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閃爍著刺眼的光芒,圍起的警戒線裡有人在抽著煙。巴克是一名老警察,有從警三十年的經歷,今年四十多歲雖說職位不高,但隊裡有什麽大案要案一般都會請了他去,而巴克也會給下面的警察出出主意。
今天這一次出警是命案,而且很可能是水怪殺人,沒有行凶的情景,刑警隊那邊也是忙不開,所以轉到巴克這邊來。巴克脾氣不錯,隊裡都喊他巴克大叔,巴克大叔沒啥愛好,就是開會時抽起煙來要人命。
巴克有些絡腮胡,看起來有些面凶,但其實很好說話,新來的小劉這次配合巴克大叔站在喀納斯的遊人道上,小道不遠處有兩具屍體已經被蓋上白布。有法醫皺著眉頭過來:“估計真是水怪了,只是離湖這麽遠,不可能是生物了。”法醫章遠也是從業多年的人,一下子看出古怪。
“老章,你覺得世上有鬼嗎?”
“我學法醫的好不,唯物馬克思什麽的是必修課!”
“那,這個怎麽解釋?”巴克大叔點起一根煙,“全身所有血液全部沒了,被吸幹了?除了鬼怪這種的,你給我個解釋!”
“自然界有很多生物是吸血的好不,比如螞蟥”
“什麽螞蟥能把兩個人吸乾,而且滴血不剩。”
“所以說是水怪啊!難不成是吸血鬼啊”章遠處理過很多命案,但是對於這次也是有些吃不準。
“這是命案!”巴克把煙頭扔在地上然後用腳狠狠撚滅,“出人命了就不能簡簡單單的說成水怪了,這是兩條人命,不是兩頭牛!”
“我知道是兩個遊客!”章遠也有些氣惱,“影響怕是不好了!”
那邊小劉接完電話,回來問“巴克大叔,局裡問這次事件怎麽處理,牽扯到遊客局裡得拿出個說法。”
“你問我,我問誰去!”巴克大叔目光一凝,這事明顯透著詭異,他一個從警多年的老人,萬一判斷錯誤,可就成了笑話,這乾屍一般的死狀還是巴克從警這麽多年來僅見。
“無掙扎,無恐懼,無割裂傷,除頸部兩個疑似齒痕外無其他傷痕,另外全身血液消失,可死亡時間不超過四小時。”章遠做完屍檢,站起身跟巴克說著得出的部分結果。
“有沒有可能是死亡時間弄錯了?”巴克皺著眉頭,這是他的習慣,面對案情難以突破的時候他基本都是這個表情,好似一直在思考,只不過這次的眉頭皺的深度可怕。
“這是景區,如果死亡超過兩天甚至更多不可能發現不了,而且根據肌肉組織的死亡變化程度,以我多年的經驗錯不了,絕對不超過6個小時,剛掛的。”章遠道,“而且,你排查下山下酒店旅社的遊客入住記錄,基本就能知道了。”
“頭,有消息了,是住在山林酒家的旅客,今早上的山,還是他們老板老顧給開的門。”小劉又掛了手機,跑過來跟巴克匯報。這邊酒店沒那麽規范,也沒那麽制度化,叫著大氣的名字,但一般酒店也就是夫妻店,很少有連鎖化運營。
“呐,你要相信一個老法醫的判斷!”章遠拍了拍巴克的肩膀,“好好頭疼去吧!”
肯定很頭疼,小劉有些無奈的看了眼自己的師傅,這種出在景區的事本來就敏感,牽扯都遊客不說,還是命案,一出就是兩條,麻煩大了,小劉看著遠處警戒線開過來一輛沙漠王子,下意識的攔了上去,這裡的消息可是嚴密封鎖的。
不遠處的景區領導還在打著電話,不知道跟誰請示處理方式,
不過暫時的封鎖肯定是要有的,警戒線拉的很遠,陸陸續續有遊客開始上山,不過這一段小路已經被封。現場偵察完,走完正常流程後就得趕緊處理屍體。 “這位女士,這裡被封鎖了你不能進來。”從沙漠王子上下來一個穿黑風衣的女子,掀起警戒線就往裡走,把正欣賞美女的小劉嚇了一跳,趕忙上去攔住。
女子秀發飄飄,帶著墨鏡遮擋了大部分容顏,姣好的皮膚不同於西北本土多經歷風沙的那種粗糲,看了一眼小劉後,隨手一揚,小劉還沒看清是什麽證件,女子已輕輕一閃身,繞過小劉,朝遠處的巴克走去。
“哎,女士,你不能——”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的小劉追上去。
“巴克,怎麽說?你得給我個定論!”有些胖的中年人剛打完電話,表情不善的走過來。
“郝局,這個事,我看還是上報吧!”巴克還沒說話,旁邊的章遠法醫替他說了一句。
“死了兩個人的事,還上報,上報什麽?上報我們的無能嗎?”郝局臉色一板,什麽事情就上報,責任誰擔啊,還不是他這個常務副局擔,案子還沒去查上半年三月的,就上報管不了,要他這個局長幹嘛。
“郝局,是這樣,以目前科學手段看到的結果,不符合任何一種已知死亡案例”章遠在那邊解釋著,他可不是那種隻鑽研學問的呆子,郝局的什麽想法一清二楚,所以接著說道。
當然這些也是跟醫學院的老同學喝酒時候聽來的,做不得準,要不郝局您打聽下。”章遠倒是一心為郝局考慮,不過有些事情聽說過,不代表知道怎麽做。
“小法醫知道的不少啊。”隨著一聲沒有語氣的恭維,穿風衣的女子走了過來,那邊小劉跑的氣喘籲籲,他也奇怪,明明女子走的不快,他竟然追不上。
“小劉,怎麽回事,這地方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嗎?”郝局長看了一眼帶墨鏡的女子,轉頭去訓斥小劉。
“我——”小劉委屈還沒說什麽,那邊女子隨手一揚,讓郝局長看清楚證件上的國徽後,隨手收起了證件,然後摘下墨鏡,看著郝局長說道:“正式介紹一下,六局,宋無雙,這個案子我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