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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本書》第2章 父與子
  “師傅,您怎麽就這麽灰溜溜的回來了?如果您願意,她應該不會有拒絕的機會吧”。沒想到說話之人正是晴兒,在聽聞了師傅和武清雪的事情之後,她便非要吵吵鬧鬧的一同過來看看。

  “這聽牆根兒的習慣可是不好,下不為例啊!其實這也許就是情深緣淺吧,我永遠不可能為了她而放棄紫櫻,這便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求無用已經有些時日沒有看見紫櫻了,這種思念的感覺讓他窒息。

  “沒想到像師傅這種通達世事的人也會有煩惱,不過師傅您也別太灰心了,也許事情會有轉機呢”?此時此刻,晴兒的心裡也惦記起了顏路,真不知道他還要在天牢裡受多少苦痛折磨。

  “唉!相見不如不見,何必徒增煩惱。你們以後可要彼此珍惜對方,可別重蹈了我們的歷史”。求無用知道晴兒是個聰明的女孩,有些話他無須說的太明白。

  “師傅您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好好的,話說咱們下一個目的地是要去看望您的父親大人吧”。是呢,求無用已經整整四年沒有再回去自己的故鄉古城了,一是因為毫無留戀,二是怕觸景傷情。

  只看求無用一副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他說道:“你看我這記性,最後還是忘了告訴她,炒這道菜之前要先把五花肉過油煎至金黃。唉!罷了,這就是天意啊”。正在他懊惱之際,晴兒正在一旁掩嘴偷笑,果然縱使英雄也難過情關啊!

  二人下山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往古城,經過一夜的顛簸之後,終於在第二日的正午時分進去城門。“沒想到無悔和路兒都沒有陪我回來過,卻是讓你先陪師傅走了這一遭了。我看這裡變化不大,一會兒你就在府外等我”。

  “好的師傅,這次我保證不偷聽,您就放心吧”。

  “你啊你,竟是如此調皮搗蛋,怪不得我家那傻二兒傾心於你”。求無用寵溺的摸了摸晴兒的頭,衷心的希望她和顏路二人能夠有一段幸福美滿的姻緣。

  看著曹府的大門,不知不覺以往的點滴湧入心頭。天地寬廣心中藏,山河日月在我身。這幅對聯還是以前老頭子贈與曹剛的,沒想到過了十幾年也未曾換過,可惜求無用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怯弱孩童,當真是物是人非。

  “到了就進來吧,我知道你要回來,特意給你做了幾道你愛吃的菜”。正在求無用恍惚的時候,曹剛卻主動迎了出來。“不了,說幾句話我就走”。求無用一如往常一般,對待父親的態度還是那麽冷淡。

  二人走進院裡,一前一後,似是怕離得太近,便會打起來似的。“你母親還好嗎?聽說她這幾年在京城過的不錯”。曹剛坐在了餐桌前,既然兒子不領情,便自己吃自己喝,省得浪費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都挺好的,只不過是聽母親說你病了,特意回來探望一下,話說看見我活的很好,是不是有些失望啊”?求無用也拿起了筷子,隨意的吃了兩口,這嘴果然是閑不住啊!

  “這病來的突然,怕沒人可以托付後事,便給你母親寫了一封遺書,沒想到這病卻突然自己好了”。父子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好似兩個陌生人一般。“那你沒事就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求無用起身便想離開,此時卻聽曹剛說道:“不去給你祖母上柱香嗎?她生前最疼愛你,好歹去瞧上一眼吧”。這不說還好,一說到曹老太,這算是戳到了求無用的痛處。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你知道我討厭你提起這件事情。

我確實想問問你,祖母到底為什麽去世的,為什麽你可以一點都不難過”!求無用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看在這些菜的份上,他並沒有盡全力。  “你祖母確實是發急病去世的,什麽都沒說,而我和你祖母的感情一直不好,誰讓她不喜歡我呢,就像你也討厭我一樣,我不明白你有什麽好生氣的”。這父子二人之間的關系,本就是十分緊張,現在更顯得劍拔弩張。

  “行吧,反正都過去了,這次我來還有另一件事情告訴你,以後我每月都會派人送來月錢,至少不能讓外人說我沒有人性,我定然會好好孝順你的”。求無用語氣還是那麽冰冷,就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了,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只是你身在武林,還是多多保重自己吧,做人還是不要太實在,別中了人家的陰謀詭計才是”。曹剛想站起來抱抱自己的兒子,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起身。

  “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比你死的早”。這次他是真的要離開了,求無用已經用盡了耐心,只要在這個房間多待一秒,他便覺得呼吸困難、身心不暢。 “也許是我歲數大了吧,兒子!你要好好保重,也許我們確實命理相克,但虎毒尚不食子,你應該相信我”。

  雖然這些話他早就想對兒子說,但一直苦於沒有機會,今天一股腦的倒了出來,確實心中輕松了許多。只看求無用走到了門口,背對著曹剛說道:“父親,你好自珍重,咱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

  求無用說罷從懷裡掏出一物,往後一扔便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桌子之上。“這曹家劍法乃是我所創,雖不能稱霸武林,但也能用於自保,如果咱們曹家還有後人的話,就隨便學學吧”。

  最終二人未再有一言,等求無用出了曹府之後,晴兒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怎麽沒四處走走逛逛,何必在這裡傻站著呢”?二人現在便要趕回京城,等著紫櫻那邊有消息了,便可以開始營救顏路和穆三秋的行動。

  “師傅一刻未出來,我便一刻不敢離開,其實我有個疑問不知當說不當說”?

  “既然話已出口,還能收回去不成”?

  “師傅為什麽那麽討厭您的父親呢?雖然我是半妖,但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麽冷淡的父子關系”。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要從頭說起來的話,估計晚上到家也說不完。反正你只要記住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這個道理便可以了。走!咱們先去吃飯,也讓我已盡地主之誼”。

  看著晴兒似懂非懂的模樣,求無用也不多做解釋,他心裡清楚,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既然他與父親命格相克,勢必水火不容,離遠一點便好,現在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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