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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俱樂部》六十一.10面埋伏
剛好到了飯點,應張儀一再挽留,吳一品推辭不過,和張儀以及另外兩個班子成員,還有姚燕和黨政辦主任一起吃了頓晚飯。

 與張儀雖然接觸也算比較多,但吃飯還是頭一遭,所以這樣的飯局,酒是必不可少的了。

 張儀這個人,喝酒不愛勸不愛躁,自己也喝得很遊和,但紀高官胡俊,組織委員徐大煒就不一樣了,攻勢很猛,一口一杯。

 胡俊應該是三十多點兒的年紀,個頭不高,皮膚黝黑,寸頭,一看平日裡就喜歡鍛煉。

 徐大煒應該是四十好幾了,肥頭大耳,長發,紅彤彤的臉。

 此前,吳一品跟這兩個人都沒有接觸。但在酒桌上,這兩人顯得很豪爽,跟吳一品顯得很熟絡。吳一品想起董蘭松說的話,五個男性班子成員中,姚燕睡了三個。他在心裡暗想,不知在座的三位,是否都與姚燕有染。反正可以肯定的是,三人中至少有一個脫不了乾系。

 姚燕也在一旁虎視眈眈,她的酒量,吳一品也是見識過的。只有黨政辦主任萬東沒端杯子。吳一品心知,如果來車輪戰術,今天這頓酒,自己將是九死一生了。

 好在張儀似乎看出了端倪,及時定了調:“今天,我們在座的都是一家人,喝酒都自願,不要喝醉,沒有那麽多敬來敬去的規矩!”

 張儀的一席話,讓胡俊和徐大煒收斂了許多,而姚燕則好像沒有聽明白張儀的話,使勁勸吳一品喝酒,甚至還以一副上司的口吻對吳一品說:“小吳,雖然是鎮長請客,我覺得你還是要給各位領導敬一下酒,意思意思。”

 吳一品心裡充滿了厭惡,但他也知道這種場合,給鎮上的班子成員還是得敬一下酒,於是提起一瓶酒,說了些多關照之類的客套話,挨個敬了一杯,連姚燕都敬了,一圈下來,一瓶酒剛好喝光,他獨享了半斤,加上之前已經喝下的六七兩,已經快要到自己的上限了。

 哪裡想到,姚燕反咬一口,打開了一瓶新的酒,來到吳一品面前,一本正經說:“小吳,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現在是楠木村的支部書記助理,村裡的幹部主要是組織辦在管理和服務。我這個人呢,平時要求比較嚴格,工作之余也是很灑脫的一個人。以後工作上一是一二是二,生活中我們多交流。村幹部的群體比較大,我在服務工作上有什麽沒做到位的,還請多多包涵。”

 對於她這種擺領導架子的行為,吳一品是十分不齒的。但他這人,一貫是心裡清楚,嘴裡不願明說,一杯酒而已,他也不想當著姚燕的上司給她難堪,爽快地接受,並回復道:“鎮上的領導信任姚乾事,所以姚乾事一天公務繁忙,我鬥膽代表楠木村,真誠歡迎姚乾事在百忙之中,經常到楠木村檢查指導工作。”

 一杯酒下肚,姚燕似乎喝嗨了,居然又挨個給自己的上司們敬了酒,拉都拉不住,這顯然是醉了的先兆。

 姚燕一嗨,被張儀壓製著酒興的徐大煒和胡俊也嗨了,又提起酒瓶來敬酒,張儀接了一個電話,中途先行退場,並吩咐黨政辦主任萬東安排好吳一品的住宿。

 吳一品已經有些超量了,心知留在芭蕉鎮,保不準又讓姚燕他們鬧出什麽么蛾子,短信聯系了李林,說自己喝醉了,晚上要回楠木村。

 從徐胡二人爭風吃醋的表現,吳一品幾乎可以斷定,這兩人都與姚燕有染。

 姚燕喝得嗨了,皮外套也脫了丟到胡俊的頭上,圍巾則圍在徐大煒的脖子上,露出由毛衣包裹著的豐滿的身材,站在桌子上唱歌跳舞。

 她唱的是一首《翻身農奴把歌唱》,可能因為今天在吳一品面前作威作福,她覺得很爽,有感而發吧。

 另外二人都喝得有些忘形了,爭論著誰送姚燕回宿舍的問題,胡俊說跟姚燕是一屆的公務員,徐大煒說姚燕是組織乾事歸他節製,二人互不相讓,幾乎打了起來。

 還好黨政辦主任萬東清醒,提醒二人注意影響,並解圍說他是黨政辦主任,職責就是為幹部職工搞好服務,送姚燕回宿舍這種事情,當然是交給他來辦了。

 姚燕不幹了,搖著手指,口齒不清地說:“你們都靠邊站!我今天只要一個人送,他就是芭蕉鎮楠木村支部書記助理小吳,吳一品!”說著還對吳一品投來挑逗的目光。

 姚燕此話一出,徐大煒和胡俊幾乎同時對吳一品投來仇視的目光。好家夥,如果不是礙於面子,礙於在政府食堂鬧出去讓人笑話,吳一品猜測,二人會衝上來生吞活剝了他!

