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坐落著一座美麗的明珠,布津是座安靜的小城,沐浴在清晨淡淡的霧氣中有純淨的仙意。
小城偏僻,卻生活安逸。北端的喀納斯湖水依舊如平時那樣湍急,有些綠色的湖水放上去帶著些許神秘。而每每到了臨秋的季節,因為湖水的緣故,這一片的土地和湖面會蒙上深沉的霧,如仙境,更如夢幻。
湖盡頭的冰川透著深深的寒意,那寒意好似能侵入心骨,凍徹人心。這樣的早晨偶爾會有一兩個遊客會來看日出,登上湖西側的山頭,看著湖面的霧氣氤氳,看著東方的朝陽初起,很有出塵仙意,讓人覺得飄然而去。
只是那湖的霧氣隨著朝陽從東邊跳出,好似愈發濃密了,竟讓人有些看不清湖面。有早起的獵鷹在高空盤旋,不過隨著的朝陽的出現,那天空的鷹好似感覺到什麽,有些受驚般的不再盤旋,而是一衝而起,然後急速煽動翅膀遠去。
徒步的圈裡有句名言叫“墨脫生死路,最美喀納斯”,說的是徒步中墨脫的危險和喀納斯的美不勝收,當然,四天徒步喀納斯不止喀納斯湖一處,而去喀納斯也不一定徒步,現在人都懶,從布津做大巴到賈登峪,然後換乘景區旅遊巴士到了喀納斯下遊的停車場,步行個十多分鍾,20世紀傳說水怪出沒而聞名於世的喀納斯湖就呈現在人們眼前了。
四驅的普拉達翻山越嶺,西北這車是街車,因特殊的越野性能,內陸各種拍照開著這車往西北寬廣的路上跑。晉地的老張和小伍趁著煤炭生意不錯的時候攢下了些錢,這兩年行情不好小伍跟著這個行業大哥也沒過分著急,就新買了輛沙漠王子,磨合了一個月後,晃晃蕩蕩的來了趟西北行,喀納斯算是北疆的最後一站了,倆人沒怎麽出來過,但裝備倒是齊全,算是有錢的那種偽驢友,看了攻略一路過來倒也美輪美奐,感受到了祖國的大好河山。
早上四五點鍾的時候,年長的老張覺少,喊了小伍開車上山,準備欣賞喀納斯湖面霧氣氤氳的秀色,太陽微微跳出的時候,倆人已站在西山頂,小伍拿著相機拍著朝陽。拿相機的小伍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拍著這如幻的美景發著人生的感慨:“張哥啊,你說這喀納斯還真美,要是在這蓋所房子,每天早上都能欣賞著人間美景,該多好啊。”
“小伍啊,嫋嫋炊煙,如夢仙境,確實是美好,你看那山下的村落,這麽多人家,在這蓋個房子有什麽難的,不過你住嗎?”年紀大些被叫做張哥的人,有些嬉笑的說道。
“住啊,怎麽不住,你沒看這美景,死在這都值啊。”
“哦,是嗎?”張哥依舊有些戲謔,“一星期住著挺好,一個月呢?一年呢?十年呢?沒有沒有醫院,沒有大商場,沒有電影院,沒有KTV酒吧,超市只有小賣部,美景總有看夠的那一天,看多了也就是生活了,你不看住這的人,也就那麽回事嗎。”
小伍想了一下,有些恍然大悟的樣子:“哎,還真是。住個十天半月還行,住個一年半載估計就沒勁了。”
“對頭,這美景啊,就是體驗一下,要知道最美的美景就在路上。”張哥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有些哲學意味的話語讓人醍醐灌頂。
兩人有些安靜的欣賞著湖面的霧氣,不一會還是那張哥發現有些不對:“小伍,你沒發現這霧越來越大了,我怎麽覺得有點不對啊。”
小伍“啊”了一聲,細看了一下,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本來太陽升起霧散,
可這陽光剛剛照出地平線,這湖面的霧卻越來越大,而且風有些亂起來卻根本吹不散。 “奇景啊,張哥,我去錄一段,帶著DV呢。”小伍看著不遠處的山頂,想著登上去拍下這有些奇幻的景致。
“去吧,去吧,年輕人有活力,我這年紀大了,爬不動了。”老張笑著擺擺手,然後眉頭微微皺起,看著近處的霧氣鋪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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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深處,長長的蛇身蜿蜒著被冰封,那巨大的身軀上有灼傷的痕跡。沿著那黑焦的傷痕往上看去,高高昂起的是一具碩大的蛇頭,蛇頭上有一些似道家又似佛家的符篆紋路若隱若現,只是那紋路好似將要到了某個界限一般,開始慢慢變淡,直至最終消失!那閉著的雙眼在這一刻卻忽然睜開。冰川深處有撕裂的聲音,靠近湖水的冰塊開始滑落,冰山之上有一到巨大的裂痕蔓延而去。
那睜開的眼睛好似跟冰川融為一體,寂寞而渴望的眼睛裡竟有一股深深的恨意。或許是感受著身上的傷痕,那根本看不出表情的部分有讓人感覺到疼痛的意味。這疼痛好似能痛到骨子裡去,那樣龐大的身軀竟有忍受不住的感覺,腦海中有自語的回響:一千多年了,借萬年冰川之力竟然壓不住這焚天之火。
冰川的裂縫越來越大。
冰川的承載極限好似被崩斷,“哢”的一聲響,上千噸的湖水擠壓下,冰川迅速崩裂開來,喀拉拉的聲音在山谷中發出什麽轟隆隆的聲音。似洪水奔流,又似大妖出世。
