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的專家,什麽都能說!”聽著大巴車裡的廣播,坐在靠後位置的陸曉硯吐槽了一句,然後繼續昏昏沉沉的準備再眯一會。這一段旅途算是短途中較遠的行程,從雅丹之地到水果名城,接近九個小時的大巴車程坐的陸曉硯想吐。
在遙遠的西北有一個城市因一種水果而得名,一種很甜的瓜叫哈密瓜。這座城市本身沒有多麽出名的旅遊景點,但一在有一個出名的水果,另外也是去西北的必經之路,所以來來往往的遊客還是不少的。
旅遊團的大巴裡,靠著=陸曉硯一起坐的是個叫程丹的小姑娘,來自徽南的一個小城。還未畢業的小姑娘還有一顆放飛的心,所以一直到處走,只是西北這個地方外界傳著有些亂,她也就報了個團,跟著導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解說到處溜達。
隊伍裡陸曉硯跟她有些相似,只是陸曉硯是畢業一年後的辭職旅行。所以程丹也就有意無意的倆人走得近些,而獨立的一個大姐在知道兩人都是單身後也有意無意的撮合著倆人。七夕的節日已經過完,程丹的學校本來就不是一個正規的院校,所以也無所謂回去不回去。她的意思想著啥時候把小杜拿下啥時候也該回去了。
雖說每個單身的男性在旅途上,特別是長短途的交通工具上都有遇美或者豔遇的想法,但明顯程丹的顏值激不起陸曉硯的興趣,程丹倒不是長相不佳,只是個子有些矮,皮膚不知是被西北的天曬得還是因為天生有些黝黑,而陸曉硯又屬於還在舔狗女神的階段,所以對路上這種對自己主動示好的女生沒有多大興趣,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疲憊了就閉眼睡會,完全沒有豔遇的激情,反而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
這天,是七夕過後的一周多些,導遊常在外面跑的人,帶著他們到哈密住了一天后開始往那座以葡萄出名的城市行去。多多少少小二十人上車,趁著夜色開往吐魯番。陸曉硯上車後把東西一放,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就準備把晚上的路途對付過去,眯了一會,農歷七月的天氣,在西北晚上也是有些涼了,不一會隨著客車駛上省道後陸曉硯基本快睡著了,腰部卻疼了一下,醒來後發現程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窗外。
陸曉硯迷迷糊糊的看過去,發現窗外一片漆黑也沒什麽不對,有些納悶的問程丹:“怎麽了小豆子?”這是程丹自爆的外號,至於起源陸曉硯不詳,不過隨口叫了過來。
“你沒發現不對?這夜色!”程丹的語氣反而有些平靜,不似平時跟陸曉硯在一起時的怎怎呼呼。
陸曉硯心頭猛地一震,突然清醒後發現窗外變得有些不對,漆黑的夜色仿似掉進墨裡一般,整個車裡有微微打鼾的聲音,一車人全未察覺到一股危機在慢慢靠近——
陸曉硯有些慌亂,滿臉寫著問號,覺得不對缺說不出哪裡不對,那邊程丹缺不理陸曉硯,猛地抹了一把臉,想起家中老爺子告訴自己的事情,先是吐口唾沫擦了擦臉,然後遲疑了半晌,還是沒用老爺子說的那個用中指之血抹印堂的法子,畢竟太疼了。
程丹悄悄的走到司機師傅面前,發現師傅有些木然的開著車,而那車仿佛走在直線上一樣,師傅基本不用控制方向盤,雖說西北的路是有些直,但整個路途上沒有一絲燈光,二沒有一點方向的變動就不對了,程丹觀察了兩分鍾後,脖子間掛的玉符越發滾燙了起來,心中一驚,知道總是遇到家裡老爺子神神叨叨說的那些事情了。
“師傅?”程丹試探著叫了一聲,然後發現開車的師傅一聲不吭,而是木然的把這方向盤往前開。程丹一驚,不覺把聲音放大“師傅!”
那邊有翻身的聲音,應該是有睡著的乘客被吵到——
開車的司機依舊沒有反應,程丹不得已,猛地一巴掌拍在司機師傅的印堂上,這在道門上叫“震魂”,一掌下去倒是響亮,那師傅猛地清醒,然後一個刹車,吱——
刺耳的聲音和猛然停頓的車身晃動讓大半乘客醒了過來,“你幹嘛?”司機師傅大怒,從這點看出師傅還是清醒的。
“不想死就抓緊停車熄火?”程丹沒好氣的說到,她已看到窗外有氤氳的白霧飄起,脖子上的玉符也越發滾燙。那是,老程專門用上好和田玉,刻成道符,然後用七七四十九天月光照曬而成的護身符。
老程老來得女,對她百般呵護,自己一身本事雖然程丹任性偷懶也學了一二分。
師傅被程丹嚴肅的語氣和認真的臉色嚇到了,“這位小姐,大半夜的不要嚇唬人好不,這趟路我跑了好多次了,路上不要亂提這些不好的話。”師傅還是有些耐心的,畢竟是做旅遊行業的。
那邊陸續有乘客醒來——
“到了嗎,師傅?”
“師傅我想方便一下——”
“怎麽了小豆子?”這是陸曉硯跟了過來,走到前排看程丹。
“都別說話,師傅,你自己看看外面,情況是不是有點不對!”
“沒什麽不——不對啊,這夜也太黑了吧。”西北海拔略高,而且地勢一眼千裡,加上沒什麽重工業,不像東部一些地區,晚上看個星星都難。西北的夜色一般是繁星滿天,像這種一米外都看不清的夜色確實罕見。
“停車別走了,就在這停著到天亮。”程丹吩咐著師傅,一邊暗自祈禱是自己多心了。
“不可能——”師傅的聲音戛然而止。
車身猛地一晃,仿佛有大馬力的車追尾一般,人群已經尖叫起來,然後車門在程丹和師傅的驚訝中自動開啟——
“被發現了呢——”有個清冷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
“我去,什麽東西——”
然後——一陣猛烈的冷風吹入,在一片尖叫中,車裡突然成了地獄——
程丹眼睜睜看著身前的司機師傅,猛然自己勒緊脖子,然後在窒息中,雙眼凸起,長大了嘴,想要叫喊的聲音半點發布出來,片刻後,身子一歪,癱倒在駕駛位上。
程丹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老爺子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啊!
老程經常說自己是道術世家,只是這些年不景氣,所以程丹的老爹也就是現在華夏比較出名的中藥大師程修林,這些年什麽美容,藥方甚至看風水都在做,也是程丹一直看不起老爺子的地方,一點都沒點仙風道骨還好意思說是什麽大師,雖說聽老爹的朋友提起程大師做的風水局曾引來了一條龍,但程丹是半點不信的。
那邊陸曉硯已經尖叫起來,只是還沒等他有什麽動作,仿佛看到了什麽東西似的,在那大喊著“不要過來,啊——”
程丹的身子越發冷了,而且發自心底的恐懼讓她的身子一點都動不了,耳中聽著車裡的人一聲聲尖叫,有猛烈掙扎敲打車窗的聲音,有發狂的乘客意圖衝到車門處逃出車外,只是還沒走兩步就仿似被什麽東西抓住,然後自己勒住自己的脖子,在難聽的窒息聲中,慢慢倒地,那種頻死的掙扎,讓程丹的意識慢慢模糊——
在漸漸要失去意識前,程丹感到自己脖子間那塊玉符,砰的一聲,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