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邁的身影,直接拿起了那柄匕首,狠狠的朝著陳於的背部捅了下去。
“噗呲!”是匕首入肉的聲音,陳於吃痛大喝一聲,反身就掃掉那人手中的匕首,一腳將其踹倒在地。
他後退兩步,看著眼前。
這兩人,男人看上去五六十歲,而另一個老太婆看上去起碼是七十來歲了。而正是這老太婆剛剛一刀捅在了陳於的背後。
兩人的臉色,都帶著一股蒼白。
男人饞扶著老太,兩人互相依偎著,看上去很是親密,或者說是在陳於面前表現出來的可憐。
陳於感受著背上那柄匕首帶來的寒意和疼痛,顫顫微微的從口袋裡拿出紙條。
曾德厚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這個不大且破敗的屋子裡面。
對面兩人大驚,男人連忙將老太護在身後,扛起旁邊的板凳做勢要打來給自己增加一點安全感。
陳於嘴角咧起了一絲笑意,因為眼前的這兩人竟然能看見曾德厚,這就說明這兩人絕對不是人,因為之前曾德厚出現在了鬧市裡面,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他。
而相反,能夠和曾德厚打成一片的是那些小鬼。
“呵呵,半死不活的東西。”陳於說道,然後,他就讓曾德厚上前。
曾德厚的身影比上一次看見的時候要凝重了一些,他只是走上前去,然後兩人就暈倒在地。
陳於心裡一陣難受,早知道曾德厚對付這兩人這麽輕而易舉,那早就該把他給放出來的,結果弄得現在自己手臂和背上都添了傷。
長歎一口氣,他摸了摸背後那柄插著的匕首,竟然還冒著一股寒意。
這特麽......
不是陽間的匕首......
然後,陳於眼前就變得模糊了起來,腦子開始變得迷糊,暈倒在地。
廣闊的江城,此刻仿佛是完全消失了似得,沒有任何一絲的現代化的痕跡。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蕪,和一座古老的縣城。
陳於感覺自己周圍有很多人,但是卻又不能抬頭去看清那些人的模樣,因為他抬不起頭。
四周仿佛是有很多人說話似得,很是熱鬧,但是卻又像是一個人都沒有,因為他完全沒有感受到有人觸碰到他。
而他現在身體不由自主的跟著前面的人走去,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面那人的腳後跟。
前面那人走一步,陳於就不由自主的跟著走一步。
然後,陳於感覺到了自己身後好像多了一個人,因為那人剛剛加入隊伍的時候好像很不習慣,踩到了自己的鞋後跟。
那些人說話的聲音,漸漸變得少了,四周此刻一片寂靜。
而四周的人,也變得多了,陳於雖然現在操控不了自己的身子,但是卻能移動自己的眼球瞥向四周,四周的人形形色色,穿著各種類型的衣服,無一例外的,這些人都跟著隊伍,呆滯的走著。
突然,整個隊伍就是為之一滯。
前方,出現了一個聲音。
“爾等,皆是新死之人,念汝等死後便來了陰曹,便可直接去投胎了。”上面好像是站了一個人,他的聲音雖然不算大但是卻能讓每一個清楚的聽到所說的話。
然後,就有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影開始巡視整個隊伍,他會在每個人的面前停留一下,用手托起那人的頭,然後看他的眼睛。
隨後,後面跟著的人就會拿一個碗給被看過的人灌下一大碗湯。
陳於很慌,因為那男人應該是在檢查這些人還也沒有意識,然而他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這些都沒有自己的意識了,目光都是呆滯的。
如果讓那男人看見自己眼睛,那自己可就徹徹底底的完了。
“咕咚!”是那些人吞咽下湯的聲音。
就這樣,一個個的,男人很快就來到了陳於面前。
一雙帶著堅硬的鱗片的手,托住了陳於的下巴,他隻感覺到一陣冰涼,還有鱗片劃拉在自己身上的觸感。
然後,陳於就看到了攝人心魄的眼睛,但是,卻看不清那人的容顏。
隻感覺到,那雙眼睛仿佛就不是人該有的眼睛,對視之後,陳於仿佛全身的魂魄都被審視了一遍一般,身上頓時感覺癱軟無力。
那雙眼睛,帶著一股凝重的審判的氣息。
然後,陳於只看到那雙眼睛一凝,那帶著鱗片的手直接掐住了陳於的脖子。
他此刻變得難以呼吸,那隻手死死的掐著他的脖子,狠狠的把他往地上摔去。
然後,那雙手,又開始抵著他的脖子,
那雙眼睛,
依舊空靈。
窒息感,瞬間就襲擊了陳於,他現在腦海一片空白,隻感覺喉嚨一陣火辣,他想呼吸,他想要吸進新鮮空氣!
然而,他做不到!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變得僵硬。
終於,
陳於的眼神開始渙散。
突然,喉嚨的壓迫感消失,
猛地坐起,陳於大口的穿著粗氣。
眼前,還是那個破舊的居民樓,那兩人還在那裡躺著。
而陳於的身側,那柄匕首已經被曾德厚給拔了出來。
陳於顫抖著起身,看見了那包用嬰兒種成的煙草。
此刻的陳於,身體開始忍不住顫抖起來,渾身上下都散出刺骨的冰涼,整個房間裡的寒意,開始變得陰冷。
跪倒在地,陳於隻感覺很冷,很冷。
就像是刺骨的涼,透過了皮膚,直接透到了心裡。
冷,帶著屍體的冷。
陳於隻感覺自己好想,好像能夠擁抱一堆火,甚至是想把自己點燃。
太冷了......
終於,拿著那包煙草的陳於感覺到了一絲緩解,那刺骨的涼意就是為之一滯。
陳於打開塑料袋狠狠的吸了一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個塑料袋裡倒映著的嬰兒的猙獰的神色。
陳於猶豫了,
那稚嫩的臉龐,無時無刻不在衝擊著陳於的心靈。
然而,空寂的冷,很快再度打在了陳於的身上。
刺骨的冰涼,貼著陳於的肌膚,他的呼吸,再度變得困難。
此刻陳於的腦海已經沒有過多的想法了,他隻想暖和一點,隻想暖和一點!
他只是不想被凍死!
陳於顫顫微微的卷起煙草,
從口袋拿出打火機,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