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疏暫且壓下了心火,但眼前的事態還是很不尋常。
秦如雪在他意料之外的時間複生了。
秦如雪會作為人證走入會場,操控著知府的鬱彩瓊似乎也不知情,所以知府老爺一臉呆滯,等到秦如雪快走到跟前了,她才想起來官老爺是應該怎樣一副派頭。
“你就是陳狀師說的人證?”鍾平元呆滯的臉上重新獲得了生機。
“回知府大人,正是。”秦如雪線條柔和的臉上皮膚白皙,但實在白的過頭了。
“本府聽說你曾投河自溺了。”
“回大人,小女子命相頗好,有貴人相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疏感覺秦如雪看了自己一眼。
“好,那本官問你。”鍾平元說道,他一下子掌握了主導權,可也不清楚自己該說什麽,“你既然是陳狀師召來的證人,和事件牽涉頗深,那便把你知曉的事情緣果和盤托出吧。”
陳疏看出來了。
鍾平元是被鬱彩瓊操控著說出這些話來的,而鬱彩瓊……她應該認為秦如雪已經死了,否則她之前就不會說出那番話。
距離陳疏把秦如雪死去的屍身送到$@?駦&?¥韜☆?㎡∑那裡,才不足半月,現在她竟然提前活了過來……
$@?駦&?¥韜☆?㎡∑那種地方,是不被大道承認的區域,遊離於三界之外。
普通人即使進過那個地方,離開時也會在腦子裡產生混亂的記憶,根本就想不起來。就算是在裡面拿筆記下相關的一切,那寫下的東西也會在出來時變成一團混亂的符號文字。
秦如雪在$@?駦&?¥韜☆?㎡∑會複生是陳疏安排的,但即使是$@?駦&?¥韜☆?㎡∑,也沒有能力讓她不足半月就重新變為活人。
因此,必然有某種力量或是某個人干涉了$@?駦&?¥韜☆?㎡∑,那就是這位狀師身後的勢力。
原本陳疏還猜想這位陳夢吉和鬱彩瓊一樣,都是上古維序者,但維持世間秩序的那幫大道走狗,是絕對不可能進的去$@?駦&?¥韜☆?㎡∑的。
這個陳夢吉到底是誰?擁有妄虛鈴,能出入$@?駦&?¥韜☆?㎡∑,甚至能讓死人活過來……
這也只有所謂的仙人才能解釋。
可明明人仙兩界的路……已經被一把冥道劍截斷了……
陳疏再度把目光投向陳夢吉,陳夢吉說道:“這位秦姑娘也算當事人之一,相信她定能告訴我們,那天晚上陳大夫究竟對蘇公子做了什麽?”
他話音剛落,又補了一句:“不過陳大夫似乎堅持說自己和蘇公子沒有接觸過。”
陳疏沒有吭聲,秦如雪在場,她是知道當晚剝皮好手是誰的。
“陳大夫……”秦如雪看著陳疏,眼神深邃,也看不出裡面有什麽,“確與蘇公子碰過面,而且發生了許多事。”
“啊呀呀!”陳夢吉怪叫道,“陳疏,你還有何話說?”
“好,我承認。”陳疏一攤手,“我是和蘇世梁有過什麽,但那又怎麽樣,空口無憑你說個雞掰,你是不是裡裝了然後被*了?”
“哈哈哈。”陳夢吉笑道,“我可真是開心啊,竟然能把你逼到口吐粗言,我也算不枉此生了。”
“你……”陳疏看著他,“你不對勁,莫非你是那種越罵越清爽的體質?”
陳夢吉笑著搖搖頭,沒再說話。
“原來是這樣啊。”陳疏點點頭,“那我想把你*的塞進然後掛在樹上你的,
這麽說你會不會更開心一點。” “你急了,哈哈哈,你急了。”陳夢吉卻是放聲大笑,他看起來是真的很開心。
“……我你*!”
“哈哈哈哈哈哈!”陳夢吉笑的更加放肆。
“你*被了,我你*的二意大利炮出來,把毛毛蟲*進你*的*裡生出來你這個*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夠了!”有人拍響了驚堂木,卻不是知府。
是負責記錄言供的師爺,他瞪著眼,拿著手裡的紙張說道:“你們想讓我怎麽記錄?!”
而他身邊的知府,卻仍是雙眼無神,只是嘴角有著奇怪的笑容。
這是知府(鬱彩瓊)也回過神來,他輕咳一聲,說道:“都不要再講些無謂的話了,咱們繼續言供吧。秦如雪,你說陳疏曾與蘇世梁接觸,那究竟是不是他暗害了蘇世梁。”
“當然是他乾的!”陳夢吉臉上笑意未改。
卻聽得秦如雪說道:“不是。”
陳夢吉這下終於不笑了。
這女的怎麽跟說好的不一樣,變卦了!
“秦姑娘。”陳夢吉說道,“我記得你曾對在下說過,你對陳大夫滿懷恨意。”
“確實如此。”秦如雪溫柔的臉上露出了別樣的神色,“我與……蘇公子曾經有段舊緣,但被陳大夫阻斷了。”
陳疏觀察著場中各人的神色,陳夢吉正望著自己笑,知府神情呆滯,而蘇員外用手指敲了敲眉毛。
“啊,這不就對上了。”陳夢吉笑道,“陳大夫的作案動機我已了然。”
陳夢吉上前幾步,不再給秦如雪說話的機會。
“正如我之前所說,這陳疏陳大夫時常出入麗華苑,定然是對秦姑娘起了非分之想,但他一無錢事二無身家,只能對影自歎咯。”陳夢吉說道,“只是不巧秦姑娘已有心悅之人,他便……”
“不是這樣的!”秦如雪突然說道,“雖然陳大夫對我確實有不規矩的念頭,但蘇世梁的事情,和陳大夫沒有關系。”
陳夢吉:“什麽?!”
陳疏:“什麽?!!”
他二人對視一眼。
陳夢吉:“怎麽會沒有關系呢?”
陳疏:“我什麽時候對你有不規矩了?”
“就由我來說明白吧。”秦如雪用溫和的聲線說道,“當晚我和蘇公子在房中說話,卻不料進來一個黑衣蒙面打扮的人。”
“此人定是陳疏!”陳夢吉不失時機的說道。
“是你*個*!”
“哈哈哈哈,你又急了。”
秦如雪繼續說道:“當時他闖了進來,說是太湖水鄉上的強盜,向蘇公子索取錢財。蘇公子便說出他錢財全部由賭而失了,那強盜便把蘇公子打暈帶走了。”
“就這?”陳夢吉瞪著眼道。
“不止如此。”秦如雪溫柔的聲線突然低沉了下去,她本也是一個美女,眼下竟掩面而泣,“當晚強盜把蘇公子帶走後,我正惶恐不安,卻不料……”
陳疏都聽傻了,她在編什麽?
“卻不料……陳大夫突然闖了進來,要對我欲行不軌……”她說著,嚶嚶開始哭泣,“我抵抗不得,終得被他強暴了……”
“你別亂說啊!人是我殺的還不行嗎!你別亂講話啊!!”陳疏突然怪叫起來。
“嗚嗚嗚……”秦如雪哽咽著流淚,“蘇公子確實不是陳大夫殺得,但他卻糟蹋了我……我雖然流落風塵,但也深知清白之身才是我的活路,既然被他……過了,我倒不如去死的便好。”
“所以我……我才有半月前的自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