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機的熱焰吞噬了煙草的一端,而陳於就吸著另一端。
舒暢,是陳於的第一反應,隨後那股寒意漸漸消退,而陳於的手腳隨之也能放得開了。
煙草的味道彌漫在整個屋子,升起的煙漸漸騰起。
那那煙草的煙霧,漸漸形成了一個人臉,看上去很是稚嫩,此刻其臉龐露出的,是猙獰的神色。
痛苦的神色,瞬間布滿在了這張臉上。
只看到,漸漸虛幻的身體。
陳於還在大口的吸著,仿佛吸進了整個世界最美好的東西一樣,頓時感覺很是舒爽。
那張稚嫩的臉漸漸就消失了,空氣中的煙霧也漸漸的散去。
這袋煙草,
吸完了。
陳於隻感覺身體一陣舒暢,這感覺就像是全身上下都去澡堂搓了一遍似得,精神品質直接得到了提升。
但是,那個原本漂浮著的黑影,也是完全消失不見了。
說實話,陳於的心裡是有一些內疚的,但是也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罷了。
如果說只是為了自己的舒服,要去抽那煙草,讓別人魂飛魄散,那陳於是不會乾這種缺心眼兒的事情的,但是現在自己的命都掛著了,自然是不用再猶豫了。
畢竟,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陳於覺得這不是自私,這事沒得猶豫的。
終於,那男人和老太婆也漸漸的蘇醒了過來。
兩人互相依偎著,站起來。
“坐下,讓你們起來了嗎?”陳於的臉龐,此刻正閃爍著一股黑氣,那是那臉殘余的怨念,還未消失。
正是因為那怨念殘留,此時的陳於身上散發出一股駭人的氣息。
所以,兩人直接就撲通的跪下了。
“你,滾過來點。”陳於指著那個男人,示意他到自己的面前來。這心裡那個恨啊,一刀給自己捅了過來就不知道去哪兒晃悠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差點死了好吧。
他雖然不知道之前自己去的到底是什麽地方,但是他卻清楚,自己去的那個地方,可能不是那麽友好啊......
很有可能,自己去的那個地方,
是陰曹啊......
也不對,不用可能了,之前那個聲音都說了。
自己去的,就是陰曹地府......
男人連忙連滾帶爬的趴在了陳於的腳邊,做出乞求原諒的樣子。
“小兄弟,喔不,大爺,您就繞了我把,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啊!”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
陳於鄙夷的將男人踹遠了一點。
“你是什麽東西?”
“啊?大爺,我就不是東西!你打我吧大爺!”男人一愣,立馬哭的更用力了。
“不是,你不是人,不是鬼,到底是什麽?”陳於的語氣很冷,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其實......”男人娓娓道來。
很快,陳於就知道了大概的情況,當然如果男人沒說謊的話。
這老太婆原來不是男人的媽啥的,而是男人的妻子。
其實,他們兩年齡相似,都不到四十。
男人本來有著不錯的工作,不過卻因為經濟困難,兩人的婚房成了問題。本來也沒啥的,只要再努力一點,婚房就能不被銀行收走,然而男人的工作上出了問題。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男人的工作沒了。
女的呢,不是做活兒的人,只是喜歡吃喝玩樂。
這下可好,兩人一下沒了收入,房貸交不了,那房子就要被收掉拍賣。
女人不肯啊,於是出賣了自己的身子。
在一次交易中,女人被人強行去抽了一口煙,然後啊,那味道,就忘不了了。
然而,這煙貴嗎?
自然貴,開始是自己的收入,然後就是家裡的存款,因為販子說,五千塊一根。
然後啊,為了說服丈夫賣掉婚房,她就也讓丈夫抽了這煙。
隨後啊,兩人就上癮了唄。
賣掉房子,居住在這個爛尾樓。
重要的是,他們兩吸食了過多的這種煙草,竟然直接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天亮了,見太陽的話,那他們就得忍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而到了晚上,這鬼市啊,他們也就能進了。
沒辦法,男人就過上了偷盜的日子,專門偷那些來逛鬼市的活人,偷掉他們的冥幣從而自己去買其他的東西。
本來,男人偷到一千冥幣的時候都驚呆了的,要知道他之前偷到過的最多也就是一百,但是這一千完全衝昏了他的頭腦。
買了東西,一卷煙草,可以自己做香煙,還有一把匕首,陰間的匕首。
這兩樣東西,就用盡了男人的冥幣,喔不,應該是男人偷陳於的冥幣。
“這煙,抽著很舒服,為什麽?”陳於問道,因為他抽煙的時候感覺整個靈魂都在顫抖,覺得很是舒服,而且現在感覺神清氣爽,甚至身體裡還有股難以言說的力量。
“這是用人種出來的煙。 ”男人恭敬的回答道,他也看出了陳於很喜歡這煙,眼神中閃過了一絲不屑,別看你現在厲害,只要上癮了跟我們差不多。
“那我抽的那個?”
“極品,七月嬰孩所種。”
果然,陳於心裡咯噔一下。
真的是......
“有什麽用?”
“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暫且稱是人吧,可以麻醉,舒服,比毒品厲害多了。”
“還有呢?”
“對於鬼來說啊,嘿嘿,這可是提升實力的好東西呢!”
“鬼的實力還分階級?”
“這是自然,雖然我見得不多,但是鬼市有個照場子的鬼我是見過的,所有的鬼都得俯首稱臣。”
男人的神情很是得意,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是見識比較多,而且他自認為已經完全拿捏到了眼前這人的軟肋了。
“那那把匕首是怎麽回事?”
“這...就是把普通的匕首哈哈.....”當然,男人說謊的能力顯然不太行。
陳於把那把刀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冷冷的盯著他。
而那老太婆想要站起身來幫忙,但是卻被曾德厚的眼神給嚇退了。
“我再問一遍,這匕首是怎麽回事。”
男人渾身顫抖,顯得很是恐懼。
“那是陰間的匕首,在陰間接受過供奉,被人偷出來的。”
“被捅到之後......”
陳於目光一凝,
“怎麽樣,說!”
“就會半個身子踏入陰間,和我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