 “姚乾事,感謝你對我的信任。但有徐委員和胡書記兩位紳士在,護花使者這樣神聖的職責,再怎麽也輪不到我頭上。叫我說呢,兩位領導也不要再爭論了,乾脆一起送姚乾事回宿舍。無論是班子成員之間,還是兄弟之間,都應該團結一致,為著共同的目標一起奮鬥嘛!”吳一品一本正經道。

 吳一品本來是話中有話,不料這兄弟二人都沒有提出反對意見,不知是醉了還是沒反應過來的。

 姚燕似乎沒聽出吳一品的諷刺之意,自顧自地在桌上跳著舞,像夜店裡陶醉的舞者,繼續強調:“我今天就要吳一品送我,其他人都靠邊!有些人啊,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自己是什麽樣子,毫無自知之明!看看人家吳一品,要長相有長相,要才華有才華,有些人啊,你們拿什麽跟他比?今晚,就算是張儀來都不行,老娘我只要吳一品!”

 二人不約而同地圍上來,對吳一品張牙舞爪,說什麽羨慕吳一品捕獲了美人的芳心,說什麽青年才俊十分敬佩之類,無論如何要喝一個。吳一品分明感受到二人身上的酸味和殺氣。他雖然不怕事,但也不想在公眾場合惹事。

 正在這時,李林打來電話,問吳一品什麽時候走,車在食堂後面的樹下等他。

 吳一品答應著馬上出來,跟徐大煒和胡俊一起喝了滿滿杯酒,謊稱自己一個朋友馬上來接他,得回趟石月城半點兒急事,請求今晚就到此為止。

 二人還要再喝,態度無比誠摯,無比熱情,無論如何今天要一醉方休,哪裡肯放吳一品走。

 而姚燕也嬌滴滴地請求道:“一品,你就把人家送回去了再走,又怎麽了?人家就是不讓你走嘛!”說著緊緊拉住了吳一品的衣袖。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萬東,也湊上來說公道話:“吳主任,今天的主題就是為你接風洗塵,你還是真不能提前走!”說著竟然自己倒了小半杯酒,要加入戰鬥。

 一桌的人都不讓他走,吳一品無可奈何,隻得用了個緩兵之計,又喝了半杯,借故上廁所,倉皇逃出了食堂。

 外面還在下著雪,一出來,吳一品就感覺像是從火爐裡來到了凍庫裡。他感覺有些站立不穩,反胃得厲害,但又不想在此停留,恍恍惚惚找到了李林的車。

 這雪可下得真猛,地上的積雪,得有十厘米厚了。

 “從六點鍾喝到十一點鍾,喝了不少吧?”李林一邊驅車駛離,一邊關切地問。

 車內空調開得很大,吳一品感覺暖和多了,躺在後排,天旋地轉,吃力地說:“應該得有一斤七八兩的樣子,遠遠超量了。這麽晚了,麻煩你了。”

 “沒事,現在黨高官空缺,我比較散淡。郭書記前兩天專門叮囑了,讓我關注一下你。”李林淡然道,“你在楠木村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有什麽困難,或者遇到什麽麻煩,隨時給我說。”

 吳一品心頭湧起一陣酸楚,答應道:“多謝了!”

 李林心知吳一品喝醉了難受,沒力氣說話,就不再說話,安靜地開車。雪飄在擋風玻璃上,雨刮器快速刮著,車燈照射之處,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

 吳一品很快就睡著了。因為雪大,公路狹窄,又有些陡峭,滑的很,李林開得很慢,到達村委會時,已是十二點過了。

 停車的一瞬間,因為刹車比較急,吳一品醒了,感覺肚子裡翻江倒海,剛剛打開車門,伸出頭,趴在座位上就哇哇地吐了起來,很多汙垢都吐在了地盤上。

 李林拿了自己的熱水杯,讓吳一品漱口,吳一品也沒客氣。吐過之後,整個人感覺頓時輕松了許多,吳一品下了車,讓李林回去,自己步行去李長華家。

 李林見吳一品在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的,還是不放心,扶著他過去,直到他敲開了李長華的門,才驅車離去。

 回到住處,吳一品又吐了三四回,感覺頭痛欲裂,李長華一邊責怪他喝太多,一邊給他泡了一杯溫開水土蜂蜜水,說是醒酒良方,喝過之後,果真頭痛輕了不少。幾番折騰,稀裡糊塗睡下。

