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鐸本想在南城門口等林楓回來就動手,卻沒想到白渠竟是日日都在南城門口徘徊,所以白鐸隻好選擇在南陸府附近等候。
那日,月明星稀之時,白鐸終於等到了林楓。
白鐸早已潛伏在屋頂,見林楓孤身一人,便在一個沒有其他人的路口,出手了。
雖然沒有別人在林楓身旁,不過那位高手或許在某處觀察。白鐸心知自己最好不要露面。
他摸出一枚暗器,向林楓擲了過去。
林楓不比以往,從那枚暗器擲出時,他就已經聽到了聲音,甚至定位了那暗器的來源。不過林楓卻並不著急跳開,也不準備反擊。等到最合適的時機,只要微微側身便可躲過此物,也不會暴露自己的本事。韜光養晦,勝過逞能。
不過,這暗器剛出白鐸手,白鐸便感到一陣強烈的殺氣向自己襲來,忙跳開躲避。白鐸剛剛落腳的瓦片,竟是深深插著狗尾草。
白鐸忙抬頭,順著這狗尾草來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處比較高的房頂,一個少年身形的人在那裡,坐姿頗為隨意,而他身後,一輪明月高懸。
夜黑風高,月色晃眼,白鐸卻是看不清那人是誰。
白鐸又轉頭回來,發現自己的暗器落在房梁上,旁邊也是狗尾草。
這麽遠的距離,一次兩個狗尾草都能精準命中,而且,若不是有深厚的內力,怎能讓狗尾草這種至柔之物堅韌到如此地步。
白鐸額頭滲出了汗珠。
本來以為林楓會是那個神秘人的包袱,因為神秘人還要保護林楓。
現在看來是自己錯了,林楓其實是自己的包袱,因為自己也要看著林楓,卻並不能做到像這個神秘人那樣遊刃有余。
白鐸急急退至暗處。
這林楓,怕是殺不成了。
林楓聽到一聲撞擊的悶響和硬物撞上瓦片的聲音,不禁笑了笑,這一定是冷江月暗中相助。
屋頂上,冷江月卻是神情淒然。他自言自語道:“如此一來,北陸府一段時間應該不會動你了。不過,也只有此時,我還能保護你。我有傷在身,又曾因探查「寧識」時被圍攻露了臉,怕是不能陪你進八大家族了。”
白渠遠遠地、目睹了這一切。
陸天樞聽說林楓回來了,連衣服都沒換,忙出府迎接。
兩人入府坐定,林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跟陸天樞說一遍,又拿出冷江月給他的那個本子給陸天樞看了一遍。
陸天樞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隱秘,久久說不出話來。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沉默許久,陸天樞終於開了口。
“進八大家族,解寧識。”林楓目光堅定。
“那寧淇怎麽辦?她選擇的方式雖然有些殘忍,可若是換做你我,不也是會選擇為親人報仇血恨嗎?”陸天樞皺起了眉頭。
“寧識太過凶險,不可不除。寧淇要尋仇也不是這樣尋的。如果真是憐惜她,就不該讓她以身犯險。況且,你真的覺得,現在還活著的家族族長就不會防備她嗎?”林楓沒有絲毫動搖。
“有我在,進北陸府不難,只是另外七個家族,怕是不會容易。”陸天樞蹙眉。他知道林楓所言不錯,但還是有些擔心林楓的安全。
“我可以用林家少主的名義拜訪各府,到時候再尋找機會。”
“好。”
“還有一件事。”陸天棋突然說道:“你不在這段時間,陸天棋和雲霜已經訂下婚約。”
林楓點點頭,這個結果並不出人意料,只是有些迅速罷了。
某處,
“林家少主林楓前幾日動身去了東城寧府,還被冷江月帶回了冷府,我想在座的各位,應該都得到了消息吧。”一人輕搖紙扇。
“冷江月再厲害,還不是中了我的埋伏,有何可懼?況且,林家雖是北城第一,可那林楓,不過只會醫術而已,能掀起什麽風浪來。就算是他真有什麽心思,我們還怕了他不成?”一人拍案而起。
“當真傷了冷小少爺?冷府不會為他出頭嗎?”一人微微皺眉。
“冷江月行事不周,已是犯了冷府大忌,冷府若是知道此事,撇清關系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出面護他?”一人神色自若。
“且不論林楓能否掀起風浪,倒不如我們猜猜,他會幫誰?當年的林槐和句行,為了所謂的無辜之人,還不是選擇放棄了寧溪。”一人眼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