我。”
張強向柳文棟告辭,末了還不忘提醒了下柳文棟承諾的事情。
等張強走了,陳逸一行人朝著故宮禁地走去,劉靜對柳文棟道:“文棟,剛才強哥讓你聯系他,你們要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約了一起喝茶。”
柳文棟隨口敷衍道。
劉靜冷聲道:“我剛才可是看見強哥向你擠眼睛,真的只是喝茶?”
“不信拉倒。”柳文棟道。
劉靜還真就不信,不過此刻有陳冰玉等人在,她也不便多說,也就不再追問。
不一會,陳逸一行到了故宮禁地。
期間,柳文棟已經聯系了故宮的人,把鑰匙拿到了手。
不得不說,柳文棟的確是有些能耐,普通人根本不能進入故宮禁地,他能進來不說,還自己拿到了鑰匙。
“這故宮禁地可不一般,裡面的東西不對外展覽,都是真正的文物。待會你們注意著點,裡面三百六十度都是攝像頭,碰壞了東西,都要照價賠償,隨便一樣都得幾百上千萬,有的還可能上億。”
柳文棟一邊開著第一個房間的鎖,一邊說道。
他打開鎖,嘎吱推開門。
一行人走進去,只見裡面窗戶緊閉,燈光昏暗,但還算能看得清楚。
而這個房間裡,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器具,桌椅板凳、花瓶、寶劍等等,十分繁雜,而且這些東西幾乎都有破損,沒有一樣是完整的,看起來這裡就像是倉庫一樣。
事實上,這裡其實就是倉庫,只是普通人並不知道而已。
當然,除了倉庫的作用之外,這裡也是匠人修複這些文物的場所。
有殘缺的文物留下,修複好的則是拿出去展出,所以這裡的文物給人的感覺更原滋原味。
不過柳文棟並不知道這些,他到這裡來,僅僅因為這裡是禁地,不對外開放。
而他帶著眾人來到這裡,他的唯一目的就是裝逼。
“這裡的東西怎麽破破爛爛的,沒什麽好看的呀。”
陳冰玉在房間裡看了一眼,立刻就失去了興趣。
不過陳父顯然對文物略有研究,在每一個文物前都駐足觀賞,偶爾伸手摸一下,顯得十分興奮。
要知道這些東西在外面都是放在防盜櫥窗裡面,只能看,不能摸。
而此刻能近距離觸碰這些東西,感受上面歷史留下的痕跡,感覺完全不同。
柳文棟早就做了功課,開始侃侃而談。
“這是乾隆時期的鼻煙壺,這個花式是當時皇宮特別打造,總共只有十個,目前存世的有三個,這就是其中之一。”
“這張黃花梨的桌子,是康熙早年在太學院的時候用過,據說他當時喜歡趴在桌上寫字,日積月累,桌子表面被他磨得變了顏色。”
“還有這支毛筆,是用雪狼狼毫製成,筆杆是印度象牙,據記載,是明朝時期,朝鮮進貢給明成祖的。”
柳文棟一副知識淵博的樣子,仿佛什麽都懂。
但事實上,他只是挑了幾件他知道來歷的講述,這裡沒有展覽的銘牌,此刻在大家一頭霧水的情況下,他就顯得十分博學。
陳冰玉一臉不爽地看著柳文棟,對陳逸道:“哥,他好像什麽都懂,看來我的計策不能用了呀。”
本來陳冰玉打算向柳文棟詢問文物的來歷,借機糗柳文棟,但他此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萬一柳文棟知道,豈不是給他做了嫁衣。
陳逸臉上露出一抹壞笑,玩心大起,對陳冰玉道:“嘿嘿,看我的。”
說完,他趁著沒人注意,悄悄走到了角落處,這裡有張缺了隻腿的石桌,石桌上放著一個古銅色的銘牌。
整個房間裡的文物,這是唯一放了銘牌的。
銘牌上寫著“花崗岩書桌,清雍正”。
陳逸把銘牌拿到手裡,目光落在了門旁的一張灰色桌子上,他悄悄走過去,把銘牌掛在了桌子下面的釘子上,如果不蹲下來,就看不到這個銘牌。
做好這一切,陳逸嘴角揚笑,故意大聲道:“這張桌子是什麽年代的,看起來好像很有價值呀。”
眾人聞聲,都紛紛看了過來。
這張桌子就像學校的課桌般大小,四四方方,桌腿是深黑色,桌面卻是灰黑色,像是蒙了厚厚的一層灰似的。
桌子的雕刻工藝很普通,並不像其他的文物那樣,擁有極其精細的雕工,使這張桌子看起來非常平凡。
陳父搖頭道:“我是看不出半點來歷。”
眾人都對文物沒有研究,就連略知一二的陳父都搖頭,其他人就更是不知道了。
陳逸看向柳文棟,笑道:“剛才表現得那麽博學,我想,你也許知道這張桌子的來歷吧?”
見陳逸問起桌子的來歷,柳文棟知道陳逸是在為難他,心裡是大罵不已。
他剛才的確表現得很博學,可那都是提前記住的,現在讓他來判斷這張桌子的來歷,他一竅不通,又哪裡知道什麽來歷。
不過,看到劉靜和陳冰玉的目光看過來,他卻不願認慫。
認慫的話,就太沒面子了。
這個逼,就算在流血,也得裝。
“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吧。”
柳文棟裝模作樣地走到桌子前,仔細看了看,然後用手摸了摸,那模樣,簡直是要多專業有多專業。
然後,他蹲下身來,朝著桌子底下看去。
如果是古代著名匠人製造的話,或許在桌底會看到印記,這個基本常識他還是知道的,所以他懷了一絲希望,期待能看到桌底有印記。
可惜桌底一片空白,沒有印記。
不過, 他卻看到了另外的東西,竟然有一個銘牌掛在釘子上,寫著“花崗岩書桌,清雍正。”
見此,柳文棟心頭大喜,有了這個線索,至少自己裝逼就能有理有據,不至於那麽容易被人識破了。
“奇怪,為什麽銘牌會在桌子底下?”
柳文棟心頭有點疑惑,但他並沒有多想,反正銘牌在桌子底下掛著,別人看不見,正好幫了他的忙。
他從桌底鑽出來,捏著下巴看向桌子,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過了幾十秒,他這才開口道:“我知道了,這張桌子是清朝雍正年間的花崗岩書桌。”
見柳文棟一本正經的說話,陳冰玉忍不住,噗嗤就笑出了聲。
柳文棟愣了下,皺眉道:“你笑什麽?”
“沒,沒什麽。”
陳冰玉連忙收起笑意,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