 次日醒來時,掙扎著一看手機,已是下午一點多,吳一品發現自己蓋著三床被子,床前有個木桶,吐了一些汙垢,帶暗黑色,被子上了沾染了少許。

 確認自己睡在李長華的家裡,時間也是對的,吳一品就放心了,他就怕自己喝短片了產生幻覺,就像上次明明記得是被陳思雅扶著的,實際卻是被郭小玲和李林帶去醫院的。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自己喝酒醉得太厲害,一方面特容易被姚燕盯上,乘虛而入製造點兒什麽不光彩的事,完全是有可能的。同時,自己現在本就是被貶之身,如果酒後形象過於醜陋,被好事之人拍了照,一炒作之類的,就麻煩了。

 他掙扎著起床,感覺喉嚨裡和胃裡辣辣的,心知是吐的時候傷了食道。

 李長華坐在烤火屋裡編竹筐,地火爐裡,木柴燃燒發出歡快的呻吟,爐子上燉著一個瓦罐,冒著熱氣。

 見吳一品出來,李長華停下了手裡的活,雙手撐著膝蓋站起身,關切地說:“好些沒有?我給你熬了稀飯,我去拿碗給你乘點兒吧!”

 “我自己來!您吃了嗎?”吳一品慌忙叫住李長華,“昨晚把您老人家折騰得夠嗆吧?”

 “我剛吃過中飯。你小子,一直喊冷,又說要吐,但每次又隻吐一點。年輕人,別喝那麽多酒,身體要緊!”李長華一邊述說,一邊責備道。

 吳一品自己到灶屋裡取了碗和杓子,乘了一碗稀飯涼著,答應道:“大叔您批評得對,我以後一定注意!”

 李長華一邊編框子,老少二人一邊閑聊了一會兒,吳一品喝了兩碗稀飯,瓦罐柴火熬的稀飯,那叫一個香,他整個人又還陽了。

 外面,雪已經停了,陽光很燦爛。地上積了十五厘米厚,屋簷上掛著一排長短不一的冰柱。屋旁的竹林,都被壓彎了腰,搭起了天然的拱門。遠近的丘陵銀裝素裹,顯得如此安靜。

 村委會的維修已經暫停了,那棟破樓,也已被這場大雪覆蓋了它醜陋的面目。通往芭蕉集鎮的泥土公路上,車輪經過的地方,積雪明顯要淺一些。

 吳一品打電話給李林道謝,才得知昨晚徐大煒和胡俊喝醉酒後,在鎮政府公租房門口打了起來,萬東叫了四五個人,才把他們拉開了,徐大煒還進了衛生院。

 吳一品心裡是幾好笑又好氣,感覺這二位像兩隻公狗。

 不過,李林接下來透露的兩條消息,就讓他笑不起來了。

 第一條消息,據說現在芭蕉鎮政府機關的很多人,都知道吳一品已追求姚燕多時,並在飯桌上以酒壯膽公開表白,不過姚燕殘忍地拒絕了,所以吳一品負氣離場。

 第二條消息,據情者說,徐大煒和胡俊都表示,昨晚的醉態是拜吳一品所賜,二人是被吳一品挑撥了,酒後糊塗才打了起來,揚言一定要找機會報仇。

 回想起當時姚燕一口咬定要吳一品送,吳一品覺得這個女人可真夠惡毒的,她就是要通過這種方式,讓那兩條公狗都遷怒於吳一品。

 至於追求姚燕的事從何而來,吳一品覺得十分蹊蹺。昨天的飯局,萬東是知情人,而且自始至終滴酒未沾, 謠言不是在他那裡就不攻自破了嗎,怎麽現在還傳得沸沸揚揚的?

 萬東沒有拆穿謠言,這是不是說明,此人多半是敵非友呢?或者,這個黨政辦主任,會不會有可能也是姚燕的下飯菜呢?

 如果是這樣,一桌五個人,一個是死對頭姚燕,三個人是姚燕的追隨者,那自己豈不是百口莫辯了?

 自己到芭蕉鎮轄區來,腳跟都還沒站位,就樹了胡俊、徐大煒兩個敵人,再加上姚燕,加上未知的誰誰誰,自己現在可以說是十面埋伏了。

 “放馬過來吧!”吳一品捏了一坨雪,怒吼一聲,狠狠扔向竹林,幾根竹子被重擊,劈裡啪啦一陣脆響,身上的積雪像雪崩一樣滑落,竹子猛地站起來。

 “小吳同志,你怎麽了?”李長華聽聞吳一品在外面大吼,以為出了什麽事,跑出來十分關切地問。

 吳一品微微笑著道:“沒事!我是在向埋伏在周圍的敵人宣戰呢!敵眾我寡,形勢嚴峻。不過狹路相逢勇者勝,兵力多的未必就是最終的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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