那蛇身在綠色的湖水湧進的時候,微微動了下,只是或許是身軀過於龐大,那微微的一顫動,那冰川的裂痕以十倍的速度開始崩裂。蛇身上的灼傷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復,那本來微眯的蛇眼猛地睜開,眼中怒意更深,卻有一絲畏懼,似是看到那焚天的火再次從地底湧出。
天空的視角看下去,在那狹長的湖視野的盡頭,有一塊大大的冰面滑落,似是有雪崩的威力,卻被奔騰的湖水的聲音淹沒掉。
湖水開始翻滾,巨大的湖面好似有什麽活物闖入,撕裂開一條水線向著下遊而去。湖裡的魚驚懼而散,而那水線好似掙脫了什麽束縛,一朝得解劃出“S”形的曲線奔騰而去。
那站在山頂拍攝的人看到霧氣似乎被什麽衝散,有些興奮得用鏡頭記錄著霧氣翻湧的景象。當看到那條水線破開湖面從遠處遊來的時候,山頂的小伍幾乎大驚出聲,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在回響:這就是喀納斯水怪?終於被我拍到了,這是見證史詩奇跡的時候啊。
看著那湖面的水線越來越清晰,拍攝的小伍幾乎屏住了呼吸,拿著DV的手有些顫抖,然後在一陣霧氣飄過的瞬間有些不可思議的長大了嘴,因為那條水線憑空失去了蹤影。
小伍有些顫巍巍的放下DV,擦了擦雙眼,睜大眼睛仔細觀察看著湖面。那湖面這一刻卻那麽安靜,那水線已經蕩然無影,好似從未出現過。小伍不可置信的四處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覺得一切還是現實的事物,不曾掉落到仙境,只是剛才那不可置信的一幕卻讓他怎麽也無法相信。湖面空蕩蕩的,霧氣開始慢慢消散,漸漸清晰起來的湖面安靜的讓人沉醉,可是小伍的心卻激動的無法平靜。
有些難以相信的把DV倒過來,正準備翻看剛才拍到的畫面的真實性,想著是否自己出現了幻覺,耳邊卻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是在找我嗎?”
那聲音清冷而平靜,聽得小伍一愣,腦海中卻仿佛劈了一道轟雷,DV“吧嗒”一下掉落到草地上,有些顫抖的轉過身——
一襲白衣,仿佛出塵仙子,身姿婉約卻帶著魅惑,款款的走來的身影讓小伍有些看不清容顏。混沌的大腦幾乎不能思考,自己的聲音幾乎不受自己控制:“你,你,你是誰?”
“我啊?”對面的身影頓了一頓,好似歎息了一聲,然後又有些輕柔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呢?好久好久都沒人問我這個問題了,還真是懷念呢。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為什麽?“小伍不想問,可是真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
“因為,他們都死了啊“說著,那身影已經走近小伍,然後一根手指挑起了小伍的下巴。
那一刻小伍隻覺得一股寒意從下巴處一下子傳遍全身,然後自己整個人就動不了了。眼睛掙得大大的,終於看清對面人的長相,那是怎樣的一種美麗啊,小伍這種現代人也看過很多明星,但跟這個女子相比,那一刻他感覺自己有愛上對方的衝動,可是身上的寒意讓他清醒的知道對方不是常人。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小伍的身體開始僵硬。
“我是妖怪啊,聽說過嗎?吃人的妖怪哦。“說話的人輕蔑的一笑,傾城的美色卻讓小伍無法欣賞,因為內心裡的恐懼深深壓過了胡思亂想的旖旎心思。
“妖,妖怪?“小伍強自笑了一下,比哭還難看,”胡說,這個世上怎麽會有妖怪,大清早的別嚇唬人好嗎。”
“咯咯咯“對面的女子笑了起來,手指從小伍的下巴往上挑,然後又順著額頭往下滑,最後點在小伍的胸口位置,”那你覺得我是什麽呢?“
“美,美女?“小伍感覺渾身輕飄飄的。
“咯咯,美女?現在的人都這麽輕浮了嗎?你覺得——我美嗎?“那女子笑了起來,只是笑聲中有瘋狂之意。
“美,很美——跟仙子一樣。“小伍努力搜刮的著自己的言語。
“仙子?仙子又怎樣,哼,油嘴滑舌。“對面的人突然變了臉色。然後又想起什麽似得,”跟你說這麽多有什麽用呢,你本來就是我出世的祭品啊,感到榮幸吧,還有謝謝你。“
這是小伍聽到的最後的話。
電視的畫面被調到中央新聞頻道,美麗有端莊的主持人播報著新聞:據最新消息,喀納斯湖水怪的蹤影再次出現,當時有遊客用隨身的DV記錄下了這史詩級的畫面,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條水線在湖面上遊動,並掀起巨大浪花,由此推測應是大型水生動物存在於喀納斯湖,根據專家推測,很可能是一種叫哲羅鮭的水生魚類,只是——據知情人士透露。。。下面讓我們看一下專家的詳細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